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铁世成静静地盯着舷窗外漂浮着的巨石，就像围绕着地球的月亮一样，它也紧紧追随着太空军的总基地。这是太空军阵亡将士的纪念碑，上面用刚劲的行书篆刻着这首著名的《凉州词》，再下面是一排排的名字，用殷红的楷书雕刻，最下面的三个名字铁世成十分熟悉：聂平，洪云舟，唐世亭。他们的追悼会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开设完毕，但铁世成因为自身的伤病没法参与，到头来连送他们最后一程都没赶上。
“铁君。”在他身后有人喊他，是藤原万树。铁世成转过身去，向他敬礼，在太空军养伤的两个月里铁世成得知藤原万树并不仅仅是国外的技术顾问，更因其突出贡献在华夏的太空军也任有官职：他是太空军神机营的总参谋长，相当于神机营的二号人物——其实神机营就俩儿人，一个藤原万树，另一个就是号称最强的营长永乐。据说是太空军进行过一次编制改革，把负责后勤保障的神机营打散融合进主战斗的三千营、五军营当中，但是神机营的编号却没有撤除，所以造成了神机营只有营长和总参谋长的奇葩现象。可无论怎么说藤原万树都是他的上级，敬军礼是应该的。
“你好。”藤原万树还礼，“铁君的分派下来了吗？”
“还没，但是大概会去五军营吧。”在养伤这一段日子里铁世成也不是光在床上躺着发呆，趁着这段相对安稳的日子铁世成进行了有关太空军的知识学习，并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太空军的理论考核，当然这与藤原万树的小灶也不无关系。也是在这段忙碌的日子里铁世成也度过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彻底成为了一个成年的男子汉，现在的他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对于去留的问题征求他意见时铁世成果断的选择留在太空军。而在完成一系列的医学检查比如身体肌肉、生命体征还有基因图谱，铁世成也不明白为什么当个兵还得验一下基因，但是既然军方要求那就只能照做。
“这样啊......铁君，有没有想过到神机营来？”
“到神机营？”铁世成面对藤原万树伸出来的橄榄枝有些茫然。“为什么选择我？”铁世成问。
“......铁君，其实太空军方面并不希望你待在太空军。”藤原万树犹豫了一下，打算将实情全盘托出，“因为你的父亲不止一次向我们要求让你返回陆军，理由是你当时未成年，做出的决定要监护人同意才行。他毕竟是五大古武世家之首的铁家家主，其余四家和江湖宗派都得卖他三分薄面，他若是出声对太空军的招兵计划也会产生不小的影响。但是我和永乐则是想把你留下，我们两个都认为你是个可塑之才，希望你......”
“希望我能作为诱饵钓出太空军里的叛徒，对吗？”
“呃......没错。铁君也变得聪明起来了啊。”真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铁世成很轻松地洞察了神机营两位大佬的意思，气氛一度十分尴尬，还是藤原万树先打破了沉静：“这件事的确是有很大的危险性，但是我们还是有信心能在引蛇出洞的时候保护好铁君的，当然，铁君若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我愿意。”铁世成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他的视线再飘向舷窗外的纪念碑，却发现它早已不知道运动到哪里去了。“聂哥，洪队长他们都对我很照顾，他们是被那些蛀虫害死的，我想替他们报仇。”
“铁君真是好孩子啊，”藤原万树拍了拍铁世成的肩膀，“我想聂桑他们听到会很欣慰的。那么，欢迎你加入，铁世成中尉。”
翌日
既然拜入了新老大的门下，自然就得到总堂口去拜见扛把子，再到各块地盘转悠转悠熟悉一下环境。到神机营报道的第一天把自己在病房里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就被藤原万树领着到神机营的办公室准备“上班”。神机营的人少，所以即使是铁世成这种刚上任的新兵也能在指挥层的办公室也能混到一张桌子。东区七十六号，听起来就像一个抓人不需要证据的地方。藤原万树把自己的手放在指纹识别器上，“嗡~”指纹锁解开，神机营的大门第一次朝着铁世成打开。
铁世成吞了口口水，到神机营报道可比他第一次执行任务要紧张多了。第一次好歹是有初生牛犊的莽撞气势加成，天不怕地不怕，而现在也算是窥得太空军的冰山一角了，这才知道这太空军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而能与主流意见分庭抗礼还又仅仅只有两个人的神机营又得是怎样的龙潭虎穴？不过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铁世成心一横，仰首挺胸大步向前，开始了他的神机营生涯的第一步。不过刚迈出去一步，就撞了墙。
