“同学，要来试一下吗？”
一个看起来蛮温柔和善的学长走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他实在过高还是怎么的，并没有注意到顾念的存在，因而径直向我走来并发出了邀请。
“试一次只要五积分，如果成绩优异拿到奖品返还积分哦。全中是一等奖，剩下一个或两个是二等奖，剩下三个到五个是三等奖，一共二十个靶子。”
如果有希望返还积分的话，还真是相当有把握的买卖，即使不然换算成现实货币也不过是5元钱，也就和普通景点里的射气球摊位差不多啦。
“都是固定靶吗？”
“十个固定，十个移动。所有全中的选手是有计时排名的，将会被记录在那个电子牌上哦。”
我抬头看了一下，在挂着奖品的牌子旁边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现在上面仅仅有三个名字而已，都分布在一分十秒左右。
“目前的记录都是我们兵器社的社员创造的。”那位接待的同学略有些骄傲地介绍着。
整个射击场地是狭长的，大约是十米乘以二十米，占据了大厅东侧的四分之一，几乎是正规手枪靶场的大小。其中分布着各式各样的靶子，但都没有移动，应该是机器尚未启动吧。
“来一次吧。”
接待我的学长默默地打开了自己眼前的界面，操作了一番，很快一条提示信息显示在我的界面里：“用户[王明]申请转账：由[程渊]转账至[王明]，合计5积分。附加条件：如果挑战获得一二三等奖返还5积分。[Y/N]”
这个由哪里转移至哪里的设定还是很人性化的，起码不容易混淆，之后的附加条件应该也是由系统AI自动审核的吧。
我点击了界面里的“Y”，并按照提示把右手拇指按到了校园卡的实体按键上——以识别指纹。
停顿了一秒，转账成功。
“来选一下你要用的兵器吧。所有的枪械都只能叩击20发哦。”
随着整个靶场系统的运转，几个其他的兵器社的工作人员也打起了精神，把视线投向了我这边。
这套系统同样用了校园卡增强现实的增益系统，但也许是为了通过审核，仅仅是强调了几个靶子，并且去除了一些冗余元素——并没有设置类似电玩城真正战争一类的血腥剧情。
20发子弹……吗？
这里的兵器可以说是一应俱全，煞为壮观，不过怎么说呢，反正都只是激光加上真实重量的模型而已，最重要的就是瞄准设备和人机工效学设计了吧。
首先所有的手枪和冲锋枪可以排除掉了，没有谁会试图拿这两种枪械打出速射的成绩。
远方的几个靶子已经开始运动，和近处的靶子有所遮挡，因此必须把握合适的空窗期才能做出最高效的射击……吗？最远的靶子已经差不多有二十米，用单纯的机械瞄具可能有些困难呢。
95短突是第一个排除掉的枪械，它的人体工学设计我勉强可以接受，着弹点应该还是相对优秀的，唯一的问题是它的瞄具高度有些反人类而且没有加装任何辅助器材。
56式，枪太不稳定了，FNP90是不错的枪，但是……这个单纯反冲结构并不能在这里体现出来也算是个遗憾吧……斯太尔AUG突击步枪，工学设计理想很好，重心集中在中部……也算不错呢。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QBZ19-1型现役步枪。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一把HK416C，作为短突击步枪的结晶，重心略微偏前，尺寸极短基本做到了紧凑突击步枪的极限，重量约3kg搭载皮卡汀尼滑轨上的ACOG光学瞄准镜。
真是专业呢，兵器社，让我这个总喜欢“千度一下”永远用不到的知识的人都发出如此感慨。
在走向射击位之前，居然看到了几柄狙击枪？就算挂了四倍先进战斗光学瞄准镜，有谁会用这么沉重的老家伙来打不到五十米的移动靶？
应该只是想要炫耀一下几个看起来就很霸道的狙击枪模型吧。有经典的SVD系列，也有军警用L115A1和AWP，这也就不说什么了……好歹拿个加利尔这种500米档的狙击枪吧？
这种千米精准射击的东西放在这里有点开玩笑了吧。
没有说什么，笑笑也罢，全心打掉眼前的靶子吧。
“准备好了吗？”
顾念在我身旁不远处的安全位置——虽然本来也没有子弹无所谓什么安全了——冲我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姿势。
我冲着顾念和学长做了一个OK的手势，也算是双关了吧。
“三，二，一，开始。”
在单发射击模式下，我以最快的速度打掉了最近的五个靶子。毕竟是静止靶，而且有了先进的瞄准镜甚至不需要讲究什么三点一线，真是便利呢……到目前为止，才过去了不到十秒钟。
