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雏菊?”

我不会知道自己是否呼喊出来,我确实拼命的的挤迫着肺腔的空气,但是却无论如何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幽姐姐的眼睛一撇,眉头颦蹙,愤怒化为外显的威慑力量,从她身上外放出一层领域,领域所扩张之处,头骨皆被瓦解。

她扶起小雏菊,轻敲其后背。

“伤到了?”

后者张开嘴,剧烈咳嗽!然后纳进一大口空气。

“小小龙骨这个喷嚏太突然了。咳咳……”

“什么啊!吓我呢?”

我长嘘了一口气。

潮瑟弥曦是永恒的,潮瑟弥曦的居民在这里度过了漫长岁月,他们是不死的。

我冲过去,掀开她的裙子,望向其腹部,在那个骨刺刺穿的伤口上并没有流血,十公分的裂口内侧是翠蓝色,像是晶体一般。

小雏菊警惕的后退看向我。

“小小零?你要做什么?”

“就看下伤口。”

我如实的回答,但是眼睛和头却不争气扭开,逃离了对方的视线。

——这孩子的内衣穿着意外的成熟,居然是和幽姐姐一样是黑蕾丝,这就是所谓的反差感吗?与之相比,我那普通可爱的小白裤太小孩子气了。

“伤到了吗?”

幽姐姐手指朝着她腹部伤口轻触,那条裂缝顺着她的指尖缝合。

“擦边了,只是点小事。与小小龙骨的连接挂断了一瞬间。”

“哈……!”

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应该是没有问题,伤口已经愈合了。

“但是这些骸骨为何会突然伤害你?”

幽姐姐望向那堆骸骨。

“这些念蝶和骸骨一直以来都很宠溺你,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它们攻击你。”

从未伤害小雏菊的这些念蝶与骸骨竟然伤害了小雏菊?

“哈哈,那个——!是偶然,小雏菊正好摔到了那根骨刺上,它们想要救我。”

小雏菊低着头别扭的解释着,手部动作显然很慌乱。

面对这样解释的小雏菊,幽姐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锁链尾巴。尾链绷直,就像是个被白沙吸进去一样。

尾巴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所思所想,里面传递着潮瑟弥曦居民最隐私的秘密。

不知道幽姐姐读取到了什么,无奈了叹了一口气。

“已经是第六声喷嚏了。”

“第六个?只有四个而已呀!”

“昨夜你睡的死,并没察觉到。”

“龙骨先生马上要完全醒过来吗?”

苏醒了会怎样呢?

我的疑惑似乎很轻易的就被幽姐姐察觉了,她总是能猜测到我在想什么。

“龙骨先生会暂时的从地面爬出来,凝视夜间的月亮。”

唉?奇怪的行为?它的本体跟月之狼有血缘关系吗?对月嘶嗷,嗷呜~

“在月亮的另一侧存在着束缚着小小龙骨的人。”

“束缚龙骨先生的存在?”

"也许就是她引起了小雏菊的诞生。"

小雏菊凝视着北方,那是潮瑟弥曦的方位。

“走了,那样的地方离我们还远着呢。”

我们最后是走着回来,因为小雏菊的尾巴与大地相连,虽然尾链能够伸缩,也能够移动,但是尾链是不可能与大地分开的。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见到了小片的欧石楠花丛,它们零零散散的生长在肋骨与土壤接壤的附近,淡淡的紫色花簇蒙上了一层尘土,看起来并不那么漂亮。

在这片龙骨之丘的荒野,能够盛开就已经十分努力,又何故为了自己的喜好勉强它们努力呢?

