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0393 4 29 06:00
希望号按照导航系统的指令来到了新的坐标,这里曾经是合众国内战的战场,也是银河帝国的军人与联邦的军人摒弃深仇大恨携手救助灾民,体现人性光辉的地方——FS-3星域首星系。
希望号脱离跃迁的地点是FS-3星域的首星与其卫星之间,从舰桥窗外望去,看到数不尽残骸的维勒安表情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学会了将情绪隐藏在心中。
坐在舰长席上,维勒安问道巴尼:“禁闭室里那个怎么样?”
“米拉好像骂了他。”巴尼简单地回答了维勒安的提问。
“你听说没?那个小子十多岁的时候曾经跑帝国议会的会议现场和他那个皇帝老爹闹情绪。”巴尼的语调充满了对弗里德里希的蔑视。
维勒安听到巴尼的话之后叹了口气说道:“他的光荣事迹我也听说过,闹情绪就砸东西打侍从,还差点把侍从推下楼梯害死,但是没想到这个熊孩子会在咱们手下。”
“哎哟,原来你也知道啊,看来帝国的兵没少传闲话啊!这小王八蛋绝对不能掌权啊,幸好我们都是他的上级。”
维勒安点点头接着说道:“他就该在禁闭室里面好好冷静冷静。”
阿卡琳皱起眉头问道维勒安:“舰长,他可是皇太子,您这样不太好吧。”
维勒安并不在乎弗里德里希的身份多么尊贵,甚至对他的身份不屑一顾。他回答阿卡琳:“帝国是经过内战并确立了宪法和人民议会制度的国家,皇室只是国家的象征以及保持国家对部分领土宣称权的法理依据。帝国皇室没有凌驾于国法之上的特权,他算老几?一个少尉而已。正因为如此,帝国才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因为他是一个包装成君主专制的民主国家。”
阿卡琳听到内战一词之后有感而发:“帝国的强大就是建立战争与鲜血之上的。”
巴尼听到阿卡林的话之后接话说道:“哪一个大国不是靠战争崛起的?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靠和平崛起的国家,又有哪个不是靠对外或是对内的战争奠定崛起基础的?国家安全就是一个国家崛起的基础,没有强大的武力,你就是别人崛起的基础。”
听着两个人的话,维勒安不再开口了,他想听听他的战友们都要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阿卜杜勒补充道:“多少国家都是在被外敌蹂躏之后才明白为什么要自强。”
“对啊,你们的星域要不是那场入侵,你们会正经组建军队吗?别人在认真备战的时候你们都在祈祷,所以说你们那个宗教传到哪里,哪里就会积贫积弱,精神萎靡不振。哦!补充一点,你们的那个破教比地球上某个把女性当作连牲畜都不如的家具的邪教强多了。”巴尼言辞尖酸刻薄地指责阿卜杜勒所信仰的宗教不好。
听到巴尼的话维勒安立刻开口:“你怎么又来了,你这样很过分的!”
“宗教是麻醉人民的精神鸦片!这句话只有切身体会了宗教的虚伪和无耻的人才会明白!”巴尼不以为然地说着。
维勒安见状反问:“体会过?你知道?”
“那是我的私事!”巴尼瞪着维勒安,警告他不要再提及他个人的事情,随后巴尼看着阿卜杜了说道:“你那些牛鬼蛇神在战场上行不通,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在战场上带着别人将时间浪费在祈祷上,我就当着你的面撕了你们的那个破教的圣典!”
阿卜杜勒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了,可是这个时候阿卡琳看不下去了,她质问巴尼:“少校,你这样是否违背了你们星域的宪法?我记得你们的星域可是明确写了你们尊重宗教信仰自由。”
“军队不需要宗教!”
“侮辱他人的宗教也是军队的必要吗?”阿卡琳鲜有的站出来和人据理力争,本想沉默地在希望号上执行任务的阿卡琳越来越无法忍受巴尼的跋扈和傲慢了。
在阿卡琳的眼中,她越来越觉得巴尼是一个病人,一个精神病人,怨天尤人不相信任何人,主观地将所有的人都设想成是坏人。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看作是阴暗肮脏的。将别人坚信是事物一件一件挑出来予以否定,当无法否定之时,他就会言语恶毒地进行攻击。
巴尼依旧嚣张地说道:“我是副舰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没资格和我辩论!”
“你有完没完!”维勒安终于压抑不住长久以来他对巴尼的不满了,他走上前看着巴尼那双金色瞳孔怒斥道:“这艘战舰上的一切矛盾都是你带来的,你有完没完?”
巴尼听后冷笑一声,从他的位置上走出来站在维勒安的对面说道:“这艘船上的矛盾是我带来的?你可真幽默,我只是点出矛盾罢了,你个智商还停留在吃奶阶段的白痴!”
