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Side Car（边车）
莉莉琪调转刀头，刺向人群中身穿黑衣的男子。
“去死吧走狗！”男子抽出长刀，劈砍向莉莉琪，她微微侧身就闪躲了过去，反手上抬刀刃，直接把男子的原生手斩落在地。
“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没等男子进一步哀嚎，他的后颈就被莉莉琪用阿尔法刀刃刺穿。
“主人，莉莉琪又杀掉一个！这是第32个！”像是疯掉了似的，莉莉琪嘴里不断数着殒命的敌人数，没有一丝对生命的同情。
“死！”旁边的帮众看到同伴们的死状，纷纷催动自己体内的崩坏病毒，朝着莉莉琪攻过来。
霜冻铺满地面上，数个火焰弹朝着莉莉琪飞去，企图逼退的同时击杀她。每个人都面露凶相，恨不得马上把她生吞活剥。
“天真。”莉莉琪嘲讽道，帮众每次的袭击都会被她的躲闪化为泡影，他们就如同老奶奶做轮椅那般缓慢移动。
另一边薇雅娜那里的情况倒也凑合的过去，血王冠威慑下，手杖与血手相结合，一攻一守，把爱尔纳鸡尾酒的帮众打晕在地。
“可恶！痛死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流血！”手杖斜挥，痛击帮众的喉咙，他痛苦地捂住击打的部位，跪在地上扭曲的嚎叫。
“烦死了！叫什么叫！难听！”血手一拍，沾满血迹的帮众成员在闷响过后痛苦地倒在地上，无助的呻吟着。
“比想象中的要轻松嘛。”大小姐得意地笑着，朝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帮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会是谁来接受本小姐的制裁呢？”
正准备实施下一轮攻击的大小姐听到了熟悉的声响，那是小提琴悠扬的声音。
“哦？这里还有小提琴师？”
“爱好而已。”
身穿考究西装的格里芬落到场地的中央，朝着二人敬了个礼：“小姐，你们好。”
“你好啊女士，这里很危险，请您速速离开！”
“女士？似乎好久都没人叫过我的生理性别了，但也没事。”格里芬把小提琴抵在脖子上，阴沉的笑道：“那你们还是带着最美好的容颜……死去吧！”
……
艾默怒气冲冲的望向眼前这个男人，白色西装下魁梧的体型与暗金色的发色，应该不是在立花都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是搬进立花都来旅者。
白头翁踏着程亮的皮鞋逼近靠近艾默，艾默现在浑身上下被超重的重力压住，根本动不了一根手指。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艾默感叹道，但还是想努力支撑起来，全身如同被山压住，根本没法动弹分毫。
“我这人的特点之一，就是不会学电影里面反派那样喋喋不休。”白头翁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艾默的头部—
“再见。”
“叮。”
“嗯？”觉察到危险的白头翁后撤步躲开，数道高集束能量以及其阴险的视线死角射向白头翁的胸口，要不是他觉得事情进展的有些太过于顺利，早就着了他的道。
“发现了么。”艾默趁着他分神的间隙支起身子，冷笑道：“那就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
白头翁盯着艾默的支援箱，恍然大悟：这个箱子比以往那些特勤局的黑箱子整整大一圈！
“潜伏”在箱子里的L.D.S.S蜘蛛爬满潜藏在瓦砾堆里面，集束枪口瞄准艾默早已设定好的唯一目标。
“给我死！”
L.D.S.S蜘蛛一同嵌入墙体，数百道细小的集束激光闪烁在瓦砾堆里面，完成最后的蓄力。
“卑鄙！能力……用不了？”白头翁正想使用能力让这些蜘蛛停摆，但无论怎么催化崩坏病毒没有反应！
“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能力而已。”艾默举起“忒弥斯”大口径手枪，嘲弄似的指了指脖子。
“什么时候爬上来的！”白头翁惊愕道，自己的脖子俨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现在才觉察到。
“一点点毒药和竞争性抑制剂Ⅰ而已。”
“白头翁！小心！”格里芬拉响小提琴，尖锐的琴声让在场的人都痛苦地捂住耳朵。
