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细说诺登哈亚大内战,琉璃蝶巧断盗窃悬案(一)
诺登哈亚,西域诸国四十三大家之一,地处位于南部区域。长期以来出口各类粮食与水果为生,其国内特色的骤变季风环境在全西域内独此一家。
它因此出名,也因此而没落。
这片土地一直处于一个不稳定状态,人民长期生活在充满富足的战争之中。他们多数人都可以在最低限度下吃饱肚子,却又要天天担心时不时飞来的流弹。
大多数人终日惶惶之下醉生梦死,长此以往身体颓废,发病率直线上升,医疗措施基本无,中产以下遭受病魔光顾,基本宣告人生重开。
这里···是就连秘密教都不愿踏入涉足的国家。只因民智不开化,人心难揣测。
他们的脸上总是会若隐若现的印着一块标记有新鲜印章的痕迹,像是在说,欢迎死神的光临。——琉璃蝶手记,第一页。
我坐在一辆敞篷款的野马吉普的候车车座,前面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光头司机。没有行李也没有同伴,仅此一人与我相伴驰骋在一片浓密的热带树林之中。
这是诺登哈亚特有的一种气候,它的发生尚且没有相关学者记录,当敌人称之为——骤热区。
只因他们不会大批量存在全国,只有极个别零散的土地时不时的会发生,道路两旁的杂草与高冠木树林就是对这种气候最好的一个标志。
“小姐,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战争都持续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明确的战况,你一个外来人来这里,怕是不安全。虽然你为我付这么多报酬,但是我还是真的不建议你去巴塞那边。”
“怎么?巴塞那边有吃人的妖怪还是恐怖的军阀啊。”
这司机算是临近一段时间我遇到的唯一活人了,自从火车驶入诺登哈亚与斯达汀的交界处车站时,那里面值守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在同他简单的交流了一小会后,我想都没想就毅然决然的准备去往那个一直被他所劝解离开的城市——巴塞。
这个国家还是我第一次来,一切的未知与新鲜感一直刺激着我的探险内心。从寸草不生的车站一路驶过,来到到处都是热带植被的骤热区,据说之后的之后还能看到仙境般的圆湖和几千米的雪峰,这种性情就更加强大的提升了三十几倍。
“不是,巴塞有兵啊。”
“有兵?是国兵啊还是王兵?”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看他神色慌张,忙打趣的细问。
“这个···不好说,不好说。”正巧说到他擅长的点子上,又逢这路途遥远的寂寞,他稍作组织便继续娓娓道来:“因为上周刚在北边的平原里双方展开了一次互相的集体自杀式冲锋战,那家伙,死的人真是快成屠宰场了,那尸首尤其是被炸得面目全非辨认不出的,都快积累到半米多高了。”
“想不到你这小老头还知道的这么清楚?怕不是自己曾经偷偷地跑到战场是去捡尸了吧?”这黑司机说的有模有样,虽有夸大玄幻的嫌疑,但肯定是有一定的关系,否则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如若不是那就很可能跟那种胡诌八扯的东西规划为一类人了。
“唉!你可别乱说,这种事怎么能乱扣帽子呢?我们都是老实人,没有财产没有私有土地,只要吃得饱什么都好说。在我们镇子上会开车的不多,本身大家都没什么钱,我好不容易出来挣点还要交保护费,要是因为这些事在战场上被抓到,当场就是枪毙啊。我全家可怎么办啊。”
不管他怎么说,我反真是不信。这黑傻子说话十分夸张,总有种给人一种唱戏的感觉。尤其是当你身处一个到处都是陌生事物的环境,这样的对话所发出的单词。在我这种性格偏怪人的眼里,就显得更站不住脚了。
“来都来了哪能不去呢?我听闻在你们诺登哈亚王国境内人人都能吃上饱饭,当地也有不少具有特色的风土人情小吃,你们的水果也都是不错的。可为什么还要打仗呢?在我印象中,所谓战争都是政治家在权利洗牌与利益挂钩的必要手段,是个烧钱烧力的工作,想当然得这粮食想必也会被军队都给征收吧?你们还能吃上好的?”
