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为什么。。开发改造技术的人会在这个地方？”
自己并没有按照预想的被放置在类似手术台的地方，本来他以为这个人会在一个如同在威尔士废弃了五年的古董宅邸的大厅一样的地方对自己进行维修，甚至以为这个人的兴趣就是住在这种让人感觉是恐怖小说取材地的地方。
室内不算大，除去每个房屋都有的卧室厨房以及厕所后，就只有一间客厅，有一台电视紧挨着炉火台左侧，沙发正对着电视，而它的前方，本应放置桌子的地方则什么都没有，略显空旷。
那个男人扛着改造人，用手指在炉火台不同的地方上触碰了三下，接着，炉火台对面的地板，也就是本应放置桌子的地方纹理发生了改变，产生阶级高低差，形成了一个通向地下的楼梯。
进入地下后，视野里原先充满的褐色被替换为各种冷色调，一眼就能看出来头不小。自动进行着基础材料生产的机器，安置在别室的实验品架子，重复着某种固定演算序列的生物降解器，有着数个屏幕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屋子外部与内部的画面。
男人将改造人放置在了一个像是凳子的东西上。
“在这之前。。你是谁？”
改造人坐着的这个东西没有底端支撑，而是连接着地板，白色的正方形。让人有一种进入了精神测验房间的错觉。
“别一次性让我回答那么多问题。”
男人将改造人放置在白色正方形后，到了一个类似操控台的仪器前。
“克拉伦特。”
“什么？”
“我的名字，克拉伦特，没有姓。”
名为克拉伦特的老人在操控台前按下了某个按钮，改造人屁股下的白色正方体从两侧伸出两个触手状的物体将他的上半身固定住，他试着用左手挣扎，遗憾的是完全动弹不得。
这可以困住一个单手甩开汽车的人，那么至少，这里的技术足以和自己在组织内的维修室相匹敌。
“躺下。”
克拉伦特只说了一个简短的词，便着手忙于对仪器的调整，可以看到改造人身后的某个东西正在不停地动。
改造人顺从他的话，趟到了原本是空着的地方。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强行用自己的腰肢力量支撑身体，结果在他躺下的时候后脑勺感觉有种凉凉的感觉。原本空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比他本人还要宽的平面，自己屁股下面的白色正方体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将他推送至平面中央。
移动眼珠看了看角尖方向，克拉伦特依旧捣鼓着他那让人看不懂的仪器，丝毫没有开口询问什么的意思。
改造人感觉到气氛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双方都会在寂静的情况下度过一段时间。
虽然二人才刚刚认识，但自己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万一他只是假装来维修自己，实际上却想利用自己做出和组织一样的事情该怎么办？改造人不得不设想最坏的发展。
“克拉伦特。。我记得这个名字。”
“嗯哼。”
“组织最开始的创始人之一，首领的合作人，曾在IAEA就职，将纳米技术实用化，一己之力提高整个组织的科技等级。。”
“完美利用人体生物电流与纳米技术结合，创造出跨时代的翻译器，也曾在世界统一联合靡下经行科研活动，改造技术的完成者等等。如果你去找二十年前的新闻或者报纸，没准还能看到我的照片。”
克拉伦特没有露出任何怀念往事的表情，将固定着改造人的平面支撑板向下转向，改造人面对白色的地板，接着，地板上出现各中自己熟悉的改造人用维修器材。
“为什么你会离开那里？”
改造人问出这个问题，这让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将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一秒钟。
“那为什么你会逃出那里？只要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就能得到生活的保障和纳米纤维的维修，替换服务。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们这些，在后天被给予力量的人。”
“。。。”
面朝下的改造人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因为无法继续忍受那样的做法，身为比他人更加优秀，强力之人却选择用这份礼物去压迫和残杀，并且没有人对于这一行为感到些许不对劲，违和感，仿佛生来就算执行命令享受杀戮的机器。
改造人的嘴张开又合上，他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那同样就是我的理由，愤怒，不解，对于事态进展的无力感。。。告诉我在这20多年里，你们又搞出了多少个改造人？50个？100个？200个？在这期间你们又干涉了多少事情，残杀了多少人？”
“我把他们全杀了。”
改造人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广阔的空间中只有在他报废的右腿和左肩上经行修理的电流和火花声，在话语的两侧形成伴奏。
