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姬钰她穿着白色短袖,天蓝色的牛仔外套和牛仔长裤,有着清秀温和的面容,明亮又灵动的眼睛,柔软清爽的黑发。面对姬淋冒失地请求:“拜托!你以后能跟我结婚吗?”
姬钰迟疑了片刻,抚摸姬淋的头温柔笑着说:“你就是姬淋吧。刚刚从家门口过来的你跟妈妈长得真的一模一样。”
妈妈?
姬淋听到“妈妈”两个字每次都比其他孩子敏感得多,就扯住姬钰衣服的手失去力量松开了。这时姬淋突然耳鸣了,她低下头思考着第一次有人称其长得像自己的妈妈的事情
再次抬头,姬淋的眼睛里有着说不清的悲伤,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是微微启唇没能发出声音。
“你能喜欢我就太好了。”姬钰微笑着从提着的纸口袋里面拿出那个小狗形状的挎包,小狗笑容憨态可掬,一对黑珠子眼睛像姬钰一样亮晶晶的。
“我是你姐姐,姬钰。”
……
在数学老师叙述着“我们还需要再求一次导”的声音中,趴在教室窗边桌子上睡着了的姬钰微微睁开眼睛看向教室的窗外,一个挂在窗户的防护栏上的风铃开始渐渐摇曳起来,风将姬钰因夏天剪短的头发吹得微微扬起。姬钰感受着初夏的风吹散皮肤表面的温度,她直起身拖着腮看向黑板,老师还在继续讲述着:“用f(x)-g(x),我们可以得出新函数h(x)。”
“好像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姬钰脑子里面闪过姬淋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姬淋那不知缘由的悲伤。
“什么?姬钰你说啥?”蒋小可一副发现新大陆一样,因为此时的姬钰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散发着心事很多的忧郁气质。不过下一秒,蒋小可的笑容就开始急刹车了。
“蒋小可,你在说什么?”讲台上不在年轻的男人摸了摸不剩多少头发的头问道。
“我……我……”蒋小可也开始欲言又止了,不过她现在满是局促不安。
姬钰看着这一幕两眼弯弯地浅浅笑起来,风也温柔地玩弄着她头后的小揪揪,这一切看起来都让其他看过来的同学感觉到清爽。
“蒋小可说,马上要讲到h(x)是一个周期函数,让我听仔细点。”
姬钰看着蒋小可试卷上能一下子看懂的只有她刚刚念的文字,其他数字和字母在她眼中就是隐藏着神秘数学知识的密码。
不过幸好有这么一段文字,数学老师还顺便表扬了一下数学课代表蒋小可。听得蒋小可都羞愧地把头低了低,侧头看向姬钰的时候,姬钰低着头拿起笔在空白的试卷上写写画画。
“太美好了吧。”龙晓光跟同桌姬淋小声地赞扬道,一副迷弟的样子让姬淋看着非常嫌弃。
“我知道,那是我姐姐。”
姬淋手里一只白色的金属笔垂直对着桌面敲击着,这是很轻微的力度也只有姬淋和龙晓光仔细听才能听到。在龙晓光听来笔尖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有着自己不知道的节律,甚至感觉盖过更加洪亮的老师讲课的声音,有着异样别扭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我知道她是你姐姐。”龙晓光老实巴交地说,但是心里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龙晓光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姬淋是个音乐生的缘由吧。
“不是知道,你要记住!”姬淋收回注视姬钰的目光,转过头跟龙晓光对视,她听见手里的金属笔在桌面碰撞的声音与她的心跳声重合,冲动的眼神和压抑的眼神来回变化。
“她是我的,姐姐。”
姬淋突然把手里的笔拍在桌子上摁着,又迅速地趴在桌上把自己脸偏向墙壁,这让气氛突然下降到了零点。龙晓光张了张嘴想要问个明白,却又欲言又止,只因他眼中姬淋最后的神情是皱着眉又心不在焉,或许姬淋存在着什么困扰,但是自己问多了好像不太好。
龙晓光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姬淋又趴在桌子上装睡,谁也没有注意到姬钰用侧着脸悄悄地用余光瞟着后排发生的一切。接着姬钰手里面跟姬淋同款的黑色金属笔在手里面转了转,姬钰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于是感到无奈就笑了笑。
最后姬钰在试卷上写下漂亮的行楷“淋”,就在这个字的旁边一个看起来很像姬淋的Q版动画人物叉着手,一副气鼓鼓的表情把脸鼓起来,还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不理人,这看起来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