“巴尼!你太过分了!”阿卜杜了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呵斥道:“有你这么对舰长说话的吗?”
“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毙了我啊!来啊!”巴尼的情绪失控了,维勒安搞不清楚巴尼为何会失控,但就算是维勒安也清楚,巴尼痛恨革命者,痛恨革命者口中和心中无时无刻不牵挂的人民,他更恨贪婪而又无耻的权贵。
维勒安看了一眼巴尼之后回身坐下对阿卡琳说道:“叫米拉带走巴尼。”
“明白。”阿卡琳果断地执行了命令,随后没多久,米拉就亲自带着人走进了舰桥将巴尼带走了,临走前维勒安嘱咐道:“让他冷静几天!”
被带出舰桥的时候,巴尼回头说了一句:“我一直很冷静。”
当巴尼被带出舰桥之后,舰桥内就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阿卡琳自然是不想说什么,可是阿卜杜了却有一肚子话要说,维勒安自己不知道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心情是那样的压抑,他想倾诉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维勒安的脸上表情变了,那双孩子一样闪亮的双眼已经变得不再闪亮,他的眉头紧锁,整个人的脸上透出一种令人感到悲伤的冰冷。
与此同时文森特在科研室内一个人静静地检查着数据。文森特捋顺着立体影像中的数据表情很严峻,他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他不断地检查着数据的节点的关键数值,立体影像中一艘战舰的影子若隐若现,文森特一遍核对数据一遍自言自语道:“这样下去可就不妙了。”
就在这个时候,弗里德里希突然闯进了科研室,同时米拉也紧随着弗里德里希进来了,看着弗里德里希气冲冲地走进来,文森特立即关闭了数据,真起身看着弗里德里希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吗?”
“巴尼是否有过什么可疑举动?”弗里德里希上来就质问比自己军衔高的文森特。
“可疑?”
“就是打听一些不该他问的。”米拉简单地说明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可疑?”文森特皱起眉头心里想道:“问问那些弹头也算吗?”
“有还是没有?快说!”弗里德里希焦急地催促文森特,他是被米拉私自放出来的,他必须赶快回去,不然他会连累米拉遭到处罚。
“有了!”文森特一拍手说道:“我们看过弹头爆炸之后产生的空间效应视频,叫上阿卜杜勒一起的。”
“叫上阿卜杜勒是什么情况?”米拉质问文森特,要求他给予解释。
“我也不知道.......”
“那些弹头的资料是谁主动要求看的?”
“.....是他。”文森特此时紧张到了极点,眼前米拉的眼神透出了军人特有的杀气,弗里德里希也变得穷凶极恶似的瞪着文森特。
米拉听后点点头说道:“谢谢了,这样一来至少可以断定他是有间谍嫌疑了。”
听到这里,文森特立刻说道:“等等,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了?看那些资料的时候可没说那些是我们不能获取的机密。”
听到文森特的话,米拉看着文森特恫吓:“那你也一起被当作间谍抓起来如何?还有阿卜杜勒!他和巴尼一样个人经历都隐瞒了重要信息,难道说你也隐瞒了什么?”
“我.......”
“二选一,你是想要普罗诺埃勋章还是要绞刑架?”米拉继续恫吓文森特,普罗诺埃勋章是帝国颁发给外籍军人的最高荣誉勋章,看成是和圣·乔治勋章比肩的军人最高荣誉之一。从拿勋章和死亡二选一来逼迫自己来看,米拉已经决定要除掉巴尼这个间谍了,况且她手上有兵权,这艘战舰上剩余的两百多人中她掌握了五分之二的力量。
弗里德里希看着米拉说道:“我在禁闭室里越想越害怕,所以我把这些告诉你了。他说他想要出卖的话随时都可以出卖这艘船......”
米拉拍拍弗里德里希的肩膀说道:“我的好弟弟,这才是你应该做的,未来的皇帝应该做的。”
“我早就不是继承人了.......”弗里德里希提醒了米拉他早就不是皇太子了,然而米拉说道:“真不巧,我其实也对那个座位没兴趣。”
“可是他只是说了‘想要的话’又不代表他就要出卖......”文森特力图为巴尼辩解,可是米拉却用枪口指着文森特警告:“包庇间谍也是死罪,请你不要再逼我了。”
“是.......”此时文森特的脸上并没有显现出恐惧,而是一种若隐若现的愤怒。
随后,米拉就离开了科研室去整理资料。没过多久,米拉就将整理好的资料带往舰桥,此时舰桥内依旧处于死寂之中,谁也没开口。米拉的到来没有打破死寂,但当文件放到维勒安面前的时候,这死寂终于被打破了。
看着手中的资料,维勒安简直不敢相信,巴尼是间谍。他对米拉质疑道:“间谍有必要这么招摇吗?他没做什么窃取机密的事情吧!”
