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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祭典”还有十天。
玛利亚阿姨她们想必已经开始整理最后的资料，准备在那一天弹劾第一军了吧。
魔法研究所那边，前辈他们在盯着，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值得担心的只有两个方面——教国的动向和第一军的应对。
不过，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日子，边防注定会比平常还严格。除非敌军发动总攻击，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唯一需要关心的，是那家伙（智空）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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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寒酸啊。”
打破狭小空间内的寂静，刺耳的女高音传来，
“你居然在这种地方训练，真是可怜。两年前的才女去哪里了？”
一同打断的，还有克莉的沉思，
“哼，不过居然一点都没变啊。”
抬头望去，是一位有着如火焰般赤红的长发，傲气凛人的娇美少女，
“怎么，可别说忘记我了？”
“奥菲丽雅，当代最热门的高中生偶像吗……”
思维还没从“克罗”那边转换过来，黑发少女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集。”
“真好意思说呢。你忘了吗？”
甩了肩落在上的头发，奥菲丽雅冷笑一声，
“过去，你是多么光芒万丈。而如今，这份光芒是属于我的！”
“是炫耀吗？那大可不必，我不在乎那些东西。”
对她不感兴趣——或者说根本不把对方当一回事，克莉无所谓地耸耸肩。而这，似乎激怒了奥菲丽雅。
“那你就给我乖乖回到阴暗的角落去。”
用手指着克莉，红发少女尖声叫道，
“这个时代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污染我的东西！”
“莫名其妙，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虽说奥菲丽雅的话语中带着相当的怒火，但这种程度对于曾经奔驰于战场之上，经历过生死之境的“克罗”来说，连威胁都算不上。
“……你这个家伙……总是这样……”
“？”
“一次又一次，不把别人的努力当一回事！突然出现，夺走属于我的机会！然后又突然消失，让我只能活在你的阴影里！现在又突然回来……你究竟……究竟还想玩弄我到什么程度啊！”
黑发少女越是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就越愤怒，奥菲丽雅几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这种人！凭什么有恃无恐地拥有一切啊！”
“无聊。”
自己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再怎么交流，得到的也只是冲突——更何况，“拥有一切”？这还真是听过的，最伤人的玩笑呢。
“如果只是单纯找麻烦还是请你出去，我可没时间听丧家之犬的乱吠。”
“你……”
怒气上升到一个顶峰，奥菲丽雅反而说不出话。涨红着脸瞪着克莉许久，
“……好吧！那你就看着我会用自己的努力证明，这个时代不需要你！”
“随便你。”
不感兴趣地起身，“克罗”没有看她一眼。但克莉却冷冷一笑，
“反正，像你这种无法摆脱过去的弱者，是不可能赢的。”
（比起这种事，智空会动手的地方……十有八九会从销毁证据开始……不对，如果是他的话，恐怕……）
“你这家伙……也就现在能假装镇定了！”
（那样的话……有点不妙啊……）
过滤掉多余的杂音，“克罗”夺取身体的控制权，拿起手机走出休息室，
（得联系欧德瑞他们了。）
“你这……混蛋！！！”
休息室内，只有奥菲丽雅的尖叫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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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伊娃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眯起眼睛看向身后的青年，
“我们还要盯着多久？说好的约会呢？”
“认真一点，这可是司令亲自下达的命令。”
手持抑制力扫描仪俯瞰对面的大楼，里克叹了口气，
“再说，不是去过游乐园了吗，几天前？”
“人家知道啦～只是那样远远不够呐～”
虽说闹着别扭地鼓着脸颊，可伊娃还是抽出身后的来福枪，透过瞄准镜将某间办公室内的风景一览无余，
“而且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执行这次任务？克罗他们还能享受假期啊。”
“因为小子主动提出不参与这次任务，又不能让那些小姑娘们躺这趟浑水。所以只剩我们了。”
“人家也是水嫩嫩的美少女啊！”
“可你也是对魔法研究所总部最熟悉的人。”
“知道啦知道啦。”
不甘心地咂了咂嘴，伊娃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办公室内交谈的两名男子，
“好了，让我读读看他们在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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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达博士，您愿意帮我个忙吗？”
