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23岁的嘉彧,我每年都会想,今天明明是嘉彧的生日,只是好巧不巧碰上了清明。今天的嘉彧会是什么样的呢……”
“那个在咖啡店的男人,你也可以试着去找他帮忙,你叫他叔叔他会生气,性格很是古怪,但他的确是姐姐的初恋……咳,不管怎么说……”
“联系不上你,姐姐也很寂寞。毕竟,让人刻骨铭心地记住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告而别……”
台风过后,天气晴朗。
起风时,沿海的红瓦建筑旁会飞过无数海鸥。
我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旁边放着的录音机缓缓播放着从家里带来的录音带,播放到一半,录音带里传来某人拉长而失真的话。
“姐——姐我啊,可能在谈上一场世界上——最NG的恋爱,从恋——爱诞生的开始我就在——思考结尾,可——是,就像是人生一——样,未知生,焉知死,又有谁能在一开始知道结——尾呢?”
那天的最后,我迎着狂风赶到了传达室,发了疯地要求门卫查查最近几年有没有一直未领取的快递,最后在一堆废品的边边角角,找到了一个写着我的名字的歪歪扭扭的小包装,拆开之后,是那枚我以为已经丢失了的戒指。
“这是她唯一剩下的东西。”想起很多年前首都那通电话,我仰望天空的暴雨,心里有一个地方,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我想和你一起看窗外澄澈的海,用悬在吊灯上的线比谁能打出完美的手术结,笑到精疲力竭和你相拥入眠;我还想和你在屋顶喝罐装啤酒,肩并肩紧靠,听着啤酒花细小的爆裂声和紧挨着彼此的心跳。
我们还有这个世界上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梦想。
所以,今天到明天,我每一天都比之前一天更接近那个将要成为的了不起的人。
好,如果我已决心赴死,那我会在死去之前,竭尽所能,借医学之神希波克拉底之光,讲述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不一样的面孔提醒我这将是一场苦行,不过在时间的长河中,这场苦行终究是弹指一瞬。
你我终将在那永恒之地重逢,仰头望天,那颗从宇宙大爆炸之日就在闪烁的,不远跨过千万光年来到我头顶的恒星,告诉我你曾存在过。
还会再见吧,我会留着现在的容颜。
因为这是你我相遇过的证明。
我关上录音机,这样想着。
我想,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