“他自己承认了。”
维勒安皱起眉头站起身质问:“你亲耳听到了?”
“有人检举的。”
“谁?”
“我有义务保护检举人的个人安全及隐私。”
听到这里,维勒安坐回位置上看着另一侧的舷窗说道:“那个该死的皇太子?”
“长官,请注意你的言行,政治上他的地位远远高于你,乃至是你们的副领袖。”米拉警告维勒安不要对弗里德里希不敬,可谁料到,维勒安静严厉的呵斥:“我是这艘战舰的舰长,他是我的火控指挥!按照军事条例他的生死都由我做决断!”
“那就请你为巴尼少校判决吧。”
“判决?你哪里来的证据证明他是间谍?”
“间谍就是间谍,证据已经写在判决书里了。”米拉说着递上了死刑判决书。
维勒安接过判决书,看到了死刑一词就要撕掉判决书,可是米拉阻止了维勒安对他说道:“间谍不受国际法保护,执行任务时对待部队内抓获的间谍就地处决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可是.......”
这个时候,米拉冷酷地威慑道:“把你的那些良心吃了吧,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的确,巴尼与大家发生了不止一次冲突,可是要维勒安真的去下令杀掉自己的副舰长他做不到。泰坦自由行星同盟的军队教育让他太在意团结和信任了,以至于他无视了客观存在的问题:间谍就是间谍,不需要辩解和同情。
米拉看着维勒安不情不愿的脸继续施压:“这么长时间我从未质疑过您的指挥能力,但是请不要让我从现在开始质疑你。”
米拉的言外之意就是:要么杀了巴尼,要么他被解除职务。
维勒安陷入了许久的心理斗争之中,他不相信巴尼是间谍,可是米拉证据确凿。虽然要他杀掉战友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间谍就是间谍,不杀不足以服众,不杀会危害到整艘战舰。最后在反复权衡之后他做出了决定:“我同意,但是请允许我放弃舰长职务。”
“这由不得你,这是帝国的战舰,请按照帝国的规矩办事。”
听到米拉不带感情的话语之后,他坐在那里不停地想如何才能让巴尼免于死刑。但他的脑子始终在军事条例与战场上不成文的规定之中打转,他没想出任何不破坏军纪又可以救巴尼的方法。维勒安现在的处境实际上也很微妙,维勒安也清楚,自己任性的话巴尼也一样不会得救,而且他的任性可能会给战舰内部造成不必要的牺牲和损失。毕竟这艘战舰是帝国的,上面的陆战队是帝国的特种兵。最终维勒安选择了屈从,他攥手中的文件从座位侧面的置物盒内取出了一支笔并在上面签了字。
写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维勒安的手始终在颤抖,他的名字被他自己写得歪歪斜斜,最后几个字母他干脆用力在纸上乱画了一通,文件被他的笔捅破了,但米拉并未在意,她拿着文件向维勒安敬礼并说道:“那么下官即刻执行。”
米拉转身离开了舰桥,走出舰桥之后米拉立即呼叫陆战队:“控制关押巴尼的禁闭室,半小时后执行死刑,在此之前满足他临终前的愿望。”
而维勒安在舰桥内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拿起通讯器吼道:“给我一直关到他死,关死弗里德里希!”
维勒安是不会就这样解气的,但维勒安并不知道,阿卡琳早就把他的通信给断了,因为阿卡琳知道维勒安此时的言行是被冲动所支配的。
“巴尼......”维勒安想要叫自己这位战友的名字,可是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他的内心犹如刀绞一般痛不欲生,作为一名军人,十五岁入伍至今,这是维勒安的第一次签下处决战友的文件,多少军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的事情被他遇上了,而且是那样的残酷无情,米拉冷酷的威胁与事实面前他无法反抗。作为军人他必须服从命令,况且这是正确的命令。可是记忆却无法抹去的,巴尼的确让人厌恶,但他不坏,维勒安能感觉到巴尼刁钻的语言之下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只是他竭力地让自己装成一个刺猬,他怕别人伤害他。
沉默的舰桥之内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们坐在自己的岗位上谁也没有专注自己的任务,巴尼是间谍?他是间谍?每个人的心中都是这样想的:诚然巴尼是个讨厌的人,但他绝对不是一个间谍,因为间谍没有必要如此的招摇,即便巴尼是间谍,他会愚蠢地说出自己就是他们国家安插的情报人员吗?
但巴尼的确是间谍,只不过他表明了自己没有出卖希望号的意思。可说一千道一万,间谍就是间谍,按照军事条例,他就该被处决。
得知自己即将被处决的巴尼如释重负地看着米拉许久之后说道:“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可以忘记我,我知道我很令人讨厌,可是请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告诉维勒安:要成长就需要痛苦,需要面对很多黑暗。”
“我会转达你的话的。”说着米拉看了看手表说道:“还有10分钟,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巴尼陷入了沉默,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能让我和舰长通话吗?”