“什么？”
克拉伦特的眼睛头一次看向了前方的改造人，但手中的工作却没有停下。
“我说我把他们都杀了，摧毁了。所以我才会从拉斯维加斯一路跑到洛杉矶，再来到这里。和你说的一样，我对与只会遵守组织灭绝人性命令的他们。。”
改造人停了一下，抿了一下嘴。
“。。。我的同胞，和把这一切当作完成某个目的手段的组织感到厌恶，所以我毁掉了我那里，拉斯维加斯分部。”
克拉伦特平静地听着他说的话，眼中似乎多了一份悲伤。
和自己一样接受改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或许也和其中某些个体拥有着良好的关系。
这个改造人所做的事，毫无疑问是将这一切全部抛弃。比起毫不相关的，如同蝼蚁一般的人，他选择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他的这些同胞，仅仅是认为，他们无法改变，会永恒不断持续着错误。
对于世上的生命而言，致命且不可饶恕的错误。
“克拉伦特。。博士，为什么你要帮我？既然你知道我同样是改造人，大可不必去管我，留我自生自灭就好。”
“理由的话，你已经给我了。你若是服从于他们的就不会被专门作用于改造人的子弹打穿肩膀。”
克拉伦特用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脑中浮现出来一张脸。
“告诉我，他。。盖尼他怎么样？”
那一张充满着精神的脸，在这么多年过去的今天，恐怕也变得和自己一样衰老了吧。
“组织的boss，坐在那张人骨建起的椅子上，笑眯眯地展望着自己计划的未来。”
维修设施在对准备改造人的右腿的纳米肌肉纤维进行内部拆卸，看上去像蛇一样可以自由行动的机械手上出现了一把像是手术刀，却没有刀刃的物品。
克拉伦特按下了仪器上的另一个按钮，随机，像是手术刀的东西，它的顶端出现了类似光剑一样的发光等离子体，磁场将它固定为刀刃的形状。
“可能会有点疼。”
他没等改造人的的回应，直接操作等离子手术刀将改造人右腿外部的皮肤切割下来。
“你知道的，改造人的体内除了用于生活的心脏，肺部，肝部，肠子等，还有大脑以外，全身的纳米肌肉比合金还要硬，并且虽然有链接至神经系统好让大脑进行控制，但并没有血管，毕竟在进行改造的那一刻你的身体血管走向就完全被改变。所以麻药没用。”
“。。。。我知道。。”
这话提醒的看上去有些晚，改造人的眼睛紧闭，咬肌紧绷，看上去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别像个娘炮，孩子。你在全速状态下，徒步跑了430公里以上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点。”
紧接着克拉伦特让另外的机械手将切割下来的皮肤扔到了附近的焚化炉中，自己则操作着等离子手术刀，用上面内置的摄像头观察者改造人右腿内部的状态。
“里面的纳米纤维有断裂部分，同时还有。。其他损伤，就像是连续受到60公斤TNT威力的爆炸连续攻击一样。我的天，这东西设计之初的理论是可以完全抵挡住一辆火车的撞击，以及拥有与真正肌肉同等的韧性，就算你把腿放到铁轨上等着被压结果也只会是火车脱轨，你都搞了什么鬼？单纯跑430公里可留不下这样的伤。”
克拉伦特属实有些无语，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了哈士奇拆掉了家里的沙发一样。
就算感到无语，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好在自己这里的设备还算完全，只是修复一条腿所需要的纳米肌肉纤维还是绰绰有余的。
“啊，我记得是几年前吧，当时我刚刚被改造，然后有一个好像是在我之前接受改造的家伙，自称我的上司，要求我叫他先生，我没同意，结果在被派去。。。任务的时候，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他故意攻击我的右腿，让它失去了行动能力一段时间。”
“然后呢？你没去进行维修？”
“没有，因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些，而且我在那次工作中违背了命令，就被放入了睡眠舱里，几年内出来活动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月。”
“然后最近一次被放出来时，因为组织依旧做着你本来就厌恶的事，所以你把那里全毁了。看来是醒来的时候很多个体都处于睡眠舱中，不然你不可能活着逃出来，只会被将近一百个人活生生分尸。”
“我利用了这些，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克拉伦特轻微地摇了摇头，表示这无法想象。继续工作的过程中，他发现改造人的右腿内部的其他的纳米纤维状态不佳，这可能也是因为被改造后只活动了几十天的原因。这东西的耐久度问题看起来需要在进行思考才行，不管什么东西连续放置一年以上不去使用的话，都会老化，失去原先的性能，这一点就算他的发明也无法避免。
“我应该把你的腿切下来直接换一条，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拜托不要，博士。”