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坐在面前的眼睛男子，智空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
“要知道，您现在可是相当，危险啊——魔法研究所勾结教国的事已经在军部传开了呢。”
“……你是在威胁我吗？”
强忍怒火，中年男人——萨达皱着眉头反问，
“可别忘了研究所在第一军的管辖下！出了事你也跑不掉！”
“那可不一定哦？”
笑容中多出些许狡诈，智空轻轻摇头，
“虽然在你们身上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可要是连累到我们的话，切割掉你们也并非不可能。”
“你……你们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当然，毕竟我是后来才接手的。要怪就怪前任司令好了。”
摊手冷笑，智空的眼神中充满对气急败坏的男人的嘲笑，
“当然，如果你能在监狱里把他捞出来的话。”
“你……”
怒目而视，此刻萨达的眼神可以说在看杀父仇人般盯住智空。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以为我是来谈条件的吗？”
但下一秒，他就被智空冷漠的眼神震慑到说不出话来，
“你只要回答要还是不要帮忙就够了，其他的不需要你多嘴。”
“……”
沉默——面对智空临近冰点的目光，萨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想被枪毙的话就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成功的话你的研究会得到更多支持哦？”
“……我知道了。”
不甘心但又不敢反驳，萨达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满足地颔首，智空看向窗外，稍微动了动嘴唇，
“……”
一个诡异的笑容后，他走出办公室，
“就到此为止吧。期待你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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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出男人最后的唇语，伊娃的后背不住地流下冷汗，
“……被发现了……”
“什么……怎么会……”
这里可是三千米外的大楼，怎么想都不是普通人能察觉到的距离。
“……那个家伙……第一军的司令最后说的是，”
但少女可以肯定，那句唇语是对自己说的，
“是'去报告给玛利亚好了，这可是为她准备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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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尔辛的军方研究室内，瑞树翻阅着手头的资料，表情越发惨白，
“这是……”
纸张是记录用的，是交易记录——格雷迪雇佣伽罗瓦，和教国交换“实验品”，与首都研究所的“技术交流”。
当然，只有这些倒不至于让少年惊讶——毕竟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
真正恐怖的，是上面记载的，通过魔力和抑制力排除生殖过程，直接制造出生命——“人造人”的实验记录。
“这种亵渎生命的东西……”
不同于朵儿那次——她姑且还是用已有的胚胎和灵魂残片降生的——那些家伙研究的，是自诩为神的，纯粹的禁忌，
“如果是真的……别说身为联邦公民了，那些家伙连作为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或许，这些资料对于动摇支撑研究所的第一军是相当重要的证据。但此刻的少年，更希望没有看过手中的东西——
“……我已经决定了，要帮朵儿找回缺失的灵魂……”
因为，有这种程度的数据，自己接下去研究，说不定能实现约定……
“可是，我也说过，绝不会像那个人渣一样，肆意践踏别人的生命。”
选择人性还是愿望？换作平常的瑞树是不会有一丝犹豫的—可这次，是有关朵儿的事。
（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为了不让过去的悲剧重演，自己不是已经做出决断了吗？偏偏，软弱的人性，没办法改变吗？
“瑞树？脸色不好？”
打断少年苦涩思考的，正是他最在乎的那个人，
“不舒服？”
面无表情地歪头发问，朵儿的声音里能听出微微的担心。
“不……”
真是狼狈啊，居然要她来关心自己——明明，这孩子才是最需要依靠别人的，
“朵儿，我问你一个问题。”
可说到底，自己加入军队也好，搜集教国和研究所的研究也好。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
“如果有办法让你拥有完全的灵魂，但代价是其他人的性命，你会怎么做？”
——给出答案的，是朵儿。
“有办法？”
“嗯，虽然不完全，但继续研究下去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不要。”
用果断形容朵儿的回答都嫌慢了——几乎是在瑞树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拒绝了，
“朵儿，是人造人。不能再，麻烦人类。”
（人造人的生命本来就是由人类给予的……朵儿她，虽然没办法用正确的感情表达出来……她是个好孩子……）
心中的某处其实早知道会有这种回答，只是想听她自己说出口吧，
“这样啊……那我懂了。”
摸了摸朵儿的头，瑞树的表情中多了几分释然，
“就当我没问过这个问题吧。”
“？”
“没事，只是突发奇想罢了。”
已经不需要犹豫了，既然这孩子做出了回答。自己就要回应她，
“对了，能帮个忙，把蔻雅叫过来吗？我有些事想和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