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长官,我有一个问题。”
“说。”
“我所知道的军人,都是需要体检才可以参加军校,但是我们,按理说都是先天残疾的人,虽然也不存在手脚残疾或者心脏病。”
教官的办公室里,新来的副教官小心地吹着热茶,主教官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显微镜,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军人的宿舍。
“宋昂,如果不允许这些身体问题严重的人入军营,他们平日只能躺在病床上,那就只能慢性死亡,我们通过锻炼身体来节省医药成本,可以减少很多财政负担。“主教官从桌子里取出一个盒子,看看宋昂,说道:“你不是很想知道,这里面放着什么吗?你现在是副教官了,我可以分享一下这个秘密了。”
主教官扎下帽子,从盒子里摸出一截长长的小东西,宋昂惊异地看去,那是一截不大干净的香烟,纸已经泛黄了。
“我好多年前,犯了军规,吸了香烟,那时候我的主教官狠狠地责罚了我,我甚至差点因此被开除,但是我一直很困惑,为什么吸烟有害健康,国家却不禁止吸烟?”
“是因为烟草税吗?”宋昂嘀咕道。
主教官把烟放了回去:“教官告诉我,如果健康的人吸烟,会有十分之一的人为此而死的话,那么国家就可以用十分的钱拿来医药研究,那可以拯救远远不止十分之一的烟民,而且,如果不让他们吸烟,你想象警察,保安,医生,这些阶层抗议起来?”
主教官盖上盒子,轻声说道:“我问教官,那你也这么说了,我吸烟怎么了?”
副教官宋昂微微一笑,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受到了严厉地处分,教官说,等到我退伍那天,他允许我随便吸烟,这是他给全军的保证,于是我就又忍了三年,终于等到我退伍那年,我的教官先我一步退休了,我去找教官,我想告诉他,从今天起老子要为自己而活,我彻底自由了。”
主教官闭上眼睛说道:“结果我好不容易找到教官的家属,他的家人却告诉我,教官在九八抗洪那年就已经去世了,教官还说,他有个学生,是个好孩子,就是脑子不好,喜欢吸烟,如果他死了以后可以把脑子移植给这个学生的话,他愿意捐一个给他,所以,教官临死前签订了器官移植协议,并且再三强调,如果有个叫刘大年的学生来找他,就告诉他,哪天你把肺吸坏了,教官我就把自己的肺捐给你,教官我一辈子没洗过烟,老子的肺,干净!”主教官抚摸着木盒,豪气而又响亮的声音震撼着宋昂。
他忽然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宋昂也哈哈哈地跟着笑,只是宋昂的眼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液体,主教官拍拍身子,笑道:“哎,教官他个傻子,死都没想到,等咱找到他的遗体的时候,只有衣服是好的,所以我最恨这种不讲信用的人,他妈的他骗我,哈哈。”主教官揉了揉鼻子,叹了口气,忽然故作轻松地说道:“所以呀,我刘大年这辈子没碰过酒,为的是,假如哪天有个傻孩子把自己的身体整垮了,我可以自豪的告诉他,你有种使劲喝,老子的肝,干净!”
“哎,顾黎那小子,走了有一年了吧。”刘教官忽然苦涩地说道,不过马上就要军训了,于是他走出门去。
“宋昂,去看看今年的新兵蛋子,有几个是光屁股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