“可以。”
说着米拉将与维勒安的通讯接通了,舰桥被通讯的提示音打破了沉寂,维勒安将通讯接通并打开了舰桥内公放。
听到通讯接通的提示音之后,巴尼深吸一口气对维勒安说道:“舰长,对不起,我说过许多话或许结论是错的,但至少我说出了事实......我会对我发表的错误结论而道歉,希望我没有将您带入歧途。我承认我并不被大家所接受,我是一个可恶的人.......”说着巴尼哭了出来,但是他没有抽泣。
为什么会哭?巴尼自己也不清楚,但这一刻他不想发出懦弱的声音,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往事的巴尼悲伤与恐惧不断地涌上心头,他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但他坚强地保持着正常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是一个病态的人,我的母亲曾经是一个革命者,她最后被出卖了,她所挚爱的人民被政敌所愚弄煽动,在人民愚昧的狂欢中我的母亲被这些人民从行星轨道丢下去活活烧死,我的妹妹也被残杀,我的父亲迷信着宗教,总以为祈祷能解决一切问题,终审那一天他被那些神职人员欺骗,他躲起来做着祈祷而不去为我的母亲作证。最终父亲也被那些该死的政客迫害致死。所以我恨权贵,但我更恨革命。”巴尼的眼泪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米拉看着颤抖着的巴尼倒是一点都不可怜他,米拉只是觉得军人不该如此。
哭了好一会儿,巴尼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但是舰长请你一定要坚守你那颗善良的心灵,无论接下来的旅途多么艰辛困苦请你一定要成长起来。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我知道我的愚蠢给你带来了太多不悦,可是我相信你可以成为一个好舰长。我无法做一个无愧于心活下去的人,所以请你一定要无愧于心地活着,最后我要说的是.........我羡慕你,拥有一个美好的国家,一个幸福的成长环境。”
说着,巴尼将通信关闭了,他豆大的泪水又开始滴落在了地上,巴尼捂着脸抽泣起来,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没想到临死是这么痛苦........”
米拉看着巴尼哭泣的面庞丝毫没有动容,她只是执行着任务,她对巴尼的过去一点都没兴趣,她不想在一个即将被处决的人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情感,帝国的特种兵培养就是这样的,同时作为新皇帝的候选人她也被这样要求的。
确认了一下时间,米拉掏出了手枪并打开了保险。
听完巴尼临终前的话语之后,维勒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阿卜杜勒回头看着巴尼的位置心中一阵惋惜,阿卡琳不为所动,因为她本就讨厌巴尼。
维勒安看着眼前的星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宇宙之中黄色的星云变得越发的神秘诡谲,在维勒安的心中不祥的预感正在逼近,突然卡尔斯的舰队毫无预兆地脱离了亚空间,出现在了希望号的前方。
“这是什么情况?阿卡琳你在想什么!”维勒安怒斥阿卡琳没有注意空间雷达的反应,阿卡琳急忙确认了从前方编队身上识别出的情报并一一做了报告,报告之后维勒安向前方的卡尔斯舰队发出了通讯:“呼叫前方舰队。”
“这里是银河帝国卡尔斯舰队,希望号听到请回答。”
“这里是希望号,请讲。”说完维勒安就将视频通讯打开了。开启视频通讯之后,卡尔斯先看了一眼舰桥上的成员,随后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维勒安问道:“请问贵舰的火控指挥和副舰长呢?”
“火控指挥被关禁闭了,副舰长因为是间谍,即将被处决。”
“即将?”卡尔斯听后大吃一惊,
维勒安看了一眼表说道:“大约还有2分钟。”
“马上停止行刑!”
“为什么?”
“他不是这艘船上的.......”卡尔斯欲言又止,阿卜杜勒与阿卡琳都没明白卡尔斯到底什么意思,可是维勒安却第一时间明白了什么,于是他说道:“我明白了。”
说着维勒安接通了与米拉的通讯并呼叫到:“停止行刑。”
此时米拉的枪口已经抵在了巴尼的后脑勺并已经完成了子弹上膛。听到停止行刑的命令之后,米拉没多想就执行了命令,放下了手中的枪。
看着屏幕中的卡尔斯,维勒安问道:“贵舰队的目的呢?”
“护送仅存的普罗米修斯级安全抵达合众国首星。”
“仅存?”
“目前仅剩包括贵舰在内的三艘了,分别是启明号与未来号。”
听到卡尔斯的话维勒安略微安心了一些,因为他知道他的长官安然无恙。
“为什么要改变计划?”
