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巨大的黑影划破长空,那是一只展开四翅的巨大的龙,青色的吐息喷涌,烈焰销蚀世界纵横。
站在巨龙下方是拿着斧头的巨人,巨斧系着锁链,巨人手握锁链轮舞,然后将巨斧抛起,他大喊着:“今天就给我死在这吧!我的妻与子,我的父与母,我的密友与仇敌全部全部全部都被你荒毁一旦了。”
巨斧带着锁链飒飒的冲向天空,龙俯首缩翼,一边喷吐着火息与俯冲而下。
站在两者战斗外围的是一个小小的人类身影,她身穿巫女服,手中不知在敲响着什么法器,她端坐地面,一脸平静,嘴里念叨着神符之词。
在巫女面前,围着一圈圈的扎纸,扎纸篱栏围成圆阵结界将二者的战斗空间隔离开来。
“零儿,回来了么?”
絮旅伸出手朝麟鬼探来,手指抚挲在明月泽他头上,撩开他的刘海。
“你们遇见了弥楠香了吗?”
“嗯!”
“胆小鬼,他又是一副蠢样回来了。”
他并没有诧异我们的现状,只是从麟鬼身上接过明月泽,将其背到背上。
“别理那些聒噪的人,幽姐在那个小屋里。”
“这里是六神佳子?”
因为眼前的景象过于匪夷所思,我试探性的问道。
“嘛,你们来晚一天,这里也发生了许多事。”
四周的一切都是纵横交错的维度线,世界彷然消失不见,陷入了虚空的暗蓝色。在这里,见不到繁星或者烈阳,只有无数大小不一的五彩泡泡。每个泡泡都像是个微景生态瓶,瓶中收纳着残败不堪房屋建筑或者树木的微景,漂浮的泡泡彼此的光影交融,在我们身上勾勒出类似云霞形状的光影。我迈出脚步,小心翼翼在脚底试探,因为视觉上看不出有什么立足的地方,脚步在这个空间中泛起涟漪,身体有些浮沉。
麟鬼牵起我的手,从我身前迈出了一步,说道:“别害怕。”
“这是六神佳子?”
“是的!原先景象也不是这样,因为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爆炸?一场摧毁一切的爆炸?
“是那个巨人与龙造成的吗?”
“龙?那不是龙,是雪莉。啊!爆炸也和他们无关,那些人在闹着玩呢。”
我在虚无的维度线世界中踏了两步,大约有些适应的时候。回头看向后方。
维度线上有一团迷雾,迷雾中依稀还可以看见弥楠乡的世界,只不过那里是黑漆漆的一团,红色的丝绸蔓延至远方。
弥楠乡的世界仿佛蜃影一般,可望而不可及的缥缈之路。但是现在的这个地方看起来比弥楠乡还要不现实。看起来空旷的虚无遗物。
随后,絮旅转头摇铃,收回了丝绸,迷雾与弥楠乡也开始消失不见。
“喂!是零啊!”
巨人会过头来向我招手。
但是正是因为这一回头,龙,抓住了时机,黑影从他背后袭来,羽翼伴随着磷光闪闪的冲击波。巨人被正中后脑门,他失去了平衡摔到下去。
“喂!偷袭可耻!”
巨人摸摸后脑门,朝着巨龙叫嚣起来。
“那个…绽开……绽开巨大翅膀是……是雪莉。不是龙,是蚕娘。”
麟鬼站在我身后伸出手臂,他的手臂长的超乎我想象,平日都是面对着他所以感受不出来。
那确实不是只巨龙,而是一只巨大的飞蛾。
飞蛾有着仿佛绶带般的长长尾突,前翅宽长为青白色,翼缘泛黄,内部淡粉色,后翅贴近渐变色,由青白渐变成玫瑰红,四翼亚外缘有一条暗色线贯穿翅膀。展开时可以清楚看见翅膀中心的棕色的眼睛拟态。
这是一只巨大的天使长尾天蚕蛾。
“是你走神,不要怪我哦!”
蚕蛾收起双翼,身体逐渐的收缩变化,最终成为一个正常人大小,模样也变成正常人类。
“零儿!好久不见。”
她朝这里飞扑过来,结果却撞在了结界上,趴在地面。
制作结界的是个猫耳巫女,她手里敲着木鱼,嘴里却念着圣经文。
“啊!死掉了。”
巫女弯腰翘着屁股,用手指蚕娘的脸蛋。
“还可以挽救一下!”
