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伦纳德死后的第二天。

这天早上,我早早就起床简单地在家里稍稍画点妆就出了门。昨晚上因为治安队派过来的警察过来惹事,扫了聚会上所有人的雅兴。目测现在他们的几个人的尸首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国安大厦的前台座位上。

就是为了给安德森本人和他身旁的警察团队一个下马威。

我觉得他有夸大的意味,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像是在给我看。再给我做出一定的示威来。

今天的任务不为别的,就是要拿着欧文·莫琳的所有摄像设备给她还回去。里面死人的照片我没有删除,想了一晚上还是坚定地想法靠前,于是就打算尽快将这些东西尽快交还到她的手中。

我觉得,在别的姑娘面前这些照片可能算作是恐吓的手段。对她来讲恰恰是一个非常好的新闻媒体资源。

我记得她是在先驱者报纸这个纸媒公司上班的记者?大概吧?

偶然就在这个时候乘坐马车路过昨天的案发现场除锈镇。

本以为会到处拉满警戒线,有重兵把守。且里面不会有多少人在街道上行动。

乍眼看我才发现我是错误的,他们竟然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处理完里面的黑恶势力之后,又在原有的基础上把这条街的肮脏条件给改的毫无缺陷。

至少是我看到了那条路为戒线的对峙与其他街道的铁丝网“边境线”已经给拆除了。取代它的是崭新的路沿和人行横道。路人的面貌形象也开始变得正常起来。

“老先生,我记得前些天这里是不是发生了械斗和枪战。为什么今天就变的跟已经筹划许久了一样。难道现在已经可以让人进去了?新闻里说的都是在乱说?”

我探出身子伸出个脑袋看向里面,我已经开始好奇里面是什么样了。

“哎!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啊!那里面的事情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啊。”

“这是为什么?好好个街道,摆在那里,还不让人走了。”驾车老人不想和我说这些,想要直接阻止我的想法。我便开始和这人犟了起来,要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前台刚刚杀了一个治安官会是什么想法。

于是···给欧文·莫琳还相机就暂时性质的搁置了下来了。

“这是因为这里面有不少便衣,如果你还想进去的话,就有可能会被盯上。你不想他们尾随你到家里的话。那应该就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老头没讲话,看了一眼旁边的助手。只听乔安娜的声音用极低的分贝给我解释道。

“等等···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前日一分别之后,本以为会好长时间不见面,却又在这里相见。

她打扮的像个小厮,稚嫩稚嫩的,应该是裹了胸擦了瑕疵妆点,像个纤细的男生一样。毕竟身高摆在那里,穿男装也是可以驾驭的住的。因为我没有拉开车窗帘子的全部,所以才不知道她的存在。

“你把人杀了。就活下来我一个,理所当然的我被调查了一番,最后被勒令暂时待命休息了。没什么事就想看看你平日里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也难怪,换我我也会被怀疑。“不过也挺好的。有时间休息也是一件好事,最近世道不是很太平。”

“这已经,不是休不休息的事情了。这其实就是意味着我被软性开除了。”她又强调了一遍,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那些喜欢过分强调一些事的人。

因为他们往往不能知道所聆听者的真实内心。其实我早已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自从她说的时候开始,我就清楚了。也许是西域人独一份的语言文化,不及东陆相形不同意词的说法之间的差异才会造成这个结果。

“所以自从我一出门,这马车也都是实现安排好的。如果真要逮我,我可能已是笼中之鸟了。都能知道我平日出行的喜好,与住址。可见你或者你们的功课做的很充足。”

“哪有哪有···说到这里,我更应该跟你学学所谓的间谍概念。自打安德森·罗文将这一概念抛出,创立了新的国安警种之后,这权力的天边也就变了色了。”

这真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别人说自己国内官员的话可以。我要不要说呢?实话实说,我也挺讨厌那位的。

“安德森其实有些方面做的还是很好的,只是手段有些泼辣。但你有没有想最近一段日子在警察系统内跟他见过面或者有过接触呢?”

“你这话可把我问住了。当然是,没有这回事。”

“姐妹,恕我直言。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为好。我不知道你跟泰勒先生的关系。也不用从你口中说出,我自大致有相应的了解。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其实跟罗文没什么关系吗?”

“这么说的依据在哪里?而且不觉得我们现在是在象征性的的尬聊吗?”

