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改造陆
「君子之约 ,无论如何都要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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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登登登....请D4728号航班乘客开始检票。”
在人满为患的大厅,他坐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座位上看了看表,
还有1H。
因为那些家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得加快收拾的速度,好好洗了把澡,让自己显得精神、快乐些,这样父母才不会担心。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嗒,嗒.....”
他轻轻敲了敲旅行箱的拉杆以消磨时间。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啪!啪! ”
他捏了两下指结表示烦躁,但一滴汗也没流。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
“为什么你也跟来了?”
“?”
“我说你为什么要和跟屁虫一样粘着我,自己也搬着行李到机场,在我目前架个小凳子哼新宝岛?”
少女调皮的低下头摇了摇自己的小行李箱:“因为我这次准备去「那个城市」见见我的朋友,顺便去玩一玩,没想到和师傅撞航班了!订的位置还是相邻的,真的好巧呢! ”
“傻子!你再说一句谎我敲爆你脑壳! ”
“唔!师傅,别!”
实际上麻美子真没有说谎,这真是一次奇妙的巧合。不过巧合过于巧,容易弄巧成拙,反而会被认为是卑劣的恶作剧。
他当然不往这方面想,但也只能相信。只要这个嘀嘀咕咕的家伙不烦他就万事大吉,
但这是绝不可能的。
于是沉默了几秒,虽然只是单方面的,因为那家伙是个神经大条的乐天派,一没有人接话茬,就继续哼歌。
不得不说,还有点好听。
“麻美.....问一个问题。”
“?”
“你有多少朋友? ”
“两个”(即答)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样不堪....开朗的性格,应该有很多朋友吧。 ”
“....应该是这样吧.......但是....
也没有多少人喜欢我的性格。我也知道,自己太跳跃了。而且,如果连一花一草都取一个名字爱着的话、想对世界上每一个人给予一点点帮助的话,经常会被说一些过分的话....我只感觉自己很孤单。 ”
他听着,作为作家,喜好观察人类的老毛病下意识泛滥起来。他看见她十指相扣,用力到煞白,双腿不安分的蠕动起来,眼神开始扑朔,说是想他人吐诉时的尴尬,不如说是一种想到令自己恐惧的事情时下意识的应激反应。而这样的表情在史特克莱斯学院--所谓天之骄子的乐园,是绝不常见的。因此,他对她又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不过...不过”她还是开心起来,眼睛里洋溢着一种满足“这只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学院里的大家都好友善!
但是....我胆子太小了,也只交到两个.......”
有蔫下去了啊,这丫头真的是神经大条......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逝去的人,当初她要是能够和麻美子一样乐天一点,也不至于........
妹妹.....
他不由得在心中唤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在出国后有如此之大的情绪波澜。
当然,忘记了的一段故事除外,
因为他忘记了。
他心生一直奇怪的感情,似乎在不断冲撞一个界限,但太可惜了,它刚刚产生十天,如同幼儿拳头打在成年人身上,只能引起丝丝毫毫的注意。但是这依旧让他动摇了:
“那,我是那两个中的一个吗?”
少女似乎丝毫没有料到这样的境况,她对他张着嘴巴愣了一会, 才一如往常的眼冒星星,骄傲的双手叉腰起来:
“嗯!那我就特别批准师傅为「挚友NO.3」啦!开不开心?”
“不要用疑问回答疑问!傻子! ”
“唔!师傅!师傅现在就是坏心眼!我只认好心眼的师傅!所以师傅只是「挚友2.5」了 !”
他无奈的用手狠拍了下脑门,抵住。
“.....我怎么摊_上这么个灾星....”
「不知道我和师傅这样子,能维持多久呢?
嘛!不过还好,他已经从一开始木头一样,慢慢变得通人情了,这就够了吧。」
这么想着,她捂着头,还是不甘心的朝他瞪一眼,吐吐舌头。
他也继续看《全球通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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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
飞机终于起飞,他的书也快浏览了大半,而她还在小声哼着歌,用着大概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他瞟了眼她的计划表,上面「XXX漫展」的规划赫然在目,他不由得暗中倒吸一口凉气。
不,只要尽量躲开,不见面就好。他继续把思想埋到自己的书中
说实话,打扰她沉醉其中的世界,亦或是她打扰他徜徉的历史幻想,都是不礼貌的事情,于是他们一路无甚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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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门」之城冬季漫展,D区男厕
“爸妈还真是,看到这女装揶揄了半天,诶........
