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和红通过隐秘通道返回街道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原先占据上风的整合运动现在却被打的节节败退。

与他们对抗的并不是近卫局的成员,而是一群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秘人物。

黑色的面罩盖住了口鼻,帽檐遮蔽了神色,统一身着黑色的雨披。

他们的装备显然不如全副武装的近卫局成员,但是战斗风格更为凌厉、高效。

死战打造出的部队,红一下子就戒备起来,从怀中掏出匕首,他们每人身上都有着鲜血的味道。

他们中的一个闪至凯尔希身边,用一种严峻的声色询问她们:“身份验证。”

凯尔希从怀里掏出一个印有特殊编号的手环,递给黑雨披审核。

“原来是罗德岛的协力者,请尽快离开战斗现场,避免误伤。”

“我们会的。”凯尔希将认证手坏揣入兜中,另一边打开了通讯器。”“红,走了。”

“去哪里?”红询问了一句,她此时正在嗅黑衣人身上的气味,眼里警觉不减。

“来不及逃的话,直接毙掉敌人首脑要更快吧。”凯尔希比了一个横抹脖子的手势。

“红,喜欢这个作战。”在扭头看了一眼黑雨披后,她立刻追上了凯尔希的背影。

比起战斗,收割更符合他们的作战风格。

那群身着黑色雨披的刚介入战场,银灰和推进之王就被排除到了战局之外。

他们以三到五人的小组为单位来对抗那些身着烈焰的怪物,身形诡异,连银灰这样动态视力超群的干员也只能看到几片黑影在怪物周身快速闪动。

他们并不执着于一击毙命,而是采用了一沾即走的战斗风格,频繁地在怪物身上制造出细微的伤口。

滚烫的血液从那些小伤口中低落到地上,激起一阵白烟。而后伤口迅速被源石结晶覆盖。

但是随着源石补丁的逐渐增多,它们的动作也变得愈发迟缓,覆盖伤口的源石同时也阻碍了它们的行动。

在注意到这点之后,黑雨披更加密集地开始进攻关节所在,试图让他们完全停下来。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一道耀眼的光芒联结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和某座不知名的建筑,原先就诡异的云朵更加剧烈的翻滚起来,颜色也开始往赤红转变。

“啊你们在这里。”从烟雾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阿米娅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她实在是不擅长对付她。

就跟她意料中想的一样,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头顶。

“不要摸头啦,博士说过会长不高的。”阿米娅拂开了放在她头顶的那只手。

“那下回改捏脸可以嘛,手感应该会很不错的感觉”煌收回了那只开玩笑的手,“小兔子你有看过凯尔希医生吗,我刚刚和她们走散了。”

“煌你不是在罗德岛养伤吗?”阿米娅这才反应过来:“凯尔希医生也来了嘛!”

“嗯说起来你们在这里干嘛呢?烧烤玩?”

“你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去营救博士吧。”阿米娅握住了煌的手,“博士他被那个暴君绑架了。”

她从口袋中掏出终端,试图查看企鹅物流查明的博士所在。

终端却只有一片漆黑,似乎在低温下无法工作了。

阿米娅抬头用眼神示意麦哲伦撤去制冷无人机,然而麦哲伦耸了耸肩。

阿米娅才注意到,周围的冰霜在无声中转为墨色。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要说为什么的话……”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伴随着踩踏碎冰的脚步声而至,阿米娅抬头望去,隔着一条街道就看到了那双标志性的白色兔耳,“……因为我来了。”

“Extreme ways are back again, extreme place I didn’t know. I broke everything new again, everything that I’d owned——“

能天使伸手想要关掉音响,手却被又一包饼干条打开了。

“德克萨斯!我们这是凯旋诶,你不觉得这歌词不太吉利吗。”能天使愤愤缩回了手,“咦,居然是不是巧克力味的!德克萨斯你还藏私货!”

“……扔错了,失误。”德克萨斯有些心神不宁,她原本以为是长时间驾驶导致的疲惫,但她发现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前进途中持续增长,只能解释为这种不安感是她们的目的地带给她们的。

龙门,又发生了什么?