之后的五个静止靶在移动靶后面遮挡着，距离最远。既然没有说打击顺序，那么先打五个移动靶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此刻，弹药有限的恐惧让我没有那么游刃有余了，于是瞄准速度越来越慢，等打掉较近的五个移动靶，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十秒。
到射击较远的静止靶的时候，我发现已经倒下的靶子居然成了很大的视线阻碍，于是我向右侧平移了几步，却还是有两发脱靶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我的大脑没有进入飞速运转和细致观察的模式，大约是因为没有什么客观上让我紧张的理由，也就是没有那么在乎这场“游戏”吧，仅仅是游戏。
关键时刻发挥超常的潜台词就是……非关键时刻永远掉链子，吗。
在视野的左下角，有蓝色的数字提示，内容包括剩余射击次数和计时。
最远的移动靶，我又脱靶了两次，已经最多只能拿到三等奖了呢。已经过去了一分钟，而只剩下三发子弹了，即使三发全中我也有四个靶子留在场地上。
脱靶四次，最后还剩下三个移动靶，三个靶子恰好在每五秒一个周期会连成一条垂直于地面的线。
索性展示一下华丽的操作吧，笑。
我把手中的HK416C调至半自动射击模式。诶？为什么全自动的部分被上了锁焊死了？
我屏住呼吸，其他靶子全部消失，其他一切事物全部消失，没有听觉等多余的感官，只剩下三个单纯的亮点做着周期运动，我手中的一柄枪的准星在空中浮动。
三个动态靶形成了一条线。
“哒。”的一声提示音，一次半自动射击同时命中三靶。
三等奖，抱歉咯顾念小朋友。
诶？
时间仍然在由一分二十秒继续增长，而剩余射击次数还有……两次？
——“来选一下你要用的兵器吧。所有的枪械都只能叩击20发哦。”
——界面内容包括剩余射击次数和计时。
无论是叩击扳机的次数，还是射击次数，都只强调了次数！
什么剩余弹药并不是人家想要表达的啊！
换句话说……半自动虽然射出了三发子弹，但仍然算作是一次射击！怪不得把全自动焊死了呢……原来是个隐藏的官方作弊方式吗。
还在比赛中，不能笑出声呢。
我屏气凝神，用半自动模式划出了两道短线，把两个位置刁钻的静止靶打掉了。
计时停止，1:32，剩余靶子数量：2。最终得奖：二等奖。
界面里闪出了一丝类似PK胜利的金光，并伴随着“CONGRATULATIONS”的金色大字，一副游戏通关的样子。我的虚拟ID也已经出现在了榜单的末端。
“恭喜啊！”
学长抱着一个绿色的团子玩偶递给了我，看了看我没有放下枪的欲望，就转手递给了顾念，顾念把团子抱紧在了怀里。
这时，界面里提示我收到了五积分，是获奖后返还积分了。
“再来一次。”
学长看着我笑了笑，看来在场除了顾念的所有人都懂了。
啊……兵器社的这群家伙，有官方作弊都不告诉我哈。
通关半自动射击的短线式射击法，我这次快速射击并击倒了全部靶子，用时58秒78，获得一等奖的同时登顶了排行榜。
“诺。你不是想要这个嘛……”
我捧着一个大约有半个顾念大的蓝色鲸鱼毛绒玩具，看向那个满脸写着崇拜的小家伙。
“团子我拿着吧。”
“嗯！”
幸亏发现了这个小小的官方作弊机制，不然看这样，小朋友并不是很喜欢团子玩偶，要让她失望了呢。
我揉了揉她的前额。小家伙抱着大蓝鲸开开心心地走下了射击场地。
走下射击场才突然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群众，心理协会的准备就在不远处，吴玄意学姐和沈决同学都在旁边围观着。
至于敖麟……那家伙好像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说什么“萝莉控干得漂亮”什么的。身边又站了几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子，正在欢乐地与他聊天。
虽然明显是搭讪，但他一定会说是“在收集情报”吧……就不要在乎那个不正经的高富帅了吧。
刚刚登榜的同时，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提示：“获得新称号[作弊者]。”看起来是获得新称号和挑战成功的金色闪光重叠了，因此并没有人在意。[作弊者]居然是一个蓝色的称号，等级较高，但是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称号，而且一点也不低调，我便选择把它隐藏了起来。
“我也来试试。”
并不意外地，新的挑战者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