黑司机听出我的疑惑,回过头来咧嘴一笑。这个问题也许在他面前算是个不错的开始,脸上尽是荣耀与高兴。
我更加好奇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一个常年内战的国家是如何让人不会被饿死的呢?显然他们穷,可这不是问题。
“这都要多亏了我们德高望重的奇观师大人,只要他还在一天。我们就不会饿死,诺登哈亚的地貌与农产就会一直这样成为传奇。”
本来这就不是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不过巧了。听他这么一说我更有兴趣了,我只听说过东陆奇术,奇术师,这西域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奇观师,同带有一个奇字,这字词与概念又是从东陆飘荡过去的,难不成是东边哪一个宗门开始在海外拓展的新据点?这要真是,做的还挺大,都成了人民英雄了。
不过东陆自古就是文明之地,不仅国家分布广袤,货币度量衡量大且繁琐,各国各地古武门派,玄机宗门,修炼圣地更是数不胜数。其独到一门的奇术功法流传甚广,有这样的事情肯定不难发生,概率还是极有可能的。
我虽在故土饱读诗书,潜心在导师的教诲下研读各类圣贤浅见。却从来没听闻奇观师这一派系。难道是···又是胡逼咧咧?
“什么叫奇观师?难道这位高人能变出不少粮食来救济你们?还是说有无穷无尽的种子,供给你们去播种?”
“只说对了一半。小姐。”黑傻子一踩油门压过一片片与人齐身高的草坪过后,车外景象一如既往地再一次大变特变。这回子,外边有热带雨林变成寸草不生的干旱沙漠。那沙地硬如垒砌红砖,表如湿地泥浆。我大叫一声,拍手鼓掌,好一个奇观景象,一眼望去尽收眼底之处,皆是旱地。
“自从裴斯泰洛齐博士被赋予兵权之后,整个王国上下都变了样。原因向您这样的知识分子应该懂得,我上学那会的事情了。整个军队出奇的统一,这在国内还未曾见过。”
“难道军人不该整齐划一吗?”我觉得这话有异议。
“我们国家部队多,番号也多。反正到处都是将,那都不多就将多。”
这让我想起当年导师跟我说过的一件事,他曾待过一个医疗企业。那里面什么都不多,就是总多,这个总,那个总的,赵总,钱总,孙总,李总,那个都是总。就连一条狗都可以是总经理。
好事不干多少,尽坑老百姓手里的票子了。以至于导师在那之后看见谁都叫总。那人人都能称总,还要什么公司?
同样的事情,也可以用在这个国家之上。
“所以我这么讲,你还不要见怪。裴斯泰洛齐上台之后不仅自封元帅,耍了不少手段,搞死了不听他话的将军,久而久之队伍就听他的了。”
“那你们国王···一定很高兴吧?”有这么一个帮手,何愁天下不定呢?不过再来之前我也曾多少了解过,事实并非如此。但我更想听当地人怎么评判这件事的,只是一丢丢而已,真就是那么一丢丢,只可惜这家伙接下来说的太过火了。让我不得不堵上耳朵。
“这你就想多了,打那以后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信了什么邪教,还是看了什么不干净的书被人洗脑,仗着自己有兵权非要推翻王室统治,说什么还政于民?人民必须自由。要搞共和国制?那些我不感兴趣,我们大家也都不感兴趣。只听我从斯达汀留学回来的侄子说,那东西是一种很古老的统治方式,能够长期存在的政权。咱就是一介草民,那个我不懂,我只知道老国王还在的时候一切都安康,虽然我们还是很穷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天天都有子弹从我家的玻璃穿过,导致我现在都没钱换新的家具,每天都要被人用枪指着嘴巴或脸还是下面什么重要的东西。”司机越说越气,随着语速,而加大车速,很明显这也是个喜欢茶余饭后指点江山的主···
我对政治丝毫不感兴趣,反正我个人认为,跟那种东西扯上关系的非奸即盗,再不就是傻子和蠢货。这类事情见怪不怪了,在斯达汀我就深有体会。“你消消火,你还是继续说那个奇观师的事情吧。为什么聊着聊着就岔开话题了,你这家伙不会每次拉客都夹带私货吧?”
