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那悚人的老镇路,我们向被邪恶侵蚀的哈姆雷特镇行驶去。由于在傍晚的一阵小雨,让原本肮脏破败的老路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名状的恶臭与腐败的味道。在泥泞的路上,许多骇人的尸骨杂乱的躺在路边,白森森的肋骨呈现出外张的姿态,病态地散落在充满腐臭和凋零气息的老路上。

最终,在我的一时疏忽之下,我们终究还是停住了车轮——车轮的轮轴卡在了一株长得极为茂盛,甚至扭曲并丑恶的枯黄藤蔓上。不得已,我们三人只好下车,步行走向哈姆雷特镇。

天在这时也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们点亮了火炬,脚踩着泥泞且不断散发出令人恶心的古怪臭味的卵石路上。一步一步的,我们的影子在火把的照耀下无限拉长,和一旁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黑暗潜伏在我们目视不到的地方,似乎只等着火炬的光芒消失后将我们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迪斯玛斯留意着脚下那充满古怪臭味的老路,老路上的事物都呈现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奇怪的扭曲感,这是我压力暴增,我不知道迪斯玛斯为什么可以坚持留意着这如同远古巨兽身上脓包一般的卵石路。雷纳德则沉默地举着火把,用那微弱的光芒探寻着前方的道路。我被两人护卫在中间,小心翼翼的走在这十分磕脚的卵石路上,一边祈祷着不要遇到那些丑恶的异国强盗,一边抓紧了手中上了镗的燧发枪。

真不幸,在距离哈姆雷特不到一公里时,我们终于遇见了零散的三名强盗,他们似乎和其他强盗走散了,不过他们好像还是对杀死我们充满了信心,截住了我们,领头的那人似乎是本国人,身材魁梧,手中握着沾着粘稠血液的兽皮制的鞭子,腰中也别着一把对于他魁梧的身材相对较小的燧石枪;跟着最紧的是一名阿拉伯人打扮的强盗,身上的防具较少,身材也很瘦弱,但拿着不知从那里缴获来的火枪,这种火枪虽然射不远,但是可以发射大量散弹;对于我们来说这种存在是致命的,最后一名也好像是本国人,戴着棕黄破烂兜帽,两手各持一把短而尖利致命的匕首,这匕首在我们火炬暗淡的光亮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我们遭遇这伙强盗时,我起先还在愣着,但雷纳德和迪斯玛斯却本着曾经战斗的本能,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迪斯玛斯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把他的燧发枪上好了子弹,果断的向那名阿拉伯火枪手开了一枪,可能是速度太快没有瞄好准星,,只打中了那名强盗的右肩,那名可怜的强盗捂着被枪击中的伤口蹲了下来,涓涓的鲜血从弹孔中流出。雷纳德也是拔出了骑士长剑,用坚实的铁质剑柄狠狠地砸向了那名最为魁梧的强盗的、眼睛,那名强盗嚎叫着,捂住自己的眼睛并使劲的揉搓着,因为被击打后的惯性作用,他后退了几步把前排的位置让了出来,带兜帽的强盗也就顺势到了他们队伍的最前排。我将枪口对准他,颤抖的扣下扳机,可惜没有打中,子弹冲向了那名带兜帽的强盗一旁的那棵遍布蛛丝的枯树上。

这时那名带兜帽的强盗也冲了过来,用那不知沾过多少人的鲜血的利刃在迪斯玛斯的身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虽然不深,但血液还是汩汩的从中流淌出来,迪斯玛斯铁青着脸,上弹,瞄准,忍着撕心的疼痛调整好准星,开枪杀死了那名冲来的那名兜帽强盗,我不敢迟疑,将绷带缠绕在迪斯玛斯受伤的地方,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原本白净的绷带,不过血也是很好的止住了,那撕心的疼痛也得以缓和。

雷纳德用锋利的、上面刻着纯净的十字架的长剑斩向那名身材魁梧的强盗,,这名强盗硬生生接下了这重重的一击,留下了骇人的伤疤,伤疤中流出了猩红且散满血腥气息的血液,不过他仗着自己魁梧的身躯,奇迹般的没有倒下,他掏出腰中的燧石枪,在这极近的距离向雷纳德开了一枪。

不知是刚刚眼睛被剑柄击中还没有恢复,还是自己没有把握好准星,子弹只是擦过雷纳德那厚重的肩甲擦过去了,没有打中这位坚毅的十字军战士。

火炬将要熄灭,我又点亮了一根,“没有多余的火炬了,速战速决!”我命令道,迪斯玛斯将枪口对准阿拉伯人,解决了他;雷纳德也很快的解决了那名魁梧的强盗,在很晚,我们强忍着饥饿与路上的古怪臭味,清理强盗们的尸体,在清理尸体时,我们在强盗的口袋中找到了半瓶白兰地和一块不大但可以勉强垫一下肚子的食物(采购的食物在马车上全部搞翻了,吃不了)。我们勉强果腹后,继续举着火把向哈姆雷特赶去。

最终在晚上十点零三分时,我们到达了哈姆雷特,在说明来意后,管家把我们安置在一个大宅子中,吃过一点饭食后,我们便在各自的卧室里沉沉睡去。在这个较为干净的庭院中,我似乎感应到那片荒地下的那位“伟大存在”,在睡梦中,来自于地底,如同心跳一般跳动着,那种来自于深渊的恐怖存在带来的恐惧是我无法想象的。就这样度过了一晚后,我起床吃了点早饭,出去遛弯。

管家这是阴沉着脸找到我,并告诉我在驿站马车里来了两名自愿参加冒险的冒险者,她们为了名声或是复仇,权利这一类事情,来到了哈姆雷特,想要加入我所组建的团队,我想了想,就答应了,毕竟在经历过一次战斗后,发现了一个道理,“人多力量大”。这并不是战斗的真理,靠着人海战术是我最不认同的,所谓的人多力量大,便是在危难时刻人们互帮互助,遇到极为强大的敌人则互相鼓励,共渡难关的那种。

我要管家带我去看看,不然我的队伍里混进两名白吃白喝的人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就要求去看看。其实我十分讨厌管家身上的那股酸臭的味道,这种味道使我不禁想到了昨晚在老路上的那些可怖的景象——这味道很像老路上那种古怪的臭味,而且那种臭味让我想吐。

管家阴沉着脸,走向了马车,打开了车门。车上下来了两名女性,一个带着尖尖的鸟嘴面具的自称是一位瘟疫医生,叫帕拉塞尔苏斯,我从她塞满手稿和古怪试剂的袋子可以看出,她的确是一名瘟疫医生,而且有很高的学历的样子,另一名自称是修女,名字是朱利亚,也对,从虔诚的十字架与手中的圣经可以看出,她也会一点治疗的法术,就在刚才,迪斯玛斯身上的伤口在她奇迹般地咒语下愈合了。

我的第一支小队成立了,小队名称:红钩。寓意是如同被高温烧的火红的钩子一样,予以敌人致命的一击。

看来,在不远的将来,噩梦会降临在这只名为红钩的小队内,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恐惧,而是未知的古神与它的邪恶眷族。真正的恐惧,既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