除了右腿的损伤，还有左肩里那颗足以射穿纳米肌肉纤维的子弹，恐怕是用相同材质做成并且增加了穿透力。从设想和实行技术来看，也只有被克拉伦特称为盖尼的，组织的boss才会做出这么个玩意儿。
克拉伦特太了解不过他了，对于什么东西总是会创造出对抗它的方法，这个性格着实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
“。。。”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利用着他们共同的技术企图扰乱世界统一联合建立成的这个世界，单纯的反动组织罢了。
克拉伦特的手术还在继续，只不过，看上去就快要结束了。
等待结束后，改造人就将重获处于全盛期的躯体。
伊维加，E区，上午2：30
改造人在一小时十八分钟内，一直保持着违背万有引力理论的状态。他面朝下，整个身子被束缚在背后的支撑板上。
而现在，让他感到深切疼痛的手术完成。过程中，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左肩和右腿内搅拌。
这种地狱一般的体验终于结束，改造人正式被放下，感受着脚踏大地的美好。
而结束了工作的克拉伦特，也用手臂拭去了头上的汗水。自从来到伊维加之后，如此精细又繁琐的工作可以说少之又少。
并且自己没有报酬可拿，甚至还赔上了一点。脸上的皱纹却似乎比以前平淡了一些。
或许说是表情开朗了一些，和最开始看着改造人摔倒在那个小巷的时候。
“我差不多已经厌倦和你说英语了，这不是我最擅长的语言。”
然后，克拉伦特走到别室，从那里的架子上拿下来什么东西，将它放入了注射器中。
不对，说是注射器，但那似乎有些太大了。
放在那容器中的看上去只是一滩无色的液体。改造人对此有些不解，自己并没有任何需要注射药物才能愈合的伤口，更何况注射器根本就无法穿透皮肤与肌肉找到血管，倒不如说四肢现在根本就没有血管这种东西。
“那是什么？”
改造人用绿色的瞳孔盯着那摊无色液体，企图从中看出点东西，但很遗憾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有告诉过你利用纳米技术和人体生物电流造出的翻译机，这就是那个东西，即使是改造人的眼睛也无法看清纳米级别的物体吧。”
“这东西是注射用的？”
“你想把这种级别的东西戴在耳朵上？”
克拉伦特调试着手中的药品，将像是注射枪一样的东西抵在了改造人后脑处。
“等一下，不是应该通过血管才能注射吗？正常来说都是在脖子上才对。”
“你觉得自己全身还有可以被这东西穿透的地方吗？确实应该从脖子上注射后使其附着于大脑处，但你的情况不一样，所以我才会在这里面加入适量的脑脊液，便于直接从大脑外部准确插入。”
“但我脑子里有电子核心？”
“改造人之所以叫改造人是因为还保有人类的部分，你们的大脑并非直接被改造，而是将其中一小部分进行机械化处理以便于连接后加入的电子核心，也可以叫做电子脑，只有这样才能顺利与大脑分摊纳米肌肉对于脑部整体的运算负荷。如果全部机械化就不是改造人而是人造人了。”
如果注射成功的话，改造人就会比其他个体多出一项优势，可以无障碍理解世界各国的语言。
“噗呲”宛若绞肉一般的声音传出，改造人心里一凉的同时后脑传来如同7号针头直刺的疼痛感。
改造人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像是一粒灰尘一样小的东西在大脑外部有规律的游荡，途中似乎还碰到了辅助用的电子脑，在经过几秒钟之后，像是找到了目的地一样附着在了大脑的某个部位。
不知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改造人觉得确实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随着每一次思考都感到有细微的，如同空气中吹起来的最小级别的风轻轻拂过头部的感觉。
“这算是成功了吧？这个东西电源用完后不会要在抽出来吧？”
克拉伦特将注射枪扔到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了改造人的问题。
“忘了我说的什么？翻译器和你的电子脑一样不需要担心电量用完的问题。只要你还在活动，还在思考，你的身体就会产生微弱的电流和电位变化，这种就算定义中的生物电流，仅仅只有85微安。翻译器和电子脑的电量补充就是通过这个进行的。”
克拉伦特现在口中说出的并不是带有德国口音的英语，而是正宗的德语，每个单字的发音自己都应该无法理解，听起来异常拗口。但不可思议的，这些听起来很别扭的话语在传入改造人的耳朵中时，其表达的意思全部完美被大脑理解并转化为自己的母语进行传达。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理解了英语以外的语言。”
“和你这样的存在比起来，那种东西不值一提。”
改造人依旧捂着后脑部位，注射器对他的冲击似乎有点大。他的右腿被完美修复，如同全新，而被撕下皮肤的部分则由人造皮肤进行填补，随时可以进行更换。
左肩的伤口完好如初，而射入肩膀的弹头则被克拉伦特拿走进行解析。