“那我们换一个猜想吧。进来吧。老家伙,你还是开车继续走吧。”

我赶忙招呼便装的乔安娜进了我的马车拉着的客车车厢内。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是头一遭见这种怪事。车子一旦坐了客人,即便是租赁关系,这段时间法律上民意上都是属于客人的。驱车赶马的小厮要是这么干,随随便便进了人家车厢,被外人看见肯定会议论纷纷。

乔安娜想都没想就弓着身子钻了进去。

这一下柔软又舒适的座椅靠背可把她给爽的长出一口气。

“呼,累死了。”长时间驱车赶路迎来的风霜,不是一般女人能扛得住的。这也是为什么驾车的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家伙在行驶。

“我记得,好像是第一次吧。跟安德森参加了一个酒会,那个时候,也就是那段时间同样的也认识了泰勒先生。”

“这个我知道,他常常说起你。”

“啊,至于他说啥的,我就没兴趣听了。反正我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吧。”

“是啊。他说你是个粗鄙的村妇。敢跟他顶嘴。哦抱歉,你应该不像听这些的,我竟然说出来了。你瞧我这张嘴。”

我满脸黑线,陪着尬笑。

“说点正常的话题吧。那个时候的安德森并不像是今天这般那么有本事的人。而且这升迁速度大的有点吓人啊。”

年轻的警探究竟有什么背景我们不得而知,就连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扩大规模掌权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在任何官方设施内听说过,一切就像是隐藏在世界另一面的大爆炸一样。“所以说,作为老牌的贵族一脉,你跟随泰勒这么长实际。我是说我猜的你跟随泰勒很多年,你也应该清楚这些贵族背景吧。也应该知道他们的关系与亲戚连线的吧。”

乔安娜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眼睛变得骤小并四下转动,旁人来看就像是贼在撒谎前常用的一个掩饰动作。这不能怪他,回答这个问题必须要切实小心。她也在顾虑我,这可能是对我的不够了解才造成了。

这里的不够了解说的就是我本身。

“我说你,到底要让我把车开到那?”老头见我们两个聊的都是些敏感话题,有些不太高兴。尤其是在扯到贵族方面,更是用尽各种手段阻挠我们二人之间的谈话,什么敲板子,勒马嘶吼。

“你知道先驱者纸媒报纸在什么位置吗?”我问道。

“这年头纸媒报纸多了去了,没见你说的那个到底是有多有名啊。不行就去帕廷恩吧。”

我一想那地方反正有不少学术性的东西,在哪里开设相关的产业也是会税收减半。就同意了他的说法,随后锁上了跟司机交流的车窗。顺手还拉上了窗帘。

“这老东西真烦人,从一开始就做些让然看不懂的事。”

“啊哈哈,这还不是因为你在说泰勒先生的嘛。”乔安娜掩饰住自己的笑容。

“那···我也没说泰勒什么事啊?他为什么就这么不喜欢呢。”

“可能泰勒少爷在他面前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所以即使是被人们讨论他的好,也是不被允许的一种事。”

“那太荒诞了,就跟长跑比赛一样所有人都获得了奖励一样。而且你还是那个被迫发奖的人。”

“所以说我们还是讲讲安德森·罗文吧。就像你刚才说的,有可能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有可能他也只是个傀儡。作为一个间谍,我觉得你说的话不无道理。所以我有兴趣。”

“所以话题又回到这里了,有些时候我不得不吐槽。跟女人们在一块我们总是会谈论一些政治话题,跟男人也是一样总是在讲工作。啊好吧。我只是,也没有什么。因为之前跟他接触来看他在贵族圈里算是个弱势的人。所以就得到这个结论来说。”

“因为他的家族一直处于冻结与失踪状态。所以你当时有这种感觉,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说的话,恕我无知,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家族冻结与失踪状态,是什么意思。”

“这种说法你也不必在意,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特殊表达。我所说的事只是我个人观察的,你可以当作一个参考。我记得从记事开始,就听闻过安德森家族有一半成员失踪了。仅剩下一小部分比较稀少的人还留存于世,这一群人就是我说的被冻结人口。”

“被困在人世间嘛?”

