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失去，开始
“长官，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守卫士兵，一边调出早些时间的监控录像，一边疑惑地问着。
“如果真和平常一样，我就不担心了。但是今天早上，她给我留了一封告别信，我能不担心吗？”曹永一边翻看着监控回放一边回答到。
终于曹永在早晨五点半的时候，发现了曹远的身影。只见电脑屏幕上，背着粉红色书包的曹远像往常一样与守卫打了招呼之后走出了基地大门。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曹远在走出大门之后，转身望着大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许久，曹远略带失落的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向着公路的尽头走去。
看完视频的曹永，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也许是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的原因，导致曹永的判断能力减弱了，他并没有发现曹远的奇怪举措。
稍微轻松一些的曹永走出了监控室，心里想着七点半左右和学校老师确认一下曹远的行踪就好了。于是并没有多想的曹永返回房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然而曹永不知道的是，那段监控录像的后半段已经被人动过了手脚，将原本的真实录像更改成了现在的样子。说来也怪，平时一向细心的曹永今天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如此劣质的视频修改技术。
回到房间的曹永，一边吃着曹远亲手制作的早餐，一边打开了电视，收看着早间新闻。
“下面，我们来关注天气，今天东风市晴转多云，最高气温21℃最低气温10℃，降水概率为......嗯......下面播报一则紧急新闻：白杨路今早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一名女中学生被劫持。下面，我们来看一看现场发回的报道。”
“好的，主持人。”
“来给我们介绍一下现场。”
“好的，我们刚刚了解到，据目击者称，一名丰海中学的女学生，早些时候，被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劫上了车。众人想要上前阻止，但是车上的匪徒携带有自动火器，况且车子很快就开走了，群众没有追上......”
“啧，老夏那边看起来又来活儿了。”曹永啧了一声，关掉电视，继续吃着早饭。
吃过早饭的曹永，来到办公室开始整理文件。然而当他打卡文件夹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曹远的班主任。或许是因为相处的这段时间所带来的心灵感应，亦或者是作为哥哥的直觉，一丝不祥划过了曹永的大脑。曹永疑惑的拿起了手机。
“喂？老师。”
“喂？曹远的哥哥吗？”
“啊，对。是我，怎么了？”
“曹远身体不舒服吗？她没有来学校。她在家吗？”
随着老师的话语传入曹永的耳朵，犹如一声炸雷在曹永的大脑中响起。曹永傻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面，手里的手机依旧被支撑在耳朵旁边，“喂？曹远哥哥？还在吗？喂？”电话那边，老师疑惑的呼叫着。
“啊，在，在......”
“所以，曹远在家吗？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下。”
“不，她......不在家......”
“不在家？”
“嗯......”
“该不会是！？”
“我......我正想向老师你打电话确定......”
“啊，曹远哥哥你别着急，曹远会没事......嘟，嘟，嘟......”没有等到老师说完话，曹永自顾自地挂掉了电话。他迅速的点开了浏览器，浏览器的新闻界面被今早的绑架事件排的满满当当，曹永随意的点开了一篇。然而就是这么巧，在这紧张的时刻，手机死机了。“我***！”曹永咒骂着把手机甩到了一旁，迅速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浏览器中搜索今早的绑架事件。因为上了热搜，没有花费很大的时间进行搜索。
曹永向下划动着鼠标滚轮，仔细地看着每一行字，尤其是配图，生怕漏过每一个字。曹永查阅着信息，腿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
突然间，一个配图吸引了曹永的注意力。配图上是一只倒在地上的粉色运动鞋，旁边是警方特有的序号标识板。曹永对这只鞋子太熟悉了，因为这只鞋子是曹远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曹永亲手给她挑选的，他甚至记得这只鞋子当初的摆放位置和价格。曹永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张图片，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此时，曹永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门外是传来杰克的声音。
“头儿，地方安全部让我们去一趟。”
