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中小只的金属怀表,在黄铜表盖“叮”的清脆响声后,表盖被揭开,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表面,两根指针都已经赫然指向十二点所在的位置,而秒针则是默默地继续前行。

那样的话,看来已经没有继续等下去的必要,估计那两个家伙应该已经回不来了,不过不会有太大损失,自己也没必要自责,那样的家伙要多少都会有的。

因此无论她们是否会迟来,还有没有活着,自己也都要离开了。虽然造成的损失不大,说心中没有任何不快那是假话,不但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也没探听到,光是浪费的时间就已经很珍贵了。

倒底是那两个男人太强了吗,桑伦不必说,那个被称作加莱更是不弱,不然也成为不了此次的目标——看来仅靠目前自己手中的棋子是远远不够的,今夜的即兴演出也就是给这个帝都带来一出闹剧罢了。

不过当然,现在也不能操之过急,没必要沮丧,毕竟只是临时的计划而已,没有周全的准备,就当小小地试探一下也无妨。

并且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计划也快到了最终阶段,此时把索菲尼亚势力强行引入也并不明智,因此只能伺机而动,不用强行带走目标。

先动身吧,尽管自己选择的地方很隐蔽,甚至选在了一层无人的街道旁,这么一条一层的小巷就算守卫在巡逻时被发现也不会被怀疑太多,辩解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随便狡辩一下也能蒙混过关...

走为上策,自己这个干部可不能和那两个不中用的家伙一起栽在这里。

「Was touwaka ra clare mea phiz 」

这么想着,经过短暂的吟唱之后,启用了隐匿气息的魔法,准备撤退到临时的据点,如果计划顺利的话那么天亮之前就能动身离开帝都的范围。

可是自己在这小巷深处还没走出两步,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气息,顿时让自己一向平静如水的心情躁动了起来,停止离去的动作,怔在原地,环视着四周,面部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多么美妙而高贵,又无比强大的气息啊。

自己姑且也算精通魔法,但是却完全自愧不如,通过感受放出的魔力就大概明白了一点点——来者相当强大,并且似乎是故意让自己知道般,将气息不避讳地外露,有些向自己展示实力的意味。

那仿佛是将一壶美酒直接倒在自己头上一样,充盈着自己的鼻腔,口腔,甚至流入眼睛的美妙感受。

不经意地勾起一个笑容,小声又相当激动地问道:“敢问是哪位大人在此?如果谈话对象是在下,可否出来一见?”

自己多少有些大胆了,也许有些失礼,一时冲动而将请求脱口而出,让对方如此高贵的人物主动现身也许是一件过于狂妄的事情,想到这些自己脸颊冒出些许冷汗。

不过好在,那位大人似乎并未介意自己的失言,周边的景色开始轻微波动,变得更为黑暗了些许,应当是启用了结界,比如隔音的结界一类的,好不让谈话被周围听到。

而那位大人则是从黑暗中的波动走出,但是并未露出全貌,用了遮蔽真容的魔法,映入自己眼帘的只是一团黑色的阴影,根本看不清体型与外貌甚至性别——自己在妄想什么,对方又怎么会让自己看到真容呢,不过没有期待倒是假话。

“我长话短说,你是侍奉米迦勒的人吗。”

声音也听不出性别,大概也是由魔法曲解过的声音,不过咬字很准确,毫无感情地向自己发问,问题听得相当清楚。

“正是,在下乃敬神教派——”

一边报上身份,自己一边屈下身体准备下跪。

“够了,你无需向我下跪,你的名字我也不需要知道。”

悄无声息地凑近了几米距离,那位大人伸出手,谢绝了这番真诚的跪礼,让自己颇有犹豫地缓缓起身,并看着那位黑影的脸部面对着自己,几乎是下一次眨眼的时间,那黑影就鬼魅般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

随后,一只手便缓缓搭上自己的额头。

“大人,这是——”

自己不解地发问道,不过没有问完,对方也不用回答,因为下一秒答案自己就已经得出。

自己的身体,此刻由内至外地迸发出难以忍受的高温。

“啊啊啊啊!!”

禁不住疼痛而撕破嗓子地大喊出来,发现自己嘴中与双手都冒出了幽蓝色的明亮火焰,高温只是错觉而已,这火焰给自己带来的只有单纯的疼痛,全身上下都迸发出的痛感不断焚烧着自己的灵魂,意识也随着火焰的熊熊燃烧渐渐被夺去。

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大喊着,双手不顾一切地想要挪开那只手,这一定是什么误会,但是那双手如同刑具铁钳一般,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自己用尽濒死的挣扎气力也不能挪动分毫。

“为什么!大人!您是天使吧?能使用灵魂之火您一定是天使吧!为什么!我是侍奉六翼天使大人的千真万确!为什么——”

自己生命中听到的最后一段话,起头的是一阵不男不女的冷笑。

“我也是不是一切指令,都有听他的必要。”

只听见那位冷静地这么说道,随后连眼中都开始迸发出灵魂的火焰,夺去了自己所有意识。

而自始至终,旁边的居民睡得很安详,期待着醒来对邪龙祭终幕门票的抢购。

——

“虽然这话也轮不着我说,但你这样未免也太清闲了吧?"

