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庆贺他的成功,说他在这样一个年纪拿了奖该是怎么了不得的一件事。即便这奖在之前大多不为我们知道,但只要一经过查阅,便立刻能明白,他确确实实具备了成就。

他模模糊糊地回了我们几句话,和我们的祝贺一个模板,如今也没几人记得了。我们祝福他,敬重他,想要他和我们多说说话,说说他这样一个人究竟有多么与众不同。他显得很腼腆,说是自己也就这样。他还问我们,究竟是因为他得了这么个奖了不得呢,还是写出了那些东西了不得,我们晓不得怎么回答他,因为直到现在,其实也没几人看过他写的东西。毕竟我们之前都觉得这并非一件光彩的事情。

他见我们沉默,显得很糊涂——那是一种奇怪的神情,我们本都觉得他会觉得难过,但其实不是这样。他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隔了几日,我们没怎么见他,有人说他一直在看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就是看个不停。好像是出版社要把最初的样品拿给他看了,他显得很紧张。样品到了之后,我们吵嚷着想要让他给我们看看,也就是那时候,我们发现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