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的身材就是非常普通的女性身材,或者说比普通女性的曲线还要好。但她们的速度好快,爆发力和她们的身材根本不成比。

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们就迅速穿越了许多障碍和楼房,来到了程启三人所在的楼里。不过程启他们此时也到了楼下,往其他地方逃去。

惠四处看了看,那三人的身影陡然出现在视界中,又在下一秒转过某个转角消失。不用她指示,京亚、京玉就率先追了过去,惠紧随其后。这么剧烈的运动,这三位追逐者居然连呼吸也没混乱。

而方白这边已经有些开始大喘气。平时他的体质不会这么差,但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长时间不进食的虚弱也不是一天就能进补回来的。剩下两个人则因为背着重重的包,也无法支撑过久。任智予明显感觉到双方距离在减小,听着身后逼近的脚步声,知道这一战根本逃不掉。

他拍了下程启的背,把枪上膛,指了指身旁倒了一半的十几层楼。程启立马会意,跟任智予一起把包甩进楼里。任智予在丢掉背包之前特意问了方白会不会用枪,见方白摇头,就拿了一把刀给方白。

三人再转过一个转角,这栋的一楼到四楼都安了防盗窗,不过几十年过去,防盗窗锈的锈,落的落。在逃生口用力一砸就开了个口。三人一人一个窗口钻了进去。

而此时惠三人也赶到这里,她们刚刚停住脚步,任智予的声音就从楼中传来:“我们只是路过,用不着赶尽杀绝吧?”

这是他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能不开战他还是想尽量避免战斗。声音在空旷的楼里久久回荡。

惠站在楼下,抬头道:“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一架无人机一百万,给你们算个折旧,八十万,赔了就各自安好。”

任智予心里叫苦,别说80万,80块他都拿不出来,圈外要钱虽然有用,但谁会有钱呢?此时又忍不住咒起程启,他也太冲动了,别人只是发现了他们,又不是要宰了他们,干嘛那么急着动手?但他还算看到了希望,对方似乎没有怎么生气。

“没钱能不能赔点别的?”

“没钱就卖点东西换钱。”

“卖什么?”

惠冷笑一声,道:“你们经常锻炼的圈外人,心肝脾肺肾可都是好东西。”

“去你x的!”

这已经是很明显地谈无可谈了。任智予起初还当对方讲道理,现在看来也是蛮人。

惠的手腕往前一屈,京亚京玉立马就闯了进去。而惠则把武器别在腰后,后退几步,加速前冲,借助冲力蹬着墙面的缝隙往上攀爬。

方白靠在窗口,瞥见她往上攀爬,一把刀几乎要伸出去,但她的速度好快,几乎转眼就不见了人。他不敢探头查看情况,但只一想就知道,她准备从楼上包抄下来。

旁边的房间传来打斗的声音,任智予和程启想必都和对方短兵相接了。是去帮某一个人的忙,还是上楼迎击刚刚爬上楼的惠?

假如自己去帮了任意一人,另一人就有极大可能被两人夹击。而如果上去迎击惠,三对三就全看各自的战力了。

要想办法引开惠,再回头来帮忙!

方白在瞬间做好决定,一脚踢开房门,顺势也踢开了左侧的房间,程启正和京玉斗得有来有回,或者说是程启落了下风。方白正要加入对局,头顶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天花板塌了一大块。京玉和程启立即后跃躲开,却被这漫天的灰尘呛得咳嗽连连。

要糟!

