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猫和狗天生就是对头
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完，风叶高中就大张旗鼓地开学了。
看着其他学生恋恋不舍地走进校园，满脸不情愿地迎接开学，我就觉得这些人实在太过分。
“风叶的学生就是这样对待学习的吗？唉，这个城市完蛋了。”
“我看完蛋的是你吧。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赖在床上怎么叫都不起的，还口口声声‘我的寒假啊！怎么还没享受就结束了啊！’都多大的人了还赖床。”
没错，这个烦人的声音就是龙某人。
“你知道这几天唐然姐对我有多狠吗？再说了我整个寒假除了训练就是写作业，不仅累得要死，还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我的寒假就这样过去了。”
我哭丧着脸，越说越觉得难过。这可是高中最后一个可以轻松度过的长假啊，从下个暑假开始就要开始备战高考了，哪还有时间再去放松。
说起来，我这个寒假没能好好享受的最大原因就是这周末的比赛。为了备战，我几乎整个寒假都在刻苦训练。唐然姐也为我制定了相应的战术。
于是乎，除了唐然姐回家过年那几天，剩下的时间我都在唐然姐的训练中度过。在馆里被练，回到家后还要被练。
“唉。”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难道是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废物了？”
龙某人捂着她那樱桃般的小嘴，发出清脆的笑声。
“你懂什么？匹夫！”
极不情愿的和龙欣雨一起走到教室门前时，我率先停了下来。
看见我突然站住不往进走，龙欣雨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你先进吧，我等一会再进。”
摇了摇头，我示意让她先进。
龙欣雨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忽然，她皱紧眉头，再次将目光对上了我。
或许是觉得有些尴尬，我略微紧张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随便。”
龙欣雨甩起乌黑的长发，随即走进教室。
为什么表现得那么不乐意，我是为了你好，简直是。
“好了，我就再等几分钟进去吧。”
自言自语的同时我靠在走廊的墙上，就打算这样多等上几分钟再进教室。
“欣雨！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你好……等一下，离得太近了！”
教室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李熠熠，她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小蓝呢？怎么没见他，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哈？为什么他会和我一起来？他想在哪就在哪，我不知道。”
龙欣雨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赌气，我已经能脑补出她嘟着嘴一甩头发不屑的样子了。哎，不对，龙欣雨没那么可爱，她应该就是留下个冷冷的眼神然后直接转身走掉。
教室里再次传来李熠熠的声音。
“哦？嗯……”
李熠熠在干什么，我来不来有那么重要吗？堂堂班长难道就没点别的事干了？
“啊！我知道了，他在——”
随着李熠熠的一惊一乍，我看见了从门口跳出来的李熠熠。
“——这！”
你绝对是个傻子，真的，绝对是。
“好久不见，小蓝。快点进来啊，在外面傻站着干嘛？”
李熠熠向我跑来，想要抓着我往进走时，被我一把推开。
“我自己会走。”
“行行行，快点。”
李熠熠没好气地说了我一句，朝我翻了个白眼。
这个李熠熠……算了，现在也没必要在外面等了，直接进去吧。
走进教室，出于好奇的扫视了一圈。令人尴尬的是，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大家纷纷避开。
