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改造 柒
「我在长跑刚刚结束的时候领悟了一点：走下去，而且无论何时都要带着荣耀昂起头，低下头
就会死」
———————————————————
NY最为繁华的商业街的寂静深处「smokey」酒吧 凌晨三时
这绝对是复古者的宝藏，地板、吧台、桌椅，结为散发着沉香的实木，墙上挂着QUEEN、MJ、肖邦等一众大师的画像或是旧照片。每一瓶美酒都上了年代，但瓶身又一尘不染，标好年份一个个整齐陈列在格状橱中。厅中古铜的留声机有一首没一首的放着Chick Corea的唱片，昏黄的灯光照耀，一切都闪着淡淡的光，美好的光。
来自过去、穿越时空的美好。
一位穿着侍者服的少年站在吧台里，青涩但认真的摇动着银色的调酒器，发出的“唰唰”声极其悦耳。
“您的玛格丽特。”
一扫往日的阴沉寡言，在营业时间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像是一位阳光的邻家男孩，感染着在座的所有人。
“叮泠！”
门上的风铃轻轻的响起，带来了一阵阵春天的声音，青翠欲滴。
“欢迎光临。”
进来的人没有回答。
穿着一件几乎拖到地上的咖啡色呢子大衣，里面则是昂贵的黑色阿玛尼西装，柔顺的黑发恭谨的盘起，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仍旧看得出是极佳的美人。
她走路毫无声息，不一会便端坐在吧台椅上了。
“请问，您想要喝些什么呢？”
“抱歉，不胜酒力，请问有什么没有酒精度的饮品吗？”
声音也和打扮一样冷冷的，虽然极度悦耳，但这样的语调，不免显得不近人情。
“好的，灰姑娘可以吗？”
“就按你说的做吧。”
真是个奇怪的客人。
“好的。”
他摆出招牌的笑容，而后继续调制酒了，
橙汁 30ml，柠檬汁 30ml，菠萝汁 15ml ，红石榴糖浆 10ml ，苏打水 8ml，碎冰些许，柠檬片装饰，完成。
“嗒....”（轻轻的放在吧台上）
“请用吧。”
“谢谢”
只有静静的喝酒声。
“小姐不是这家店的常客呢，今天是怎么来了呢？”
“准备套我话吗？你这小伙计还算是灵光”她笑了笑“虽不是常客，但也是老客了，在大学毕业之前，经常来这里，现在....不在这里了，但有幸能再来。
当初，每当我说不胜酒力的时候，店长总会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也给我调一杯「灰姑娘」，当年的味道，居然在你的手里再次浮现......”她完全沉浸在回忆当中了。过了好久，当碎冰溶化，因为酒减少暴露出一部分，她才反应过来。
“抱歉，失态了，说了这么多。想起来的事情，若是有了几件，便会再不自觉出现很多件。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你呢，你不是老伙计，而且店长很少收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早就知道会有一天和客人闲聊时会扯到这一点，说辞准备的足够充分：
“钱，我是留洋的学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生，而学校的费用太高昂.......”
“呵，真的是这样吗？”她玩味的笑了笑，食指翘翘桌面，暗示续杯。
“是真的。”
“真的？”
“真的。”
“你到底还是小伙计，不会撒谎。”
“是吗？可能因为钱太俗了，和这不俗的店完全不符......”
不带他说完，她便将新制的酒一下饮尽，起身，
“多谢款待。”
...................
.............
......
“慢走.....”
她消失在门外的寒潮之中。
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看到桌上她留下的那沓子钱，数了数，除了酒钱，还有些小费。
———————————————————
“你啊，就是不会享受生活，一学生三点多在我这干活，感觉我跟洪水猛兽一样.....”
一位同穿着侍者服的女人走出来，与同龄人不同，她的面容姣好，但并不很刻意侍弄，浑身散发着一种叛逆的气息，棕偏红色长发完全散着。她叼着根未点燃的烟，背靠墙站着。
“店长.......”
“话说，真的要这么拼吗？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孩子。我听说你还打了份工，整整一天都占着........”
“嚓！”
她点燃了烟，猛猛吸了一口，但没有过肺。
“店长您在干什么？忘了店里是禁止吸烟的规定吗？请不要吸烟。”
“切！毛头小子，告诉你，好歹在这店里，老娘才是规则。”
“......”他懒得再说什么回击了。
“所以，回答我，有意义吗？”
“这是一场约定，只要守约，就不可能没意义。”
“这样啊……”她熄灭了才抽了两口的烟，狠狠的，而后沉默了几秒。
“你困吗？”
“不困。”
“放心，睡了我又不减你工钱，毕竟你明天还有课。”
“不困。”
“切，你这家伙是死到临头也不肯回头吧！”她友善的笑了笑，而后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咚。”
他登时顺势睡下了，不过比起睡眠，他更像是昏厥失去意识。
“你这头小倔驴，明明都这么不堪一击了”她又点燃一支，不紧不慢抽着“至少现在，要有个好梦吧。”
———————————————————
“哈......”（打呵欠）
“？总觉得师傅最近睡眠不良呢。”
“不是，相反，不看时间长短的话，我的睡眠质量极高。”
“好吧。”
“夜狩，我最近这样了，可能教你的质量有点下降，希望你能好好的先自学。”
“好的师傅！”
———————————
此时，已是月底，远渡重洋的托运飞机上有两个小小的箱子，一个里面装满了钟表、纸笔、衣服，手办等小礼物，还有有一封给小男孩的信，拳拳心语。
当然还有给太太的「礼物」，里装满了钱，当然，也有信。
“真是个温柔但嘴硬的家伙。”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