“是艾莉卡,小雏菊觉得小小龙骨会喜欢,所以特意种的。”

小雏菊笑脸盈盈,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杰作。然而没多久,那抹笑容就对向了地面,眉角怂拉,浅色的瞳孔里跳动的尽是含蓄与忧虑的小鱼。

“但是小雏菊却从没给小小龙骨送去。”

欧石楠的雅名是艾莉卡,这是小雏菊别有用心的礼物。

为了自己最喜欢的人送上他最喜欢的礼物,但是又害怕这件“礼物”夺走了他所有的芳心。

多么易懂的小人儿,想要独自占有最爱之人。

再次进入龙骨洞窟时,里面的环境发生了异常的变化,让人以为来到了另一个地方,骨壁覆盖的石岩脱落,露出了龙骨本体的面貌。龙骨上覆盖了一层鳞甲,每片鳞片都在一张一合,仿佛在呼吸一般,最初进来时墙壁上的露光是就是这些鳞片放出的。

在洞庭中央的雕像也移向了一侧,露出了一扇大门,门扉微开,里面露出淡紫色的光。

絮旅与龙骨先生似乎是刚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脚下低淌着水珠,在身后留下水渍脚印,而手间也带上了十只戒指,这是先前所没有的。

“好奇吗?这是十六山瞳戒。”

“但是只有十个。”

他弹弹耳垂,左耳环状耳环闪亮。

“其余五只是备用戒指。”

“哈……”

“干什么用的?丑爆了。”

“龙骨先生给的,小心他生气哦!”

“啊!我是说,是说你的耳朵丑爆了,对的,是你的耳朵丑爆了,根本配不上这个戒指。”

龙骨先生手中拿着一只权杖,权杖两端对称,形似锤棒,整体风格简约。

“咳咳!决定好了么?老朽不相信这柄键匙对你没有诱惑力。”

他的左手浮现了一道浑浊的橙色光,光芒像似一个匣子,在那橙光中隐隐约约藏匿着一只钥匙的轮廓,钥匙尾端有跟翎羽。

“这就是你所追寻的键匙,奥斯的守望的钥匙,一柄万解之匙。”

麟鬼靠前一步,迫不及待伸手探去,他的眼珠就像是被魅惑了,瞳孔无光,只是朝着橙色光芒的气息出走去。但絮旅捉住了他的衣袖,他整个人差一点都翻到在地。

"名为——大月翎之匙!”

就如同龙骨先生所说的那样,那柄键匙里藏着无法言说的诱惑力,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呼唤它,扑通扑通……

身体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毫无疑问,在龙骨先生拿出键匙的那一刻。我的欲望就被唤醒了,伸手朝着光源摸索,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龙骨身边。我半跪下来,朝着他的手爪出探去。

我讨厌这股诱惑,也讨厌为之而动的自己。

但我还是伸手过去。

“哼!”

龙骨先生冷笑一声,握紧了手爪,光芒灭去,键匙消失不见。

但是在她收回去的那一瞬间,我确实是触到了键匙的翎羽,那股滑腻微触的手感竟然勾起了我“小可爱”的欲望,尾巴扑灵扑灵冒出,在空中激动得抖动。

它摇摇晃晃的朝龙骨先生探去,就像是被挑逗的小猫。

——太丢人了。

我顺势抱着头,撅着屁股趴下地上,害羞得完全不看看他们的脸。

“收回去,收回去,你个笨蛋尾巴。”

“嚯嚯……”

龙骨先生挑逗笑出声。

“不要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确实很想得到它啊!”

“怎么了?”

“有问题吗?”

“没问题吧?”

我扑的一下站起来,朝着一个个围观者瞪下去。

絮旅掩面而笑,憋不住就不要装了!

泽则如同酒气上头,一脸兴奋,就怕下一秒也要冒出自己的小狗尾巴!

小雏菊因为自己的整日甩着锁链尾巴,习惯常常,倒是扭来扭去疑惑周围气氛为何变了样!请你一直这样清纯可爱下去。

“幽姐姐,你怎么也这样?”

她“噗”的一声别过去。

“零,稳……重!”

“轮不到麟鬼你来说我了!”

“毫无保留的表现自己欲望也是一种美德。既然想得到它,那请你务必遵守我们之间的契约。”

他伸出权杖,随着一阵光芒,那扇醒目的门缓缓打开。

“等等!”

