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解决了。”勾陈在此重复的说道。

莲心法师真是无语了。

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好吧,好吧,这西瓜的钱小僧之后会打发寺里的小沙弥给瓜棚的主人送过去,可是勾陈啊,你能不能跟小僧明白的说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啊。”

这一次勾陈倒是答的痛快。

“反正路途遥远,闲着也是闲着。”

“如果路途不远莫非勾陈你想把小僧瞒在鼓里吗?”

“看心情吧。”

“看心情?”

“吾可是女孩子,有点小任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任性的。”

“水无清可不这么看。”

“又是水无清施主吗?”

“汝到底想不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呢?”

“当然想。”

“好。”

于是勾陈就跟莲心法师说起了她所掌握的事情。

“那是诅咒。”

“谁下的诅咒?”

“嗯……汝可有听说过《山海经》?”

“小僧有所耳闻,那是天下第一奇书,据说此书里面隐藏着大千世界所有的秘密,但一直以来都只是传说。”

“……是传说。”

勾陈说着话,下意识的把挂在身上的书往身后掖了掖。

“为何问起此书?”

“吾只是想知道汝是不是很迷信。”

“小僧可不迷信。”

“一个和尚说不迷信还真没说服力。”

“勾陈,你又戏耍小僧?”

“当然不是。”

勾陈摇头。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问,只是觉得如果莲心法师要是对《山海经》有一定的了解,那解释起来更简单,但既然他的认知是如此浮皮潦草,自然勾陈也没有要跟他科普什么的念头。

水无情也说过,《山海经》之事还是瞒着世人的好。

“吾姑妄言之,汝姑妄听之。”

“是。”

“假如真的有《山海经》。”

“真的有?”

“假如。”

“哦,假如。”

“假如真的有这么一本书,然后这本书里某一章节,比如说,就叫《北次山经》。”

“《北次山经》,记住了。”

“对,就是这个《北次山经》,假如啊,假如里面这么写……”

“这么写?”

“这么写:有鸟焉,其状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名曰酸与。其鸣自叫,见则其邑有恐。”

“这是《北次山经》里写的?”

“假如,假如《山海经》里有一个章节叫《北次山经》……”

“对,假如,所以,假如的那个假如这么写?”

“对。”

“那,这和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这里面说的这种叫酸与的鸟,有四翼,六目,三足,它出现的地方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汝是否觉得这个说法有点暧昧。”

“嗯,很暧昧,倒不如说有些不知所云,什么叫恐怖的事情呢?闹鬼恐怖,饥荒恐怖,在女子家里偷欢的时候对方的丈夫突然回家也很恐怖。”

“对,都很恐怖。”

“你就不追问小僧最后一种是不是亲身所经历的吗?”

“汝没有这个胆子,吾对汝很放心。”

“这种放心,让小僧觉得被侮辱了……”

“总之,恐怖是个很宽泛的事情吧?和比如说,假如……”

“又是假如?”

“假如,真的有《山海经》这本书,只是假如。”

“当然,《山海经》是不存在的。”

“嗯,当然,那都是迷信。所以假如,假如真的有这本书,然后这本书里面有个章节,虚构的,叫《北山经》的章节。”

“和刚才那个很像。”

“只是假如。”

“当然。”莲心法师不住的点头道。

“假如《北山经》里说:又北百八十里,曰浑夕之山,无草木,多铜玉。嚣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海。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见则其国大旱。”

“嗯嗯。”

“汝听清楚了吧,一种叫做肥遗的蛇,只要出现就会天下大旱,这是不是具体多了?”

“当然,比起恐怖那种暧昧的事情来,要具体多了,肥遗比起酸与,具体多了。”

“所以还是那个问题,什么叫作恐怖的事?”

“什么叫作呢?”

“也许不是指的具体的哪件事。”

“不是一件事?”

“不是一件事,人的头变成西瓜很恐怖。”

“对。”

“但不是对所有人来说吧?”

“难道有人会觉得头变成西瓜不恐怖?”

“世界是很大的,佛说大千世界对吧?”

“对。”

“大千世界无所不有,所以,也会有不怕头变成西瓜的人。”

“有这个可能,不能否认。”

“没错,所以对这样的人了下护送,头变成西瓜并不恐怖,因此这也就不是恐怖的事,但是酸与是让人感觉到恐怖的。”

“是啊,所以这样怎么解决?”

“所以吾以为,酸与的能力,是一种道。”

“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

“哦,道。”

“汝是和尚也知道道吧。”

“自然知道。”

“不过它是一种邪门歪道,只能作用在小的范围之内,在小的范围之内,会发生各种一般来说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对人来说,未知即为恐怖。”

“嗯——”莲心法师沉吟道。

他有点听明白勾陈在说什么了。

“所以,自然也会发生头变成西瓜这种事。”

“有只妖怪,名字叫酸与,它的能力是让恐怖的事情发生,而对有些人来说,头变成西瓜就很恐怖,所以才会发生这件事,勾陈是这个意思吗?”

“看来跟水无清相比,汝也有比她强的地方,理解的很快,说不定吾可以收汝为仆人三号。”

“多谢施主的谬赞,小僧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