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对这个人已经没有可隐瞒的事情了,应该没有什么标志性事件让我有这种意识。就是那种气场让人忒过于发闷了。

只是介于现在这种关系下,我们二人的彼此还是比较融洽的。用最肤浅的角度来想来看待,只能说他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顺带我还总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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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

这是在流氓租赁的一个小公寓单间内发生的一幕场景,此刻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我被他安置在他的小窝当中,难以想象他这等身份富贵的人士在斯达汀首都城的落脚点只有这般大小。

我当年也在东陆见识过一个富二代的公子哥同他一样,就是喜欢住穷乡僻壤的小屋子,逢人就表态自己是穷光蛋,殊不知真实身份正式那帮子绿林的下手好货。

他之所以说出刚刚那种话则是因为待我们安顿下来后,所吸收的情报告知了我一切。

没错,一切的一切。

眼前的床头上正摆放着整三叠杂志报刊和档案袋,里面的内容用各有千秋。总的概括来说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斯达汀首都城的所有情报站以及谍报人员,特工组织全部沦陷了。

嗯,全完了。

才在我离开不多久的时间,人还没离开人世。就已经告诉我,我之前所服务的组织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曾回应过他的好奇,谈吐间皎洁的表露出接下来的计划。谁知咒清轩只是轻描淡写的哼笑两声不做进一步表态。

直接加紧油门冲了起来,临了还不忘了把手伸出窗外对着几个刚过实习期的年轻警察竖起中指而大笑不止。

等到我进到他的小窝时,一切的一切都揭晓了。

这东西感觉就像是为了我的到来而特意准备的。

一个富商身份的人,懂得东陆文化,还与间谍相关的东西有牵连。甚至还能搞到我最需要的情报,这个咒清轩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算是这样,我也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你做了什么决定?”咒清轩趁着我一直翻看那些资料的空隙,已经泡好了咖啡。顺带拿着盘子端过来问:“咖啡还是果汁。”

“都不需要,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床已经被我弄得稀碎,纸张散落在床沿各处,分布起来活脱脱像搞完了一场烟火秀后的储备间。

我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盖了斯达汀治安队的印玺,内容阐述了处死代号名为鸿鱼的中年干部。上面还标记了审讯过程和执行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已经在前天被处死了。

而且还是惨无人道的斩首。

可我并没有在经过的路段看到执行场地啊?

余下的资料和相关文件整合都告诉我,新成立的国安部门大张旗鼓地在首都城各地设立可以为公众观赏的行刑设施。

这简直就是···越活越回去的样子···感觉。在不久之前所谓的安德森·罗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这么快的时间是凭借了什么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国家安全局局长?

派头实在是不小。

斯达汀的政治模式之下。

这背后如果没有集团性质的组织在支撑,是根本没有办法这么快步步高升的。幕后推手又到底是谁呢?

“现在我来回答你跟阿妮莎见面时候问出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啊对了你瞧我。是与气候有关的问题也可能是与天气有关的。”这事情很惹眼,只是现在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去深刻理解这些东西。

“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缘由那再好不过了,只可惜看完了这些我真的真的,已经提不起兴趣再去想他了。”

你能感觉到周围所有人都是刀俎你是鱼肉的感受吗?

咒清轩没表示明确的敌意,我也自动默认为他能够掌握我的一切了。这里的掌握是指对我的生杀大权以及所有隐私。偶尔有些时候我还会抱有一丝希望,觉得他可能是自己人,只是一直没有表达出来。

越是这样越是失望加悲哀,个人的悲哀往往是伴随孤寂而独自张开无声无力,无形无色。那些处处是盟友的人往往一辈子都不可能感受到这其中的情愫。

“你的反应让我有点没能预料到。”咒清轩一改以前的流氓秉性,脱下外套坐在我身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掌拍抚着我的肩膀。