“我去......”铁世成一个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的确是撞在了墙上。他抬头看看面前像铜像一样矗立的人，好像还在思考自己这轻轻一碰为毛你就歪成这样了。铁世成从来没见过这种“高人”，他自己也有一米八，在男生里也绝不算矮了，可在这位面前还是得用仰视角抬头看他，目测他至少得有两米三，而且绝不像一些瘦竹竿一样看起来伸手就能折断，他那魁梧的身材真就像一堵坚墙一样充满了力量感，这不过这位高人好像很害羞，全身上下都裹在一黑斗笠下，搞得像不轻易露面的明教圣女。
“铁君，怎么......哦。”藤原万树看见了面前的庞然大物也就明白了铁世成为什么像见了鬼一样。
“小子，他比你早两个月进神机营，算是你师兄吧。你们两个认识一下吧。”永乐从身后绕了过来，之前铁世成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庞然大物之上。永乐还是穿着那一身华丽的战甲，手里那把毫不起眼的佩剑也没离手。铁世成的目光一下子就像看见有缝鸡蛋的苍蝇一样落在那把剑上，不知道为什么那把剑对他总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铁君？”
“哦，师兄好！”藤原万树这样一打岔，铁世成连忙缓过神来，赶紧敬礼问好。而他的师兄好像在思考，流露出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该干嘛”的迷茫感，结果突然顿悟一般，还了一个极不标准的军礼。
“没想到老首长还会再收人啊。”又一个人从这堵墙的后面冒了出来，没办法，这位的体格子实在是太大了，本来门前就视野狭窄他再往这一站直接就卡住了后面的全部视野。
新出来的那个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严谨大叔，脸虽然黑了点儿但是身上云白的军装像是从瑶池里捞出来似的一尘不染，军帽方方正正的扣在脑袋上，绝不往外偏出一点。从他的肩章上可以认出这是一位少将，“首长好！”铁世成赶快敬礼。“你好。”对方回礼，他的声音充满力量，像是僧侣敲响的大钟。
“啊，谭君，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藤原万树显得十分高兴。
“藤原先生。”谭少将主动敬礼。
“铁君，这位是谭文梁将军，之前也是咱们神机营的人，现在是三千营的政治部主任。之前也是我的警卫员，哦，对了，他可是谭家的人。”藤原万树笑着介绍到。
“谭......家？”铁世成看谭文梁的眼神马上就不同了，“是......那个谭家吗？”
“对，就是那个谭家，那个军文政商四坛最大的那根搅屎棍。”谭文梁自己先笑了，铁世成也笑了，五大古武世家的汴梁谭家，继石家之后坐镇华夏的中原地区，与铁世成的西蜀铁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五大古武世家分别是：东方林家，位于泉城；南方火家，位于苏杭；西方铁家；位于尘都；北方聂家，位于辽沈；中原谭家，位于汴梁。五大古武世家在武林圈里也算是权威机构，名声都还不错，但唯独这个谭家，是人见了都被退避三舍。为什么？谭家人有一个特点：轴，一根筋儿，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什么通融什么高抬贵手那都想都别想。武林中人仗着本事难免干一些过格的事情，毕竟法家大贤韩非子也说过“侠以武犯禁”，国家在这方面也有严格的规定，招揽一些五大古武世家的人做公务员，要不然一般人也镇不住这帮江湖混子。但其实也没几个人当真，如果不是犯了奸淫掳掠杀人放火这种伤天害理的大罪比如你要打个架斗个狠进去了顶多口头警告两下再让族中长辈或宗门长老领你回去就结束了，顺水推舟还能卖个人情大家江湖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搞好关系也很重要，这何乐而不为呢？但是自从谭家上台这种快乐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谭家人就像是塑胶跑道上晒干了的口香糖，坚挺的令人抓狂，你别说是斗殴了，就是出去打个麻将被他们逮到了也得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都能给你带到局子里住几天拘留所。原本都以为谭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忍过这阵就好了。谁知道这三把火烧得没完没了，光谭家人自己烧不行还得调动其他四家一起烧，并用熊熊火焰燃烧你我。一时之间武林当中人人自危，生怕谭家执法队打上门来。虽说武林中人对谭家恨得牙痒痒，但是上头的人却十分欣赏他们，毕竟他们上台才一段时间就把江湖气十足的各路武林门派收拾的服服帖帖，一个个都变成了守法公民。在政府的支持下谭家开始以灰指甲一个传染俩的扩张速度在军队、政坛、商业圈、甚至还有文学领域掀起一阵狂潮，每一个谭家人都是二百五十万瓦的超级大灯泡，所到之处黑暗统统无处遁形，潜规陋习纷纷和谐净化，没谁能幸免于难。当官的有灰色收入，查！做生意的有贿赂之嫌，管！当兵的不守军纪，罚！写文章的不符事实，骂！这下可好，谭家人把圈内圈外得罪了个干干净净，可又无可奈何，明面上人家是按规章制度办事，暗地里谁又敢找五大世家的麻烦？只能在这帮我心如铁的大爷手下心惊胆战，安稳度日。也因为这样，业内同行就给他们一个“搅屎棍”的金字招牌。