“我想你清楚。”
听到卡尔斯这么说,维勒安立即明白了,他早就知道舰上有内奸,因此卡尔斯的话语暗示着维勒安:帝国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要伴随你的舰队完成接下来的航程对吗?”
“没错。接下来我们将一边沿着贵舰的航程计划走,一边追上马格达上校并汇合。”
“能追上吗?”
“我们会尽力的。”
维勒安站在舰桥顺着舷窗望向卡尔斯舰队中的战舰问道:“这些船.......”
“全部是深空探索计划的量产型,比你的原型舰要优秀得多呦。”
维勒安听后笑了笑说道:“那是当然,量产比原型差的事情也只能在个人主义的影视作品中出现。”
“稍后我会来到您的战舰,与您接洽并传达一些重要事情。”
“预计时间呢?”
“一小时后,会谈大约持续三小时。希望巴尼少校也能在场。”
“是吗.......”维勒安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尴尬,刚才要枪毙人家,这会儿又要让其来开会,这剧情反转得让维勒安自己也没法接受。
卡尔斯看出了维勒安的尴尬,于是他解释道:“放心吧,他会谅解的。”
“明白了。”
UC0393 5 4 04:00
伊万诺夫娜在完成了堆积如山的政务工作之后,拖着一身的疲惫的她终于在六点的时候睡下了。一觉醒来时间已经到了次日中午,她一个人来到了餐厅。
餐厅里的官兵们看到了这位公主纷纷致意,但他们的致意方式多少有点随便,吃东西的点个头,或是简单把手举到太阳穴的位置,然后快速放下的人比比皆是。
曾经学习了兰斯特人民军一些制度的帝国军官兵,对于不分军衔一起在食堂或是餐厅用餐是毫无抵触的,在用餐场合先来后到已经形成了铁律。因此对于伊万诺夫娜的到来他们也没多么震惊或是不自在。
在餐厅的角落伊万诺夫娜见到了由罗琳娜陪着的玛蒂尔达。此时的玛蒂尔达有了一点梳妆,但伊万诺夫娜一眼就看出来这肯定是罗琳娜为她化妆的,因为两个人的眼影和睫毛都是一样的。
玛蒂尔达的淡妆很凸显她成熟的气质,也很配她那能凸显出姣好身材的军装。唯一遗憾的是她的军装上军衔和部队徽章都被扯掉了。
来到了玛蒂尔达就座的餐桌前坐下,伊万诺夫娜问道她:“怎么样了?”
“殿下,我今后会怎么样?我还能在军队服役吗?”玛蒂尔达双眼无光,表情很沮丧,此时已经失去了军衔和职务的她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
“你有什么打算吗?”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还能做什么.......我已经没有荣誉了,我活着的意义没有了。”
“别这样想,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可以暂时去安保公司,时机成熟了我就调你回军队。”
“安保公司?”
“帝国侨民安保公司,保护侨民并接受雇佣的国际雇佣军组织成员公司,这个公司受到国际法保护,公司的员工享受人权公约和交战公约的保护。”
“私人军队?”
“裹着私人军队外衣的帝国军,要不你去威斯巴登公爵领卫戍军如何?”
“公爵领卫戍军?”玛蒂尔达听到威斯巴登公爵的名号立刻双眼重新焕发出了充满生气光芒。
“你可以仔细思索后再选择,安保公司我可以推荐你做分队指挥官,卫戍军的话我只能推荐你做主力舰舰长,但不管怎么说你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罗琳娜伊万诺夫娜问道她:“怎么样,虽然祖国回不去了,但留在安保公司工作可以吗?”
“我在军队的话也没什么,只不过安保公司是帝国的政治打手吧?那么万一有一天与我的国家为敌我怎么办?”罗琳娜表达出了她的担忧,即便无法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但孩子依旧爱着母亲。
“你放心,我们两国是同盟关系,即便有一天为敌了,你可以辞职,到时候我会为你安排生活的。”
罗琳娜想了想之后回答道“我加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也想指挥一艘普罗米修斯级的量产型.......”
“这算什么啊,当然可以。”
玛蒂尔达思考了许久,最终她下了决心:“殿下......我想去安保公司。”玛蒂尔达看着伊万诺夫娜表情突然变得坚定了许多,看着玛蒂尔达伊万诺夫娜说道:“为什么。领地卫戍军岂不是更好?”