曹永最希望听的一句话传来了，他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询问着，“哪里？东方路？”
“是的。”杰克看着地上死机的手机和打开的电脑屏幕，知道曹永已经了解事情大概了，他顿了顿，“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嗯，手机死机了。”曹永合上笔记本电脑，迅速的脱下了常服，换上了挂在墙上的战斗迷彩服，接着套上了印有棕黄色迷彩的避弹衣和战术背心，将手枪插入腿上的枪套，向门口走去，“走吧，杰克。”
随着汽车引擎的发动，柴油发动机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由三辆防弹冲锋车组成的战术车队消失在了烟雾中。
很快，车队抵达了现场。现场被地方安全部的特警部队完全封锁起来了。警戒线内几枚弹壳胡乱的散落在一旁，地上印着两条汽车轮胎印记，在这之中，一只粉红色的鞋子刺眼的躺在那里。
曹永带好手套，与现场的指挥官简单交流之后走入了警戒线内。在对弹壳进行简单的处理之后，曹永走向了那只鞋子。他拿起鞋子，反反复复的认真观察着。当他看到鞋子右侧的一个标志之后，曹永的内心好似被一直穿云箭穿透。近乎绝望的他慢慢的把鞋子放回原位。因为长年的训练，曹永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很平静的走向现场的指挥人员。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劫持者与被劫持者了。”
“哦？！大校同志，你没在开玩笑吧。”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嗯，也是。您说。”
“劫持者是阿利克斯旗下的雇佣兵集团，说直白点，就是阿利克斯，被劫持者，是他之前的女儿，我现在的妹妹——曹远。”曹永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每一个字，以确保每个字都听起来字正腔圆。显然，曹永现在的反应过于平静了，平静得让人感到恐惧。
“同......同志，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说了，我没在开玩笑！”曹永的音调略微提高了一些。
“额，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现场的指挥人员打破了僵局，“那，上校通知，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吧。”
“嗯。”
简短的谈话过后，曹永一行人跟随着指挥人员来到了新闻播报中心的化妆间，进行简短的补妆。在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工作人员告诉曹永可以上台了，于是，在三个安保人员的陪同下，曹永走上了台。
“咳咳。”曹永清了清嗓子，直面前方的记者们，“各位，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今早发生的恐怖袭击是阿利克斯旗下的雇佣兵公司发起的。换句话说，就是阿利克斯。”曹永顿了顿，似乎是在调整情绪，“被劫持者，是他认为只有惨叫才有用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被抛弃之后由我收养的女孩，我的妹妹——曹远。”
“什么？”
“不会吧？”
随着曹永的话音落下，场下的记者们面面相觑，互相议论着。
“军官同志，您是怎么判断的呢？”
“判断......呵呵......首先，现场的弹壳是该雇佣兵公司极具特色的5.9mm口径子弹，该子弹口径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均不流行和制造，只有该公司进行制造。其次，在现场的留下的轮胎印记是该公司自己生产的轮胎型号，最后，现场的鞋子，我很确定，就是我妹妹的。综上，我得出了结论。”曹永回答着。
在简短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新闻发布会结束了。视频很快便传到了阿利克斯那里，阿利克斯看着视频，冷笑着。
随着钟表时针的转动，时间来到了晚上，曹永应约来到了咖啡厅。阿利克斯已经来到咖啡厅里了。曹永径直走进了包房，坐到了他的身旁。
“我要的人呢？”
“你的脸呢？自己劫走了人，还过来问我？”
“既然知道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你不是也来了吗。我呢，来这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曹永说着把一个信封推到了阿利克斯的面前，“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这个信封里的东西，早晚会嵌入你的脑袋。”说罢，曹永起身拿起茶杯碰了一下阿利克斯的杯子，一口干了里面的茶水，想要离开包房。在曹永即离开包房的一瞬，阿利克斯叫住了他。
“小伙子，别急着走，我想，在你离开这里之前，你应该看一个东西。”
“什么？”
阿利克斯示意旁边的保镖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报新闻，“下一则新闻，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正说着，播报员开始播报下一则新闻。