吴天好像是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叶辰还是叶辰，平静地和我对视了一秒，然后收回了目光；至于龙欣雨……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其他人对我避之不及。
都怪我，我没事乱瞅什么，影响大家的心情了！不好意思！
教室的座位基本上已经坐满，只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如往常一样空缺着。
坐回了我的专属座位，啊，一个多月不见，甚是想念啊！
尽管这份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班主任和班干部一起对班上的座位进行了调整。
不出所料，我还是在老地方。其实班主任看我坐在那这么久，想要把我换到靠前一点来着，只不过由于我本人的拒绝再加上全班其他同学的抵触，我才得以继续坐下去。
龙欣雨的座位没变，大概是因为她学习太好，有什么“换座位豁免权”之类的。
李熠熠这家伙……她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了，主动要求坐到倒数第二排，也就是我的前桌。据她自己说是为了公平起见，她坐在教室中间太久了想把位置让出来。
不过，班主任拒绝了她的要求。理由是李熠熠是班长，如果坐在太靠后的位置不好管理课堂秩序，其他同学也都表示赞同。
太好了，总算没同意李熠熠那个笨蛋的请求，要是她坐在我前面，那不得烦死我。
李熠熠哭丧着脸向我的方向看来，我还了她一个微笑。
然后她的额头好像出现了一个“#”这样的符号。
不要对我那么大的恶意嘛，我只是单纯地高兴你没坐过来而已。
就在我还沉浸在这小小喜悦之时，班主任安排了一位女生坐在了我前桌。
啊，啊咧？
什么情况？！我的前桌不能出现女生！我不习惯！这绝对不行！
这么久以来，我的前桌一直都是男生。虽然我更希望四周没人，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退而求其次也就是男生了。反正我也不会和对方有任何接触，大家都当对方是空气就行。
但是女生不一样啊！尽管人家肯定也不会理我，但还是不一样啊！我，我，我对女生过敏！
一般是不会有女生情愿坐这的，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傻了，难道就不知道和老师反抗一下？
我看了她一眼，从她的表情上看貌似也不太乐意。其他的女生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同情……
不管怎样，我一定不能让她坐在这。
我恶狠狠地瞪着她，企图用我这十米长的气场威胁她。
成功了！她惊恐地看着我，眼角逐渐浮现出泪花……
哭，哭了？与我无关吧，肯定和我没关系……是虫子吧，是虫子进眼了对吧……绝对不是我吓哭的哟，绝对不是……
休息时，女生的几个好姐妹走了过来表达了对她的同情：
“涵涵，你为什么不让老师给你换个座位呢？”
“我，我不敢。”
“哎呀，你怎么这么胆小啊。那现在怎么办，你不就只能坐在……”
说到这里，女生向我这瞟了一眼。
还真是抱歉呐，让你们的朋友坐我前面，真是委屈了，不好意思啊。
心里这么想的同时，我也向她看去。接着……接着对方似乎打了个寒颤。
……
至于吗……
早上报道完毕后，新的课程在下午就正式开始。
下午第一节课上到末尾时，有人问老师为什么才报道就开始上课，老师当然是抓住这个机会劈头盖脸地说了他们一顿：
“不上课干什么，让你们玩吗？来学校是来干嘛的？竟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要上课？不上课来学校干嘛，交朋友吗？谁刚才问的，一看就是假期没好好学习，净知道玩了，站起来，我来考考你。”
当老师问出这种问题时，一般人是不会主动承认的，其他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向老师举报。
但是，这种情况除外。
“再不站起来，全班轮流回答问题。”
“老师是他！”
“是他！”
……
随着许多“见义勇为”的“正义”的声音的发出，那个可怜的倒霉蛋最终在“人民的力量”下站了起来，承认了自己的“滔天罪行”。
很遗憾，这个同学连老师的题目都没听懂。
在他还在因为老师的题目而痛苦纠结时，下课铃声救了他。
“下节课把答案告诉我。”
说完，老师便潇洒离去，留下一个惊慌失措又暗自庆幸的高中生。
“哈哈哈，你运气真好，差一点就完蛋了。”
“谁让他要问那个问题的。”
