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0393 4 15 09:00
布哈林受邀将指挥部设置在了希望号之上,因此希望号成了共和国的舰队旗舰。希望号的作战系统与共和国的指挥系统相连接扩展了共和国的电子系统,立体且透明的战场首次展现在了共和国的指挥官面前。
共和国的部队借助希望号的系统完成了无可挑剔的军事部署。他们紧张地等待着合众国的主力舰队进入他们预定的伏击地点。
弗里德里希奉命回到了他的岗位上,虽然身上的伤令他工作很不方便,但弗里德里希还是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火控网络构成完毕。”
维勒安拍拍弗里德里希的肩膀说道:“很好。”
在另一边,玛莎看着关于共和国的情报自言自语道:“布哈林来了吗.....那个最讨厌武器却领导他人拿起武器战斗的人。”
玛莎注视着屏幕中布哈林已现沧桑的面庞,还在想着自己的儿子佛伦斯现在怎样了,佛伦斯那是她与布哈林爱情的结晶。玛莎此时依旧爱着布哈林,因此她想做个了断。她要毁灭共和国,要亲自把布哈林送上绞刑架,不然她就无法重新开始。
然而再怎么下狠心玛莎都忘记不了她与布哈林相爱的事实,更无法逃避自己依旧深爱对方的灵魂,此时玛莎不自觉地哼唱起了布哈林很少唱起的那一段歌词:
就像每个青年一样
你也会遇见个姑娘
她将和你一路前往
勇敢穿过风和浪
听 风雪喧嚷
看 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UC0393 4 16 11:20
此时的希望号舰桥安静极了,大战前的安静让所有人感到精神紧张,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会怎样玩弄自己。在这个战场上的共和国士兵没有一个是甘愿被所谓的‘基因优劣’的命运所摆布的人,所有的人都欲与天公试比高。
就在此时,歌声响起了,布哈林突然开始唱起了歌。
时刻挂在我们心上,
是一个平凡的愿望,
愿亲爱的家乡美好,
愿祖国呀万年长。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哪怕灾殃接着灾殃,
也不能叫我们颓唐,
让我们来结成朋友,
我们永远有力量。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只要我还能够行走,
只要我还能够张望,
只要我还能够呼吸,
就一直走向前方。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就像每个青年一样,
你也会遇见个姑娘,
她将和你一路前往,
勇敢穿过风和浪。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你别以为到了终点,
别以为风暴已不响,
快走向那伟大目标,
去为祖国争荣光。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阿列克桑德拉·尼柯莱耶夫娜·巴赫慕托娃
布哈林唱着这首歌,唱着唱着,周围的将军们也唱了起来,随后整个舰队都唱响了这首歌。这首歌是新格拉西亚对旧世纪为数不多的记忆,这首歌是共和国仅次于国歌的重要歌曲。这首歌传唱了数百年,直至今日他依旧是那样地振奋人心。
祖国、家乡、勇气、坚毅、爱情、理想。将这些融入歌声之中,用略带伤感却激昂的歌声唱响的不仅仅是这一首古老的歌曲,而是一个人乃至一群人的理想与信念。是的,年轻人爱听什么歌曲,会影响到他的一生的三观取向,从心底唱响这首歌的人,他具备了作为一个人,一个国民应有的情怀,他们履行着责任,并追寻理想。
“你们几个怎么又跑调啦!”布哈林突然笑着说道周围的几位将军,几位司令员一下子紧张感全没了,总司令员看着布哈林也笑了,一位司令员看着布哈林耸耸肩说道:“这几个小子拐着我跑调的!”
“你胡说!是你拐得我们跑调!”
“你俩一路货色,做什么都行,唱歌一个比一个差劲!”
旁观着发生的一切,巴尼对维勒安说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欢声笑语了。”
“我明白,但稍后他们会全力以赴投入战斗吧?”
“生死存亡之战,谁不拼命啊......”