有史以来近些年为数不多的靠近我的男人,他算是一个。

只不过这种样子下···太羞耻了···太近了···该死我·····

“这段时间周围发生的事让我常常感觉到我认识的这个世界真的有多难相处和理解···我总是在惊喜中和大落差下循环并进。福禄之躯可能是对我最大的讽刺。”我紧了紧鼻子使劲挤出一点鼻涕,顿时酸疼的我浑身一震,“还有就是你靠得太近了。咒先生···”

“我还以为你会大喊大叫说啊,这事怎么会这样。看来不是所以说我是失算了,可接下来你说的话我倒是可预料到的。一般寻常的人能有这种反应都是正常的。”

“我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些资料···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事。”

“所以你要亲自去看一看我所说的是不是事实?如果你要是迷恋被囚禁被屈辱的滋味,那就请便吧···用不用我为你打造一副新的枷锁让你的可悲看起来栩栩如生呢?啊我在说什么呢?这又不是小学一年级课文啊。”

“我知道你在讽刺我,请你原谅···明天早上,就明天早上一小会时间。请让我看到真实的情况,而不是纸上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重新拿起一沓资料在空中抖了抖之后,我随手就将其扔进了附近的火炉之中。

眼前木柴点燃的壁炉上因为有了新的可燃物加入而烧的噼啪炸响。

感觉这一次,炉火里透出的新的火苗像是地狱里的小鬼顺着火焰冲出而做出的鬼脸举动。

“嘿嘿!小心点,这可是加了法术的纸张,真是无语。因为你的随意我有损失一件魔法道具。”咒清轩像看败家老娘们一样的眼神,一脸埋怨的大叫。痛斥我的糟蹋行为。

“总之,明天。不要再大街上徘徊太久,用你最平常的心态去看吧···多走走看看这街道。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既然这样那不妨说说你刚刚提出的奇观气候的事情吧。”

“你不是说你已经不可能消化这些东西了吗?怎么又开始变卦了。”

“因为我需要一个可以帮助我入睡的奇闻异事。”

“好吧好吧我算是知道了,你拿我当睡前故事了吧。那老子也就跟你讲讲吧,只不过可惜的一件事是,你要是把它当成睡前的故事那可就抱歉了呢。”

“没事你说吧。”

这一刻我慵懒地趴在床尾的杆子上倾听着这位东陆同乡口中的奇闻异事。脑袋里晕乎乎的什么也不去想,即便屋子的温度因为火烤而发热的口干舌燥我也不动声色聚精会神的准备倾听。

就这一次···做个普通人,温文尔雅的听个故事吧。

“还记得胡成豪吗?”咒某人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像模特一样展示着被衬衫马甲修饰的身形。

那个东陆特务,以及和他同伙携带着1331号档案的家伙。当然记得···

我点点头。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这些所谓的气候问题,包含当时的下雪天。这些其实都是胡成豪本人搞得鬼,但是也不是他搞得鬼。”

话说到这我便立即开始正坐而且睡意全无。

“斯达汀联合城政府早在几年前一直在研究一个新的项目,详细内容以及主责人员我们不得而知。因为这与你我都无关,与你我有关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研究项目中的气候问题。这算是整个联合政府的重要研究项目,又被称之为核乌云。”

这个混蛋···果然如他所说。

这个消息让我听到之后可能就无法入睡了。而且大喊大叫开始由此问东问西的毛病又要开始犯了,但是被我给忍住了。

他在讲述整个事情期间强调了你,跟我这两个词汇。

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忘记爵卿导师的那封信件。

调查所谓的核乌云与1331号国家级档案。

现在竟从咒清轩的口中重新听到了这个词汇,你觉得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保持着睡意而不接着听下去呢?

“你不会接下来要告诉我,你跟这些事情有关吧?你不会也是个间谍吧?”

这正是我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问的事情。

“非常对,但是至于我是不是间谍这件事我想你还是赶快忘记它吧。先想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至少我知道你是个间谍,是个特务。”

“可我没敢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也没泄露天机啊?”