“不是···而是真的被冻结。他的几个远地叔父,姑姐,以及一些外戚,而失踪的则是直系。”

“既然这样,那仅存的人岂不是很容易被其他贵族吞并产业?因为没人打理和疏忽交际,他一个人又那么小怎么懂的这些人情世故啊。”

“所以现在他一直在打打杀杀。这就是他理解的道。根据泰勒少爷回忆,正是因为他父亲以及叔父的所作所为,才导致老爷的死亡。”

这种事,安德森曾亲口跟我说过,但没有缘由。今天这么久了,又从乔安娜的口中得知此事。不由得觉得这里面的道有些颇深了。

“所以说他们家里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没有母亲嘛?”

“自己的妈肯定是在的,真正失踪的是那些直系。难道不是这句话的精髓嘛?就好比没有相同血液的人,是不会受到牵连一样。”

“感觉就像是某种神话的诅咒一样。看不出你还挺会比喻的嘛。”从这些话能从乔安娜口中讲出,就足以证明她不是看着冷酷的。她的内心还是具有浪漫的童话色彩的。

“哪有?你不也是吗?什么跑步的人都获得了奖励,唯独自己没有的事。”

我们都笑了,懂得都懂,那意味着什么已经没人会去拿到台面上细说。西域目前最大最幸运的童话故事女主。爱丽丝的奇遇。一本从裂狮子准联合王国衍生过来的童话读物,话说最近一段时间也还真是百花齐放,名家争艳,各路文化产业的比拼层出不穷。

在这样的情形下,暗地里一直还都流窜着一些黑暗的事情。

“所以事说到这里为什么不给下一步呢?到最后怎么样了?他们家?”

“好吧,本不该说那么细致的。考虑到少爷说你目前是盟友那就继续吧。他家还剩一位祖父和叔叔,算是直系的。除此之外我在没有在任何国家政治场合见到过他的亲人。没有多余的姓安德森的人了。”

“我觉得也正是因为这位老爷子的默默抗压,才会保证安德森现在的辉煌吧。”

“话是这么说不假,不过我还有传言说他们家族里目前一直在进行一项秘密的研究。也只是其中一种说法,有没有证实这个我拿不出,可能以后会有的吧。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垮台因为有更大的利益集团在支柱他们。不过这些年,少爷的家族没少在生意上和政治上给他们下绊子。”

“这个我听说过,他也亲口说过泰勒与安德森家族的敌对关系。”

说到这里,我们两个人都停止了这场关于两大家族之中最为出色的青年俊杰的讨论。因为我想到了些别的事情,我记得在我第一次得到1331编号的公文包之后,好像是曾经看到过一个照片。

那张照片上有个留着八字胡的粗野男人,一袭戎装,坐在用特有藤子制作的椅子之上。身后则是无数女人与孩子的头颅,像是刚刚宰杀故意放置在那个特殊的位置上。

背后的名字大概是···泰勒·德奥里奇。

还有一个则是被拦腰斩断的男人。太多太多不好的画面一瞬间涌入了我的脑袋之中。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的,我总觉得人有的时候会遇到一种类似的困境。这种困境来自于自身情绪之上,所有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一些不光彩或者不好的事情。

每到这种回忆袭来,人总是会有羞愧感难受的身体窜流席卷全身。

难受的要死。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乔安娜已经看出我伏着身子趴在膝盖上揉搓眼睛。

“没什么···”我适当的应付着她的追问。

不知不觉之中,车子已经来到了帕廷恩街区。只是现场的人和当时有些不一样。还记得上一次也是来到这里,只是有一些学生正在组织起来搞一场十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暴动。

恼的警察是下手也不是,驱赶也不敢。里里外外不是人。

只是现在所有人人手拿了一份纸媒报纸三五成群的驻足谈论。

类似的事情还有多处都在发生,几乎是没有路人在街上。最少的也是有三个人围在一起讨论今天报纸上的内容。

“老板来份报纸。”我打开车窗对临近铺面的掌柜讲话,里里外外翻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张零钱,只能用一张面额十分之大的纸币来代替。

“这···好吧。我去给你找钱。”他递过报纸接过货币转头就走,我却直接让车夫赶紧赶路去找先驱者报的报社。

——

“哎!等会!你钱还没给呢”老板望着这奇怪的车壳主人懵了,不过他状态还算调整的不错,很快就从喜悦之中恢复过来。并继续道:“哎,那就谢谢了。”随后收起钱财进屋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