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就只剩她一个了吗?」

阴雨连绵、天昏地暗。

「先生,你也知道。城内的老乡绅都好这口,别说女孩了——男孩都不剩几个了。这孩子一直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她脑子有点问题。」

见不得人的交易在昏黑的孤儿院内暗中进行。

「傻姑娘不是更合那群渣滓的意?」衣着光鲜的绅士恶意地打趣道。

「不是那种问题——那孩子老说些渗人的话,晦气得很。」藏在阴影中的人解释道。

「嚯?比如说?」

「先生你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绅士走近女孩,拿手帕隔着手抬起她的头来,「模子挺不错,就是脏兮兮的。来,说句话看看。」

女孩从干渴的喉咙中挤出些声响来,「啊——」

「停!难听死了。」绅士厌恶地甩开手,「终究就只是个脏小孩罢了。」

「……又下雨了。」女孩呢喃。

绅士望了望院外,「这个月的黑雨就没停过。」

「我说的是你。」女孩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淋着雨的你会抓住我、报复我,像揉纸团一样地扯碎我……」

「……」绅士沉默了片刻,「小孩,你是这样看我的吗?把我跟那群渣滓归为一类?」

「如果你的救命稻草消失,而我不能回应你的期望的话。你会那样做的——」

「那……还要她吗?」藏在阴影中的人有些着急。

「要,当然要。」一面用手帕擦着手指一面说道。「要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不是吗?」

「那——捐款的事就拜托您了。」

绅士厌恶地撇了阴影中的人一眼,他领着女孩走出孤儿院,「算你走运了,小孩。离开这里又不必受肉体之痛。」

女孩望着绅士,「走运的不是你才对吗?最后还剩我这一个女孩。」

「哦?你认得我?」

「在护工看的报纸上见过,西普斯家的老爷。」

「挺聪明的不是吗?」西普斯老爷甚至高兴得有些想笑,「聪明是很好,但我更需要的是服从。」

女孩点了点头。

「说起来,该给你取个名字——我个人倒是挺喜欢古牧犬的,即聪明又会服从命令。所以以后你就『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