“哦···”咒清轩捏住我的耳朵,“琉璃蝶,你可真是个糟糕的骗子。”

“多谢夸奖,你这么说至少让我觉得我还算是个好人。”

“是吗?你瞧瞧你,一个东陆女孩?年岁不大,被一个老头子忽悠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部门,自己父母死因不明不白,每天漫无目的的在训练些没出路的东西。然后被派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异邦,到了目的地没有亲人和家属的慰问,也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长辈。孤身一人,总是得不到讨好,为了一封信一直在搞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在看看你之前学有所长是不是在当下毫无用处?”

这男人三言两语的几乎快要吧我的人生说的个一干二净,分毫不差得了。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爵卿的?”我再也按耐不住了,这家伙我简直看不透。我原以为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的相处,我了解他。但是现在看来他身边似乎多了许些烟雾缭绕的迷雾。

“这个问题问的好,但是我接下来还要说些东西。首先我的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敌人。你大可不必有在组织上情报泄露的顾虑。我对你或者你们只会起到帮助作用,而不是加害于你们。”

“那我该怎么样才能相信你呢?”

我能说出这句话来我自己都感觉惊讶,因为那就是一句十足的屁话。

“就凭这个。”咒清轩二话不说直接甩出一张金黄色的薄涓。

上面有着更深层次的金丝烫纹,以及紫叶雕琢加工好的木轴。

那显然是···只有皇家身份才能够拥有的东西。而且西域这边的派系肯定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看款式似乎是东陆国君的随笔专门写在上面的布上。

“这个是···这是···”

“没错。”

“什···”

一股无形的而巨大压力压制着我的身体,随后是小腿肚的阵阵瘫软。情急之下我只能放松身体任由这股莫名其妙传来的压力席卷全身。之后“噗通”一声,我以一种最为屈辱的方式工工整整的跪拜在咒清轩的跟前。

脸蛋与嘴唇近在咫尺的要靠近他的皮鞋处。

“国仙馆学士琉璃蝶接旨。”

“等等这到底是···”这到底是不是国君的圣旨呢?

“然而旨意并没有写什么,所以接下来怎么样无所谓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撕了也无妨。”咒清轩嬉笑着把那金黄色的薄涓扔在我的脑袋上。

因为没了那种无形的力量,我身体一时间没能适应好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一不小心扑到了下来,随即气鼓鼓的站起身子大骂:“好啊你,竟然敢耍我。看我不收拾你。”

“哎···这可是黎国国君的金谏,你可不得不跪啊。还有啊,你是我买下来的,你跪你的主人有什么不妥吗?”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这袭话语总让我觉得火大,还有你怎么会有皇帝的金谏。你到底是什么人?”

“哎,我都说了别去追究了,以你的位面很难理解我的身份,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个救了你小命的人就行了。我还得纠正一下你,是国君不是皇帝···东陆霸业尽归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你总归应该告诉我你的目的吧?虽然说的不多,但是这些消息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还有你哪来的啊?”

我也是头一次见金谏这东西,金光灿灿的,拿在手里仔细把玩起来,上面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什么都没写,只印了大黎国主御用谏着七个气派的古东陆语文字,据说一般都是国公级别的人物用来写随笔的玩意,就算是什么都不写还是值好多钱的。

“黎明王与爵卿委托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的,你说我从哪来的?这东西平平无奇也就是收藏价值高了些,过海关的时候为了测试一下秘教的魔具探测手段我给特意找专人给他演变成魔法道具了,结果一个看出来的也没有···所以刚才我拿出来这玩意的时候,你就会跪下来就是这么个原因。”

“我总感觉这东西是你偷过来的···你连斯达汀警察队伍内的资料都搞到手,还有什么不是你这种胆大妄为的人不敢做的?如果是···那黎明陛下为何要给我这东西呢?难不成不是要写字吗?”