蚕娘擦去鼻血,手中握拳,凝聚力量,然后一拳将结界打碎了。
最后,巨人将二者放在手上,两步跨了过来,这气势磅礴迈开跨的巨人身影这简直逆天理。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巨大!”
我被吓得瞪目结舌,嘴里的话说的都清楚了。
“不是我巨大,而是我存在感强烈。”
他凑过头看向我,浑厚的声音都可以和龙骨相谈并论了。
蚕娘撑开伞,从巨人的手掌上跳下,双腿并齐,微微翘臀,脚丫落地。蓬松的波跟红发尾卷落后半拍的落在身上。
她脚踩高跟鞋,穿着红与白的条纹长丝袜。迈开的步子像个贵公主,完全想象不出方才还摔跤流鼻血了。
“嘿咻!接着我。”
念着圣经敲木鱼的暗蓝发的猫耳巫女——一个有着众多难以置评属性的女孩——做好正规立步跳的准备姿势后,一跃而起,扑向我们这里。
“啪!”
不要自我加音效啊!
巫女迎面坐在我脸上,不算丰满的屁股咯的我生疼。
“小女子一念,请多多指教!”
她坐在我脸上说,完全没有移开的意思。
“你又失忆了?不要经常给姐姐添麻烦啊!听说你连我们的名字都忘了。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并不是我想让你记得我,只是不想太麻烦,姑且告诉你我的名字——雪莉,要记好哦!”
雪莉蚕娘蹲在我旁边,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说,仿佛害怕别人听见似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本小姐都对你亲自开口了。”
请把一念小姑娘把屁股移开!
你们是专门来欺负我的么?从弥楠乡积累的疲劳还没吸收完呢!
“雪莉,离我远点!拜托了。”
双手扒开一念的屁股,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我朝向絮旅看过去,他不知何时戴上黑色了口罩,退后五六步,伸手抗拒。
“我对你过敏。”
“哈?为什么有出言中伤我?本小姐靠近你是你的福分。”
“抱歉,可我真的受不了你身上的鳞粉。”
“那种事你自己想办法。”
“就是想不出办法才后退的。”
“我——本小姐,绝对不理你了。”
“那太好了。”
像是再确信一番,雪莉再次喊道:“我今天一天都不会理你了哦!哼!”
她气哄哄的拉着麟鬼站在十米之外,朝着这个方向吐了一个鬼脸。
但是你为什么要拉麟鬼呢?
“那个,巨人先生,你呢?”
我挪开了巫女,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什么?”
“名字。”
“嘿嘿!”
笑什么?你不会突然告诉我你叫“嘿嘿”吧?
“我再说你的名字啊!”
“野覆口。他耳朵不好,时好时坏不灵敏。”絮旅拿出一把扇子,捂着鼻子交到我手上“把你身上的鳞粉扇走。”
我低头看了看衣服,象征性的扇了扇。
“奇怪的名字!”我朝着上方挥手大喊:“能不能载我一程!”
“哦!没问题。”
野覆口的身体大约十米左右高度,手掌大约可以捧起两个人,当然若是不介意挤一挤,还可以多几个。
当野覆口将手掌放在我们面前时,雪莉牵着麟鬼疾步走来,絮旅疾步后退,二者保持稳定的十米距离。
雪莉二话不说抢先一步跳上来。
都说了为什么要特意带上麟鬼呢?你们什么关系!
“我也上去。”
一念来个小学生立正跳步,把手上的空间又剥夺了一部分。
“零,还可以挤上哦!不要理那个坏家伙。”
絮旅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上去,自己一人背着明月泽先一步慢慢走去。
野覆口将我与一念放在左肩头,麟鬼与雪莉留在了手中捧着。
我走向他耳朵小声喊道:“喂喂?听得见么。”
“当然,你当我是聋子吗?”
野覆口的巨人形象很标准,身披铠甲的战斗民族,衣着布料较少,令人暖心的是在他的肩头皮甲上有着供人立足的平台。
“这对猫耳是真的?”
一念抖了抖耳朵。
“面前的零是真的?”
