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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甜。」

咬下一口白卿切好递过来的草莓蛋糕，我发出满足的讚叹。

没想到来自异世界的凌霜对于地球的食物这么会挑选，看来跟在他身边也不亏嘛？

不对不对不对，不能这么简单就被凌霜「收买」了，我今天一定要把对于「清零计划」的疑惑全部问个明白！

现如今，不算太大的双人套房如今挤下六个人。因着座位不够，四个大男人全部坐在我们俩女孩子的床上，还在上头吃着草莓蛋糕，而这位置的坐法就是由方书祺分配。

一开始我对于这种分配感到不妥，但方书祺直接一句：『妳舍得让大帅哥们坐地板吗？』打发掉我了，搞得我若是硬让白卿他们坐地板就显得我的不是了，只好暂且忍忍，反正他们应该也不会待太久……希望这段时间房东太太不要出现。

凌霜先生这次的装束又换上黑色的劲装。比较不一样的地方是，他把一头披散着的长发绑成了整齐的高马尾，脸上甚至上着淡妆，让他阴柔的外表又更加精致绝美，使得我都对他有些心动了。

江莫言还是穿着智欣高中的制服。踏进宿舍前低头打手游，踏进宿舍后还是低头打手游，偶尔会停下来吃一小口草莓蛋糕，过后又全神贯注继续打手游，好像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打手游。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我一定把他手机抢过来，前提是我抢得过来的话。

我们六人安静地吃着草莓蛋糕吃了一阵子后，凌霜先生打破沉默：「小涵，妳的头现在还晕吗？」

「晕。」我毫不犹豫的说了，随即得到方书祺「妳怎么这样说呀」的严厉眼光。

方书祺不明白我的心思，我就是想跟凌霜吵架，毕竟这位先生的脾气意外好，我就是想试着跟他闹一闹，看看他会不会就这样告诉我所有不能明白之事了。

果不其然，凌霜先生说道：「我的草莓蛋糕有解决幻术带来后遗症的效用，吃了照样晕吗？」

「……」高招，太高招了，我如果再继续闹脾气，不只白卿他们，恐怕就连方书祺也要对我失望了。

于是我直接出击：「是，我不晕了，所以你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非常用力地盯着凌霜先生，不容许他有半点把目光移开的馀地；而他也顺从我眨眼不眨地回望回来，眼里有某种情绪，某种我说不上来的情绪，这个情绪却将我深深攫住，反倒是我成了他眼中的猎物。

半晌之后，凌霜先生终于开口了：「我以为我都告诉妳了，『妳有很强大的幻想之力』这句话，忘了？」

「可、可是，这个跟那什么领域有关系吗？我以为幻想之力只用在能不能挺过你的幻术而已耶……」

「我所提的『幻想之力』属最大宗，也就是集合这地球上所有的幻想之力。」凌霜先生说，也不担心自己这么说会给一个原本是普通的人带来过大的震撼。「当然，妳的幻想之力目前仍在成长阶段，且只能供应给Coser们应有的力量，但在对付似有形却无形的『凋零』上已是绰绰有馀。」

凌霜先生将手上空空如也的纸盘放至我们中间的长桌上，继续说道：「妳刚刚问的问题：『幻想之力跟领域有什么关系？』领域二字若用妳明白的字汇来解释的话，便是『幻术』，但『领域』跟『幻术』的实质又有一些不同。『幻术』可以分为两种：一是『用划面提示「凋零」所在之创作品』，二是『跟幻想之物建构的建筑物做连结』，也就是你们昨天踏入的莫科尔图书馆。所以，此等幻术并不涉及提供给Coser们力量。」

「用游戏的角度上来说，就是随机委讬放送和传送阵的组合啦。」刘杰插话进来，顺道将自己的手臂搭上江莫言的肩膀：「是吧，小言弟弟？」

江莫言抬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继续打游戏了。

没有把刘杰推开真是奇蹟……

「幻术不是任何人都有办法驾驭的，至少在莫瓦格纳你得要有管理员的资格。」凌霜无视刘杰的补充继续说道：「但是『领域』就不一样了，只要拥有足够强大且丰富的幻想之力，任何人都有办法建构一个『领域』空间，而且涉及到的人员不尽相同。就像妳的『领域』不仅能够让Coser们发挥出所扮演角色之力量，妳自己也可以在不Cosplay的情况下发挥出该作品的所有角色之力。再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开挂，这看在有心人士眼里，妳是十足的威胁。」