我掐着尾巴根部,关掉这个冒出的拉绳开关。

“我还没做决定呢!”

“哦?当初在老朽耳侧吵闹了几千年的人儿竟会说会放弃它。”

几千年?那个零有这么强烈的欲望吗?即使刚才表现得那么不堪,但是我知道自己出了这个洞窟就会忘记这柄键匙的存在,它还没有让我死缠烂打的诱惑力,当键匙消失之际,心头的欲火也早已灭失。

“这可是你能逃离这个世界的唯一方式。”

“逃离?为什么逃离?”

龙骨先生所认知的零,是一个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的存在?

“看来,你失去的不仅是记忆那么简单。”

“我知道以失去记忆为由擅自违背当时的约定很可耻,但是现在能左右我的人不是你。”

我转身看向小雏菊,自从她进来就就一直沉默,像被雨淋灭了导火线,无法吭声的小火炮。在她心里可是憋着满满的哀郁火药,这药火终会爆炸,现在释放就是绮丽的烟花雨,过了时间就是一场伤及自身,伤及他人的爆炸烈火。

原本在那个骨堆了积攒的勇气似乎已经消弥,我在她的眼中看不出做出决定的那股绝念,反倒是一直在躲避着。

“小雏菊。”

她并没有直视我,也没有看向龙骨先生,脸上似乎还产生一丝怨气,怪罪我将周围的人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她挣扎着从泽怀里脱出,躲在了幽的腿后,背向我们。

完全看不出最初与龙骨先生斗嘴的气势。

“呵!你把选择权交给这样的小鬼?”

不知为何,小雏菊的隐忍使得龙骨先生的态度更加强势,更加的恶劣。之前那一次还能体会到他的一丝关心,这一次嘴里带着冷冷的讽刺。

“这样的小鬼什么决定也做不了,不过是一介囚与于阿哞西小丑。”

“不过是那些可笑的蝼蚁之辈产生怨念,一介系在骸骨之上的傀儡,你对她期待着什么?一个连人也算不上的东西。”

“她连自己的存在意义都不明白,可笑!喂!小鬼,试着来攻击老朽啊!你可是为了拘束老朽而诞生的,听到了么?她说让你选择哦!来试着否决啊!只需要一句话而已。”

在他眼里,小雏菊本就是他所厌恶的存在。她的诞生来源于那些对龙骨先生的咒怨的人,而那些人也是龙骨先生所憎恨的人,二者之间存在着一条永远燃烧着的仇火之河。龙骨先生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存在呢?我不由得觉得自己之前产生——龙骨先生是喜欢小雏菊——的想法十分可笑。

那个给予小雏菊光芒的锁链其实是一个仇恨的连锁,一个将彼此牵连无法分割的铁链。

正是那些念蝶对龙骨的憎恨,正是龙骨对他们的憎恨,两股细绳扭转,彼此纠缠形成了永恒束缚的锁链。

锁链束缚的两端是龙骨先生与小雏菊。

——然而意外的是小雏菊因为自身的误解而喜欢上本该仇视之人。

“啊!就是啊!我就是要交给她!不可以么?最终权我交给了小雏菊了。如果她开口吭声我就立刻离开这里,绝对不再来。”

我不由得怼了回去,小雏菊的误解成为了她存在的唯一意义,失去了这份意义,她的存在大概就会消失吧?在爱与恨之间迷茫的话,就会变得混沌。误解的话就请一直误解下去,即使把对方囚禁于此。

幼小而又坚忍的人儿往往是最惹人怜爱的!

请你说出拒绝的话语,我的天枰是绝对偏向于你的,小小雏菊!

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没能跟进心头的底气,我紧张得都可以感受到脉搏的跳动频率。我见识过龙骨先生的怒火,在谈及那个伤害艾莉卡的男人时,他把我当作了那个男人,话语戳戳逼人,眼中仿佛闪着永不会熄灭的火焰,那焰火几乎焚烧在我身上。

滑稽的现实戏谑似的迎合我心头的恐惧,龙骨先生完全暴怒起来,这愤怒直面迎向了我,完全碾压方前的气势。

“荒诞!”

