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傻乎乎的人就这样一路走出国会大厦,在众多政客的侧目围观之下大大咧咧起来。

你一言我一句,无非就是痛斥当今政局不稳固,自身仕途不得志一类的事情。

原本打算取钱的计划,也因为刚才的一番对话而忘得一干二净。

“我刚才听您讲,秘密教那群人想着派一个女人过来主持大局。”

转过路口,话锋一改从前,又随当前路段的路途转为之前的话题。

“不是想着,是就是。议会长刚刚以自己的权利干涉,其实已经叫停了咱们安全局的所有行动。实际上我们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权利行动,也暂不会得到任何资金。”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罗文还是不想说出刚才的谈话内容。可能是因为已经走远的缘故,也认为安德森·罗文不是外人的情况下才将最真实的情况给说出来。

“所以老大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真的为我们考虑?真的就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是啊,不过好在名册还在这里。”他从怀里拿出那至关重要的东西,西塞尔只知道那是罗文曾跟他私下当面口述中所描述的一位神秘的线人给提供的。除此之外一概不知,他对那所谓的名册实际上恨不感兴趣,甚至有认为这是弄虚作假的嫌疑。

哪有人会知道斯达汀首都城所有间谍,特务以及各种危害国家的恐怖分子的名单?最有意思的事情是,这所谓的线人居然还把这些人都给一一列举出来,做成一页页小册子。

装点之后,还不忘了给所有人的末尾加上了住址以及现如今的社会掩护身份。

“不过还不算太早,一周前我到处奔走的努力实际上还是没有白费。首都城的外国人封锁禁令到现在还没有停止。所以就算那些通缉令让他们很不安,他们也没有办法逃出去。”

“那现在怎么办?去接待所谓的女审判官?”西塞尔对这个还是比较耿耿于怀的,他不喜欢秘密教会与审判庭的相关人物,他的亲友就曾因为持有魔法道具而被这群人给害死过。

“是啊,去车站。议会长下达的命令,是即刻启程。算算时间,她也该到了。”

“如果秘教审判庭方面派人前来,我想国家应该会以高规格礼仪来接待吧?以那些形式主义的拥护者来看这岂不是有失礼节的事情吗?我实在是不明白议会长为何会派遣我们两个人一起来接应。”

“哈哈哈哈哈。”罗文大喜,“你果然还是在乎这些事嘛?不是吗?议会长其实只是命令我一个人来,我现在算是停职状态。只不过没有对外宣布而已,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吧?”

“你···算了。我不想说什么了,这又是为什么?”

“就当陪陪我吧。”罗文安慰着这个老兄弟,他明白西塞尔不愿因去的原因,可他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想要找个镇场子的帮忙都没有办法了。

只能出此下策把他诓骗过啦,他知道这位昔日的中年刑警是个要面子得人,他在东陆留学深受捭阖,人情礼仪的文化影响所以对这些东西拿捏的很准。

“并非是国会没有准备相应的规格招待,只是这一次秘密教差人前来访问的人物不多,仅阿妮莎与侍从二人前来。考虑到对方年轻,且是公开以审判庭的方式到访。加之这位女审判官小姐也不希望兴师动众引人注目。所以这活就落在我的头上了。”

“那外交部为什么不介入这件事呢?”

“因为这个阿妮莎这次前来咱们首都城是为了查一件案子的。”

“查案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本国的警察拿不出手吗?还是不堪重任?怎么?她们秘密教竟然对我们国内的案子感兴趣?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我们的军事指挥权也在她们手里握着。”

“老哥,你简直是太激动了。其实不是一般的案子,因为秘密教驻扎在我们首都城的大使馆武官人员发现了咱们国内有流窜的窃魔分子活动。”

“这不可能。”西塞尔表示不同意。“我在几年前最后一次的行动中,那些走私魔具的犯罪分子就已经统统都被抓捕归案了,该审的审,该关的关,多数相关人员也已经被秘密教给带走施刑处决了。最近几年来也没听说过有这类人出现啊?他们不是一直管制西域魔法道具这一块吗?话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魔法啊?光是听说有,又配合他们抓捕,行动前又是警告又是强调对方使用起魔法来引发什么什么灾难,搞得神乎其神的。”

“唉,我也何尝不想知道呢?我也很好奇这些只存在于书中的东西是否存在,我也没有亲眼见过。的确是很好奇的。不过据说这一次,也就是最近几天,貌似又有一批新的魔具出现了。”

“他们哪来的证据知道这些事的?”

