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 ...
一切是如此的寂静,一切都是黑暗。
门木抬头看,什么都没有,低头向下望,也是什么都没有。
浓浓的困意一点一点袭来,于是她闭上眼睛--开始做一个梦。
在梦里,在一个由黄金铸成的大殿之上,有一个老皇帝。尽管他将身体挺的笔直,却依然无法抑止生命从身体里流逝出去。
“身为人,尽管如何突破血脉,还是比不上天帝的一滴血吗?”老皇帝举着左手,感受着生命被一丝丝剥去,不禁感慨。
“爷爷,曾经不是有个自称是什么神仙的人几次从天上下来说只要您按他们说的做一些事情,就赐给您成神的力量吗,可是您为什么要拒绝?”一旁握着笔在画些什么的青年听到其感慨问道。
老皇帝抬头看了看天,很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犹,人,是不可能成神的,而且,我不屑成神。”
犹挠了下脑袋,低咕道:“成神不好吗?永世长生,还能一天到晚吃喝玩乐都没人敢骂。”
老皇帝看了眼犹,笑道:“长生,就像一间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的大屋子,令人,也令神,生厌其烦。”
“可是凡人皆是如此!只是看着光鲜艳丽的外表,却从未想过其中空虚至极的黑暗!”老皇帝忽然一转语气,大声怒喝道。
“陛下。”一旁,一道黑影闪现。
“轩辕部来了?”
“是的。”
“通报全军,出发。”
“是。”
犹愣了愣,用那双无比清澈的眼睛看着老皇帝说:“爷爷,您去哪儿?能带上我吗?”
“呵呵,不行啊!爷爷要去打仗了,这可是会死人的,不过等爷爷回来,就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五谷粥,现在乖乖待在这里,听到没有?”老皇帝本要踏出宫殿的脚顿了顿,回头对着犹笑了笑和蔼地说。
“哦,那小心,可爷爷,别忘了明天是学府考试,我会拿第一的,到时候记得过来看一看啊。”犹似乎对战争没有太大的概念,就像往日,仅仅是出去转一圈就能回来的巡游一样告别着。
老皇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好啊,好啊!有出息了就好啊。”他没有回答犹,只是大声自言自语着,边穿上厚重的铠甲,提起曾经随着他打下江山的蛮荒巨斧,踏上健壮的黑色战马豪气冲天地对着宫殿下无数整装待发的神农战士吼道:“为了神农!”
“神农必胜!”
但那一天之后,犹便再也未见过爷爷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满城是火、是喊杀声、是刀光剑影,以及,他的愤怒和斧上的血。
犹在那一天,失去了许多记忆。也在那天,在那座城里,心中埋下了血的种子... ...
时隔多年,犹对以往时而想起,时而忘记,记忆的穿插令他痛苦不堪,变得暴怒、残忍且健忘。以至于在现在,也总会忘记重要的事。
但一个女孩,改变了这一切。犹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她称自己叫时云,犹不认识她,但她认识犹;犹讨厌她总是跟在自己后面,可刚发怒,见到她那张脸,心就不禁慌忙,紧张起来,就像在倾说自己真的认识她一样。犹没有办法,只好任由她如何。
之后时云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一只竹笛,每天每天,她都会在晚上犹睡觉时吹给他听,犹本来认为这是躁音,但奇怪的是这令他每天晚上必有的恶梦停止了,每一夜都很安静,很温柔。
渐渐地,犹适应了时云的存在,可能甚至有一些依赖。
当他行路时,总有意无意地回头看,尽管每次看到都是同一张对着自己微笑的女孩的脸,可莫名的,每一次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有一种充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再后来,时云拿着一本讲着生辰八字的书,要求犹换一个名字,犹很坚决--不行;可是时云比他更坚决--必须!
于是从今以后,他的名字为。
“蚩尤。”
“何事?”
“没什么喽,就是试着叫叫看看顺不顺口啦。”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