UC0393 4 16 11:41
新格拉西亚持续了二十五年的内战即将走向终点,共和国与合众国,两个水火不容,代表两个阶级根本利益的政权,在新格拉西亚共和国的外围行星轨道点燃了战火。
布哈林预先部署的舰队从各自的埋伏地点出击,他们将进攻的矛头直指追赶主力舰队的落单舰艇和小编队。在希望号的系统辅助之下,共和国的舰队展开了毫不浪费弹药的精确打击和极其高效的快速机动。
利用少数兵力袭扰迟滞敌军主力的行动,以绝对优势兵力打击敌军少数兵力,随后迅速撤离。这样的战术看似很简单,但实际上并不简单。
精确地计算敌军的行动路线,计算好攻击完成时间,制定各种应对突发情况的预案。没有遭遇意外情况就按照预定的时间和既定的航线迅速撤离。如果遭遇了他突发状况,就下放指挥权让前沿的指挥员自行判断,根据预案采取行动,或是参考预案自行决断。
布哈林部署的部队以游击战的方式迅速歼灭了玛莎脱队的舰艇,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击沉、俘获了合众国近六百艘各型舰艇。在希望号上布哈林与他的将军们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喜悦,也不意外。因为与合众国抗争了二十五年,今日一战的战果和平时相比几乎不算什么。
在希望号上,维勒安看着合众国的舰队行动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无所事事的巴尼悄悄问道:“合众国的舰队指挥简直就是蠢猪式的啊。”
巴尼看着合众国舰队开始分兵的举动也皱起了眉头,此时合众国的舰队举动令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合众国的舰队实际上从阵型和舰种上讲并不处于弱势,虽然舰队因为急行军而造成舰艇大量脱队,但是主力舰和重型巡洋舰毕竟占据了多数。从理论上讲玛莎庞大的主力舰方队一旦集中火力向正面突击,布哈林的牵制舰队将顷刻瓦解,不消几个小时玛莎就能兵临城下直接攻击布哈林的主力舰队,而且玛莎的舰队最大限度进行了补给,然后放弃了缓慢笨重的补给舰。她完全不需要考虑护航补给舰,只要专心往前冲,布哈林的游击舰队只能追着玛莎的舰队引擎尾焰炮击殿后的装甲厚实的装甲巡洋舰。
让玛莎处于弱势的原因恰恰是她自己造成的,玛莎作为一个煽动者她的口才是出众的,但是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官她是弱智的。军校时代她的成绩的确出众,但她并未完成学业,在内战早期她尚处于基层之时就被排除于军队,简而言之玛莎并不具备大兵团指挥能力,也没有经验。
玛莎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之下并未看到自己的优势,她竟然将舰队一分为三。整个主力舰队的前锋是玛莎的舰队精锐-合众国护卫军。他们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完全不去理会共和国的牵制舰队。另外一部分则是负责与共和国牵制舰队进行对峙的舰队。他们挡在牵制舰队面前,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一点主动性。而且这支舰队的兵力是共和国牵制舰队兵力的四倍。余下的舰队作为后卫则不顾一切地冲向围歼脱队舰艇的共和国游击部队。
看着玛莎的后卫舰队的动向,希望号内的共和国将领们个个目瞪口呆,其中一个将军惊叹:“天呐,玛莎学姐被同样的招数击败了几百次,她还不……”
布哈林突然说道:“所以我总是说她是个步兵排长。”
说罢布哈林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无奈与悲伤,看着立体影像中那不断减少的敌军舰艇,沉默许久之后他下令:“外围舰队开始投入战斗。”
听到布哈林的命令,阿卡琳随即向整个外围舰队传达了指示,维勒安与巴尼看着战况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一定是体质问题,这引发了我深深地思考,这国家怎么能有这样的统帅?这破国家迟早要完。”
“啊?”周围的将军听到两个人的话愣了一下,维勒安看到周围的将军表情很惊诧,于是解释道:“我们说的是合众国。”
布哈林走到维勒安的身边对他说道:“不要过于乐观,毕竟我们的武装斗争已经进行了二十五年。”
维勒安看着布哈林微笑着回答道:“我能理解,我的祖国也进行了二十年的战争才建立的。”
布哈林听后点点头对维勒安说道:“建国之后更多的困难还会接踵而至的。”
“是啊......”