“吓死我了，还好下课了。哎哎哎，先不说这个，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男生从课桌下的黑色书包里拿出一副崭新的乒乓球拍。
“好帅！这牌子的，好贵的吧！”
“怎么样？以后兄弟们打球就有更好的体验了。”
“让我试试！”
一旁的同学激动地拿起一只球拍，在手上挥舞起来。
“你那个动作没我帅，看我的！”
男生拿起另一只球拍，模仿着发球的动作，手用力挥去。
然而，他没抓住球拍，拍子飞了出来。
碰巧，我从座位起身，打算出去溜达溜达。球拍向我这个方向飞来。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件事。
“啊！”前桌的女生看着飞来的球拍，尖叫起来。
球拍的方向，准确来说是朝着这个女生飞来的，但是恰巧我要出去，下一秒正好会从女生这里经过。也就是说，球拍其实会打中我。
于是，出于人类的自卫本能，我接住了飞驰而来的球拍。
我将球拍还给了那个男生，当然不是亲手还而是用了不算大的力气将球拍扔回他的手里。
“谢，谢谢。”
正当我想要继续向前走时，身后传来前桌女生的声音。
虽然我转过来看了她一眼，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谢我，于是我面无表情地继续往门口走去。
刚出门口，就被人拽住了衣服。
“班长？你干什么？”
李熠熠满脸不自然地看着我，“哼”地一声，
“你还挺会英雄救美的啊？”
“什么？”
“切，还在这装什么，当初在操场扶我的时候也一样。呸，四处留情。”
“你说什么呢？什么英雄救美？”
我完全没搞清楚李熠熠说了这么一大堆是什么意思。
“就是刚才在教室啊。哼，我用词错了，就你还不配叫英雄，呸！”
李熠熠扭过头去，像是在耍别扭。
刚才？
“我刚才就接了个球拍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什么叫只接个球拍而已啊？看上去明明就是怕女生被砸到，自己向前一步挡了下来。”
“啊？”
“啊什么啊，欣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李熠熠向一旁同样走出教室的龙欣雨说道。
“他？”
龙欣雨顿了顿，接着说道：
“这个人确实从头到脚都是缺点，对社会也没什么用，留着完全就是多余。但是——和女生无缘这一点还是值得信赖的。”
说完，龙欣雨和蔼的望向我。
谁让你评价我本人了啊？！我有那么差吗？有吗……不要带着天使的笑容说出最恶毒的话啊！
“但是……”李熠熠似乎是还想说什么，不过我没给她这个机会。
“烦死了，离我远点。”说完，我便自己走开。
同时，我还听见了龙欣雨的声音：
“你看，无缘吧。”
……
此时，无数个想报复龙欣雨的念头从我脑中闪过。
学校里的生活有了新的开始，学校外也不例外。
开学没几天后，比赛的时间就到了。
这次的比赛对我来说也蛮重要的，如果能赢下来的话，那将对我有很大帮助。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对手不简单。
马阳，自幼练习拳击，后转战综合格斗。因为拳法较好，所以小有名气。在这场比赛前他已经被确定为今年银狮子杯的参赛者，也就是说，这场比赛将是他业余比赛的最后一场。战绩：5-0。
如果，如果能击败他的话，也许我也有可能参加银狮子杯！
至于银狮子杯是什么，以后再说吧。
现在，我要先争取赢下眼前这个人！
裁判在赛前向我们进行最后的嘱咐。
为了备战这场比赛，唐然姐和我在刚接到通知那一天便开始了训练。
针对他拳击手的这一点，唐然姐只给我布置了一个战术。
铃响，比赛开始。
和上一次比赛不同，这次我没有再急于冲进去，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对方身高和我几乎一样，臂展的话比我略短，184厘米。
尽管和上一场比赛不同，这次我完全不担心他会对我抱摔，因为他肯定是不会和我进入地面的。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时刻控制着彼此的距离，因为现在的我没有自信能在拳法上强过对手。我必须不断地移动，然后利用这多出来的两厘米的臂展对他进行打击。
比赛开始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实际比赛时却又是另一幅画面。
我在移动的同时，他一步步向我紧逼，压迫感十足。同时，尽管我和他还保持着他打不到我的安全距离，但我频频打出的前手刺拳却全部落空。