“如果就这么去了威斯巴登公爵领卫戍军,那么我就是逃避了现实,我要在安保公司证明我不是逃兵。”
伊万诺夫娜听后很开心,因为玛蒂尔达重新站起来了,她并没有被雪莉打倒。于是她爽快地答应道:“我会通知安保公司的,你们的履历都符合免试要求,希望你们能在那边有更好的发展。”
“感谢殿下。”玛蒂尔达与罗琳娜站起身向伊万诺夫娜敬礼。伊万诺夫娜笑着让两个人坐下之后提示道:“在那里没有正义,甚至连是非善恶都没有,只有政治正确。”
“明白了,这个我们懂。”
“嗯。”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所点的饭菜都端上来了,看着自己眼前的颜色诡异的沙拉与面包,伊万诺夫娜不禁感叹道:“要塞的厨师品位还是那么差。”
伊万诺夫娜说完,罗琳娜提醒道:“殿下,你不知道你们的餐厅主厨是泰坦自由行星同盟的炊事兵吗?他似乎除了咖啡什么都弄不好。”
伊万诺夫娜摇摇头说道:“可是他说过他自吹做派和炸鱼薯条都很不错啊。”
玛蒂尔达好奇地问道伊万诺夫娜:“怎么?殿下觉得不好吃?”
伊万诺夫娜皱着眉头拿着叉子指着盘中各种颜色的豆类制品说道:“虽说都是人造的,但为什么一定要弄得什么颜色都有呢?而且还各种不搭边的颜色混在一起。”
然而在一旁的罗琳娜则全然不在乎,她专心地对她点的食物狼吞虎咽。看着罗琳娜惨不忍睹的吃相,伊万诺夫娜问道:“你这吃得也太粗鲁啦,罗琳娜。”
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罗琳娜一边回答:“习惯了,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起来,百年战争期间我们被逼成这样的........”
正说着罗琳娜被呛到了,随后祸不单行她又噎着了,这一顿饭吃的对于伊万诺夫娜与玛蒂尔达来讲也是够累的了,两个人不停地照顾着罗琳娜。
进餐之后,伊万诺夫娜带着玛蒂尔达与罗琳娜来到了港口,在港口尽头的一座被隔离的船闸前,伊万诺夫娜站在船闸巨大的编号下看着玛蒂尔达问道:“亲爱的玛蒂尔达猜猜我身后的船闸内是什么?”
看着巨大的船闸,玛蒂尔达当然知道这里面是大型作战舰艇,可是里面的战舰是什么级别的呢?她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君权级?”
“不对。”
“执政官级?”
“不对。”
“海军上将级?”
“还是不对!”
“霍普里泰级?”
“不,不,不。”
“那.........凯撒级?”
“完全不搭边啦。”
“我猜不到啊。”玛蒂尔达有些尴尬地看着伊万诺夫娜,她已经将自己喜爱的战舰都说出来了,可是她一个都没猜中。
伊万诺夫娜笑着打开了通讯对港口工作人员说道:“打开吧。”
“明白。”
港口人员听到命令之后立即打开了船闸,当船闸打开的那一刹那,船坞内的照明灯亮起来了,耀眼的灯光让玛蒂尔达与罗琳娜猝不及防,眼前火红色的巨大的舰首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是普罗米修斯级.....”罗琳娜从舰首的剪影和舰体荧光纹路的特征认出了这是普罗米修斯级。
“红色的.......”玛蒂尔达全身热血沸腾,那火红的颜色正是她的战舰威斯巴登公爵号的颜色,那舰体上的圣·乔治丝带纹路是那样的显眼,在这艘涂装本就鲜艳扎眼的战舰舰首清晰地刻印着:赠与恪尽职守的帝国军人。
圣·乔治勋章不仅仅是兰斯特人民共和国的最高荣誉勋章之一,同时也是帝国一侧阵营的许多国家共有的最高荣誉勋章,其佩戴勋章用的丝带则被称之为圣·乔治丝带。能配上这些丝带的人虽然没被授予勋章,但他们依旧会被尊重。因为这丝带代表着军人屡建战功,忠诚与勇敢,以及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伊万诺夫娜在身后灯光的映照之下金发熠熠生辉,她张开双臂对玛蒂尔达说道:“亲爱的战友,这艘战舰是属于你的,帝国赠与你的。”
“赠与我?”玛蒂尔达愣住了,先前还在准备将她送上军事法庭,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赠与她战舰了呢?
伊万诺夫娜用洪亮的声音说道:“你不会面对不公正的审判了,军方撤销了起诉,他们相信了你所说的话,你无罪了。”
“难道殿下.......”