“合众国后卫舰队已经进入包围圈!”
布哈林看着双方的部署下令:“开始炮击!”
“外围舰队开始进攻!”
玛莎的后卫舰队瞬间沐浴在了密集的弹幕之中,藏身于小行星带和残骸中的外围舰队因为有希望号的辅助炮击十分精准,虽然他们无法击沉那些重型战列舰,但是通过希望号的计算,舰队合理地分配了火力,舰炮射出的炮弹每一发都精确地命中了这些主力舰的舰炮和引擎。不到一刻钟,外围舰队就将整个后卫的主力舰主炮全部打哑。
后卫舰队就这样在不到一小时之后全军覆没。看着战况,维勒安说道:“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
布哈林摇摇头说道:“她还有胜利的机会,只要她现在集结全部的高速战斗舰向前进攻,我们的主力舰队会顷刻瓦解,要塞就算有交叉火力也难以拦截那些高速主力舰。”
听到布哈林的话,维勒安知道布哈林没有把希望号算入战斗力之中。也就是说,布哈林还在坚持他的原则,让希望号远离这里的内部纷争。
布哈林看着战场态势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眼前不断浮现着玛莎曾经的笑脸与其共度的时光。
对面的舰队最高指挥是自己曾经的爱人,今日的阶级敌人。布哈林对玛莎有愧,一时的冲动之后却没有履行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他成了共和国的领导者,玛莎成了一个法西斯帝国的元首。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不可能有一个幸福圆满的结局,动荡的时代与革命的残酷没有让布哈林变得冷血无情,但是布哈林却懂得了取舍与隐忍,革命之初遭受的种种不公乃至迫害,政权步入稳定之后艰难维持经济生产,竭尽全力的抵抗合众国的种种破坏。顶住压力不惜被千夫所指,只为能少杀甚至不杀人,这一切都为了什么?为的是他们的理想和信念。可布哈林不管怎样依旧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对面的敌人是曾经的恋人,怎么可能让他无动于衷。
布哈林的心中各种感情与信念交织在一起,终于他带着内心被撕裂的痛苦缓缓说道:“正是因为她,我才会胜利,因为我爱她,我了解她。”
布哈林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了当年玛莎那笑容最为纯洁,心灵最美丽的样子。每一个人都会走过花季,布哈林的花季与玛莎的花季或许单独拿出来是幸运的,两个人将最美好的,最纯洁的年华都给了对方。但是纵观人生呢?两个人的花季却又成了双方的痛苦,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两情相悦?何必偶遇呢?不管是花季的纯洁快乐,还是青年时代的激情热恋。今日的捉对厮杀之下记忆已然成了撕裂每一个人心灵的利刃。
“主席阁下....您爱玛莎总统?”维勒安傻傻地看着布哈林没明白,他顿时觉得这件事信息量忒大,他需要好好听布哈林叙述。
“革命之前我们是恋人.......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我们代表着根本不同的阶级......”
听到这里,维勒安点点头表示:“哦....那可真不幸。”维勒安对布哈林的痛苦并不能理解多少,深谙世事的巴尼拽了一下维勒安的袖子低声说道:“别深究,你个童子鸡懂个啥。”
“你......”维勒安听到巴尼的话顿时脸红了,巴尼说的是事实,不过巴尼这话完全是在嘲讽他。维勒安毕竟与巴尼接受的教育不同,某些方面的廉耻心他远远要比巴尼强。
“你什么你……逛过妓院的我就是比你强。”巴尼低声说着,突然阿卡琳瞪着巴尼说道:“你真是丢人丢到国外了,真正的丢人丢国外了!”