方白想也没想就拉住程启往门口逃开。下一秒程启站的地方,地板就破开一个洞,灰尘如同被棍子快速划过的水流一般,现出一股波纹,那是子弹引发的气流造成的。

这就是枪吗?原来被人用枪射击是这种感觉,自己和方芷那一刀一剑、一拳一脚,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想来自己还对木苏开过一枪,当时枪口对着她,她居然还敢挺身跳进河里。

方白学着木苏的行为,拉着程启躲在门口,没有逃。在木苏的判断,距离越远,对面的杀伤力越大,反而是近战还有赢的可能。现在方白也从木苏身上学到这点。

惠从楼上跳下来,对京玉道:“不用留手。”

程启和方白同时吃了一惊,刚刚的交手明显京玉占上风,结果还是人家有所保留。

惠大摇大摆从门口走出去,她似乎毫无戒备,或者说对程启和方白根本不屑于去戒备。方白不知道程启在想什么,一扭头,见到他握着枪对自己点点头。他压制自己的心跳声,计算脚步声和自己的距离,在她露头那一刻给予致命一击。

方白可不在乎杀人。

就在惠刚露头的一刻,方白和程启几乎是同时开始行动。方白侧开身子,一把刀向着惠的脖子横削过去。而他之所以侧开身子,就是方便把惠的身子暴露在程启的枪口之下,程启也同时举枪,他对自己的准头还算有点自信。

其实方白有点好奇,程启的表现说实话,不太像普通的圈外人。先不说别的,光是枪这种东西,圈外人就没多少人拥有,更何况练就了程启这样的快速瞄准的技术,这需要多少子弹来支撑他练习?

不过容不得方白多想,此刻刀口之下才是重中之重。

惠在刚刚迈出门口的一刻就感觉到了危险,她脚步立即停住,身子极其诡异的侧面弯曲,躲开了对着脖子的一刀。但程启似乎早有预谋,他没有瞄准惠的头部,而是对准了她的腰腹。

很合理的判断,集中两个人的力量同时攻击上半身或者下半身都是很愚蠢的行为,除非你能确定对方不会躲。对方不会躲的话,把力量集中到一个点是合理的判断,但对方会躲的话,集中一个点攻击就极有可能被躲开。

这一枪就对着惠的腰腹。而方白也立马调整刀口,刀刃往下压去,如影随形跟着惠的脖子。

一股殷红从惠的腰部流出,不过在这昏暗的楼里大家都只能看到一股黑影在她的腰间扩散。

中了!程启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太简单了。

惠似乎察觉不到痛,下盘甚至动也没动一下,一伸手,却捏住了方白的刀,方白急忙抽刀,却像是刀嵌在了凝固的水泥里,怎么也拔不动。惠侧身一脚,整个小腿横向压在了方白的腹部,巨大的力道冲击他的五脏六腑,他整个人如同龙虾一样弯起了腰。痛感还没来得及传递到大脑,惠的这只脚立马往上一勾,脚尖重重勾在了方白下巴。

方白被这一脚踢得阻滞了呼吸,甚至像上吊死的人一样,眼球突出,舌头也吐了出来。原本因为腹部被挤压而反流到食管的胃酸,也被这一脚逼得再次返回胃里。而方白整个人则真正意义上地飞了起来,撞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程启身上,两人一起往后连滚了好几米。

惠把手上的刀掷出去,但腰部的痛感令她皱起了眉,手一抖却掷偏了,只在方白胳膊上刮了一下。

惠把腰部的衣服扯开,露出沾满血的皮肤,用力按住伤口。

这只不过是一枪两脚,发生在瞬间的事。京玉在这时冲了出来,见方白满嘴鲜血,不知是死是活,一把揪住刚要爬起来的程启。

程启这才注意到京玉胸口的纹绣,苦笑一下,道:“葡萄园?”

京玉神色冰冷地看着他,道:“知道还敢动手?”

程启苦笑道:“我要是知道是葡萄园,让我捅破天也不敢来捅你们这个马蜂窝啊。”

京玉没有接话,一拳让他闭上了嘴。此时京亚也拎着昏迷的任智予出来了,见到惠神色不对,问道:“惠,你受伤了?重不重?”

惠摇摇头,道:“没啥事,把他们带走。”

“这个呢?”京玉指了指地上的方白。

“他的内脏被我踢坏了好几个,卖不了了。”

惠说罢转身下楼,京玉、京亚一人拎着一个男人,跟着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