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初玖很快找回了平衡，右拳重新凝聚成形。

“万象——！”她低吼挥拳，原本清澈的红色眼睛里只剩下杀意。

“你看，是加强版的拳套欸！”毁神星像是看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操纵着月羲九的身体低头躲过了对方的右拳之后用音波打断了了后续的拳击。接下来月羲九一记直拳命中对方的同时施法，黑色的音波将白色的狐狸弹开。

涂山初玖在空中再次调整了平衡，落地之后背后的手柄随着她的意志幻化出了两门机炮，密集的炮火在距离拉开时的优势迫使月羲九消耗了不少神力去防御。

月羲九看了看周围的弹孔，似乎有温热的痛感从脸颊上涌至大脑。她用手背蹭了下脸颊，在看到了手背上的血迹之后，露出了受伤小兽般的凶狠表情。

“突进。”毁神星下达了命令。

月羲九觉得这个决定不可思议。

“在她技能结束之前，旋转起来！”

月羲九看着自己几乎是鲁莽地旋转，黑色的吉他上呼啸的音波却奇迹般地挡住了绝大部分伤害。她瞬间接近了不断开火的涂山初玖，吉他砸地，黑色的法术涟漪制造出的气爆让整个走廊开始变形，大块的墙皮和混凝土开始坍塌。

月羲九喘息着从烟尘里直起身，烟雾散去，白色的狐狸躺在气爆坑底。

“好菜啊，居然晕过去了。”毁神星操纵着月羲九的身体从腰间抽出一把直刃的短刀，“我来补刀。”

[神格：月羲九，连接失效。]

“啧，”毁神星看着丢掉短刀的月羲九，“无意义的心软只会把我们两个都置于危险之中。”

“但是我们不能杀她！”月羲九回头看着毁神星，几乎吼出来，“她没做错什么，她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毁神星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掀起上衣：“我当时也是无辜的。”

月羲九睁大了眼睛，那是一道从胸腔下端蜿蜒到不知何处的伤疤。她正准备抱起涂山初玖的手失去了力气，颓然垂落于身体两旁。

毁神星默默整理好衣服，从涂山初玖身上翻出两支针剂，把其中一支打了进去。

“这又是什么？”月羲九拿走了剩下那支，放在手心反复翻看。

“大概是能让那只白狐狸安稳睡到我们把她关起来的好东西，月神一开始也准备了活捉的Plan B啊。”毁神星把空了的针剂壳拔出来，注意到了上面白夜学院的徽记，“还是白夜学院新产品，看样子我们有内鬼了。”

“那就把她带回去，”月羲九笃定地说，“你想要情报，我不想她死。”

“学得很快啊。”毁神星点头，月羲九分不清那是赞赏还是嘲讽，“放心，我绝对是在夸你。

“大胆猜测一下，我在火剑之路的时候，恐怕内鬼就在活动了。火剑之路当时是在四神学院进行的，月神是在那时入侵的，你想保护的涂山初玖是那时被月神解除了记忆封印变成这个样子的。最重要的是，涂山初玖参加火剑之路是临时决定，事先名单上没有她，但月神却很清楚她的位置并且设法带走了她。你来猜猜，我们去哪里最方便调查真相？”

月羲九打了个寒战，一个惊人的想法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内鬼来自四神学院，所以知道进入四神学院的方法。而且，很有可能是火剑之路参与者或者涂山初玖熟识的人，才有可能得知初玖的行踪。最后排除掉东之守孟章老师......”

“你想的没错哟。”

是的，月羲九愈发确定自己的想法，这样一来最有可能的只有一位，本应作为未来的华夏源流之首的那位。

少昊。

“走吧，有活干了。”毁神星做出一副不情愿的姿态打了个哈欠，“浮士德在上面蹲太久了，很多事情的发展果然超出了他的掌控。嘁，真是不让人省心，得让赛特敲打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