“怎么?”巴尼不以为然地反问了一句,结果阿卡琳没回答他,只是指指布哈林。
巴尼很不屑的“哼”了一声,看到巴尼如此,阿卡琳嘀咕道:“寡廉鲜耻。”
共和国的舰队本不是合众国的舰队敌手,然而在希望号的作战网络协助与合理的战术之下共和国的舰队成了单方面的施暴者,不到两天的时间玛莎的舰队就被布哈林的舰队歼灭了接近半数,合众国的舰队官兵处在绝望之中等待着共和国的‘审判’。
实弹火炮舰艇以战列线进行炮击的场面实打实地说要比粒子束舰炮的对射壮观得多,开炮时炮管因为后坐力而后退,巨大的火焰从舰炮炮口喷出的瞬间与整齐列阵的舰艇结合在一起,那绝对是无数电影导演和特效师梦寐以求的壮观场面。共和国与合众国因为技术的落后而采用了实弹火炮,双方再现了铁甲舰时代的壮观战斗,但每一个人都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发炮弹都可能夺去数人,甚至数百人的生命。
共和国的巡洋舰主炮射速十分快,如镰刀割草一般消灭了合众国的各种中小型舰艇,掌握制空权的共和国航空兵则如同黄蜂一般猛攻合众国的主力舰。战斗已经过了两天,共和国的缺陷也暴露了出来,没有足够弹药和部件储备的共和国舰队包围网渐渐无法在维持了。布哈林当机立断,给舰队下达了以要塞为中心重新集结的命令。与此同时玛莎的舰队也因为损失惨重,暂时无法继续前进了。
在旗舰之内玛莎的脸上开始显现出了憔悴,她并不衰老的脸上开始出现了黑眼圈,她坐在为她专门设置的元首座位上一动不动。狂热的合众国护卫军士兵还狂妄地叫嚣着决战,而护卫军的将领们却并没有士兵的狂热,他们都是政治投机者或是出于个人政治野心而追随玛莎的。他们已然明白玛莎要完了,于是他们开始暗地里与国内的一些人重新联系或是与共和国开始暗中谈判。而玛莎却并不知道自己的江山已经崩溃了,她此时还未能从疯狂之中恢复理智。
而且玛莎并不想恢复理智,恢复理智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玛莎连想都不敢想,她知道自己失败之后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因此她要不惜一切完成她最后的疯狂,她知道这最后的疯狂之中还有一线胜利的希望,只要胜利了,胜者什么都是对的。至少她是这样坚信的。
玛莎轻声再次唱起了布哈林年轻的时候很少唱起的那一段歌词,玛莎靠在座位上,看着舰桥顶上的党徽一遍遍地重复唱着。唱着唱着,玛莎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用充满绝望的双眼望着眼前的一片星海中的无尽残骸发出了嘶哑和绝望的哭声,她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啊,你早就下定了决心……你选择了国家。”
泪水夺眶而出,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之后玛莎终于明白了布哈林为何不愿意唱起那一段歌词,因为对于布哈林来说,那段歌词里唱的根本不是她,当然布哈林也没再遇到过一个可以与他一起穿过风和浪的姑娘。
在共和国的两座要塞之间集结的主力舰舰队之中,希望号开始了更新情报以及大规模的战斗数据分析。希望号的系统要重新划分舰队的火力分布与舰载机的攻击方向。此时刚刚拆掉护颈的弗里德里希飞快地操作全息影像装置生成的数码键盘,同时仪器前的视觉捕捉系统跟踪他的瞳孔不断地锁定他需要的数据文件,在一旁看着的布哈林与巴尼都被弗里德里希的迅速和高效所惊呆了,布哈林不禁对弗里德里希称赞道:“真不敢相信,你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军人。”
巴尼听后酸酸地说道:“是啊,听说他是军衔越干越小。”
“不找碴能死啊?副舰长!”弗里德里希用力一敲仪器的结束按键完成了数据输入之后站起来回身瞪着巴尼说道:“我看你怎么也摆脱不了贱民的本质!”
弗里德里希话一出口,布哈林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当即明白了弗里德里希是哪一个阶级出身的人了,但布哈林并未对弗里德里希抱有敌意,只是他不喜欢这个权贵蔑视人民的称呼:贱民
“谁给你的勇气骂别人是贱民?”巴尼继续和弗里德里希斗嘴,可是维勒安此时开口了:“在别人国家元首的面前你俩注意点!”