艾默注意到身份环上密密麻麻的警告提示，呲笑道：“共振？有意思，猜到了蜘蛛的固有频率么？”
“莉莉琪！薇雅娜！目标转移！”
“收到！”
“主人！”
二人同时对帮众停手，转过身来对着格里芬的背后袭过去。
“不好！”格里芬意识到了来袭的二人，但也无力阻挡—
“轰！”
突然转阴的天空下，雷声与撞击声同时发出闷响，是一辆立花都常见的“胜利女神”牌商务车撞向了店面大门。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布鲁默打开车门，架起步枪大吼道。
“别想走！”艾默朝着落荒而逃的白头翁连开数枪，但每一发都被车上的布鲁默精确地挡了下来。
“切，自动步枪么。”
掏出标配的磁能手枪肯定来不及，威力虽大但4-5秒蓄力的时间早就让人家逃了，于是艾默启用外骨骼，提着圆锯冲了上去。
“你们这群崩坏者都给我去死！”
眼看着速度暴增的艾默，布鲁默往旁边啐了一口，选择用扫射来阻止他。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么？”
艾默按下分离按钮，在ATTACK LINE的帮助下用轻盈的剑形态挥砍开来袭的子弹，原本人类的手臂达不到那么快的回收速度，但装上外骨骼的他就不同日而语了。
一步、两步……离落荒而逃的白头翁越来越近，艾默猛地一踏步，朝着白头翁的被竖向挥砍过去。
“白头翁！”
“老大！不！”
情急之下，一位帮众舍命扔出自己的芝加哥打字机，把艾默的圆锯打的稍微偏离了些许方向，并没有锯到白头翁的脊椎。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头翁因为激烈痛苦而扭曲的嚎叫下，背部鲜血喷涌而出，格里芬赶紧拽住他的手，把他拉上商务车。
“抓住你了！快走！”格里芬急得大喊，全然不顾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深沉。
“这条子！踏马的！”布鲁默指挥着残余的帮众朝着四周倾泻最后的弹药，启动紧急升空模式，“胜利女神”牌汽车瞬间卷起一整强烈的冲击波，冲刷着血染的地面。
“逃？别想逃！”
艾默把外骨骼的功率调整到最大，屈膝猛跳，随着“胜利女神”商务车一起升空。
“呲呲呲。”
蜂鸣般的声音切割向胜利女神商务车底部，包括开车的布鲁默在内的人都着实吓了一跳。
好在也只是锯穿一个裂缝，不影响升空，布鲁默死死的扳着上升的的操纵杆，生怕被底下的条子追到。
“差一点！让他跑了！”
原本朦朦胧胧的小雨顷刻之间倾盆而下，显然也不是什么开枪的好时击，要是一个走火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愤怒地望向天空中的货车，艾默把一直调成离线模式的身份环再次打开—在确认有内鬼的情况下，冒然登录立花都系统会暴露自己，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呼叫克洛伊！”
“克洛伊收到，请讲。”
“遇袭，奎北蛇酒吧外，分析并打扫战场。”
“收到，已调配附近警力。”
“申请达克摩斯之剑使用批准。”
“收到，正在走紧急使用流程。”
“嫌疑人在逃，适用于立花都公共安全治安条例，请求车辆权限开通。”
“克洛伊收到，已发放权限，请问还有需要么。”
“没有了，请尽快审批。”
“请务必要小心，艾默”克洛伊每次都会在通话里补上这么一句，虽然艾默并不知道这句寒暄似的话有没有实际的用途。
扫了一眼刚刚完成最后战斗的二人，战场形成鲜明的对比：薇雅娜所在的区域只有少量因为擦碰而飞溅的血液，而莉莉琪则被染成了一个小血人，抹掉最后一个帮众的脖子。
“走了！追他们。”
“追？用什么追？我们又没车！”薇雅娜听的一头雾水。
“别管那么多了！跟我走就行！”艾默环视一周，朝着最近的黑色轿车方向跑去。
莉莉琪觉察到艾默的意图，赶紧拔出自己的匕首，也不顾地上的人是否全部死透，踩在遗体上大喊道：“主人！等等我！”
艾默看中的是停在酒吧门口的G-4503改装型运动载具，冲过去把身份环靠在上面，只见一小会蜂鸣声之后，漆黑的碳素车门抬起。
>>>>>>>>>>>>>>>>欢迎您乘坐G-4503<<<<<<<<<<<<<<<
>>>>>>>>>>>>>>>>关闭提示<<<<<<<<<<<<<<<<<<
“上车！”艾默窜进驾驶室，熟练的登录自己的账号，验证航线与启动引擎。