安德森·罗文摇头,就如前面所说的,关于这世界存不存在魔法。

他这个专修情报侦破的高材生也无从知晓。

“不知道,总之这算是一个机会。正好我感觉能够有突破,就抢过来答应了下来。

所以,议会长命令我协助审判官阿妮莎,并负责她的下榻,与调查,还要肩负在东陆保护她的责任。

如果这事成了,那笔被泰勒冻结的资金,议会长亲自批准拨付给我们,另外还会额外增加一部分开发费用给我们扩充队伍。秘教对我方的良好印象也会大大增加的。”

“唉,罗文啊罗文,上天真的是不公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你认为凭借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能够调查此事吗?这件事···有警察参与没有?有警戒部队的人参与吗?”

“我我想说···并没有。”

“如果我们真的调查到了事情的结果,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之人该怎么办?凭你我两人?还有那个我从未见过面,也从未听说过的小女孩?一个神秘且一定可能上又不可靠的侍从。”

“如果真的到那时候,在申请求助也不迟。”

“你还是没有太多经验了。头。”西塞尔说道。

“我承认你的学历是比我高,但是你还很年轻。有些事情不会想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斯达汀不比其他国家。

即使是身居要职,稍有不慎也有可能命丧于黑暗,那些公职人员在白天因为聚集在一起,有权利保护因为这样才不会受损。

但是一到黑夜,一旦你落单。他们不管你是谁?即使是总统,他们也要杀给你看。”

“我当然知道,可现在不赌一把怎么能知道事情的结果呢?”

“这不能算是赌,到现在···我一直没明白的一件事就是这个安全局的真正所要干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你所说的间谍啊,特务的,我从警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他们的危险程度应该低于枪匪但是和有可能涉及到政治一方面问题。在这方面我理解的不知对否。”

“只能说半对,不能算是全对。国家安全不是国土安全,是指情报与反情报之间的战斗。

这是一种新奇的玩意,目前我也只知道东陆特别善用这种手段渗透于国与国之间。也就是在哪儿的时候我豁然开朗,所以我才推测西域势必会有东陆的特务。他们的存在绝对关乎于国家安全。”

“唉,不懂,还是不懂。我说不过你罢。可能这是份凶险的活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惧怕凶险得人。前面就是车站了,你确定我们要等的人是在这里下车吗?”

西塞尔跟了安德森·罗文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特务的概念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实在是不愿看到这个新晋的年轻人,会一步一步在拙劣的行径下砸自己的脚跟。

两个人走了一路说了一路,路途并不遥远。也不需要驾车前行,既不是国际的高速列车通道,也不是什么豪华专列。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破公交车站。

车站年久失修,站牌都已经因风吹日晒消磨了所有的航线班表,管理这座车站的技术工人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光顾这里进行日常维护了。

这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整个斯达汀的旧城区乃至于贫民窟地段,这样的风景线随处可见。尤其是最近几年被收编的除锈镇街区,更是颇多。只不过那地方很久以前就因为犯罪问题,和占道经营问题不在通车了。

现在来讲,公交车依然是穷人最实惠的交通旅行。

政府就用这种规格来招待来自秘密教的人?西塞尔虽然老了,可有时候也会有一点点小脾气。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在内心发笑。可能来的人并不是向议会长所说的那样,不希望引人注目吧?

也许可能只不过是级别不够,小到就只能由安德森·罗文这样的名不副实的,挂个虚职的安全局局长出来迎接吧?

“我猜你心理一定在暗爽吧?在想老家伙们终于硬气一会,以往秘教的人前来访问或者办事都是被要求用最高规格和礼遇来接待。怎么这会这么邋遢?”

“也太小看我了吧?老大。”西塞尔自知安德森罗文看破他的心思却不动声色,“人家主动要求的不光明正大,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放心,她不会迟到的。这班车就有他的影子。”

正巧一辆破烂不堪的郊外旅游小巴开过,拖着险有可能爆炸的破旧轮胎极速刹车在车站牌前。

车停后大门打开,可以一直不见有人从车上下来。

西塞尔一直在意安德森的话,这班车可能会有阿妮莎的身影。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是周围的人。刚刚两个人还在因为未来的事业在进行辩驳没怎么注意身边的事务。是他在等待的时候看出有所不对劲。

这是因为这停靠在路边的车子一直没有前进的反应,就算这个时间没有乘客下车也早就该走了吧。等的不耐烦了之后,注意力不免有些分散。

周围的路人几乎都在有意无意的看向两个人这边,甚是可怕。这是怎么回事?