维勒安话一出口,两个人就停止了争执,他们此时才想起来,他们这是在一个国家元首面前丢人现眼。
阿卡琳一撇嘴,用蔑视的眼神瞥了二人一眼之后低声说道:“狗改不了吃屎。
此时共和国的舰队与合众国的舰队依旧有很大的差距,虽然现在共和国的六千多艘军舰是现在玛莎舰队舰艇数量的两倍,但合众国的舰队火力投送能力却是共和国舰队的三倍。这面对火力的差距,共和国依旧处于劣势。
此时在使节团的舰队之中,卡尔斯与雪莉等指挥官正在通过希望号的木马程序观察战争走向。
看着共和国开始收拢的舰队,卡尔斯问道使节团的外交官:“如果共和国失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那就是诸位军人的工作了。”外交官表情很严肃地说完开始沉思,在一旁身兼派遣武官的舰队指挥官看着卡尔斯说道:“合众国那样的国家只能被毁灭,不然他们会让全世界都腥风血雨。”
“难道连平民也不放过吗?”卡尔斯忧心地问了一句。
武官回答道:“帝国军不是没有历史污点的军队,但帝国军不擅长,也不想制造新的污点。”
卡尔斯点点头回答道:“我懂了。”
武官看着卡尔斯军装领口的军衔问道:“上校,你注意到你的军衔了吗?”
“是上校啊,怎么了?”
武官指了指卡尔斯军装袖口说道:“你和雪莉同是上校,你就没发现你的领口军衔多了一道和一星吗?”
早就注意到这一点的卡尔斯立刻问道:“这是为什么?”
“年初帝国军悄悄地在少数部队实行新的军衔制了,新军衔在上尉之上增加了大尉,上校之上增加了一级上校和二级上校,等同于兰斯特的大校。”
卡尔斯不明白武官是什么意思,于是追问:“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大尉今后多数会成为航空巡洋舰一类多功能的中型舰艇的舰长,一级、二级上校则是直接跃升为高级将领的一块跳板。”
听到这里卡尔斯愣了好一会儿,他有点不理解,伊万诺夫娜为何如此信任他。可是雪莉的话解释了一切:“殿下原本是要给你中校军衔的,不过我们情报部门认为你具备一定才能,所以给了这个军衔。”
“原来如此。”
“那么请问上校,您认为这场战争谁会获胜?”雪莉突然话锋一转回到了正题上。
“显然是共和国,不仅仅是希望号的问题,从迄今为止的情报上看,玛莎的政权已经崩溃了,她已经无法维持她的法西斯政权了。”
“如果没有希望号,我认为双方最终分出胜负还要几年的时间,不过那个时候,获胜的很可能还是共和国。”武官说着看了一眼雪莉,雪莉看着武官反问:“为什么不是合众国。”
“屠杀本国人民穷兵黩武的政权,与努力让人民安居乐业的政权哪一个人口会增长?哪一个国家整体实力会提升?这显而易见。”武官看了一眼专心听自己说话的卡尔斯继续说道:“想想旧世纪人类的地球联邦政权吧,他们大搞屠杀的结果是什么?造就了今天的侵略成性,四处烧杀抢掠的阿尔萨斯联邦,银河联邦末期的种族动乱灭亡了多少种族,让我们失去了多少科技?合众国就是我们整个历史的微缩模型。”
“那我们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爱与奉献.....说这些话我自己都不相信!”武官自嘲了一下之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都在努力就是了。”
雪莉看出了武官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她这么说了一句:“将军阁下真是机智。”
“如果我的机智能换世界和平的话,我愿意当个傻子。”武官笑着说罢看向外交官问道:“殿下要我们待命到何时?”