“一切都是合法的,没有任何人使用特权,军事法庭和律师选择了相信履历近乎完美的你,相关部门撤销了起诉,毕竟法律讲的是存疑有利被告。”伊万诺夫娜说的是事实,从收集证据到最终的裁定都没有人干涉过。
但她并没有说在为她安排出路的事情上是摩根为她操办并提前去推荐的,事后摩根还陪着那些没品位的官员喝了不少廉价的烈酒,甚至是连牌子都没有的国产假酒。本就任务繁重的他还要为玛蒂尔达费心,此时摩根正躺在医院里。
“真的吗?”玛蒂尔达感动得快要哭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伊万诺夫娜抱住了玛蒂尔达抚慰着她说道:“虽然不会有人起诉你了,可是在保密时效过去之前,你还是要离开军队一段时间,这只是暂时的,别怕,这艘战舰会与你同在,帝国舰队对优秀军人最高的犒赏:赠与你主力舰。”
“谢谢你殿下。”
“真羡慕,还可以被赠与战舰。”罗琳娜看着那艘红色的普罗米修斯级真的是很羡慕。在帝国舰队的传统之中,对于功勋卓著的优秀军官,帝国军会赐予其战舰,士兵赐予中小舰艇为私人财产,并培训其成为舰长。
伊万诺夫娜搂着玛蒂尔达的肩膀转过身站在她旁边看着那艘红色的普罗米修斯级说道:“这艘战舰今后就属于你了,只要你还活着,这艘战舰就一直属于你,属于优秀的帝国军人。”
“她真美。”玛蒂尔达看着火红色的战舰由心底发出了一声赞美,玛蒂尔达仿佛在这艘战舰优美的舰体上看到了曾经威斯巴登公爵号的身影。
“给你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她还没有名字吗?”
“是啊,你的孩子,给她一个名字吧。”
看着属于自己的战舰,玛蒂尔达热血澎湃,她看着火红色的普罗米修斯级热泪盈眶地为她的孩子起名:“威斯巴登公爵号。”
看着玛蒂尔达的战舰,伊万诺夫娜感到很欣慰,她尽自己的所能弥补了她所认为的她对玛蒂尔达的亏欠。其实伊万诺夫娜并不亏欠她,实际上她只是不想再失去心爱的战友,因此她要尽可能挽留身边的战友。可是此时正高兴的二人并不知道,今后这艘战舰的舰名是政府定下的另一个名字。
“这艘普罗米修斯级是强化型,火力和防护都被加强了,不过她一点也不缓慢。”伊万诺夫说着介绍了这艘普罗米修斯级的型号,此时她的心情也十分的高兴,她主导的深空探索计划虽然没有预期的结果,但至少开花结果了,帝国军看中了普罗米修斯级的性能,开始着手大规模地建造了,此时帝国的军工企业的船坞之中有超过三万艘普罗米修斯级正在动工建造。
“真美。”
在希望号的会议室内,维勒安与巴尼和卡尔斯及雪莉面对面地坐在会议桌前。看着年轻的卡尔斯,维勒安问道卡尔斯:“内奸到底是谁不能说吗?”
“这个真不能说出来,如果我们贸然采取行动,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卡尔斯重申了一遍不立即揪出内奸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随时会毁掉首星上的东西对吗?”巴尼问道卡尔斯,他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如此。
维勒安听到卡尔斯的回答之后感到很奇怪,于是反问:“难道他不会现在就毁掉吗?”
“不会的,至少他现想要挽回他的计划的。”
“这可是意味着要死很多人了,他蹩脚且神经质的计划简.....”
卡尔斯无言地点点头默认了,看到卡尔斯默认了,维勒安质问道卡尔斯:“这场任务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你们还不知道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知道。”雪莉回答了维勒安之后,继续说道:“让巴尼少校来参加会议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巴尼少校的取舍能力明显强于您,您的战舰内的一切包括在新格拉西亚内战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监控着,您作为舰长并不合适,更直接地说,您不配作为舰长。您甚至连一点军事指挥能力都没有,一个驾驭不了部下的军官是一个比逃兵还要令人作呕的废物。”
雪莉的话很严厉且很伤人,听到这里巴尼拍案而起斥责道:“虽然你是长官,但你不是我们的直属上司,我不允许你对我的长官进行语言攻击。”
雪莉看着巴尼义愤填膺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哎哟,招供了就一身轻松了?”
巴尼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变得像维勒安一样了,然而维勒安却异常的镇定,他看着雪莉说道:“长官您说的是,我也认为我不合格,不过舰上的官兵认可了我,所以我再怎么不合格,您对我的指控都没用的,因为即便是在法庭,你的这些指控也都是毫无法律效力,甚至会成为您反被控告为侮辱军官的证据。”
此时维勒安与巴尼好似互换了灵魂一般性格完全反了过来,见到此情此景,卡尔斯重新将话题拽回到了维勒安提出的问题上:“那个人要利用首星上藏匿的东西和情报掀起战争,目标当然是联邦,不过帝国并不想要这场战争,那些东西可以成为帝国要挟联邦的政治筹码。”
“帝国又要去做‘圣人’了吧?那么又是要帮哪些小国恢复独立?又是要让联邦放弃哪块殖民地?”巴尼冷笑一声问道卡尔斯:“帝国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做对他们自己有好处吗?”