唔,假发OK,JK服OK(拉裙子拉链声),藏*器.....OK,不管用几次都觉得好羞耻.....四十旦尼尔丝袜OK,小皮鞋OK,变声器OK,粉扑OK,眉笔OK,睫毛贴OK,眼线笔OK,最后迪奥999口红....说实话这比藏*器还羞耻啊!”
随着一阵阵抱怨声,一个还算是阳刚的小伙子变成了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大姐姐。这令在场者不由得发出一阵阵惊叹:
邪术,完全的邪术。
他确认过自己的胸垫牢靠以后,打起精神,背起包面带微笑的走出厕所。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外表的阴柔不能遮住内心的男子气概,对。他这么安慰到自己。
走向初次邂逅的长椅,他,不,暂且称她,她便看见带着帽子的他早已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自己。
这个小鬼也守约了。
他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存在,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她。而她则是笑着挥了挥手致意,小跑着过来。
“抱歉啊小松,我来晚了,姐姐今天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好久呢!能不能原谅姐姐?”
她双手合十,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少年登时脸红了一大片,支支吾吾才吐出一句:
“姐姐.....别......别这样,坐下吧。”
“哦!好耶!”
也许很多人在奇怪为什么她在面对这个少年时会从冷淡的模样变成这样,如果要解答这个问题,便是好几年前的故事了。
简单开始,那年她不懂事,第一次穿女装来展子,而与他的父母结识,那时候他还小,她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妈宝男,两个人反而玩得很开,于此立下了「每年在此相聚」的诺言,而他一直不知道她是男儿身,她也不想戳破一个孩子童年的美好幻想,于是在女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他对于熟人,是最不能隐藏情感的。
“小松今年也守约了呢!姐姐我好开心,每次小松,看到小松一点点成长,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长.....”
“哈....是这样吗?姐姐.....”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努力的做给她看,但这样尤显得滑稽,亦或者说是一种扭曲而复杂的悲伤,她能感觉到。
暴.......暴露了?
“怎.....怎么了,小松......愁眉苦脸的样子,和我说说吧,姐姐说不定也能帮你分担一些......”
他听到这样安慰的温柔话语,再也崩持不住,但还是咬着嘴唇,含泪说道:
“姐姐.....你知道「门」吗?爸爸.....爸爸他这几年一直在研究,但是就在上周.......上周
实验室爆炸了.....爸爸他.....”
还没有说完,他的泪水便喷薄而成,不由得长号起来,她因为这难以相信的变故一时不知所措,但也只是稍愣一下,便知道了稍微妥帖的动作,她轻轻的托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搂在怀里。
不是一种由于女装产生的母性,也不是事外者的一种看戏式怜悯,而是一种感同身受。
「哥,我走了」
那天的景象历历在目。
“别怕,姐姐,姐姐会在这里的。”
“姐姐!呜!姐姐!没有了爸爸,妈妈她也不太会工作,这是我.....是我最后的零花钱,用来见你了.....以后,没有爸爸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我和妈妈该怎么办啊!姐姐!呜.........”
他哽咽道,而后又在她怀里呜咽起来,而她只能抱着他,什么也做不到。
「门」.......
一个想法在她心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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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孩子的精力与体力是不大够的,哭闹一阵子后,他渐渐疲倦的睡去了。她极其温柔的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安睡(膝枕!),轻轻的捋着他凌乱的发丝,微笑着沐浴在夕阳下。如同一幅拉斐尔的完美作品。
而在暗处。
“果然,师傅是个温柔的好人呢……虽然总是对我凶巴巴的,没想到.....”
“麻美子你在嘀咕什么呢!下一个展区,快!”
一位冷酷的冰山美人在不远处喊道,她应和夜狩麻美子一样拥有一头浓密、乌黑、柔顺的头发,但她穿着《斩·赤*之瞳》里艾斯德斯的C服,那头发被天蓝色的假发遮盖了住。而那冷冷的性格、模样,甚至不需要多化妆,便能达到极高的还原度。
“啊!好的,二姐!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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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松,醒了吗?”
“唔......姐姐......”
“小松?”
他又呜咽起来。
“姐姐,以后可能见不到......”
“不呀,姐姐还会在这里等你的。”
“姐姐......”
“那.....小松能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吗?”
“唉?为什么,姐姐,我们家以后可能会穷点,但绝不会要别人的钱!”
“不是哟,姐姐想寄点礼物给小松和妈妈呢,不知道小松想不想要呢~”
“好吧,我只说一次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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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人们沉浸在善意和互助中时,是永不会知道长夜终将来临。
但他们也不害怕这样的长夜,善既是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