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谁先要求的?居然也不注意一下。”在早饭的餐坐上,中野太太果然开始进攻。桐谷几乎要将刚热好的牛奶喷出来,而惠脸又一次红了,只是盯着早餐盘中的鸡蛋,一言不发。“是你自己来的,桐谷?还是小惠……”中野太太的话没有说完,惠就慌忙吃了几口,将刀叉放在餐坐上,转身头也不回的上楼,回到了房间。顿时,桐谷身上的压力陡增,早上和煦的阳光在他的眼中就犹如凛冽的寒风。于是桐谷也赶忙将面包吞下去,将牛奶一股脑的喝掉,转身想逃。“站住,桐谷君。”最坏的结果发生了,中野太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犹如两颗钉子钉如桐谷的双腿,使他不得动弹。
“小惠我也就不管了,不管你这个禽兽是主动的还都是被动的,总之,这事没完。”中野太太一改往日温柔的态度。
惠的家庭就有如《名侦探柯南》中的毛利一家,尽管已经分居,但却并没有离婚。中野太太在分居之后就搬到了这里已经1年多了,与桐谷一直是邻居。惠的中考成绩发挥的很好,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来到了这所名校。由于路程,她就住在了妈妈家。尽管中野太太年纪很大,但风韵仍存,保养甚佳,对桐谷很好。与其说这位邻居太太是个阿姨,到不如说是自己的姐姐,但姐姐也时常会有如此暴躁的时候。
“不不,不是我做的。”桐谷连忙辩解。
“哦,你当我是瞎子吗,桐谷君,都到早上了,你居然还在纵欲,我开门的时候你们不是在缠绵是在干什么?多大的人了,多不像话。你都跑到我们家里来了,不是内什么还能是内什么。”
“啊这。”桐谷一下子辩解不上来。
“咳咳咳。”中野太太又换了一副面孔。“喂,便宜你小子了,你们昨天晚上那啥的时候有没有那啥的措施啊?”她又接着说,“喂,桐谷君,有一说一,小惠发育还不错吧,真是便宜你小子了。”她的脸上莫名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别看中野太太刚才装了一顿假正经,但她自搬过来后,就对桐谷产生了一些好感,当然只限于她这个中年年纪该想的事。桐谷他,认真,聪明,人样子吗,长得也不错,还做的一手好菜。桐谷的气质跟她的丈夫很像,所以她主动的就跟桐谷交上了朋友。
惠其实还有另一所不错的高中可以选择,路离丈夫家也不远。但中野太太强硬的表示惠最好来这里上学,因为桐谷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居家好女婿,自己也顺便看一看惠,否则就以离婚威胁。丈夫当然接受了中野太太的条件,不愧是一个居家好男人,也无愧于中野的眼光,在惠的眼里,这所妈妈选的学校更为理想。
她看中了桐谷,一直想让女儿跟他认识。当两个人放学回家偶遇时,那个表情,中野太太心想,绝对是互相喜欢,没有错。但两个人就是没有任何发展,这让我们的太太十分头疼。今天早上的这一幕,中野太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差点开心的飞了起来,两人终于迈出了一大步。
桐谷再也忍不住了,啪的起身,“太太,我,我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情,我敢向上帝发誓。虽然我无法解释,但这真的是一个误会。”桐谷坚定的眼神也毫不示弱,正面回击这中野太太的目光。这让她有些没有预想到。
“那你怎么看待你们两个,发生了这个事情,小惠怎么嫁出去。”
“我……”桐谷无力地回答道。
“傻孩子,理科这么厉害,为什么这都不懂。就这么说吧,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家小惠?”中野太太的眼神又一次犀利了起来,仿佛是在与仇敌对峙。
“好,好吧,我是很喜欢中野同学……”桐谷无可奈何,这种情况下论谁也无可奈何,只好坦白承认。此时的桐谷双颊通红,语无伦次,不再像那个实验室里无数次打破传说的理工大佬,而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双手无奈地摊开,拱手献上最后的防线。
中野太太的眼神与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放下了刀叉。“就你也喜欢小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谁知道你是不是个渣男,你怎么保证我家小惠的幸福?”中野太太的心里简直像飞上了天一样,但是喜怒不能形于色,必须要装下去。中野太太的脸上又现了有一抹轻视意味的笑容,大有桐谷不表态自己绝不应允的意思,更像是《名侦探柯南》满月篇中初登场的贝尔摩德。
“中野太太,请相信我!我,我是真的以与她结婚为前提的喜欢!”桐谷又一次不淡定了,他赌上了(可不是金田一内个老家伙)自己身在青春的尊严,再一次与中野太太对视。此刻,他已经完全不顾一切,因为他做梦都想有一天跟中野惠成为夫妻,但是他还没有任何行动。原谅身为作者的我以茨威格的口吻所说,人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或现在,或未来,或过去,人都有一瞬间押上自己所有东西的时刻。在天才手中,这个机会会让他功成名就,正如发现太平洋的巴尔沃亚,也有平庸之辈在这一瞬间身败名裂,有如那位糟糕的元帅格鲁希。桐谷此时的心情或许就是这样。
“哈?那你为什么至今什么行动也没有,就连放学竟然都不一起回,你确定你不是凭借着自己还有点人样子的脸和那点小聪明去勾引其他的女孩子?”中野太太此时也站了起来,她要给这个年轻人最后的助燃剂。“有本事你大声地叫啊,你怎么不让全世界都知道呢?”中野太太冷若冰霜,直直地向桐谷刺去。
桐谷显然也是激动了,“我就是喜欢惠,我一定会向她表白!”他试探性地看向了中野太太,太太却一点也不示弱。
“有本事再大点声啊。”中野太太也豁出了一切,这种激将法估计连三国中的姜维都自愧不如。
“我最喜欢惠了,最最最最最喜欢惠,我喜欢到想和她交往,结婚,白头到老,惠是全世界最最最最最可爱的女孩子了,可爱到我现在就想和她表白。有问题吗?”桐谷把自己的心里话不计后果地全都说了出来,说完后桐谷感到胸闷气短,气喘吁吁。
“很好,好了小惠,别躲了,出来吧。”中野太太又恢复了慈母般的微笑,仿佛圣女贞德光复了法国。餐桌对面的桐谷一下子就傻了,犹如打了一个晴天霹雳,站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仿佛被美杜莎石化了一般。
躲在楼梯拐角下的惠终于下来了,桐谷和她对视了一下,两人的眼光格外的灼热,就像两颗子弹受到了碰撞,更加让两个人无地自容。此时的惠羞得白头发都要竖了起来,脸颊发烫,头顶仿佛在冒着热气,而桐谷的现状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头像是埋在地里一般,不敢抬一下头,说一句话。在这个尴尬到极点的时刻,只有中野太太脸上依旧笑盈盈的,依旧如往常一样注视着两人一一刚才的激动情绪一扫而空。“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真害羞,小惠,桐谷君,你们两个自己聊吧。妈妈去洗碗了,我把厨房的门关上。如果我出来之后你们上楼了,我就给你们请假喽。”中野太太不无暗示意义地说完,转身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