“和平安宁的银河对谁不好?难道说你是那极少数人。”卡尔斯理所当然地说着。
维勒安在此时突然说道:“你能代表大多数吗?谁给你这个权利了?上校。”
卡尔斯听到维勒安的话之后先是一愣,然后释然地笑了,他看着维勒安说道:“少校,你说得对,没人可以代表大众,因为我们不是大众推选出来的代言人。”
“好了,回到正题,上校你的战舰环绕在我的战舰周围是什么意思?”维勒安看着卡尔斯显得十分警惕。然而卡尔斯却选择了沉默。
“考虑到敌人的神秘弹头的特性和威力,所以你们把战舰以密集队形围绕在我舰周边,将我舰与那个内奸一起绑架成为了人质对吧?”维勒安看着卡尔斯一语道破了此时为何舰队采取密集阵型环绕希望号的原因。
卡尔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道:“别在意,少校,有备无患嘛。”
“哼。”
会议室内尴尬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维勒安此时已经无法相信希望号这艘战舰以外的人,乃至他身边的人。虽然是最讨厌,但真心对他的人好的人是间谍,随时拿着指挥权威胁着他的米拉,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内奸,到底谁值得相信?谁是敌人?维勒安已经无法搞清楚了。
要说嫌疑,维勒安理所当然想到了阿卜杜勒与阿卡琳,阿卜杜勒有仇视联邦的理由,阿卡琳的沉默和冷静让他感觉很异常,这仅仅是舰桥,舰桥之外呢?文森特?米拉?舰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此时的维勒安从外表到内心都变得丑陋无比,而这一切都是战争导致的。
反观巴尼经历了新格拉西亚的内战,目睹了布哈林的风采,将心底埋藏的故事讲述出来,痛哭一场之后,巴尼的心灵中的重担反而消失了,此时的他正在逐步变成任务之初的那个维勒安。
卡尔斯与雪莉都知道,这个任务将一个纯真的年轻人和拥有悲惨过去的年轻人折磨得身心俱疲,但军人在任务和使命面前必须抛弃个人情感和所谓的同情心,因为很多时候,军人的情感是多余的。诚然,在履行政治使命的过程中,符合其使命所需的情感会提高军人的战斗意志和求胜欲望,但无用的感情往往是巨大定时炸弹。虽然卡尔斯与雪莉理解他们,但并不想为了他们而改变计划。
打破了尴尬气氛的是米拉,她按响了会议室的门铃,随后维勒安看着卡尔斯,问到他:“让她进来吗?”
“我是客,您随意。”
听到卡尔斯的话,维勒安说道:“进来”
随后米拉就进来了,一进来,米拉就向众人敬礼然后说道:“报告长官,我擅自释放禁闭中的军官,按照条例我该受到处罚,请长官处罚。”
维勒安看着米拉没说话,他等待着巴尼开口。
会议室内的气氛又陷入了尴尬,看着米拉好一会儿之后,巴尼说道:“你还认我这个副舰长吗?”
米拉看着卡尔斯与雪莉说道:“既然两位长官以他们的权限,以及维勒安舰长的宽宏大量赦免了你,你还是我副舰长。”
“那好,教育好你们帝国的那个皇太子:再顶撞我,我就抽他耳光直至他的后槽牙被打下来。”巴尼笑着说着,是个人都能从他漫不经心的眼神和嬉笑的腔调中听出他在开玩笑,可是米拉却认真地回答:“长官,殴打部下是帝国明令禁止的行为,请不要在帝国的军舰上出现这种旧军队的不良行径。”
听到这里,维勒安与巴尼都笑了,他们笑得是那样的开心,就仿佛自己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他们捂着肚子异口同声地说道:“开玩笑呐!别当真啊。”
听到两个人说这是玩笑,米拉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她认真地说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说着,米拉向四人敬礼并说道:“下官告退!”
说罢,米拉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室。看着米拉离开,巴尼看着维勒安说道:“不懂幽默的女人。”
“弗里德里希的处分问题我有个建议。”雪莉突然说道:“我觉得可以将他送回国。”
听到雪莉的话,维勒安立刻警觉了起来,换作是以前,他不会警觉的,但是这场任务已经改变了他,此时的他灵魂深处,曾经的那个维勒安正在慢慢死去。他盯着雪莉质问:“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让他离开?你们又在盘算着什么?帝国军的各位长官们。”
雪莉见到维勒安在怀疑自己,于是解释道:“我们只是建议,并不是命令,而且他已经没有继承权了。”
听到没有继承权,维勒安更加不相信雪莉了,他认为雪莉是在说谎,她只是想让自己麻痹,他们的目的是要让希望号失去和帝国讨价还价的筹码。
看着维勒安那怀疑一切的表情,巴尼感到背脊阵阵发凉,他在维勒安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最令人为讨厌却无时无刻不在表现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