一个十分苛刻的问题,即提示了我的冒昧,又询问了与大家都在意的问题。
我是零吗?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疑问的,在迈过了那座桥之后,内心的答案不是早已明白了吗?
不论发生了什么,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站在这里的都是一直走下来的零。
“是假的哦!”
“但我的耳朵是真的!”
虽然我被对方第一个问题吓到了,潜意识里将对方列为可爱外貌的危险人物,但是一念之后的表现显示了她只是个水豚天然呆系,这孩子只是纯粹的学着我的话说出来而已,大脑思考的回路停留于表面。
“要摸摸吗?柔柔然的。”
“那我不客气了?”
犹豫了半刻,手朝着耳尖揪了去,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的表情变化,朝向耳朵不停试触。
“痒痒的!”
一念像个融化的冰淇淋一样瘫软在我怀里。
“零!腿上抹上黑炭了,脏!”
“啊!你说这个啊!叫做黑缨,是只尾巴!”
我看向一直抱着我腿鼾睡的黑缨,这家伙从我的大腿滑到了脚踝上,流出的涎水都要干了。
涎水?涎水?口水!粘粘的拉丝秽物!
身体立刻僵硬起来,仿佛过敏一般的嫌弃。我扒开黑缨愤怒的丢开它。
“萌哒哒?”
黑色的流星砸向了麟鬼头上,他没有回头仿佛预料到一般,捡起黑缨,放在怀里。雪莉坐在他身旁,不停的吵闹着,像是一直在数落着絮旅,脸上看起来十分不开心。
发现我看她,她回了头,下嘴唇高高努起瞪向我。
我只好躲开眼线。
【零!你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
挂在腰上的小雏菊之书一抖一动。一直抱着很累,我就用那三只尾链系在了腰带上。
看来是醒来了。
“什么书?给我看看。”
一念发现小雏菊,眼睛瞬间发光,一口朝着书的封扣咬下去,然后像是老虎撕扯肉一般,将小雏菊球体咬下来。
【小小一念,看清楚!是小小雏菊啊!你要我从书里拖出来了。小小零阻止她!】
“啊!对不起。”
猫耳娘一念的头像个气球膨胀,嘴巴大张,伸手向嘴内探入,手朝着嘴里捣鼓半分钟,然后像拎小鱼干那番,将变成纸片似的的小雏菊之球捏着提出来,然后对着书哈了一口气,纸片挤入书页中。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吃的。】
“小雏菊喜欢龙骨先生?”
一念腮红脸一本正经拿着小雏菊之书摇来摇去。
【你!偷看了我?】
“嗯!”
【不要告诉别人!】
“唔!嗯!”
小雏菊喜欢龙骨先生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龙骨先生虽然有着傲岸无私的品性却又同时令人觉得麻烦别扭的小脾气,高高在上却又平易近人,仿佛看穿一切的睿智的存在,潮瑟弥曦的人喜欢他不是理所当然吗?
这种事需要隐瞒吗?倒不如说小雏菊对龙骨先生的感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零!一念……一念她可以……喰食书中的字!小雏菊的秘密全被一念知道了。”
麟鬼回头说!
你有两颗心脏吗?
为什么可以注意到这里的事?
好好安慰你的雪莉吧!
像是知道我我的心声一样,麟鬼的解释让我头皮发麻,难道他可以窥视人内心想什么?之前的犹豫也被看出来了。
“没有!我……看不出,零在……在想什么。”
咳!神明大人到底在你身上施加了什么幸运魔咒啊!还说看不出来。
我将眼睛瞪着他然后瞥向雪莉,让麟鬼不要管我们!
“那么,小雏菊身上发生了什么你都知道了?”
“就在方才知道!贫道表示同情,阿弥陀佛,主会保佑你的。”
你到底信什么教啊!
“小雏菊有什么办法阻止龙骨先生吗?他的魂魄已经飘向了妖精海。”
【箱庭战争。】
在弥楠乡的时候,小雏菊也说过箱庭战争,当时正面临着黑缨的捣乱,我并没询问这个名词含义是什么。
“零……所谓所谓箱庭战争是指……。”
麟鬼再次的扭回头,他到底有多么在意这里?
听着麟鬼的断断续续的解释过于难受,在此由我简略说说。
所谓箱庭战争只是字意上的战斗,不过这场战斗败家所损失的东西,不论是谁都会难以接受。在说明之前,必须得询问一件事。
你觉得何为自己呢?
