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方的徐二摇摇晃晃,歪着个脑袋说:
“肯定是因为那个贪污校长盖的楼不结实啦,你们想啊,他既然那么爱钱,建楼的时候一定偷工减料,绝对是前两年报纸上说的豆腐渣工程。”
“不对,不一定是这样!”苏银芙抿了抿嘴唇:“老教学楼早就建好了,至少也有三十年,我在校庆的时候听别人说老校长任期没那么长的时间。”
听到女生说的话,走在中间的林匙想到了前两天在整理学校图书馆时无意间看见的一张校报,校报的日期正是1994年3月15日,在报纸的正面记载有:恭贺,王罗石同志任我校第七任校长,旁边还配有一张黑白照片,可这份报纸吸引他的地方其实是在背面,在报纸右下角底部的地方用红字标着:本地女高中生谋杀案已发生四起,望本校全体师生放学后不要单独回家,尽量保证在人群密集的地方通行。
林匙当时看到这则消息还愣了老半天,想这么大的事件,近期新闻媒体完全没有报道,随后看到报纸右下方日期后,这才了然。
所以他根据报纸上的内容可以断定徐二的推断完全错误,贪污校长是第七任,老教学楼在之前就有了,那究竟是为什么必须要换一幢新楼呢?正当林匙思索时,传来了女生的疑问。
“都是几十年的老建筑,五年以前每个班级也都需要配备电脑教学了,肯定是这方面出了问题吧。”
宋一学有些轻蔑的微微一笑,女生脸上一红:
“拜托,你别再卖关子了。”
“你们说的答案都太无聊了,我刚才就只想说老楼的故事,可你们俩都在扯上一任校长,你俩再好好想想我们学校有哪些校园怪谈。”
徐二和苏银芙默不作声,反倒是正中间的林匙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幽灵”
宋一学一拍手:“你看,连废物都知道。”
林匙听见对方的嘲讽默不作声,只是捏成拳头的力度多了两分。
宋一学接下来便娓娓道来:“这话还得从开头开始说起,二十多年以前,青水市出了一个连环杀人狂魔,说他是狂魔一点都不过分,因为这家伙一年之内杀了三十个人,受害者都是年轻的高中女生,而且这些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你俩可以猜猜看”
徐二和苏银芙都摇头,林匙也是充满疑惑。
宋一学摇摇头说:
“每一个受害者的尸体都不是完整的,有的人被剜去双眼,有的人被敲出鼻骨,还有运气最不好的则是被剥去了全身的皮肤,而且,法医检测报告说这些人生前都剧烈挣扎过,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活人失去身体的某一部分是种什么感觉?”
宋一学闭上眼,露出一张陶醉的表情:“他肯定很享受这个过程,耳边是绝望的喊叫,眼前是断裂的肢体,如果我是他,一定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走在最前方的徐二已经扶住一颗树干呕起来,林匙也觉得不太舒服,反倒是身为女生的苏银芙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她朝宋一学问:
“他被抓住了吗,而且这和老教学楼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当然没有,历史上这些连环杀人狂都是十分聪明机警的,他也不例外”少年脸的表情逐渐狂热:“青水市这几年每年都在扩大搜索和血型比对范围,可至今都拿他没任何办法,他已经逃了二十多年,马上追诉时效就过了,他真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而我们这幢名不见经传的老教学楼则他人生中唯一的一个败笔。”
败笔?林匙心想凶手绝对在老教学楼中留下了什么,不出意料,宋一学接着说:
“他在老教学楼中行凶时,被害人大声喊叫被学校巡逻的保安听到,保安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查看,等到jc赶到现场时,女生已经失去呼吸,胸口处插着一把刀子,满地都是鲜血,可后来法医在检验时在女生的脖颈上发现了唯一一滴不属于她本人的血样。”
苏银芙想了想说:“所以这就是他留下来唯一的线索?还有这个女生身上什么器官都没有少对吗?毕竟这一次凶手可以说是逃离现场的,那这样一来又怎么判断作案的就是他本人?”
宋一学听到苏银芙的疑问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苏银芙刚才说了一个笑话似的,苏银芙看到自己辛苦推理出来的问题沦为笑柄一时又急又气,转身就要走人,宋一学才慌忙过去拉住他说:
“我不是笑你说的话,哈哈……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人真的什么都不懂,你知道开膛手杰克吗?”
苏银芙点点头,宋一学继续说:
“那你应该知道这些连环杀人狂每一次作案后都会留下自己的标志,就像每一个画家都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签名一样,他们享受这一行为,之所以留下自己的标志,我认为一方面是在向所有蠢蛋麻瓜炫耀自己不被人发现认可的才华,另外一方面就是为唤醒同类,那些诚实且忠于欲望的人,这是一种仪式,没有这项仪式整个过程便不会完整。”
“那他拿走了什么?”
“一颗牙齿。”
宋一学声音明显有些沮丧,这是那个人最小的战利品,简直可以算作耻辱。
“那是不是在这次之后,老教学楼就关闭了?”
走在最前方的徐二回过头来问他,宋一学听到这话差点没翻个白眼,林匙也觉得徐二的话有些夸张,一个女生被杀害在学校固然是大事,可这件事情还绝对没有大到需要废除整幢楼的地步,顶多学校给学生放假一周,清理好现场,补偿家属,封锁舆论,要是为了这件事荒废一幢建立几十年的教学楼也太不实际。
“徐二,我真怀疑你大脑的组成,死的是一个健康的人,而不是一个感染瘟疫的人,说句不留情面的话,把他死亡的现场处理好,第二天就会有人坐在上面吃午饭。”可能是说得太急太快,宋一学咳嗽了一会才缓过劲来:“老教学楼被荒废是因为后来在这里出了一件怪事。”
“怪事?”苏银芙慌忙问道,他此时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宋一学。
宋一学点点头,接着说:
“刚开始有老师反映说晚上在学校批改作业时偶尔会听见女人的哭嚎声,当时学生都说是死去女生的灵魂,可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的,只当是一个校园怪谈看待,后来学校开始有学生陆续失踪,学校这才觉得不对,一番调查下来也没有一个所以然,之后学校都在压着这件事,只是失踪的学生一年比一年多,到了五年前终于有压不住的迹象,这才准备离开那幢邪门的教学楼,另起锅炉”
“哎,”徐二这时突然后突然朝后跑了过来,朝宋一学说:“大哥,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害怕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回家吧,明天再来收拾这小子。”
苏银芙在旁边也说:“你们不会要去那幢老教学楼吧,我可不去。”
她说完就去拿林匙手中的粉色书包,宋一学连忙过来抱住她,然后狠狠看了眼徐二:
“谁说我们今天要去老教学楼,我们今天就去后山老校长的公馆,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