“他国内政我们不参与,等到有结果在做决定吧。”
“好吧。”
“可以的话我们开启光学隐形系统在共和国的空域附近待命,我想我们至少可以拯救一些无辜的人吧?合众国若是胜利了,他们必定会大肆屠杀共和国的人民。”卡尔斯突然提出了建议,但这与伊万诺夫娜的命令是相违背的,因为原地待命和跑到目的地以收留难民为名介入战事完全是两码事。
外交官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点点头表示:“责任我来担吧。”
“多谢。”
随后编队开始进行编组,准备进行跃迁,在编队的过程中,雪莉与卡尔斯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站在卡尔斯身后,雪莉低声对他说道:“这里已经为你铺好了仕途,留下来很明智对吧?”
卡尔斯听后看着雪莉还没消肿的脸无奈地一笑回答道:“谁的家都不如自己家。”
“我觉得你留下来比回去更有用。”雪莉看出了卡尔斯的心思,于是继续说道:“今后做了将军,接触更多的机密难道对你的祖国没好处吗?”
卡尔斯听到雪莉的话无奈地摊开手回答道:“谁会这么傻让我接触机密?就算我是将军,我顶多也只是前线一支舰队的指挥官而已吧?”
雪莉无言以对,她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武官低声对卡尔斯说道:“准将他是联邦军人,第九联合舰队的将校。”
卡尔斯听后很吃惊,他看着雪莉问道:“前联邦军人?”
“是的,他现在还和联邦高层有联系,他的一切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难道不对他采取措施吗?”
“他没有泄露过我们的核心机密,作为一个武官他为我们做了很多。”
“我今后也会和他一样吗?”
“不会啊,我们看重你的是舰队指挥才能,你的军校成绩和履历我们已经快翻烂了。”
卡尔斯哆嗦了一下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全身上下都被你........”
“那你是否介意我每天晚上都把你全身上下都看一遍吗?”说着雪莉露出了妩媚的笑容靠近卡尔斯趁机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轻抚。
卡尔斯立刻后退了一步回答:“我拒绝!”
“这是玩什么把戏?”巴尼看着大屏幕中的合众国使节,咧着嘴一脸嫌弃地说道:“目前我军形势不是小好,是大好!直接推过去一切都解决了!竟然和注定失败的人和谈?你在逗我?”
“你闭嘴吧!这种话说出来,失败的就是我们了!”弗里德里希看着巴尼继续说道:“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帝国军最不招人待见的就是不称职的舰长和副舰长!你首当其冲。”
“我是其次对吗?”维勒安为了阻止二人的冲突立即插话,随机弗里德里希就没话说了,他低声说道:“舰长你肯定称职了……”
“看来主席阁下还是希望少流血的,不过这此和谈我不看好。”维勒安说着将合众国的舰队的监视数据放在大屏幕上说道:“合众国正在编组主力舰冲击阵型,这阵型可不是共和国拿游击战就能应付得了的。”
“那布哈林为何不一鼓作气干掉合众国?难道他还想着他姘头?”巴尼皱起眉头说着。
他岂能不知道布哈林的想法,但他还是要说得这么难听,因为他希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你就是欠打....”弗里德里希抬起手就开始指责巴尼,结果维勒安近前来按下弗里德里希的手说道:“毕竟是初恋,理解万岁。”
“说得你好像碰过女人一样。”巴尼又一次嘲讽了维勒安,但是维勒安大人不记小人过装作没听见,与此同时米拉正带着陆战队埋伏在希望号的舱壁内随时准备应对合众国的诡计。是的,合众国选择了希望号作为和谈地点。
“共和国的诸位士兵,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明白了吗?”米拉对舰内其他的共和国士兵下达了命令,共和国的士兵立即回答:“明白!上尉同志!”