“行了，我们也该走了。你叫......对了，我还没问你们两个名字呢？”谭文梁问到。
“报告首长，我叫铁世成。”铁世成回答道，而另一边的那一位这好像是罗丹凿出来的《思考者》，拄着下巴浑身散发着思考的气场，如果这是漫画你一定能看见满屏的“？？？”，这明明就是个1+1=2级别的问题，却被他搞得像出题人是哥德巴赫一样烧脑，在沉默了好久之后方才顿悟出了答案：“添......添”这两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他嘴里挤出来一样。
“天天？......天师兄好。”铁世成实在没勇气相信这庞然大物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卡哇伊的名字，只叫一个单字还能好点儿。
“啊，小天，咱们走吧。”谭文梁笑的十分温暖，努力够着天师兄的手拉着他离开，让他小心不要撞到房门——像一个父亲一样。
“原来如此啊。”藤原万树发出了意味深长的感慨，铁世成感觉其中貌似隐藏着一些猫腻，但毕竟是新来的也不好多嘴去问。“不过，还是先欢迎铁君加入神机营！”藤原万树话锋一转，把话题转移到铁世成的身上，“啊，谢谢前辈。”铁世成赶紧回礼。“铁君，先坐。”藤原万树微笑道。“坐......哪儿?”铁世成四下环视，这还真是一个“干净”到意外的办公室，没有哗哗作响的打印机，也没有乌烟瘴气的烟头，更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可是——不能连桌椅板凳书柜都没有吧？整个办公室唯一能称得上家具的是装在角落的水龙头，孤零零的缩在墙角，十分可怜。“叫你坐你就坐。”永乐大手一挥，铁世成顿感屋内光线像是黯淡了几分，仔细看竟能发现无数细小的光点儿正悄然聚集于永乐指间，永乐手指一点这些光点就像领了命的蜂群，欢腾着奔往永乐指向的方向，眨眼之间铁世成与藤原万树身边就多出了两张乳白色的椅子，藤原万树自然地往椅子上一倒，这凭空出现的物件稳稳的将他接住。“铁君，放心坐吧，掉不下去。”藤原万树对着铁世成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模样好像很感谢兴趣。铁世成承认，自己绝对是被永乐这一手无中生有吓到了，这尼玛是什么招式，说好的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呢？这一套妖法是怎么回事？“没没没......没问题是吧？”铁世成小心翼翼地拄着椅子慢慢慢慢往下坐。这变出来的椅子摸起来的感觉像河边的鹅卵石，冰冰凉的，还带着几分滑腻的感觉。“这是......魔法吗？”坐稳后，铁世成小心翼翼的提出疑问，“哈哈，铁君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藤原万树显然是捡到乐了，笑的有些狂放，搞得铁世成小脸一红，挠挠头发差点把头埋胸里去。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藤原万树笑够了开始恢复正形，“铁君初来乍到，对我们神机营还不太了解，总而言之，我先好好介绍一番，铁君的疑惑我也一定会解答的。铁君觉得神机营是干什么的？”
“呃......维修后勤？科研发明？”听名字就感觉神机营应该是干这个的。
“就猜到铁君会这么想。”藤原万树脸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事实上，神机营是负责整个太空军的火力覆盖和远程火力打击的军队。在华夏的古代王朝明朝三大营被那位著名的永乐皇帝组建，委派了不同的职责，神机营是执掌火器的。铁君的历史还不如我这东瀛人啊！”藤原万树好像是找到了什么特殊的乐趣，总是全方位的来调侃铁世成，“然后呢？”铁世成赶紧岔开话题，否则他感觉自己还得被藤原万树调戏。