按下红色的按钮关闭保险，抬起升降杆，经历短暂的摇摆后迅速升空。望着渐行渐远的爱尔纳鸡尾酒残众，艾默心急如焚，但好在这辆车速度应该不慢，应该能轻易追上。
“这是我的爱车！”格伦在下面无助的伸出手，哀嚎道。
“哇哇哇哇哇！不预热紧急升空！我的制动器！”跪坐在地上，像是丢了半个魂似的望向远去的爱车。
待到他们走远后，格伦原本面如死灰的表情瞬间复燃，带有一丝玩味的望向自己的店面。
“看来这次损失不小，但好歹也达成了目的。”
“爱尔纳鸡尾酒……不能留！拿着‘那件’危险的东西当保护符，简直是愚蠢至极！”
“艾默……你也不能留！比起他们，你对我们的威胁才是最大，看来提前通知你们两方坐收渔翁之利才是解决之道。”
“可是只有艾默看懂了我的暗示，另一边的爱尔纳鸡尾酒却如此的狂妄。”
眯起眼望向战斗过的痕迹，格伦耸耸肩，踏着那群遗体走进店面里，殊不知在投影墙体下，店面里没什么财物，只是有许多弹孔与自己“设置”的废墟。
“我才没这么傻，拿真东西摆在店里面。”
……
穿过“山姆阿姨”巨大的投影广告牌，躲开违规飞行的单人载具。霓虹灯闪烁的暴雨天里，艾默咬牙切齿，紧握方向盘，死命追逐着“胜利女神”号。
“莉莉琪！给你！”艾默扔过自己的圆锯，莉莉琪一脸茫然的望向脸色紧绷的艾默。
“主人？”
“解锁权限—异聚者莉莉琪！”
>>>>>>>>>>>>>>>>声音认证识别中<<<<<<<<<<<<<<<
>>>>>>>>>>>>>>>>认证完成<<<<<<<<<<<<<<<
>>>>>>>>>>>>>>>>临时权限使用者：ID378945莉莉琪<<<<<<<<<<<<<<<
“应用模组三！”
经历短暂的变换后，阿尔法粒子重组成一把狙击重炮形态，握在手里倒也不会显得沉重。指挥着莉莉琪摇下窗户，把半个身体支了出去。
“瞄准好就开枪！”
“好的主人！”
借助瞄准镜，莉莉琪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
“啾！”晶蓝的荧光经历短暂汇聚后，在雨水的反射下穿过布洛伦萨划上空过一道蔚蓝的弧线，避开了公共载具，同样也避开了广告版，准确的打在写着“崩坏者去死！”的木制板上。
“诶？对不起主人！莉莉琪不擅长射击。”
“没事！我再想想办法！”
“还是要本小姐出马才行！给我！”
“真的能行么大小姐？”
“温斯克家族承诺过，一定能行！”
“好！解锁权限—异聚者莉莉琪！”
>>>>>>>>>>>>>>>>声音认证识别中<<<<<<<<<<<<<<<
>>>>>>>>>>>>>>>>认证完成<<<<<<<<<<<<<<<
>>>>>>>>>>>>>>>>临时权限使用者：ID759001薇雅娜<<<<<<<<<<<<<<<
“我射击飞盘可是百发百中！”接过狙击重炮，薇雅娜都没注意到自己早已不顾什么贵族的矜持，而是狂气的疯笑着。
“啾。”
“轰！”蔚蓝的弧线准确无比的打中“胜利女神”号的尾部，让胜利女神号背部的舱体凹陷进去大半
“好枪法！下次射击时击待定，先回来！他们往更拥挤的小巷去了！”
“哼！有本小姐在，枪法没人敢说第一！”
“靠！怎么在这里晒衣服！”
楼宇之间横跨着的电缆上，挂着许多平常人家的衣物，即使能躲过电缆也免不了卷飞部分衣物。
“呜哇哇哇哇哇！这这这！太不雅了！”薇雅娜指着挂在反光镜上的女性内衣尖叫道。
“主人，要清除掉么。”
“专心追击！”
“好的主人。”嘴上这么说着，莉莉琪的目光被这件粉红色蕾丝内衣吸引了过去，随后另外一件黑色吊带内衣也被缠在反光镜上。
“呜哇哇哇哇！这么暴露！成何体统！”
即使是艾默不去注意这些，听着大小姐的尖叫也知道什么东西挂在了上面，只能悄悄地叹了口气。
“大惊小怪。”
……
“万方当铺”金色招牌侧面斜插过去，终于把“胜利女神”号逼出这片区域，直到下一个住宅密集地还有一段距离，于是艾默对着薇雅娜大喊：“准备第二轮射击！”
“看本小姐的吧！”再次支出窗外，薇雅娜架好狙击重炮准备第二轮射击。
“打你们比打靶还容易！”无视掉ATTACK LINE系统提供的狙击建议，薇雅娜闭上一只眼，全凭自己的感觉来开枪。
“啾。”
“轰！”
“胜利女神”号再次被击中同一个地方，严重凹陷的后车尾很明显影响到了驾驶，车身明显开始不稳，速度骤减。
“成功了！它的速度慢下来了！”
“后引擎设计就是这样，这就去拦截！回来坐稳了。”
“唉？不打了么？”
薇雅娜依依不舍的收起狙击重炮，系上安全带。
“莉莉琪，你也系上安全带。”
“主人呢？”
“我不用，你们系好就行。”
