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白的刺眼的房间里。
他敲敲自己的太阳穴,只记得他之前与赫兹分散了、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据一个女人所说,这地方叫做马什么斯...他忘记了。猎犬丝毫记不得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连续昏迷了两次叫他好不舒服。
视线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许多,他终于适应了这异常明亮的灯光,开始向四周张望。这只是个能容纳五个人的小房间,仅有的几张凳子、桌子、水杯,乃至铁门和他身后的风扇,通通都是素白一片。猎犬坐在一张他从没坐过的松软无比的大扶手椅上,这张扶手椅大到他的双手无法放在两边的扶手上。整间屋子,只有这张扶手椅的颜色是黑白相间的。他从没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居住的那个小乡村,顶多是发生几起入室盗窃和霸凌事件,但绝对不会有人因为私仇就随意绑架另一个人到别的什么地方。他对那些人信任得很,他坚信自己只是在做一个荒唐不堪的梦。
“您叫斯内克·布伦塔尔?”一个低沉而带有磁性的男声通过室内的扩声器传到他的耳朵里。铁门上方的小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露出一双没有光芒的黑色双眼。猎犬有些狐疑的看着那双眼睛,不知是否该回答他的话。但这声音的语调仿佛在告诉他,如果他不如实回答,就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一样。
“没错。你是这里的人?我想你能不能告诉我——”
“您来自法国?”门外的人无视了他的问题,接着用一副没有感情的腔调问下去。
“我当然来自法国,不然你以为我是哪儿人?火星人吗?”猎犬不太高兴的回答。
“您没有火星生命的特征。”那个声音冷漠地说道,这让猎犬更为恼火了,他认为自己这句话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的的确确是在开玩笑。
“有同伴与您一同来到这里吗?”
“噢...”猎犬显得有些迟疑,“我想我应该有,但我和他走散了。”
“有同伴,目前处于失联状态,不排除死亡可能性...”他可以听见门外的人小声的这么说着,“不是失联,他没死,我只是找不到他了!”猎犬大声地说道,但明显没有底气。
“在您的申请入境报告被批准之前,请您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那冷漠的男声完全不理会他说的话。猎犬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没有礼貌的人,正要开口辩论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铁链在地上滑行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话语——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和脖子都被一条白色的铁链紧紧固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甚至连低头、扭头和弯腰都很难做到。
“你要干什么!?”
“在您的申请入境报告被批准之前,请您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门外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调中又多了几丝莫名其妙的厌恶和嘲讽,“我们会保证您的生命体征正常,所以请您不要试图逃走,否则我们的铁链随时会切断您那或许漂亮的颈子。”
猎犬只觉得这事情荒唐了,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扶手椅后冒出来的金属遮盖住了。他不服气的挣扎了几下,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只能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被囚禁在这片位置的区域。
随着脖子上几处不足以致命的伤口和房间里令人恐惧和暴躁的安静,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不是什么所谓的梦境,陷入了一天当中的第三次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