见到独自一人在极大的浴池边上静坐的队长,升腾起的雾气浓到甚至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在自己拉开那两扇活页门后,只见那道倩影不紧不慢地在浴池靠左的一边,背靠着暗金色浴池边缘,慢慢享受着舒缓的时光,金色长发慵懒地披散在一旁,与鲜红的玫瑰花瓣一齐漂浮在水面上,裹着浴巾的身体没有丝毫防备之意,本人也没有携带佩剑。

不过自然是假象,如果此时自己动手的话想必她也有充足的手段防御下来吧。

这分悠闲的姿态苏诺也不想多说,只是忍笑地挖苦了一句。

队员在午夜之时在外面差点厮杀起来,身为队长还在悠闲地洗浴呢,薇艾安·兰卡丝图。

“如果在说莫蔚卡和蒂琪的事我刚才已经知道了,她们留了口信,说是有动静什么的——你不也是很闲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去找加莱君了吧,有那么中意人家吗?那样的话用不着大半夜的,直接邀请他午间时分的时候去三层喝杯茶不是更好吗。”

用有着嘲讽之意的语气回答,薇艾安也不忘挖苦回去一句,却被苏诺一句“哈哈”的轻笑略去。

苏诺认真但戏谑地笑道:“我承认我倒是挺喜欢加莱君的,至少有些方面,他可比你更像个英雄。”

沉默了一会儿,只见前方有些不快的声音,以及轻声的呢喃。

“至少叫我队长吧,即使在私下——无所谓了,我也不会因这点小事生气。”轻笑着回应一句,薇艾安打破沉默,一边无趣地绕着头发,又扬起声问道,“言归正传,倒是你没什么事是不会来找我的吧?莫蔚卡和蒂琪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缓缓走近,苏诺的法杖声在偌大的浴池中回响,把距离缩短到足以拨开浓雾看清对方表情的程度,看到浓雾后与自己对上视线的薇艾安,她才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简单来说,加莱君被敬神教派盯上了。莫蔚卡和蒂琪刚才与加莱阁下出了一点误会,不过已经摆平了。”

很明显地,薇艾安的神情露出不悦,而且也没有说教的兴致,手中的绕发动作也同时停下,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她微张的双唇轻启:“也不知道王姐听了是什么表情...那些家伙的动作真是越嚣张了,不仅潜入帝都还看上了这么一只人形龙啊,下手真是比王姐还快。不过,我想加莱君也不会束手以待吧。”

“其实也不用多惊奇,他们的目的不就是向神靠近吗?因而来自龙的血脉他们难说不感兴趣。说到底,他们无非只是想知道拥有龙的血脉能让人强到什么地步而已。”

“这点你应当有所体会吧,怪物?”

抓住话题的把柄一般,薇艾安一笑,出言挖苦道。

不过苏诺却没有吃薇艾安这份挑衅,她只是事不关己一般,优雅地转了一个小圈,然后伸出手扶住胸口并且得意地浅笑道:“哈哈,我可是一个相当珍贵的奇迹哦?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换上全身的血脉没有强大的媒介是不可能的,能做到的方法我可想象不出来。”

在两人的对话后,薇艾安一抚头发并站起开始走出浴池,不顾苏诺投向自己的意味深长的视线,经直走向门扉打算去换衣服,两人也并未对视,谈话戛然而止。

“我说队长,你的力量没事吗?”回头看向薇艾安的背影,苏诺发问道。

“啊,自然很好,也不用你过于操心。倒不如说你更愿意看着我这样下去吧?”

也没有回头,薇艾安的手此时已经握上门扉的把手,语气略带逃避地回答道,无视掉了苏诺的关心之语。

“我是无所谓啦,只是觉得你越来越没资格叫我怪物——”

砰。

活页门被重重地关上。

“...倒是听人好好说啊,”无奈地勾起一抹轻笑,只有在薇艾安看不见的地方,苏诺的表情中才会掺有担忧之意,她沉思了一会儿,自顾自地喃喃道,“可还是有很多人那么在意你啊,比如你心疼的妹妹以及...”

缓缓将手放在胸口偏左,心脏的位置,它此时跳得相当厉害,一旦脑中浮现出那个人身影,它就焦躁得不行。

“某个人什么的...”