“好好好。”藤原万树笑的依旧很放肆，“虽说我们在古代是战斗兵种，但是国家设立的第一代神机营却是一个搞科研的部门，而现在太空军的核心技术，比如动力装甲、小规模的生态循环系统、还有太空战机的电子推进器都是他们当年冒死研发出来的。记得我刚到神机营的时候这里那就是一科研办公室，一堆书呆子在这为一个公式大吵大闹，倒也气氛不错。后来又多了不少的军方的技术人员，过来做技术培训，对了，刚才那位谭处长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因为我是国际友人的缘故一直给我当警卫员。结果神机营又变成了大学，后来上头整改，把这些学成的科学家、技术人员都分配到三千营、五军营去，说是提高效率，结果这神机营就剩我们这两个孤家寡人了。”藤原万树说着说着，一边向外伸出处手，好像在摸索着什么的样子。铁世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开水由一根淡淡地金线拉扯着送到藤原万树手里，杯子的材质看起来和屁股下的椅子一样，都是纯净的乳白色。铁世成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永乐身上，虽说一直坐在屋内，但是藤原万树在这里长篇大论的时候他作为神机营的营长他像是睡着了一样连话也不说一句，没想到其实一直在关注藤原万树的动向，而这两位也是默契程度也是令人惊叹，藤原万树一个小动作永乐立马心领神会，这互动说是结婚二十年的老夫老妻都不为过，饶是铁世成这种直男也开始思考这两位的关系，但是永乐的性别一直是个谜，关于这个问题铁世成也打听过，因为永乐总是把自己藏在那件严实的动力装甲里，就连日常生活都不摘下那厚重的头盔。而自太空军成立以来，下至门口哨兵，上至司令元帅都换了七八批，除了永乐自己没一个是第一批领导班子，活得稍微长一点儿的比如谭文梁也才七八年军龄，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也就追随永乐十几年的藤原万树了，可铁世成也问过藤原万树，结果总是被他糊弄过去，所以这问题也一直得不到解决。
“OK，我们继续，铁君。”藤原万树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杯子就像是掉进岩浆里的飞雪一样瞬间消散不见。“刚才说到建制改革了对吧？其实之前军方派人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我们俩就感觉不对了，果不其然这帮家伙偷师完毕之后就像卸磨杀驴，但我们两个也留下了一些后手，在那之后我们更新了动力装甲的能源系统，做了优化升级之后又换一套技术，最后军方的人还是得过来求我们。铁君，我与永乐营长之间是明确分工的，永乐营长是负责我们的主业，与外星人开战的时候跟着他有仗打，军功累计的也快，随便一仗下来铁君还活着的话铁君应该就能成为少校了，但是这家伙经常去找赵括皇城pk，危险性很大，而在下呢是干一些技术活的，这些东西也不难搞，学一两个月肯定就能行了，也不算太累，就是升职的机会少点儿，当然，技术人员的收益也是不错的，除了工资军饷我有时也会接一些私活，比如把动力装甲的武器系统移除等等。”
咱能不提这事了吗？铁世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说了这么多，铁君想跟着谁啊？”藤原万树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看起来他是十分期待铁世成抛弃那个粗野武夫转投科学的大门。
“我我我......我还是选择上战场吧？”铁世成在藤原万树的表情里嗅到了老狐狸的气味，真要是落在他手里这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这样啊，铁君的脑子也是被肌肉塞满的啊。”藤原万树露出了“竖子不可教也”的神情。
这尼玛是JOJO的奇妙讽刺吗？铁世成挠挠头。
“选择跟我是吧？”一直稳如石佛的永乐开口发言了，“下午我要看看你的本事，如果不行就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先出去吧。”
“是！”铁世成心头一沉，这方面自己心里还真是没谱，原本他还对自己的身手挺自信的，但经过两个月前的那次任务他现在还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达到永乐要求的水平。他一边在心里忐忐忑忑的胡思乱想一边出了办公室。
目送铁世成离开之后，藤原万树看了一眼永乐，“你把铁君招揽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拿他......”
“这么多年了，你杀人什么时候要过证据？”
“我是在76号办公室上班，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那只怪物先不谈，留下铁君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明天，军方的人就要来报道了，这一根钉子插在我们眼皮底下那还得了......”
藤原万树在一旁唠唠叨叨嘴皮子都要磨薄了，而永乐却还是一言不发，像是享受这种啰嗦一样，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永乐手中的那把黑剑，被抓的越来越紧，像临终之前的葛朗台，弥留中狠狠攥着那个带他往生的十字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