他竖起权杖,直指我心口。

“你认为你是谁?告诉老朽,老朽面前站着的是谁?”

他一步步的逼过来,权杖应该和龙骨先生一样是没有实体的,但是被杖头触及的胸口却火辣辣的刺痛,那句大喊“荒诞”的完全把我吓愣于原地,在这空落落的洞庭中,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像是被剥离出了眼前的现实,身处于不同位面。

我不明白他为何质问我是谁?

如果他愤怒的矛头指向将选择权交给小雏菊的我,那么我定会鼓足勇气反斥回去。

——但是这句询问却让我无法回答,是零?是柒柃花?

不!我只是我而已,名字的称为根本无所谓!

而我肯定不是他所认知的零,过去已在昨夜被抛弃。

“龙骨先生,龙骨先生,零不是那个意思,快放下!”

最先拦在我们之间的是泽,然后麟鬼伸出手用那个衣袖大长袍护在我面前。

“足够了!小小零!足够了。小雏菊已经心满意足了。谢谢你。就请你解开束缚小小龙骨的束缚吧!那是他希翼了许久许久的事。”

她从幽姐姐的身后钻了出来,不停的用手心拭去眼泪,龙骨先生的那些话正中靶心的刺进她的心坎。抽噎的哭泣声像是冲进摇滚乐尾声中的一只的笛曲,起初没人在意,可是当前者戛然而止时,它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像是在质问刚从嗡噪中消停下来的我们。

“诶?我没事的。你不是最想陪在龙骨先生身边吗?”

然而我的话并没有传递给她。

理所当然的结果。

因为这只是毫无意义的关怀,未能为她指出有力的方向。

与之相反,在我还在踌躇着说出这些无力的鼓励话语时,絮旅不缓不慢的说出了我所不知道惊人的事实。

“真的足够了么?小雏菊?龙骨先生会死掉的。”

“唉?唉?”

小雏菊不可置信瞪着龙骨先生,两只小手揪在胸前,酿跄的退后几步,泪水似乎忘记了它主人现在的情绪,在眼眶中赫然停了下来,冰冷的尾链当啷回响。

“骗人!小小龙骨在这里忍受了那么长的艰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离开这儿,他还要去见小小艾莉卡呢!”

“艾莉卡?什么艾莉卡?小雏菊你在天真的想着什么啊?”

“十六界!”

龙骨先生一字一句清楚的咬出来,当声喝令。

“真是的,真的看不下去了,就像她说的那样,你要别扭的撒娇多久。一对麻烦至极的人。”

絮旅左手扶着额头,阴愁满面,另一只手不停击扣小刀的佩环。

“小雏菊听不懂啊!”

“龙骨先生是潮瑟弥曦的龙骨,龙骨离开了,潮瑟弥曦还会完整吗?所谓解开的束缚不过是龙骨先生魂魄的枷锁,他的骸骨注定只能留于潮瑟弥曦。被解开束缚的龙骨先生的魂魄会同其他人一样归往那个妖精海的归宿地。”

最初龙骨先生还想阻止他,将权杖毫不留情朝着絮旅脸上砸下,但是他挣扎一番,垂下头放弃了,只有手爪无奈的用力握着权杖,完全看不出是刚才那个暴怒的龙骨先生。

这只幽体生物只是徒有其表的伪物,不过是是龙骨先生的虚假投影,是不具有实体的。他对絮旅无可奈何,对方甚至没有眨眼,放任权杖向脸侧挥下,从身体另一侧穿过。

“龙骨先生是为了你而离开的,与他尾链相连的你难道察觉不到吗?”

“他的心思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便是解开对你的束缚。”

在这里束缚的并不只是龙骨先生,还有小小雏菊。

“你的脚印遍及阿哞西,但是从未离开过这儿一步,那根尾链将你囚禁在了阿哞西。”

“十六界!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只会徒增更多的麻烦。”

“喂!即使如此你还要任性吗?龙骨先生!”