——

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美丽的女人——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却对美丑有一定概念,这真是奇妙。

那位女人有着一头海蓝色的波浪长发,高挑的身体穿着的是干练的白色军官装,当与自己对视的时候,明显看出那个女人露出了分外意外与欣喜的表情,用她那青色的眼瞳与自己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别过脸去,看向自己身旁那个娇小的,栗色短发的女孩,她也看着自己,不过眼神相当冰冷,并不抱有任何热切一般。

自己身躯滚烫又寒冷——体内流窜的血液无时不刻不灼烧着身体,背后与躯干以及双手双脚的触感无疑是坚硬的冰块,自己几乎动弹不得,没有打碎这些冰块的力气,光是将眼睛睁开一点就已经很费劲了。

看着周围一圈大型的魔法阵发出金色的光芒,而自己正处在中央的位置,仿佛是一个祭台的样子,但也没有工夫确认自己的猜想,自己正在试着挪动身体,看看自己能将身体动到什么程度。

“...你说对了呢,那洞穴的龙骸还真是管用呢...”

“算是吧...女王殿下...您还没忘记我对您说的话吧,请...”

二人开始了交谈,不过意识模糊的自己并不能听清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她们的嘴一张一合,以及几个依稀可以辨清的音节,交谈只是相当简短的几句话而已,很快那名美丽的女人就将视线挪回了自己身上,然后上前几步,走到自己身前。

“...我名依安提雅·因佩尔,欢迎来到人界,你作为龙而被召唤至人界,而我则是你的主人...来,请努力回想吧,那个属于你的名字,当你的名字回想起之时,你就会取得那分储存在名字中的力量。”

名字...?

好像自己是有这个东西来着,那个仿佛是刻在灵魂中的东西,自己从不会忘记,也不知道是谁赋予的,总之自己就是拥有。于是自己开始了回想,慢慢地,用模糊的意识回想...

突然,一名男人冲了过来,快步走到自己身前,不顾自己身体的烫手也好,寒冰的冻伤也好,直接快步袭向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并且用力地摇着,自己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穿着,只是依稀听见他的话语。

“为什么!为什么你...却没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带着哭腔或者说憎恶,那名男人不依不饶地掐住不放,不过自己倒是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无法挪动反抗而已。好在,一道银色的身影将男人一把推开,自己的视线中依旧换回了那个自称依安提雅的女人。

“一点小插曲呢,来吧,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做梦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灵魂会像龙一样飘向远方,一种不真实感即刻袭来,让自己头晕目眩,杂乱的记忆也一点点浮现出来,真是难以言说。

不过在幻境之中,某种真实感也一直引领着自己,让自己免于混乱之中迷失自我,因为无论怎么样,真实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我名加莱·萨隆,这点并不会变。

——

当意识清醒的时候,一阵头疼也紧随而来,兴许是昨夜喝了酒还剧烈运动的缘故吧,弄得自己心灵与身体都疲惫不堪,感受到些许刺眼的阳光静静趴在自己脸庞之上,自己却丝毫不像要精神地面对全新的一天的模样。

明明再过两天就是演武祭的日子自己却是这么副狼狈模样真是不像话啊,这个邋遢的样子被人看到绝对会被笑话吧。

拖起沉重的四肢,加莱从床上坐起身来,看见阳光从这视野极佳的窗中透过,射入房间中。

“您醒了吗,阁下,需要用餐吗?”

意外又不意外地,当加莱将视线放在窗外,用手扶住额头正在思索着什么时,听见了不算陌生的,呼唤自己的声音,诱使自己转过头去。

刻塔苔丝...摆着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站在离加莱的床两米左右的位置,保持着这样微妙的距离,双手放在她自己的身前,静静站着并向自己询问,一辆餐车在她的身后摆着,等到稍稍清醒后,可以无比清晰地闻到来自热食的香气。

顿时喉的干渴与腹中的饥饿感升腾。

“我迟起了起多久——或者说你已经在这多久了?”