“今日，东风市的军方行动指挥曹永大校就早间发生的恐袭事件发表了声明，非常肯定的认为时任黑鹰组织领导者阿利克斯是这件事情的策划者。而今日下午晚些时候，黑鹰组织领导人阿利克斯对此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详细内容我们来看下面的阿利克斯发言视频。
‘今天，GPO在东风市的行动指挥曹永大校，无端指责我为该事件的行动主导者。我对此感到非常困惑，因为，我怎么会去绑架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呢？而且，谁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那种认出不如的话？我认为此次事件，大校同志把我当作主谋是非常不妥的。我希望贵方可以彻查清楚，对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我也深表惋惜。’
针对此次事件，阿利克斯表示自己会彻查自己旗下的公司，如果确定事件真实性，他会对此次事件负责。目前GPO方面，缉查小组已经介入调查。我们会持续关注这件事情。”
阿利克斯再次示意，保镖关掉了电视，“孩子，你放弃吧，还是那句话，非她不可吗？”
“嗯，我也要对您说这句话，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那个信封里的东西，我会亲手嵌入你的脑袋，如果因为这个事情，我被撤职，那更好，因为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了。”说罢，曹永大踏步的走出房间。而房间内的阿利克斯，静静的喝了一口茶之后，打开了信封，一直.50口径的子弹露了出来，阿利克斯冷笑了一声，“越来越有意思了。”
此时，曹永开着车返回了基地。在基地大门的时候，守卫士兵一脸严肃的看着曹永，“长官，你，小心点。”说罢就打开了大门。曹永觉得奇怪，踩着油门，把车开了进去。
随着汽车的深入，人也越来越多，直到办公大楼的门口，人们分成了两派对峙着。曹永坐在车里看了看四周，几辆督察小组的车子停在旁边。
“哎！哎！怎么回事！”曹永走下了车，在人群前面喊着。吵闹的人群瞬间停止了争吵。
“头儿，这帮人要逮捕你。”
“逮捕我？”
“曹永大校，根据命令，我们要对你实施逮捕，在明天军事法庭审理之后，如果您无罪，我们会将您释放。”
“督查组的吗。逮捕令呢，我看看。”
一个人拿着逮捕令站到了曹永面前，“这是逮捕令。”
“放屁！人他自己都劫走了，怎么叫我没按照命令行事？”看了看逮捕令的曹永，终于忍不住了，把火撒到了督查组的人身上，“你们督查组办事，你*的不张脑子是吗？你**自己想想，是老子违抗命令吗？！你们要是**的不信，自己***在营区里挨个房间搜！你们要能把人给老子搜出来，我不用你们，直接自杀！”
“哼。这里确实没人，那怎么证明你没把人藏在别处吗？难道我们还要把整个城市搜一遍？”督察组组长平静的说道，“而且，现在上午的案子，你自己的说法不也是正在讨论中，我们怎么辨别真假？我看啊，你呢先跟我们走，明天开庭之后，没有事情，自然就没事了。”
曹永还想说什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顿了顿：“也只能如此了，杰克，我不在，基地你全权负责。”
“头儿......”
“放心，我心里有低，不会有事的。”
说罢，曹永跟着督查组的人上了车。
第二天早上八点，吃过早饭曹永被带进了法庭，站在了被告的位置。
“现在，开庭。”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在中午十二点整，进行了休庭。在经过两个小时的休庭之后，法官给出了最终结论，“最终结论，被告人曹永大校，因事件证据不足，不能判其有罪，但因此事对军中造成的不良影响，我们做出一下决定：取消曹永现在的大校军衔，降职为少校。现在，闭庭。”
曹永从法庭出来之后，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略显悲伤，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犀利。他坐上车，返回着基地。然而这一路上，曹永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各个路口都设置了警戒哨卡，满大街都能看到军队的影子。曹永正在疑惑，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阿利克斯所说的话，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杰克，咱俩真的是心有灵犀啊。”
很快，曹永回到了基地。虽然现在的基地指挥官已经变成了杰克，但是基地上下还是把曹永当作总指挥。曹永也因此批评过杰克，但杰克总是笑笑回复一句：“多少年感情了，你我谁正谁副都一样。”
当晚，曹永坐在宿舍内，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因为杰克的提意，GPO宣布全区域上线进入二级战备状态，所以作为沿海城市的东风市实施了宵禁政策，难道有空闲时间的曹永只得待在基地内。这时，曹永的手机再次响起，一条来自李峰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曹永看了看手机，嘴角不禁微微的上扬。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