失却记忆的我依旧是零吗?在那座桥上的两端站着的哪一个是我?身处于桥前方的是我,还是身后留下的影子才是我呢。
当然,两者都是我。
所谓箱庭战争是可以将那两个我都剥夺的存在,扭曲人的思想,割去人的过去,为你铺上新的未来。败家会被赢者支配,成为其所向往的存在。
这样的说明让人捉摸不透!换种简单的方式,假设一个人的组成可以分为身体,魂魄,情感三等份!那么箱庭战争胜者可以将败者这三等份之一去掉,当然也可以将其中某一部分改变。例如——你的情感分为活泼,善良,以及一个小小的自私。如果赢家将你的自私抽离掉,那么你会成为一个完美的人,但是他将你的活泼与善良抽去,你就仅剩下自私,成为一个完全的自私自利之人。
所谓箱庭战争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强制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当然也可以是性格以外的东西,比如说——记忆。
回到最初的问题,被强制改变的你依旧是你吗?活泼善良的你或者自私自利的你依旧是你吗?
但是不论是何者,只要发生一定的事件,你都有可能变成这其中之一的人。那么询问——这样被改变的你依旧是你吗?
不用思考了,不论是那个答案,都与正题无关。
箱庭战争可以强制扭曲一个人的存在,龙骨先生想要为了小雏菊抛弃了潮瑟弥曦,抛弃了艾莉卡,抛弃了自己。小雏菊不希望这样,为此想要通过箱庭战争来改变对方。
道理讲不通,用拳头打吧!
所谓箱庭战争就是这样让人讨厌的存在。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难道小小零有更好的方法?】
一个人永远也无法明白另一个人的心,无法感受其所思所想。但是有时候却又十分想要改变对方,然而这一切已经成为了注定的事实。
恋人坐上了列车向夕阳的远方而去,只徒留你瘫坐在地上,望着上方纵横交错的钢铁横梁,有气无力的伸着手。
醉酒的母亲跌跌倒倒的拿着仅剩的钱走向赌场,只有你血迹淋淋的躺在地面,望着凌乱肮脏的房间,无助的盯着天花板的白灯。
【【这两段解释太多余太现实了,没有潮瑟弥曦世界观的感觉,剧情也有点收不回来的感觉。去之可惜,食之无味,看看情况改】】
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是一件十分无力的事情。如果有简单的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谁会不乐意呢?
“是啊!小小零有什么办法呢?龙骨先生你个大笨蛋。”
我双手放在嘴前呈喇叭状撑开,在潮瑟弥曦的世界里大喊道。
"啊!一只泡泡飘到你身旁了。"
一念手指戳戳我的小腰,我被意外的点中了笑穴。
“里面好像有一只小狗。”
足球大小的泡泡微景瓶中似乎有只粉红色生物,大概只有拇指那么大,样子毛茸茸的。
这个微景瓶中居然有一条流动河流,水流不知从何而来,渊流不断,我挪动脚步,尽量不产生行走风,在气泡的另一断可以看见河流的横截面。
那只小狗好像是被压在了树下,它一动不动似乎向这里张望求助。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一念却挤在我面前,嘴里鼓了一口气吹跑了。
“怎么了?”
“零会消失的。”
【泡泡是这儿的存在证明。】
“这些气泡千万不能碰哟!以本小姐的见过的亲自实例告诉你!哈灵他碰到这些气泡后就掉入进去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飘着。”
“掉进去会怎样?这么多的气泡也躲不开啊!”