“三个钟头。不过放心,餐点重新准备了几次,依旧是热的。”

听到了自己非常不想听到的答案,自己的失态有点过于麻烦人家了,加莱相当无奈与内疚,尤其刻塔苔丝还一幅不在意的表情,让加莱歉意更盛。

刻刻塔苔丝却终究没有在意加莱是何种心情,只是熟练地将餐车推过去,推至桌边后拉开餐车的门闸,拿出一碟香肠,一碟烤薄饼以及一篓面包放在桌上,而后又拿起茶壶与装茶叶的铁盒,准备泡茶。

她瞟了加莱一眼,又装作漫不经心地说:“看得出您相当疲倦,我也大致想象地出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很遗憾在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正在补充睡眠。但此时请打起精神,希望您用过早餐后能振作起来。以及...还有个话题等您用完餐再说吧。此刻请尽情享用餐点,加莱阁下。”

“...有劳你费心了,刻塔苔丝,你说得对。”自己也不能那么颓废啊——这样想着的加莱抽出椅子,向刻塔苔丝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然后直接坐下,面朝着还冒着热气的餐点,实话说食物的香气也让他放松了许多,“放心吧,我现在好很多了。”

“那么,需要我帮您进餐吗?”刻塔苔丝摆出一副就要拿上银刀叉的姿态问道。

“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嗯,那我为您泡茶。”

见加莱略有坚定地回绝,刻塔苔丝也不坚持,拿出杯与茶匙,一边说道一边熟练地做准备工作。

拿起刀与银叉,自己姑且也是能自己使用了,一边将香肠小心切开并一段段送入口中,加莱一边向刻塔苔丝投以目光。

刻塔苔丝此时相当专注地一点点向杯中添加茶叶并没有注意到,金色的短发与白净的面容很明显,尤其是脸却干净到几乎找不到瑕疵,也许是工作需要又或者是女孩天生的爱美之心的缘故。如此年轻而也称得上美丽——果然这才是正常的少女应有的模样吗...

自己又开始多想了...这模样可不能让刻塔苔丝看见才是。

“怎么了吗,见您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看的样子,是我脸上沾了酱计还是什么的?”

一边将白色的茶杯放在自己右侧,刻塔苔丝歪着头,将脸凑近了几分后开口问道。

“不,只是觉得...你能这样美丽地活下去真是太好了——算了,没什么,我只是还没睡醒,当我没说过吧。”

“加莱阁下的话真是深奥令人难懂呢,不过您夸我我自然很荣幸,幸好不是我脸上沾了些什么,不然我应该只能以死谢罪了。”

相当平静地说出这有点可怕的话语,刻塔苔丝的眼中却闪烁着认真的光芒,不容置疑的诚恳。

也许“正常”二字可以略去——加莱这么想着,再次咬了一口食物。

将一杯茶推至加莱的手旁,刻塔苔丝安静地站在一侧,静静地注视着加莱。

“啊,加莱阁下。女王大人她...她想见您,而且就在今天,很抱歉昨天对您说的那些话,时间似乎因为女王的计划改变而大大提前了一些。”

直到加莱盘中的食物过半,期间一直保持沉默的刻塔苔丝才突然开口提醒了一句。

没想到的展开让加莱的确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不是昨天才说可能会过几天吗,为何现在这么着急呢?

加莱可不觉得今天自己的状态好到能够面见一国之君。

但加莱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忧虑,只是轻笑了一声回应道:“那么今天我起得这么迟可真是失礼啊,说不定女王大人没有耐心等下去而作罢了呢,今天我想还是没有必要会面吧。”

“不,放心吧,女王大人吩咐过我了,她说今天一天时间,多久她都可以等,所以您不用担心时间上的问题。”一边说着,刻塔苔丝用不知名的眼光着加莱,也不知心中在挣扎着什么,许久才用稍稍冰冷的语气开口道,“她还说,你不来的话,那个女仆就没命了——这般。”

手中的刀叉一怔。

那当然不是指刻塔苔丝,她什么错都没有,没有理由被拿来充当弃子,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布伦瓦娜了,昨夜她与加莱说了这么多,也许其中有么不能说的东西导致她被女王盯上了也说不定。

可是,她不是女王派来监视自己的吗,怎么会被女王自己所扼杀呢——不,实话说加莱对布伦瓦娜几乎一无所知,交情也并不深,她倒底有什么地位,有什么企图,到底为何接近自己,加莱也并不知道,但...

加莱抿了抿两片唇,将一旁的红茶一饮而尽,当作稍稍漱口一般。

“走吧,刻塔苔丝,请为我带路。”

“可,您还没用完盘中的餐点,女王大人也说她并不着急。”

见加莱这么坚决,刻塔苔丝却耐心地摆出一只手提醒道,盘中的餐点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食用完,自己是相当严格地做了这顿料理,若是没有食用完的话必要的营养会补充不足。

“那就请暂时放着吧,毕竟现在有要事要做,”不经意地一扬嘴角,加莱长叹一口气回应道,“毕竟那个女王可是在威胁我啊,我可不想袖手旁观,那样太失格了...已经不想这样了。”

一歪头表示不解,但还是配合地点头表示明白,刻塔苔丝伸出一只手向着房间门表示请行,一边说:“您的话依旧深奥难懂呢,但我大致明白了一点。总之请随我来吧,待我为您换上衣装,我们就可以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