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果然生气了,那群不靠谱的家伙气急败坏的脸真丑。一番辩论下,间桐春音教授亮出了跟警.察局局长的关系,小警.察无奈,只好把监控调出来给我们看。是快进看的。
从中午开始,第一个来案发现场的是间桐春音。监控中,她哼着小曲(看口型)打开研究室的门,走进去。
监控显示时间13:00。
“这里呀,我是被拉过去检查实验器材的。”没等别人问,间桐教授自己说。
差不多一小时后,13:52,她离开了监控室。
从此开始,监控画面中没有再出现任何人。我们盯着画面里空旷的走廊好一会,终于有了些个变化——有人出场。
是老颜,他来了,同往常工作一样进入研究室,关上了门,现在是16:21,他还不知道自己将命丧于此……唉!
监控画面上的时间不断前进,我提着一颗心脏,像看着杀父仇人一样盯着那监控,我要看看是谁会打开研究室的门。
到了16:37,呵,门确实开了,开了个缝,没人,估摸是风吹开的。开了两分钟就虚掩上了。
按理来讲这时候室内的老颜该发觉到门开了,来锁门才是,可那门从此没再关死过。怕是此时他正在忙工作上的事,太入迷了吧。
16:40,好巧是个整数时间,威廉姆斯博士出现在镜头里。他也进了研究室,差不多过十分钟就出来了,匆匆忙忙的,好似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这家伙是凶手,刚杀了老颜跑出来。
17:00朴博士来了,他推开了研究室的门,刚进去没一分钟,他见了鬼一样跑出来了。是他报的警,说看到老颜趴在地上,刚才警方还说他是贼喊捉贼。
17:20,警察来了,我、朴博士、威廉姆斯博士、间桐春音教授到了这里。
我看看手表,此时此刻还没到18点。
朴博士回头告诉警.察:“你们得相信我,我到了研究室,看到颜先生趴在那,我过去探了探鼻息,没气了,所以才没叫救护车直接报的警。”
确实,这一点是警.察怀疑他的最大理由,见人趴着直接报警,多半是凶手,正常人都是叫救护车的。但今天这个案子或许要这么说:朴博士是有胆子靠上去看,确定老颜断气了的。
警.察现在没啥可说的,原本要坚持直接带我们去局里问话,看在间桐春音教授的份(的人际关系)上,只好现在聊一聊大家伙的不在场证明。
“研究室内的监控早就让人给黑了,有权利动研究室监控的,除了死者就只有你们几个,所以是预谋杀人,你们是最大嫌疑人。”警.察看了一眼我,补充说,“闫格先生不算。”
我被排除嫌疑人列表了。
“如果朴先生不是犯人,那犯人只可能有一个了。姑且先问一下,根据监控,案发时间可以确定在16:21到17:00之间。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哪?”警.察问。
“我……我在其他校区,学生可以证明。”朴博士说,“今天放假,有其他校区有课,我上完课来找颜先生聊工作上的事,结果就看到了他的尸体。”
事实上,监控里也没出现朴博士。
“我和间桐春音老师在酒吧,就这附近的一家酒吧。”威廉姆斯说完,把眼神送给间桐春音,打个不好的比方:像是在串口供。
间桐春音接过眼神:“对,我俩在酒吧,没有什么值得八卦的事噢。我14:00左右约他去酒吧谈话,中途他看了一眼手机,结了账,就跟我告别了。那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威廉姆斯的五官扭曲了。
“那是什么时候?”警.察问。
“那时候我也在看手机,是16:34。”
“嗯,与威廉姆斯先生出现在监控的时间一致。只要验尸看一下具体死亡时间,就能明白凶手是谁了。”
“不、可是那个时候……”
威廉姆斯想要反驳。但没什么可说的了。
至此,警察那句“如果朴先生不是犯人,那犯人只可能有一个了”的意义更加明确。由于监控的存在,谁进入过案发现场一目了然。
在老颜进入研究室之后、朴博士发现老颜尸体之前,只有一个人进入过研究室——那就是威廉姆斯。
“我很好奇,监控录像非常明确地指明了凶手,为什么你们刚刚认定颜博士是自杀呢?”间桐春音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来着。
“因为额头,尸体额头有烧伤,是枪口火焰造成的。如果是他杀,像这种预谋杀人,怎么想都应该是远距离射击,枪口火焰不会在尸体额头留下烧伤痕迹。”警方回答。
“原来如此,是枪口贴着额头开枪的,所以是自杀。但正常人自杀的话不应该是贴着太阳穴才对嘛?额头的烧伤反而证明了这是一起谋杀案呢。”
“这倒确实。总之犯人明确了,谢谢配合,没想到会是如此轻松的凶杀案。”
监控录像真是伟大的发明。
事件就此结束,我们被简单问了些问题后,警方把威廉姆斯带走了。他被押上车前还对间桐春音教授嘶吼着什么,说了“son”“tears”之类的话。
我们后来才知道,凶手在杀害老颜后,为了泄愤,不忘在老颜的头上踹了一脚,所以在他尸体头上留下了相应的痕迹。
威廉姆斯承认了他踹老颜,但无论如何也不肯认自己是凶手。我不知道动机是什么(现在已经知道了),也没必要再去追究动机。
那之后七萝来了D国,我没跟她见面。办好乱七八糟的手续后,间桐春音教授粗略地告知了她本次事件的信息,没有让她知道事件全貌。
我相信,七萝一定能在间桐教授的手里走得更远。
我回国了,继续做着我的本职工作——何氏财团管家与建筑师。在某个组织的逼迫下,我建造了多个藏有机关的建筑,据说它们被用来杀人了。
设计它们的我,算不算杀人凶手的帮凶呢? 唉,我想去天上找老颜喝酒,现在看来,我以后得下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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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高屋天承,即管家闫格的纪实到此结束了。
“漏洞百出……”
颜七萝合上日记本。
她的脸色有点凶,就像即将要对峙某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