……难怪金禹还有「凋零」这么想杀我，对他们来说我可能是颗核弹吧？该高兴吗？

不过，原来我幻想之力这么强大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于是，我又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凌霜先生这次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对还在打游戏的江莫言说道：「回收的『凋零』你带来了吗？」

他们俩果然有关系！为什么之前都避开不谈论彼此啊？

冷静下来想一想……或许是因为凌霜先生的身份太特殊了？那个时候在学校面临到死的威胁的时候，要胁我的「凋零」就是打着不告诉他们凌霜先生下落我就得死的旗号，拿着危险而冰冷的武器在我面前晃呀晃，无辜的方书祺还差点因着我受害……如果说让他们知道江莫言跟凌霜关系匪浅，或许江莫言也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虽然我是觉得强大的江莫言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啦，但是再强的人总会有弱点，不然几乎无敌的阿基里斯怎么会败给唯一的弱点──脚踝呢？

所以，小心谨慎总比大意好，他们俩的「撇清关系」在旁人眼中看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呀，虽然我也怀疑过其真实性就对了。

由此可见，我还算是比较聪明的人？嘿嘿嘿……

听了凌霜先生的吩咐，一直打游戏的江莫言总算是放下了他的手机，起身，熟门熟路地走到冰箱前，未经我和方书祺允许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来路不明的彩虹颜色液体！

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什么时候出现在冰箱里的？

江莫言就像是对这种彩虹液体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将瓶子递给了凌霜，最后又回去继续打游戏了。

凌霜接过瓶子后，问我道：「妳对这个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怎么可能有熟悉的感觉啊？这诡异的液体第一次出现在冰箱里耶！

……不对，等等，彩虹？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跟清羽在一起的那场战斗。

那时因着巨人「凋零」不断再生的能力，即使清羽继承了「杜宾」那有点开挂的能力仍是陷入苦战，后来阴错阳差下我不小心学会了女主「晓薇莉」的「祈舞之祝福」，结果还真的提升了身为「杜宾」的清羽的能力，顺利把「凋零」们消灭了。而原本消散的「凋零」会呈现黑色的烟尘，但它们却成了美丽的彩虹流光……根据凌霜当时的暗示，这是因着我的想像力而起，所以我原来还是一个如此浪漫的人吗？

只是我以为「凋零」变成彩虹流光消失就算结束了，没想到它们竟被装入瓶子带了回来！

原来那东西可以装在瓶子里哦？我现在才知道……

「非常熟悉。」我回答凌霜，又有一肚子疑水：「只不过……为什么会把被消灭的『凋零』带回来呀？你们不是会把不需要的幻想之物丢到那什么『异幻』空间吗？」

「正常情况下，确实会这么做。」凌霜说：「但，如果有人又重新赋予这些被遗弃的幻想之物存在的价值，那么我们就不会将其丢去『异幻』了。」

「赋予……价值？」我听出这话里有玄机，忍不住瞪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看着凌霜手上那瓶散发着彩虹光辉的液体，总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间做出了对的事情……

「嗯，用说的太抽象了，所以跟『清零计划』一样，亲自做给妳看。」凌霜说：「今日下午三点，暖心孤儿院所前集合。妳愿意来吗？」

我看着他那双没有太多波动的黑色眼眸，只是这次，竟浮现了一抹对我的期待。

看来他知道了我其实有打算不再参与「清零计划」，只是对接下来的我的意愿仍抱持希望罢了。

老实说，我的心也被瓶子里的彩虹液体深深打动，因为原先黑暗污秽的「凋零」，竟会在我「幻想之力」的作用下变得如此漂亮。这就好像是原本要被弃置的大量回收垃圾，因着某个人的巧手变成许多有用的东西再次回馈于社会，现在想想「清零计划」又开始有意义起来了。

这一次，我想我不会再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