“主人的安全也是莉莉琪的安全！”纤细的手从艾默脖子上滑过，弄得他痒痒的，随后强硬地把安全带拉下来扣好。
“好香！”
手臂滑过脖子的那一刹那，似乎误入了万花包裹的花圃，难以言喻的芳香扑面而来。
“主人，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有！莉莉琪你赶紧系上安全带，撞击要来了！”
“撞击！艾默你想干什么！这边是居民区！”
“嘿嘿，坐好了！”
“呜哇哇哇哇哇！不要突然加速啊！”
艾默猛踩油门，引擎的轰鸣声犹如怒嚎的野兽，朝着胜利女神号尾部猛撞过去。
“咚。”
胜利女神号身形不稳，撞到旁边的墙体上，金属车门摩擦着墙壁划出一连串火花，车体都开始有些散架的迹象，可艾默不会手下留情，再一脚油门开到胜利女神号旁边，猛打方向盘再次撞了上去。
“呲啦呲啦。”
被艾默猛地一撞，驾驶座早已变形，隔着反光玻璃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于是艾默掏出忒弥斯大口径手枪，朝着驾驶座射去。
“碰，碰，碰。”
“嗯？”艾默抬起枪口，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于是朝着上方提升高度，任由胜利女神号自由落地。
巨大的爆炸声降落在广场上，幸好周围没有什么人，只是砸中几个仿生人铺子。
“又让他们跑了。”艾默盯着烈火燃烧的胜利女神号喃喃道，捏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怎么做到的？光学迷彩么？
“克洛伊！”
“克洛伊收到，请讲。”
“取消达克摩斯之剑的申请，然后封锁我传给你的这片区域，包括下水道。”
“收到，请问还有其它指示么？”
“没有了。”
望着底下惊恐的人群，艾默调转车头，选择了一栋较为平坦的高楼停了车。
“艾默！这车……”
“格伦的，他自找的，不用担心这个。”
暴雨如柱，沿着窗户的裂缝滴到艾默的脸上，面如死灰的他长叹一口气，思索着这一连串的事故，连连摇头。
“对不起，是我指挥不到位，放他们跑了。”
“这……难免的事情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薇雅娜不知道怎么搭这个话，只好变相地安慰道。
“主人，都怪莉莉琪不好，莉莉琪不会使用枪……”
“不怪你，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责任。”艾默打开车门，冒着大雨站到车外，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更为清醒一点。
“主人！伞！”莉莉琪也打开车门，从小包中取出折叠伞，给艾默打上。
“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见见阿芙拉说的那位学者吧。”指了指远处，艾默严肃的说道：“等立花都他们分析并打扫完战场后，我们能收到基于记忆重现的爱尔纳鸡尾酒组织架构，攻破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听上去不是局势更偏向我们这边么？”
“我担心的是他们跑出了立花都，去往另外的地方，这样追捕难度就会大大增加。”
“不会的，主人。”
“莉莉琪？”
“他们绝对不会走的。”莉莉琪凝视着地面的某处，无神地自言自语道。
“莉莉琪？”
“唔！对不起！是莉莉琪发呆了。”
艾默摸了摸她的头，温和的说道：“累了对吧，我们先休息一下再去如何？”
“这大雨天的能去哪？鞋子都湿了！”
“先去某个人的‘棺材店’串串门。”
…….
某处。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我确定，而且我已经通知了那个红头发的女人。”
“你说她真的能阻止……艾默？”一位紫发少女坐在床边，抚摸着躺在床上安稳呼吸的人，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一直憋在心头的疑问。
“能，直到最后都能。”十字杀手点点头，牵着白发少女的手消失在雨夜中。
“喂！下雨了！要不我送你们俩一程？”
“不用了，这段时间真的是谢谢你了矢岛，接下来我要去找某人算账！”
“有趣，说说看是谁？”
“帮凶易守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