侧目看向安德森·罗文只见他一脸的意气风发,背着手矗立在哪微笑着望着车门口。

看到这他又觉得自己被某些人不知不觉的戏弄了一番,这些路人都不是真正的路人。虽有男有女,可步伐与身子明显是收到过训练的人。就是不知道身上是否携带武器,看起来车上来的是个硬茬子。

一分钟后。

只听高跟靴点在瓷砖上的清脆声响,一双卡其色的靴子传入两个人的严重。老警察没急着去看出来的人,而是又观察了一下周围那些路人。随着女人的出现,路人靠的更加近了起来。

在转过头,一席惹眼的金发与蔚蓝色的碧眼已经靠近了她,样子很美,额··很娇柔,一身卡其色风衣配上打底裤更是凸显身材。只不过,对于他来讲有点近。

这一定就是安德森所说的第八审判的审判官·阿妮莎了。

“您好。”女孩摘下框在额头上的墨镜随身携带的手包中,伸出另一只手准备跟西塞尔握手。“您就是安德森·罗文探长吧?老议会长已经昨天跟我说了您的事情了。”

“这···”西塞尔无言以对,这个女的先不说是不是阿妮莎。光是认错人这一出,就够他现在喝一壶的了。他看向安德森罗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摊开双手以作无奈。

“噗嗤···”安德森也只是噗嗤一笑,用手捂住嘴巴。甚是不好意思。

“唉?啊啊!难道说···难道说!我又认错人了嘛?”女孩也惊讶的捂住嘴巴,她手上正巧戴着咖啡色的手套,这个角度看起来只有眼睛和头发。再加上柔雅的声音,甚是惹人怜爱。

“哼。”西塞尔冷哼一声,转向罗文。他在这不会就是那所谓的女审判官吧?这秘教可有够丧病的,居然让一个小女人来担任如此重要又如此有杀伐的职务。

他的头目,安德森·罗文却不同,他则想着他能不能和这个女孩在这段时间之内发生些什么?他总是这样。

“咳咳。”眼见形式不妙,他连忙出来解围。“额···那个···不好意思。我是安德森·罗文,一路上舟车劳累了,敬爱的审判官阿妮莎大人。”

罗文说完话还不忘屈身鞠躬,在这之前他也没研究过到底该怎么样接待这种贵宾,也从没有询问过。

这些事情也都是他早在昨天就知悉妥当的,他用拙劣的谎言骗了西塞尔。这不为什么,就是怕让他知道实情后,不陪他一起参与这件事情。

毕竟···自己手底下能拿得出手得能人也就只有西塞尔一人了。

“啊?是你啊?我还以为安德森是某位大人呢?”

“哈哈,阿妮莎大人您说笑了。这位是西塞尔探长,我的好兄弟好助手。”

“别再叫我大人大人的了,我还不算大呢。比起两位前辈,我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既然二位都做了自我介绍了。

那我也自报家门一下,我叫做阿妮莎,秘密教驭魔女,同时也是第八审判位于你们郊区担任其中一位审判官职务。以及我身后这位,我的女仆,爱丽。来,爱丽快给两位打个招呼。”

原来阿妮莎身旁跟随的侍从不是保镖,而是她的女仆。

比起阿妮莎,仆从爱丽就显得尤为高挑,身材上凸下翘,简直就是魔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这让她的颜值大打折扣。

“二位···你好。还有···罗文先生,我家小姐一路舟车劳累,还希望能立刻下榻你们附近最普通的旅馆居住。”这话是对着安德森·罗文说的,用的还是东陆人惯用的一些文艺对话词语,他在东陆留过学,也知道舟车劳累代表着什么。在打完招呼之后她就自动忽略了身边的西塞尔。

这让西塞尔很是不痛快。

安德森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想这女仆爱丽不会是以为自己是东陆人吧?

“不忙,爱丽。你先自己找个旅店把,一会和西塞尔先生共同挑选。我想和安德森先生在路边走走观赏观赏,斯达汀这片的风景。”

“如果是这样···如您所愿小姐。”爱丽没有过多的废话,转身提起了两个硕大的旅行箱。那是一款霓虹色的老式手提箱,且还没有推拉杆。

原本还想发作的西塞尔还想抗压,一个外人就这样把他给安排了···可又被爱丽的天生怪力给吓得瞠目结舌。

这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怪力的女佣侍从,藏匿于路人之中蕴含杀机的路人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