“嗨!有点激动,别介意。只是交代个背景。后来国军和支持王室的其他私立部队就一直处于开战状态,就像你说的肯定会征粮啊!不过好在常年在疾风山的奇观师傅下到山腰,日日作法修正一些被战争破坏的地貌与环境,时不时地还会在一些聚集地施术滋生些奇特的种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能饿死。就连路边乞丐随便进地里倒腾点水果,都饿不死。粮食在我们挨家挨户基本上都不值钱了,真正有价值的是什么?是肉!是轻工业品!军人虽然不缺粮,但是他们会抢走我们的牲畜并不给我们留下什么畜生崽子留着继续反制,他们还会拿走我们的一切,所以,有条件的家庭会私下进口这些东西,用品级不错的粮食来换。当然这事那些当兵的不知道。”
“那不成了走私吗?”
“这怎么能叫走私呢?不就是在国境线上交易那么一遭嘛?各取所需,说的也太难听了。”
“什么?”听到此人如此言论我先是一愣,不过表情与神色恢复的还算快。随即赔笑“原来如此,受教,受教。”。
就这么地,我们两个人一路上咿咿呀呀的你一眼我一语的,身边的环境与地貌换了又换终于在一处戈壁边上看到了所谓的巴塞镇。
这是一座建立在大草坪上的镇子,你说奇不奇怪,所有的能占据的地皮可都是有房屋囊括,镇子外侧则是一群荒芜的土地。四条扬长的大道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位置,只能看见镇子口处有些零散车辆停靠。
镇子被里面的居民用各式各样的垃圾给围了起来,有多少算多少。什么汽车零件,厨余垃圾,还有些废弃家具,应有尽有。独有的臭气熏天感形成了一股气流,像烟囱里的烟雾一样缓缓上升。
所有的棚户,土楼,木屋以及石制高楼围绕着一片绿油油的棕树林所屹立。
果真奇观,这太壮观了。难以想象,在这个季节和气候中还能有大片的反季粮食蔬菜孜孜不倦的生长在这片土地之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是觉得黑傻子口中十分事有七分假。
美景尚好却有不好的东西存在,天下之所以有美好的东西,是因为有不好的东西存在。
快要接近巴塞镇附近的时候,路上遇上了一些小插曲。让我直接给了这个地方打了扣分选项。
一些拿着热武器的民兵拦住了我们车子的去路,正巧他们在这条车道上设立了哨卡。一个便携式工地窝棚,几个破旧轮胎与拦路栏杆,就这样,一个随时随地都能驻扎的小据点就建造成功了。
“停车!”
民兵皮肤灰白,上前伸手对着挡风玻璃做了一个停车动作,另一只手高举步枪,像是在示威。
附近几人见有车辆通过,原本还在打牌,一窝蜂而上将车子团团围住。
我有点担心,摸了摸身上的手枪,与钱包。那里面是阿妮莎给我准备的,存了一笔汇率极高西域某国货币。这要是搜身,岂不完蛋?
“千万别乱动···”黑司机很熟练的停车熄火,假装松开安全带,又侧脸道。“这些是裴斯泰洛齐手下的走狗,别看他们没有军装,大小也算是军人,只要有武器和人员他们的头就会被册封为将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说这个人是将,那个人是大帅了。到哪都有大帅,谁都是可以是将军。”
“总之交给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