是的，仅靠上身的摇闪，他就躲过了我所有进攻。而我不得不在拳头落空后继续保持移动，也就是说，我在挥空拳。
可恶，打不中啊！
这么想着的同时，我又是一记刺拳。
也许是他已经看破我的套路，摇闪躲过的同时，快速地向前迈出一步，左手击腹，然后右手拳直奔我而来。
被击中后我连忙推开了对方，并且迅速后退。在这过程中，我又被他命中两拳。
有点棘手啊，看来我们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大概是彻底摸清了我的实力，马阳在这波进攻之后前压的更加厉害，似乎是想要压着我打。
拳无法伤害到他，那就用腿。
眼见对手步步紧逼，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动进攻，我也没有坐以待毙。
侧踹，每当我发现他试图压缩距离时，我便用侧踹拉开距离。出拳尽管难以造成有效杀伤，但我还加上了低扫。
战术还在执行着，但是，对方似乎不打算再拖下去了。
推开我侧踹时出的腿，对手箭步向前，左手平勾结结实实命中我的下巴。
我双手护头，尽可能想要逃出去，但对手没有放过我这个打算。
我在躲，他在追，边追边出拳。我被他堵在笼网边。背靠笼网，我的活动空间严重受限。对手左右开弓，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场面十分狼狈，当然，这狼狈是对我而言。
“蓝夜！”
“蓝夜，快点逃出去！”
我听见龙欣雨和唐然姐的声音，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顾得上别人了。
如果我不能逃出去或者作出有效反抗的话，裁判很有可能就会终止比赛了。
眼见暂时无法逃出，我干脆放弃了护头，和对手拼起拳来。
也许是太过急于进攻，这时候他的摇闪做得并不好，所以我的拳也能有部分命中。但总体上，我还是处于下风，并且依旧被他压在笼边打。
裁判离我们越来越近，大概是要准备叫停比赛了。
情急之下，我脚踩笼网，猛地向前一蹬，借着这股力量打出一记超人拳。
命中！
拜这记超人拳所赐，马阳不再前压，反而后退了几步。
“马阳，打得聪明点，小心对方施冷拳。”
“蓝夜，执行战术，控制距离，不要拼拳。”
此时，第一回合还有一分零几秒结束。
大概是怕我再次使出像之前的超人拳一样的冷拳，马阳改变了策略。为了求稳，他尽管还在前压，但却不再像刚才那样不顾一切冲进来对我攻击了。
马阳不断利用摇闪躲掉我的出拳，同时屡次突然前冲一小步向我打出一拳。
就这样不断地破坏我的距离感的同时，以单发打击的形式不断对我攻击。
相比之下，我的命中率低得可怜，能打中他的只有低扫。
低扫，低扫，低扫，这是我对他的回应。
第一回合结束，进入回合间休息。
我坐在椅子上，医护人员用棉签阻止着我鼻子的出血。是的，一回合下来，我的鼻子已经被打出血，脸上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是充血红的一大片，似乎再多挨几下就有出血或者红肿的风险。
唐然姐蹲在我的身旁，对我进行着指导和鼓励。
必须要更小心才行，毕竟还是未成年，裁判很有可能会叫停比赛的。
第二回合开始。
马阳保持着上一回合最后一分钟的策略，前压但不强求一波带走。
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否则我就输定了。
尝试着摇闪躲掉他的拳头，但是他的组合拳我最多躲过前两下，往后的还是会命中我。
有那么一两次，我顶着他的拳头，打出一两记直拳，但是因为力量的差距，我的拳头似乎没有产生多大伤害。
“不要让他靠近你！”
听从唐然姐的命令，在他向前迈步的时候，我瞬间起腿，侧踹，成功地拉开了距离。接着低扫踢，向他的小腿砍去。
战术终于开始奏效了。
尽管在拳法上我几乎被他完爆，但好的一点是我还算是坚持住了，与此同时我不断地低扫踢向他的左腿。
高密度的低扫，从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没错，这场比赛唐然姐给我布置的战术就是——低扫。
对方是由拳击转型而来，尽管拳法上比较出色，但很明显，其他方面却并不怎么样。赛前，唐然姐便告诉我要用低扫来攻击对方的腿部，最轻也可以做到破坏对手的移动。
现在，效果终于开始显现出来。
随着挨了我数以十计的低扫之后，马阳的左小腿内侧已经出现明显的淤青。并且随着腿部的伤势，他一直前压的节奏也变得不再紧迫，移动明显开始困难。
有希望了。
此时第二回合还有将近两分钟。