“Then it fell apart, fell apart—-“回答她的只有流淌的歌词。

“真不愧是年轻人,跑得就是比老人家快。”

将军的长剑仍和虚幻的满月若即若离的相互联系,但是已经失去了斩击的目标。

清辉笼罩下,巨大的沟壑显示出刚刚如满月般充盈的剑光有多么巨大的破坏力;而沟壑尽头的血迹也表明接下这一记的人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但这一切都随烟而去了。

W惯用的手段再一次帮助她离开了战场。

“咳”赫拉格吐出一口血,稍微擦拭了一下嘴角,“年轻人下手也够狠的,老人家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随即赫拉格全身的骨节发出舒畅的响声:“既然受了伤,那就该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剑光笼罩着漫漫长路的每个角落。

与此同时,W捂着肩膀在地下通道跌跌撞撞地穿行。

“该死的老头…乌萨斯人都是什么怪物…”

“Dirty basements, dirty noise. Dirty place coming through. Extreme worlds alone.”

“你这种散装维多利亚语就别学别人哼歌了成么,怪恶心的,大爹听到了又得说你。”雪怪小队的术士无情的吐槽他的队友。

“但是光等着真的很无聊欸,大姐也没来。说起来塔露拉居然会让大姐单独去个没听过的地方执行任务,难道不知道大姐都是靠着我们打天下的吗?”

“你皮痒了?大实话都敢说。”

“嘿嘿……”

粗重的呼吸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爱国者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龙门城外。

“肃静。”雪怪小队全体成员噤若寒蝉。

“大牛,报告。任务,还有,你们的首领。”

“报告大爹。塔露拉让我们在城外阻击可能出现的敌人,从开战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在这里。”被叫做大牛的雪怪小队成员犹豫了一下,“至于大姐…塔露拉告诉我们大姐去执行了一个斩首任务,任务完成之后会来找我们。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没见到敌人,也没见到大姐。”

“情况,我已经了解。”博卓卡斯替沉吟了一会儿,“听令,你们,去找首领。我,接替你们。”

“可是,大爹…万一真的来人了…”

“没关系,霜星,更重要。我能,挡住敌人。”

“大爹……”

“这是,命令。”

“是!”雪怪小队在霜星和爱国者的管教下有整合运动中少有的纪律性。

然而事情总是会偏离人们的预期。

“嘿!客人来了,你们还想去哪?”略显神经质的声音似从远方传来。

“全体待命,到我身后!”

I let the bullets fly oh let them rain—— (就让所有的厄运化作枪林弹雨)

爱国者举起他巨大的盾牌的同时,弹幕如浇筑而成的钢板扑面而来。

My life my love my drive it came from——(对着我的命运 我的挚爱和上帝)

密集的弹雨和陈旧的盾牌发生碰撞,却没有发生想象中的摧枯拉朽,只有爱国者的手在微微颤抖。

Pain——(让它们重生自苦痛里)

然而远道而来的客人并没有简单地放弃,雪怪小队的众人为了避免被四溅的弹头波及,术士小队联手展开了领域。

被盾牌弹开的子弹在近似凝固的空气中缓缓飞动,未被阻挡的子弹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爱国者的手逐渐稳定了下来。

可惜某神经病的进攻一直如同她的信仰一般坚定,原本连贯的机枪声渐熄。

象征暴力的机器再次登上舞台。

Send a prayer to the ones up above——(对着天顶之上的神明虔诚祷告)

即使场面不再华丽,压制力却再上一个台阶。爱国者为了守护雪怪小队,却不得不固守原地。

天赋的枪械操纵能力使得本应笨拙的枪械发挥出惊人的轻巧,爱国者发觉自己逐渐无法稳住重心。

而对方的射速却再逐渐变快。

All the hate that you've heard has turned your spirit to a dove——(你耳濡目染的所有的恨都会将你的灵魂涤荡 化作象征和平的鸽)

情况不妙。爱国者的大盾开始摇晃。

Apple pie!

原本顺畅的歌词似乎被奇怪的声音打断了,可惜爱国者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这些。

原本就快得离谱的重射,又加快了。

他的盾牌被打得荡开了。

Your spirit up above——

爱国者庞大的身躯向后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