“别叫我同志,我是帝国皇室的人。”米拉制止了这些士兵称呼自己为同志。
其实在帝国军人之间偶尔也会称之为同志的,毕竟在蔚蓝之域大革命年代,许许多多帝国新贵族和革命青年军人都参与了蔚蓝之域大革命,在帝国军,蔚蓝之域大革命留下的优秀传统时至今日帝国军也还保留着。
“是。”
在维勒安与米拉等各级指战员部署完毕之后,穿梭机终于和希望号进行接驳了,在接驳口布哈林带着他的贴身卫士和几个将军等来了合众国的使节。使节穿着一身白色的合众国护卫军军装。在一个不了解情况的少女眼中,这位金发碧眼外貌俊美身材匀称的男人别提多么迷人了。可是在场的共和国将军们都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在合众国越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使节十分谦恭的先鞠躬地走上前向布哈林敬礼,随后说道:“主席阁下,元首想和你单独谈谈。”
“玛莎.......”不等布哈林做出反应,从穿梭机内玛莎走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学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位较为年轻的将军看到玛莎之后直接控制不住情绪了,但幸好卫士和同僚阻止了他。
穿着褐色军大衣的玛莎戴着军帽十分优雅地走了下来,容颜不老的玛莎在她的一举一动衬托之下更显得妩媚,可是这份美丽在场的人谁也感觉不到,因为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杀人狂魔,一个独裁者。
“布哈林,我们终于相见了……”玛莎凝视着布哈林许久终于说出了她经过无数次心理准备之后才组织好的语言。
布哈林听到这句话第一时间所想的并非这些话是不是玛莎的阴谋诡计,而是自己会不会原谅她。
布哈林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使得玛莎情绪更加激动,双眼含着热泪的玛莎想要走上前,但是卫士挡在了她的面前。
玛莎见卫士挡住了她的道路,于是她开始焦急起来,仿佛在这一刻玛莎回到了萌动的少女时代,她想要闯过卫士的阻拦接近布哈林,仿佛布哈林是正在远去的少年一样。
“玛莎,还记得我常为你唱的那首歌吗?”布哈林终于开口了,他凝视着玛莎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一般地变得纯洁且迷茫的面庞缓缓说道:“你不是陪我一起穿过风和浪的那个姑娘,在这世界上能与我一起闯过艰难困苦的姑娘也不存在,我不是君王,但我同样是孤独的。”
玛莎听到布哈林的话之后愣住了,布哈林亲口告诉了她,他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同时还告诉了她,他要孤独终老。
这对于玛莎来说是不幸中的一丝安慰吧,因为布哈林的话第二层意思是: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布哈林.......”
“能就此停手吗?玛莎,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那一期,现在就剩下你我和克里.......”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停手,回来吧.......我爱你。”玛莎近乎哀求到布哈林,然而布哈林回绝了玛莎的要求,他对玛莎说道:“玛莎,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阶级,我们必然有今天的对决.....”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党、理念、政权、就算是国家我也可以丢在一边!只求你。”
“看来我们无话可说了。”布哈林突然表情变得很冷漠,方才略带哀伤的脸顿时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死板面孔,这确实让人感觉变脸变得太快了。但只有布哈林自己清楚,自己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的,他其实割舍不下玛莎,但他必须这么做。
随即卫兵开始前进将玛莎与她的随从推回穿梭机,被卫兵推着后退,注视着开始远去的布哈林,玛莎祈求道:“给我最后的一点时间总可以吧?我们既然我们不会有未来,那你总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吧?”
听着玛莎放下身份,极度卑微的声音,坐在舰桥内的希望号成员们都揪着心,巴尼抖着腿咬着指甲说道:“废什么话啊!合众国的冲击阵型都快编组好了!”
“我也觉得布哈林主席应该一枪干掉玛莎。”阿卡琳看着监控心中也焦急起来。
听到阿卡琳的话,巴尼扭头看着他说道:“难得我们意见一致。”
“无聊!”
“你就欠吧,副舰长。”见到阿卡琳不理会巴尼,弗里德里希趁机开始嘲讽巴尼,可是维勒安却震怒了,他怒斥道弗里德里希:“你再目无长官我就关你禁闭!”
说着维勒安站起来从腰间拔出手枪,将子弹上膛。看到维勒安的动作弗里德里希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然而下一秒,弗里德里希却蒙了,维勒安转身就往舰桥外走。
“舰长,你要干什么去?”