“嘛~也许吧。”咒清轩捉弄完我之后又开始吃起苹果,嘎嘣嘎嘣脆的声音故意弄得老大来恶心我。“临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我就说直接把金谏给我吧,她会知道的。”

“总感觉你是在故意编故事。”

“好了开始说正经事情了,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也许十成把握,也许一成也没有。这需要看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还就不信那个邪,十成把握这种话想都不想张口就来。旧时代以少胜多的典故那么多,凭什么我就不能在创造一个近期就有的典故呢?

随便跑到街上杀两个斯达汀的治安官,然后等风头过去之后继续出来做案制造恐慌。这可不是我的风格。但不这么做也许一成胜率或许都没有。

至于目标···我是离开这个国家赶紧逃难,还是留下来为已经不幸被俘的组织成员报仇雪恨直至死亡呢?还是继续导师派遣的的那一系列任务?

这还真是一个非常让人不知所措的任务,平常就有无可恶划水惯的我这下可犯了难。

“他们,就没跟你说些什么吗?还有其他组织成员能联络上吗?”

“他们”的定义其实是模糊的,我也不知道代指是谁。

“很遗憾,目前为止,你是我唯一找到的国仙馆仅存的组员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开始到处奔走。但可惜没招,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内部有蛀虫。既然都发生了。这也只能怪你们平日里懒散惯了,被人直接全部一锅端那也难怪。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信息就仅仅只有一个事。”

“你是想说背叛吗?组织里会不会出现奸细和叛徒这类人物。”

“说奸细未免也太过于高看斯达汀官方了,我个人的情报网所调查出的相关情报上显示,他们目前还没有能力查找到你们的所在。也只有可能出了叛徒。”

“那叛徒是谁?鸢?还是金乌鹰?”

怀疑我最好的朋友这一操作,只是因为我想到了她自那次任务之后的反常。没错,太反常了,莫名其妙的任务,莫名其妙的我被搭上去,然后就是疑似被安德森·罗文的调查。

前后几番大致三次接触,这位花花公子给我的气质和态度都大有转变。这种截然不同的效果不得不让我怀疑最近的鸢还有···金乌鹰。

所有人都在联络终端怀疑我的时候,是他站出来相信我。

可能我脑回路有些奇怪,但纵然是这样我还是不得不偏离航向去寻找一些异样的可能。

然后就是他替我调查鸢的病情,这点又可以排除他是叛徒。怎么能这么巧就被我挑中她的搭档了呢?

我都有点感觉鸢的演戏怕是太过于迟钝了。确实她变成那种样子很的的确确很尴尬。

“能连自己平日里相处最好的朋友都能怀疑,你们还真是塑料姐妹情殇薄如缠涓啊。”咒清轩的语气没有表态我的怀疑是正确的,却又不舍得放出什么相关情况。只顾调侃我的想法。

“拜托···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可能给我准备这么多。既然为我做了这么多,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就完了。”我捂住脑袋实在是不像跟他继续这样下去。“你还没说完核乌云的事情呢。”

我们两个人的交谈节奏十分之快,可能前一段时间正在说些别的事情,下一秒钟我们两人就会把要讨论的话题急转直下。虽然本质上没区别可实际上要问的东西变着花样在呢刺激我的大脑。

比喻来说就是一棵树本质还是一个根茎,却错综复杂延伸了很多问题在不同方向。但是方向不管怎么延伸其实最后还是要回到根源来供应营养。

这时屋外传来大量汽车鸣笛的噪音,接着又是几声枪响。

在我坐着的位置能够清楚的看到枪响过后对面所有的楼层都熄灭了灯光,可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们的同楼层,各家各户也在紧张却又有序的关闭各个屋子的灯光。

平日里无赖惯的咒清轩也走到窗前拉上遮阳帘,关闭好门窗和灯光。并说道:“我不能什么事情都帮着你去做来做去,有预谋也好,还是计划周密这种球事,或者说你的获救。别去追究了,没意义,事情的关键需要你自己去挖掘···我只不过还爵卿一个人情罢了。如果告诉你了,那岂不是帮了黎明国主的大忙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能说却又总扯些国家大义。就当帮助我个人好吗?”

“今晚不早了,还是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