“一介旁人,你懂什么?”

“那就不要给我们这些旁人多添麻烦,一个人撒手走了让我们来擦屁股?”

“为了小雏菊是什么意思?小小絮旅解释明白啊!”

场面顿时混乱一团,完全轮不到我们插足的余地,最后以一声怒喊终停。

“够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声音如同沉雷滚动,世界仿佛被他的声音笼罩,在这个瞬间,大脑里所有的处理中枢都被这声怒吼占据。龙骨先生身上光亮突然刺眼,他手紧握权杖中心,直刺地面,像个威严矗立的小巨人。以其立足之地为中心,气浪翻涌。

絮旅拔出腰际小刀,右手反手握于刀柄,左手沿着刀柄轻触。

二者的对峙突如其来,那气浪汇聚成一只巨手,六爪锋锐,随着从耳侧呼啸而过的一声锐鸣,巨手带着涛涛气浪朝着絮旅横扫而过,气浪所到之处,沙石漫飞,护在我面前的麟鬼衣袍飒飒作响。

他不是没有是实体吗?为何能够攻击得到啊!

我原本对絮旅有一丝期待,但是龙骨先生的领域不可触犯,从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强制的絮旅控制于地,巨爪直击絮旅腰腹,手中的小刀在空中旋转刺到了墙上掉了下来,落在小雏菊脚边,而他本人则被钉在墙面。

龙骨先生望着小雏菊,轻声说了句:

“对不起。”

他拉动胸口的光链,又无奈的看向我。

我看不出他面部的表情,只能感受一种苍远的悲哀,就像是一个人身处于广袤无垠的枯黄草原中,独自看着地平线尽头的的沉日。

“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小雏菊最喜欢小小龙骨了。”

看着龙骨先生这一动作,小雏菊整个人都惶恐起来,脸上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犬齿刺穿柔嫩的粉红唇,血丝逸飞,表情完全绷紧。她握着黑色铁链拼命的后退,压低着身体重心,小小的手腕上肌腱绷紧,露出的石头尖峰毫无情面的割破她的脚踝,地面几乎磨穿了鞋底。

我不知道她在与什么在战斗,只能感受到她那深深地绝望。

龙骨沉默着叹了一口气,手爪之间,蜷缩。

从他胸口上冒出一个青白色的魔法阵,阵纹游走,链索跟着逐渐的消失。

望着锁链的消失我突然想起——小雏菊的尾链是连在龙骨先生的心骸上的,他胸膛上的白色光链是与小雏菊黑色铁链实际上是同一根。

随着咔嚓一声,黑色铁链如同被小雏菊拉断一般崩碎了,失去受力的小雏菊毫不留情的重重摔下去,粉嫩的小脸在地面拉出长长的血痕,最后才在积水出停了下来,手臂青痕遍布,血丝凌飞。

“小小龙骨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她甩头看向龙骨先生,血液与积水污泥浑浊在一起流入了她的眼中,但是她依旧睁着眼瞪着龙骨先生,丝毫没有眨眼。小小的人儿完全没有顾忌自身的疼痛,她捡起一个一颗石头朝着对方丢了过去,石子从他身上穿过,最后砸在了雕塑尾巴上,尾骨链随着石头一同掉落。

尾巴是潮瑟弥曦居民最重要的存在之一,砸掉尾巴是对他彻底的否定。

“既然小小龙骨都这么做了,那小雏菊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吧?”

说完,她伸出左手,衣袖之下露出了青色的刀光,那是絮旅掉落的那柄小刀。

唉?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举动?

不要啊!

她,左手反握刀柄,右手掌心落于刀柄缘头,朝着胸膛送了进去。

血液喷涌!

随着鲜红得右侧脸颊上的血液滴落之际,她朝着身后倒了下去,无神的眼睛呆滞的望着上方,身体倒在了积水之中,混着血液的水花绽放,散落,积水顺着石岩缝隙下渗冒出几只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