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姐姐。
没错,刚才那样的怪物——想要杀掉我的怪物,是我的姐姐。她一直这么说,我也一直如此认为。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都是她带着我,在不同的城市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碌着。而对于其他人——其他称得上亲人的家伙,我则完全没有印象。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被抛弃或者被遗忘,相互依靠着活下来的我们,只是勉强靠着姐姐一个人的“能力”活着。
姐姐她……并不是普通人。倒不如说,我不知道有着人类外表的某种“怪物”,算不算在人类的范畴。
就像刚才看见的那样,她被我“杀死”了,但她是能够“复活”的怪物。
至少人类不能死而复生——而因此能够“死”上很多次的姐姐,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赚钱的方法。这才让相依为命的我们,能够在社会上活下来。
我并不是怪物,至少和姐姐不一样,没有那样违背常理的自愈能力和所谓的死后复活。
关于复活的话,我并不清楚……或者说,我没有死亡过任何一次的记忆。包括姐姐也说过,我是没办法“复活”的。当然,我自己也并不敢做尝试……
姐姐她似乎有着某种“真身”,或者说她的“能力”。
那是类似于某些书本中所提到的,人类的“灵魂”一样的东西,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似乎存在于更高位面的东西。
但拥有那种能力,同样需要着某些代价……大概。
虽然我不清楚姐姐所经受的梦境算不算是一种代价,但那梦境所带来的疼痛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而伴随着梦境而来的,是一系列的“变异”。
如果不在她变化成怪物之前杀死她的话,一旦完全变成那样狰狞扭曲且诡异的怪物,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她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移居至其他城市。
而现在,再次“处理”完事的我,整理着凌乱的床铺,将折刀放回床头柜。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将目光转向姐姐,她仍然一脸宁静地躺在床上。
虽然做噩梦的不是我,但此刻的我已经是满身汗水,再一次走在鬼门关边缘的我,不管习惯了多少次,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我得……洗个澡才行……
淋浴喷头有些损坏了,不过对我来说并不会有多大影响。
实际上……我也有着某种“能力”,我能够些许的操控周围的水……又或者只是我偶尔太紧张了的错觉。
但我并不认为我是怪物,或者更像个“魔法师”,至少不像姐姐那样变成某个奇形怪状的生物,也没有做带来疼痛的噩梦那样的“代价”。
但我并不喜欢水,却也说不上讨厌。似乎是某种出于本能的反感,但也只是轻微些许的厌恶,或许是对于自己这一方面还无法完全接受吧。
但我喜欢姐姐……唔,我是说,我并不讨厌她,无论是平时,还是那副怪物的形态。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姐姐。
我叫伊依,姐姐叫伊绫,姓伊是因为随母姓。虽然我没有见过母亲,也不知道母亲的名字,但既然姐姐是这么说的,我也只能如此相信着。
虽说是名字,但实际上除了与母亲姓名的第一个字相同而说是随母姓之外,具体的名字还是我们自己起的,只是方便别人称呼罢了。
“小依,在洗澡啊——”
我的身后,传来的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