“一枪崩了那个法西斯女魔头。”
听到维勒安的回应之中带有情绪,巴尼看出了维勒安此时正处于焦躁与愤怒中。巴尼知道维勒安已经适应了杀人,可他似乎又走上了另一条极端道路,要用子弹解决一切。
巴尼明白这就是纯洁的人突然看太多黑暗的结果,虽然这个结果不是绝对的,但维勒安显然走上了歧途。于是巴尼从座位上翻身一跃冲出舰桥拽住维勒安就把他弄了回来,随后他堵在舰桥的门口对维勒安说道:“舰长,解决问题可不是全都靠子弹来进行的。”
“你走开!我已经受够了这么多人死去了,杀了她一个能换几十万人不去牺牲,我干什么不去!”
“不干涉他国内政是你说的,你现在要食言吗?”
“我食言又怎样?我的信誉和几十万乃至几百万人命哪个重要?”
“你冷静下来,如果玛莎死了你想过会怎样吗?你以为合众国会就此举手投降吗?做梦!那群合众国护卫军会更加疯狂的攻击共和国,届时共和国与合众国将一起毁灭。”巴尼死死地堵住门不让维勒安出去,同时还在教训着维勒安,听到巴尼的话之后维勒安反问:“那就眼睁睁看着合众国完成编组吗?”
“那你说怎么办?”维勒安指着巴尼的鼻尖质问:“你给我说个方法,我已经受够了。”
“希望号的电子系统你当成多余的组件了吗?”巴尼严肃地看着维勒安说完,维勒安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他笑着一拍手说道:“对啊,入侵他们的系统搅乱他们的部署。”
看着维勒安如同变脸一样重新露出天真的笑容,阿卡琳对此形容道:“翻脸比翻书还快。”
见到维勒安冷静下来,巴尼心中抱怨道:“我的天,我要是有孩子,我可不想他和你一样。”
看着巴尼维勒安说道:“赶紧动手,阿卡琳来帮忙,弗里德里希篡改他们的火控程序。”
“你说得倒轻巧,我怎么篡改!”
巴尼指着弗里德里希说道:“你还敢顶嘴啊,要你干就干,再顶嘴关你禁闭啊!”
维勒安指着弗里德里希说道:“对!”
看到眼前的舰长与副舰长转眼七十二变的情绪,弗里德里希暗自想:“我想回家。”
就在希望号的伙伴们开始行动之时,布哈林给了玛莎最后的时间。
两个人在米拉准备好的军官宿舍内的桌前面对面地坐着,玛莎凝视着布哈林,而布哈林则用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眼神静静地看着玛莎。
玛莎率先开口说道:“合众国护卫军将发动最后的进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布哈林,这可能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了,谢谢你,能让我或者你的最后的一些时间是与对方共度的。”
布哈林问道玛莎:“你真的不回头吗?现在还有机会。”
玛莎看着布哈林沉吟良久之后伸出她那双已经不再细腻白皙的双手说道:“能握住我的手吗?”
布哈林看着玛莎那双一变粗糙的双手,不禁回想起了他与玛莎第一次握紧双手的那一刹那的触感,温暖而又光滑纤细。当年随着玛莎的手心传入布哈林心中的温暖仿佛今天还留有余温。
布哈林缓缓地伸出他那双干枯的,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玛莎看着心中一阵酸楚,曾经那双手是那样的健壮有力,然而今天却成了这个样子。少女时代的玛莎认为布哈林的那双手是世界上最令她安全和幸福的手,然而今天却成了这个样子。玛莎作为合众国的元首岂能不知道布哈林的手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那是共和国革命党内部极左分子的迫害和酷刑所留下的。但玛莎也知道,就是这双手让这个共和国焕然一新,让一个幼稚的,迷茫的党找到了目标找到了道路。
玛莎握紧了那双触感已经完全不同,已是冰冷的双手,含着泪水最后问道布哈林:“亲爱的,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吧。”
“没有任何一个姑娘会陪我一起穿过风和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