也许是此前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马阳依旧没有对我的低扫踢做出防护。再加上他的移动受限，不能再向之前那样随时前压紧跟我的步伐，他无法再对我进行有效打击。就算他想要忍着痛向我出拳，我也完全躲得开。
“保持移动，小心对方出拳，继续低扫！”
我按照笼边唐然姐的指示，持续地发动着进攻。
受到腿部伤势的影响，马阳的出拳和摇闪也渐渐不再那么有自信，开始被我命中。
“等他低扫时出拳！”
马阳听见自己教练的吼声，当我想要低扫时便硬吃下来也要给我一拳。
后手重拳打中了我，我连忙后退。
不能急，要是再被打中就可能出事了，我心里这么想到。
这时，第二回合结束。
“好样的，蓝夜。继续低扫，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打中。他现在只能等你低扫时才有可能打中你，记住低扫后迅速离开，手不要放下来，保护好脸。保持移动，不要给他抓住你的机会。”
“好。”
第三回合开始。
马阳艰难的一瘸一拐地移动着。估计他和他的团队都没想到，在巨大的优势下会迎来这么艰难的局面。
马阳似乎是把胜利赌在了这最后一次冲击。马阳强忍疼痛，大摆拳向我挥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我了。
迅速向右方闪开，轻易便躲过了这摆拳。
因为腿部的伤势，马阳甚至无法正常停下自己前冲的姿势，撞在笼网后靠着笼网才站住了身体。
我逐渐靠近他，尽管他已经难以做到正常的移动，但我依旧不敢太靠近他。我不能冒险拿自己的下巴去和他现在憋着全力的拳头硬碰硬。
只是进入低扫的范围，佯装出拳的同时再次踢出低扫。
这一下，累计了十分钟的伤害终于全面爆发了出来。
马阳被我踢倒在地，裁判也在这时靠了过来。
就算此时马阳摔倒在地，我也没有把战斗带进地面的打算。于是我示意裁判，让对手站起来。
马阳试图站起，但他的小腿显然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马阳甚至无法站稳身体，踉跄之后再次跪倒在地。
尽管马阳不断尝试站起，但裁判见状还是终止了比赛。
终于，比赛结束。TKO获胜。
医院里，刚刚做完头部检查的我在椅子上坐着等结果，身旁还有唐然姐和龙欣雨。
“真的是很悬啊，要是再被打中几拳，胜负可能就该写了。”
“多亏你告诉我打败他的办法，要不然输定了。”
“哈哈，没事啦，让你赢也是我的职责哟。”
“万一结果出来，蓝夜被打成傻子怎么办？”
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我斜眼望向说话的人，表情透露出我的不满。
“你就真的那么希望我变傻吗？这是对刚辛苦打完比赛的人该说的话吗？”
“不可以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龙欣雨嘴角上扬，偷偷一笑。
“你还笑，还笑？”
“我说你们俩啊……龙欣雨，刚才你不是很担心蓝夜的吗？”
唐然姐无奈的摊着手，靠在椅子后背，翘着二郎腿说到。
龙欣雨“唰”的一下站起来，像是被碰到尾巴的老虎，用极快的语速配合一大串话语连续不断地说道：
“哈？怎么可能？我只是太过无聊，在家里闲着又没事干，要不是李熠熠有事来不了拜托我替她来，我才不会来。如果有一点事情可以做的话，我都不会来。再说了，既然来看比赛了，那跟着比赛情绪有点激动是难免的吧？如果这都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唐然姐看着龙欣雨喋喋不休的抱怨，连忙回应。
“龙欣雨话可真多，吵死了。”
“蓝夜你说什么？”
“我说你话太多了，烦死了。”
“你这个人……”
“这里是医院啊，你们俩别吵了。”
“哼。”
“切。”
我和龙欣雨都把头转向另一边，一个不理一个。
“唉，你们从前就一直吵，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真是的，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是的，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和龙欣雨就是现在这样，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至于以后，大概也会持续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