雪莉张扬着笑容,举着黑红相间的花伞说道:“放心吧!有本小姐的庇佑不会有问题的。”
看着这副模样,估计是从絮旅那里的郁闷中解脱出来了。
野覆口解释说:“我们刚才的战斗将雪莉身上的鳞粉挥洒开了,鳞粉附依于泡泡上,然后这些气泡会自动避开的。”
六神佳子洒满了雪莉身上的鳞粉吗?怪不得总能闻到一股香味,只不过这样就太为难絮旅了。
“前方那个巨大的泡泡看见了么?幽姐就在那里。”
野覆口也将幽姐姐称之为姐,这样的个头对比总感觉很奇怪。
在我们前方有一个如同城堡一般的大型泡泡,在其中的是一个残毁的小世界——由黄色土壤支撑起的小石屋。
沟沟壑壑的土块看起来像是悬崖上的即将脱落的悬空石,石屋房顶被某种东西呈四十五度角削去了一般,大概是被倒下的树木砸的吧,参差不齐得青砖在墙上摇摇欲坠,小屋旁盛开着白色的紫阳花,虽然残损了一小片,但看起来依旧娇艳。
在石屋前方,堆挤着劈砍的木柴,似乎还有个做饭用的土制锅炉。
“这些气泡到底是什么?什么爆炸会导致这样。”
“这些是崩碎的残留物,一些无法被爆炸剥离掉存在。但是他们无法被六神佳子容纳,目前六神佳子的空间可容纳的东西几乎为零,它的空间消失了,但这些东西却不得不在此处,为了存在于此,它们将自身压缩成核,聚集在自己滋生的空间。‘’野覆口说。
“因为我们潮瑟弥曦居民的存在感强烈,为了维持自身的存在,这些残留的东西就想将我们吸纳进去,所以身体触碰到其临界结膜的一瞬间就被吸入其中。”
“这些虚妄的东西竟然想要利用本小姐!”
我木讷的听着他们讲完,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幽姐姐在那个气泡中?是被吸进去了吗?”
“大泡泡和小泡泡不一样。”
一念自从发现我的笑穴后,每次一开口都要戳几下看看的我的反应,虽然不是很抗拒,但是这突然的刺激……
“小雏菊你听明白了?”
小雏菊一直在阿哞西生活着,所以我料想她对潮瑟弥曦的一切跟我一样茫然。找到与自己一样的人能够满足内心虚荣的平衡感。
但是听到对方略懂的回答让人备受打击。
“既然六神佳子的空间容纳为零,为什么我们可以站在这里呢?”
“是伪面!”一念幽戳戳我的笑穴。
“面具就像泡泡的那层镀膜!这时候没戴上面具会变得很危险。没人会知道发生什么,像哈灵一样。哈哈……”
“如果没有面具会怎样?”
我疑问道!
“零……零会为了证明……证明自己的存在而讲自己压缩成……压缩成类似的核将自己困束其中。”
“但我想如果是零的话……是零的话或许这个泡泡会很大……很大甚至包囊住整个潮瑟弥曦!”
“不要老是抬举她!不多夸夸本小姐么!麟鬼哥。”
伪面的存在意义之一就是避开危险,原来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存在吗?
泡泡之中,有人打开了石屋的窗扉,露出脸的是幽姐姐,她手中拿着一只梭形的物什,她一直朝着这里挥手,不知道嘴里在喊什么。我们这里离得很近大约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可是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大概是被泡泡球阻隔了吧!
野覆口蹲下身子将我们放了下来,但是雪莉并没有按照规则来,撑开小花伞,和之前一样跳下去。
这只伞是什么构造?伞架居然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手指朝着薄如空气般的泡泡结界膜放了上去,望着手指融入到气泡空间的另一侧,与薄膜外面的环境不同,里面的湿度与温度都十分的舒适。和薄膜外面的环境完全不同,呆在外面久了,都会忘记世界原来是这么的温柔。
我放松下来,伸出另一只手融进去,享受着泡泡与肌肤相触时身体纤毛微动的感觉,然后将整个人扑进去。
大大吸了一口气,来自森林绿意的空气沁香入鼻,身体的细胞全身都放松下来,我开始有了些许倦意。貌似一天一夜都没睡了。
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望着他们依次进来。最后只有野覆口留了下来。这个泡泡的空间比野覆口的身体还要小一些,想要进来必须蹲着,况且这个空间也挤不进去一个这么大的巨人。
在泡泡的空间内,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云彩与太阳,这个空间把太阳也收纳进来了?并不是这样,这只是空间内的幻像,只是这个空间为了看起来不那么异常而出现的假象,这些都是气泡内侧薄膜上投影的幻境。蓝天与云彩看起来都是透明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外面的维度线,随着薄膜的抖动,天空像是大海一般水波荡漾。
将光反射发散,泡泡薄膜上五彩缤纷的光影与天空交融,上方露出野覆口偌大的身姿,身影看起来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