改造人慢悠悠走在这个充满未来感的房间中，这里头充满了他没有见过的东西，原本的组织，其科学技术也到达了这种程度，但他们将其用在了如何更高效率地开发兵器与进行更高级别的改造计划中。所以改造人并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这些新奇的东西。
主要是，他本身的活动时间也没多少。
这些东西里有着和外骨骼一样形状的东西，可能是用于工作的四肢附着型的装甲；有类似于六翼式无人机的东西，上面放置着摄像头与像是枪口的东西；有通体蓝色的汽车模型，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的玩具，感觉可以随时变化形态成为人型。
然后，有一个玻璃罩内，放着一个手表大小，可以装在手腕上的灰色圆形状物品，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东西。
“这个是什么？灰色手表一样的东西？”
改造人看着眼前的玻璃罩开口问向制作它的老人。
“附身型生物电流增幅衣。”
克拉伦特正在一旁手动操作等离子手术刀对之前射穿改造人肩膀的弹头进行切割。带着面罩，没有回头地回答着问题。
“用纳米压缩技术收容到容器内部，随时随地可以使用与收容。本来是应A区的委托，用于安保工作人员的身体加强制服，增加人体内生物电流与电位变化来提升人体性能，虽然比不过你们，但也可以让普通人拥有足以赶上小轿车的速度。”
“看样子是个强大的发明，你应该靠这个赚了不少吧？”
“那个东西的实用性被驳回了。”
克拉伦特的口气就像是在诉说自己失败的历史一样，充满了自嘲。
“由于是强行提升生物电流强度，无视了人类身体构造极限，人类使用这个东西可能会导致死亡。事实上就是，请来实验的一个年轻人因为这个差一点使心脏跳动过快而猝死。从那之后就没人再委托我制造过类似的东西。”
改造人看着克拉伦特的后背，感觉到有一些无奈。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
相反，克拉伦特只是轻轻笑了几声，改造人看到他那有一半白发的头摇了摇。
“用不着在意。我们这种人就是这样，充满着满腔热血去制造什么东西，以为将其造出来就算成功，算结果。却对于之后的事情视而不见，从未想过制造出来后该如何去做。不是什么发明者，研究者，只是一个失败的老头子。”
克拉伦特将切下的弹头内部结构使用专门的设备进行解析，在这过程中没有看向改造人一眼。
如果当时这样，如果那个时候这么做，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诸如此类的事情想必全人类有百分之九十都这么想过。满怀着对于过去的想象，希望着自己可以告诫那时候的自己正确的做法。
可惜也只能是想象，人们对于过去未能做到，没有去做的事，也只能满怀遗憾，拥抱痛苦，充满无尽的后悔。不甘，无奈什么的，都是因为自己只能做马后炮这件事上所衍生出来的感情。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最无法改变的就是过去，这里没有异想天开的时空穿越技术。
“。。。”
改造人沉默不语，就算克拉伦特没有指向任何人，但他能感觉到克拉伦特说的话在无意中针对着谁。
针对着哪一群人。
“我觉得你应该去休息了，孩子。”
克拉伦特一转之前的语气，变为原先平淡如水的口吻。
“别告诉我你不需要睡觉，就算是改造人，再精神层面上也需要休息才对，因为你还拥有着人类的大脑。”
确实，尽管改造人可以做出在物理层面上人类绝对做不到的事，但他的思维仍然接近人类，思考会耗费精力。睡眠补充的不仅是体力，还有匆忙一整天的人的精神。
再者，自己已经经历了徒步跑430公里的壮举，身后还有总和12多辆吉普车的组织执行者拿着重型武器追击自己，说是不累是不可能的。
“我该睡哪？”
“很遗憾我这房子没有第二个卧室，今天你就受累睡沙发吧。”
其实睡沙发上已经够奢侈了，在改造人的记忆里自己在活动期间一直是靠着墙在睡觉。
那个时候与其说睡觉不如说只是闭眼休息而已。
“博士。”
改造人在上到楼梯的最后一节时，转过头对着克拉伦特说。
他原本希望克拉伦特能回头看他一眼，但看样子是不行了。克拉伦特依旧全身贯注地在解析着弹头所用的材料以及它的序列组合。
“怎么？”
只不过他依旧有回应。
“谢谢你。。救了我。”
克拉伦特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在默认这是属于他的回答后，改造人走到了楼梯上的大厅。
克拉伦特在听到改造人的脚步完全从地下的这里消失后，回头看了看楼梯处。
改造人并没有关上楼梯，可能是他不知道怎么关，可能还要告诉他才行。
不过，在关于对他以后该做什么，克拉伦特自己还没有打算。
“。。。”
就如同他自己说的，他完全不知道该用他所创造的东西去做什么。就算到现在，也只是受人委托去制造，去生产，从不去考虑之后的事情，那不属于自己的范围。
可是，那确实是对的吗？
“我也很后悔我做过的事情。。很多。但我已经没有能力也没有方法改变。。或者弥补。”
在整个房间中，与其他干净的地方相比，有一个地方显得格外的突兀。
克拉伦特将它用不合环境的麻布盖着，好像是不愿正视它一般。
“我配不上你的感谢。”
对于老人来说，这就是他最想得到的后悔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