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青岚就这?老子可从来没翘过课”
在给夏萝发送了这样一条消息之后,伊澜将手机放在一旁,注意力又回到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伊先生,您好。现将本次委托频段与您共享,请务必保密其具体内容,并及时自行登入查看。落款是……阮氏四十二所,阮青峰。”
伊澜下意识地看了看随邮件附上的附件——一个bin格式的纯二进制文件,就算是用记事本强制打开,里面的内容也只是一串长长的乱码。
“好家伙,搁这儿跟我玩解密呢?”
一想到之前信件上的谜语,看着眼前这个只要最大化就会持续污染精神的记事本窗口,伊澜又一次陷入了迷惑当中。
“阮氏超工……阮氏……四十二所?”
于是,他只能重新分析起这本来就没几个字的邮件正文来。
自然,不用任何阮氏的成员多加强调伊澜也猜得到,他们不会在公开的场合使用“阮氏超工”这四个字。不过,“四十二所”这个代号,倒是让伊澜联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
他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框里飞快地输入了“阮氏集团”和“研究所”这两个词。
果然,依据搜索的优先级算法,呈现在他面前的,都是阮氏集团在水面上做得十分优秀的业务——风险评估、财务管理,甚至包括和这些几乎没什么关系的渗透测试和基础教育。
然而,“研究所”这个词就像是没有出现在搜索框上一样,完全没有在第一页的检索结果中体现出来。直到伊澜翻到了第十页,才偶尔出现那么一两条其他名字类似于“阮氏研究所”之类的奇怪的搜索结果,也和他要找的资料毫无关系。
“看来,阮氏的‘研究所’是完全没有建制的机构啊。也难怪……”
这样,“研究所”这个说法,对伊澜来说就完全失去了意义。那么,“四十二”这个数字呢?
宇宙的终极答案?确实有阮氏那股谜语人的味了。不过如果是这样抽象的含义,对于解开这个他想要的情报又没有任何帮助——至少没有表面上的帮助。
那么,像上次解开复杂的神话文字一样,将这个数字当做密钥呢?然而,仅仅通过直接观察这个文件本身,除了头疼之外,伊澜并没有能力收获任何其他的东西;难道和阮氏合作还要自学密码学?
就在伊澜正在发愁到底要直接拨通名片上的电话还是自己去查看一些实用加密体制相关的论文的时候,另一封邮件被发送到了他的邮箱里。
“伊先生,抱歉。考虑到有关情报的解密软件可能并没有安装在您的设备上,所以我们补发了一份,烦请查收。再次向您致以真诚的歉意。阮氏四十二所,阮青峰。”
“好家伙,原来没有谜语也是一种谜语啊?!”
伊澜见状,险些吐血三升。他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将那附件下载了下来,然后立刻打开。这应该是一个解密用的小工具,上面只有“请输入密文”这一个有用的选项。
于是,伊澜毫不犹豫地将上一封邮件的附件用鼠标拖了进去。几秒钟过后,软件倒是继续运行了一阵,然而并没有输出明文结果的迹象。
“啊,这——”
最终打断伊澜的等待的,是发送到自己手机上的一条短信。
“好嘛,原来解密的结果是构造一个发送的请求,到我的手机上……阮氏还会玩这么无聊的技术呢?”
他打开短信,上面赫然写着一串数字:
“8204154781481226426191177580544……后面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然而,既然确定了是频段,那么对于伊澜来说,解释数字的前段就并不困难。
根据开头的820,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是接下来需要使用的工作频率。只需要在第一位后面标上小数点,就和他最常用的工作频率——8.16Hz相差无几。
只不过,后面这串令人咋舌的数字达到的精确度,对于伊澜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毕竟,“钟摆”平时使用的入口频率最多也就停留在了小数点的后两位,这么多位的数字砸在他身上,他也没办法在一开始就做精细的调节,只能在进入意识空间以后无限逼近。
“老子要是个讨厌数学和物理的文科生,现在可就只能交代在这儿了嗷。”
伊澜苦笑着合上电脑,然后翻身爬上了自己的床;与其继续一边自我设限一边徒劳地在屏幕前猜谜语,还不如立刻就按照给出的频率登入,然后亲自一探究竟。
进入睡梦之前,他习惯性地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写着夏萝刚刚发送给他的回复:
“你这是立flag啊,可别明天就翘了”
“明天就翘……怎么可能。”
伊澜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将手机丢在了一旁。他还要忙更加要紧的事,至于夏萝的说法是否适合拿来打赌,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后再谈的琐事了。
“收到。工作波段,FM8.16——”
“停,今天用8.20。”
“好。工作波段,FM8.20Hz。重新确认频率中……”
待一阵熟悉的白噪声在耳边响动过后,伊澜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然而,醒来之后的景象,让他顿时觉得有些错愕。
“这……这你妈的是意识空间?!”
被子、床、宿舍的墙壁……每一件物品的触感都是如此真实,真实到了伊澜几乎百分之百地确信自己根本没有来到意识空间,而是……
被子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热了,说明距离睡前倒是过去了一段时间。要确认过去了多久的话,就只能打开手机查看一下了。
于是,他又翻开昨天夏萝给自己发的那条充满flag意味的短信,上面的内容也是历历在目:
“你这是立flag啊,可别明天就翘了”
“等等……?”
伊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重新聚焦到了屏幕上的那条收信时间。
“2019年……10月28号……这特么不就是昨天吗!!!昨天是周一,我周一没课,但是周二上午是满的……也就是说今天……”
慌忙之中,他又抬眼看了看右上角的时间。
“十一点……二十分?!”
下一瞬间,他“嘣”地便从床上弹了起来。
指望那三个没品的舍友叫他起来当然是不可能的事;然而,自己不仅没有成功进入意识空间,而且从昨天晚上七点多一直睡到了现在……
虽然怎么想都觉得蹊跷,但是比起继续推测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今天的意外,另一件大事显然更加重要。
“吴鑫这个残废,果然没捎老子的作业!”
于是,伊澜飞快地洗好脸刷好牙,之后一把抓起自己摆在桌上的作业和甩在地上的书包,转身便出门向楼下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