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准备好喽~”韩易拎着一个砂锅回到药房，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景象瞪大眼睛，只觉得血气呼呼往上涌。

屋内春光旖旎，原来大师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与那个女孩一道开开心心地扒去昏迷的小师妹的衣物，小师妹几乎被她们脱得光溜溜，袜子、发带、长裙、内衣裤散落凉席边，好在她们两人的身体勉强挡住了小师妹关键位置。

她们听见动静回头，正好和韩易对上视线，大眼瞪小眼，一阵沉默。

“有变态——”女孩率先打破僵局，她大喊，抱住小师妹保护她的身体。

“去死——”大师姐以看池塘中癞蛤蟆的眼神看着韩易，抬起手捏一个剑诀甩向他，但是什么也没发生，他依然好端端地活着。

“急急如律令！”大师姐再次尝试，但是别说法术了，一点灵力要出来的迹相都没有，她惊讶地看向手指。

“姑娘，你们……先继续忙，不必顾虑我，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他尽量不去看小师妹，别过脸走到桌前把砂锅放下，退出厢房，拉上门。

他靠着池塘边一颗柳树坐下，但是潺潺的流水洗不去少年的烦恼，缕缕清风抚不平少年砰砰的心跳，他脑中满是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

注视一潭清水向西，他发出幸福的叹息，水镜映照出一张痴笑的脸。

估量着时间差不多，她们应该完事了，于是他一撑柳树树干，爬起身返回药房。

他谨慎地敲敲门：“姑娘们，衣服……都还在身上吗？我要进来喽。”没有回应，他缓缓推开房门，于是一个茶杯从咻地从他头顶掠过，撞到地面摔成碎片。

“滚出去。”大师姐竖眉冷叱，手臂还维持着投掷的动作，茶杯就是她丢的吧，她坐在书桌后冷眼看他。

“是呀是呀，变态快滚。”另一个女孩连声附和。

“……”

而最后那个靠墙坐躺在凉席上，年纪最小的女孩见到韩易便绯红着脸垂下头。

小师妹醒了，也就是说让她昏迷的术式已经解除，她们刚才的行为应该是在解咒。

韩易担心地走近小师妹：“姑娘你身子好些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不料她头垂得更低，缩得小小的，抓过凉席上的薄毯蒙住头，把自己藏到毯子里。

“死变态，看你对师妹做的好事！”席子旁边的女孩气呼呼地说：“要不是我和师姐失去了灵力，现在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他刚想反驳却不禁回忆起那片纯白的花海，便止住声——也罢，就算被骂一骂倒也不亏，他看开了。不过，这家伙……他斜视那个女孩一眼，她该不会以为我没看见她刚才趁机在小师妹身上乱摸吗？

检查一下，砂锅里的几个包子、馒头和煎饼都已经被清空了，没有留下他的份，韩易只得苦笑。

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引来三道视线聚焦。大师姐用像是在评估什么似的眼神上下打量他，而那个女孩则以监视“他会不会对小师妹不利”的感觉死死盯住他，让他心里发毛，小师妹不知什么时候也从毯子里探头，只露出一双黑灵灵的眼睛跟着韩易转，而一对上他的视线就立刻缩回毯子里，过一会趁他不注意悄悄又冒出来。

他叹口气，面向她们开始说正事：“我可以认为，所有人都已经清楚我们当前面临的困境了吗？首先，是否可以告诉我姑娘们的芳名？”

虽然他在情报贩子那里读过她们的资料，但是细节记不清，与其弄错名字出糗降低她们对他的评价，不如直接问她们保险。

“冷一姗。”大师姐突然开口，态度虽然称不上友好，但至少消除了敌意。

“变——态，谁会告诉你呀。”与韩易最常打交道的那个女孩冷哼一声，别过头。

“她叫做冷莺，排行第二，”冷一姗替她回答：“毯子里是冷秋辰，排行最后。我们出自同一个师傅门下。”

冷一姗依然讨厌他，只是为了师妹们才勉强和他合作——他很清楚这一点，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有共同利益人就会站到一起。

“我的名字是韩易。比赛的时候也报过一次，可能你们已经知道了。”

韩易不理会说着“我才记不住变态的名字”的冷莺，从药房的一个灵力炉里取出两颗丹药，分别丢给冷一姗和冷莺。

“这是治疗你们灵力匮乏、淤堵症结的药，药效已经在我自己身上验证过了。”

冷一姗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药丸，观察色泽，先闻一闻气味，再捏一捏硬度。

冷莺接过药丸直接嚼碎吞下，舔舔唇角说：“嗯……味道比想象的要好，暂且夸奖变态一句吧。”

注意到冷一姗的视线，冷莺向师姐点点头，于是冷一姗谨慎地把药放入嘴里，先吃一半，过一会再吃另一半。

趁着冷一姗和冷莺打坐炼化药力的功夫，韩易去跟小师妹冷秋辰攀谈。

“姑娘，你好呀~”

他挤出笑容，却把她吓得缩回毯子里。

“那个，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想和你聊一聊。”

他这么说，脑海中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副画面，然后又不小心把记忆和现实重叠在一起，想起眼前的女孩不久前，就在这凉席上曾经全裸过。

沉默许久后，她隔着毯子嗫嚅，声音细如蚊音：“……嫁不出去……你……对我负责……”

韩易一愣，才反应过来两个师姐已经把那件事告诉她了。他顿时感觉自己像变态一样，看到了人家的身体，还一脸无辜地过来搭话。

她偷偷掀起毯子一角窥视韩易反应，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小片红通通的脸蛋，看得他心头痒痒的。

他当即承诺：“全包在我身上。如果姑娘到18岁还没有对象，我韩易一定——”

“——一定怎样呢？”一只纤纤细手搭上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誓词。

他一顿一顿地像机器人一样转过头去，对上冷莺冷冰冰的、像冬夜的潭水一样的眼神。

“喂，变态，你刚才想对我的小师妹说什么呢？来，大声点，让本小姐也听听。”冷莺微笑道。

“……我韩易一定做牛做马、殚心竭虑、升天入地替她寻觅一个风度翩翩、家财万贯、修为高深的如意郎君。”他流下冷汗。

“算你识相，饶你小命，只打一顿就放过你。”冷莺一把抓住韩易后颈，轻松把他提起来拖出门外，“灵力总算回复了，我可还没忘记你对我做过的事。”

“等、等等！你们难道忘了我是救命恩人了么？”他挣扎着大喊，用求救的目光环顾屋内。

冷一姗拿起书桌上的古书，优雅地翻过一页；“啊……”冷秋辰从毯子里伸出白嫩的胳膊，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韩易已经被冷莺拖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