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莱纳一行来到凯恩城之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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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没用的公鸡!骗子!*c粗口m*!」

莱纳的好奇心被激起,他牵着女孩的手走向巷子的角落。没等他找到骂声的来源,又有玻璃碎裂声响起。

「一个发狂的女人,」他心想,「应该是从高处扔下来的杯子的声音,这个时代就有高空抛物了么。」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前妻。他们在一起时,她每次发火,都会这样乱丢厨房柜子里的瓶瓶罐罐。她做的饭菜一言难尽。

巷子转角聚起一大群看客,就在一栋被漆成粉红色的二层小木屋旁。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穿着睡衣,站在摆放鲜花的屋顶露台上,向下张望,柔美的曲线在睡衣下若隐若现。她猛地抓起一只花盆,朝下扔去。

底下那个削瘦男人戴着绿色的橄榄帽,帽子上装饰有一只羽毛。他只戴着一顶帽子,还有,内衣。

他勉强向后跳去,躲开了花盆,后者在他面前碎成了无数片,泥土飞扬。

「求你了,艾米!」他大喊,「别信他们的话!我对你忠诚如初!我保证不再去艾伦威尔的娼馆了!我保证!若我撒谎,我情愿死在当场!!」

男人把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即便是几乎**,看起来也十分庄重。

「无赖!流氓!你这个魔鬼!*c粗口m*」丰满的金发女郎大吼着跑回屋内,毫无疑问,她去寻找新的弹药了。

「噢该死,看在忒弥斯神的份上,当心。」男人伸手接住一条五颜六色的裤子,还有许多衣服散落在地上,「嘿!这不是我的裤子!我这辈子都没穿过这样的裤子!」

「拿好你的衣服。」金发女人大喊,睡衣的花边在丰满的胸前不停摇晃,「别让我再看到你!永远也别再回来!你这废物诗人!」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条裤子!」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你…你想知道你在床上的表现吗?就靠你那不到五公分的*粗口*?一无是处!你听到没?一无是处!大家伙都听到没?」

又一个花盆砸在地上,干燥的植物掠过空气。瘦男人差点儿没躲开。另一个花盆,至少有三十公分长,沿着同样的轨迹盘旋飞下。旁观的人群纷纷散开,爆出一阵大笑。大多数人都在拍手叫好,还有人大声催促年轻女人继续。

「你猜她屋子里会不会藏着弩箭?」莱纳问躲在斗篷里的女孩。

「那个像小丑一样的家伙最好快溜。」女孩儿回答道。

「嘿,先生!你最好快跑!留在这很不明智。你可以等她冷静了再回来!」

或许是出自类似境遇的同病相怜,莱纳朝着瘦男人喊道。

「你说的对,好心的斗篷人。真是活见鬼,」男人面露苦色,「先是被人恶语中伤,又是被花盆砸脸,我可不想再呆在这儿了。好吧……啊,忒弥斯神在上!不!艾米!别扔我的手风琴!」

男人冲向前去,伸出双臂,当街扑倒,在那无辜乐器落地前的最后一刻接住了它。手风琴发出呻吟般的乐声。

「呼…」他站起来叹口气,「还好接到了,这可是我吃饭的伙伴。一切顺利,好心的斗篷人,我们走吧,我要请你喝一杯!」

男人抱着他的手风琴,一边穿裤子一边夸过人群。

「骗子!无赖!」金发女人还在大叫,站在阳台上往下吐口水,「快滚!」

「你好,这位睿智的绅士,我名为伯尔尼,如你所见,是位人间人爱的吟游诗人。啦———啦啦啦——」

吟游诗人拨动他的手风琴,大力卖弄他经过训练且颇具特色的男高音。

「我叫莱纳,是个流浪者,这位是我的同伴,爱丽丝。」莱纳回答道。

伯尔尼仔细端详了小个子斗篷,最后决定不再多问。

「我们去哪?」

「要我说,我们去『泥潭酒馆』吧,也算是这乡村田野的一个好去处。我需要放松一下。」

莱纳没有反对,他牵着女孩跟着伯尔尼。后者迈着坚定的步伐穿过一条窄巷。吟游诗人拨弄琴键,拨几个欢快的音符,然后奏出一段带着颤音的乐曲:

粉房的艾米是个碧池

偷偷找男人却要纯洁

别让这样的事变正常

伯尔尼决定去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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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尼挑选了酒馆中看起来最干净的桌子。两个提着酒壶的女孩从旁经过。他朝她们愉快地挥挥手,女孩们咯咯地笑起来。

「真不敢相信你也和我有类似的经历,莱纳兄。」伯尔尼安置好他的宝贝手风琴,点了两杯啤酒。

「你看起来像个正派人物———我看人一向很准。」

「麻烦加一杯牛奶,谢谢」莱纳摸摸女孩儿的脑袋,说道「也是一言难尽了,她怎么那么激动,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伯尔尼?」

「我就和平常一样,」吟游诗人耸耸肩,「她希望我遵守一夫一妻制,可她自己却毫不犹豫地向整个世界炫耀其他男人的裤子。你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了吗?看在忒弥斯神的份上,我要是睡过更好的女人,才不会当街炫耀呢!」

「那个臭婆娘,我是去娼馆,但也没到酒池肉林的地步。我是去那里写诗,那里的姑娘们拜托我的,我就是不能拒绝姑娘们的请求,你明白吗,莱纳兄?我忠心耿耿,却被那半老徐娘给背叛了!她丝毫不相信我!」

伯尔尼愤懑的摔下酒杯,抱起手风琴站在酒馆中央的桌子上,开始放声高歌:

五十年前灾难降临

地下城的怪物现身

啊,多么勇敢的法尔维克家

牺牲自己拯救生命

捐献黄金建造家园

啊,我多希望成为勇敢的法尔维克

姑娘们围绕我起舞

啊,勇敢的法尔维克

这是一首勇气的赞歌

………

待到吟游诗人伯尔尼释放了情绪,围观的群众们也纷纷鼓掌叫好,这是一首歌颂多年前面对灾难时勇敢家族的诗乐。

「话说回来,莱纳兄,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恕我多嘴,带着一个小女孩可没法好好快活。」

「我跟她…我们从茉莉村出发,具体要去哪里也不清楚,总之是像去流浪一样。不过,最近大概会去凯恩城吧,我要去那里更新一下装备。」

诗人意难平的下了台,他回到座位上,他看到在舔着牛奶的少女和满身灰尘的男人。突然一道点光火石击穿他的大脑。

「流浪,对!冒险!」他激动地握着莱纳的手,后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谢你,莱纳兄!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寻找真爱!」

乒乒乓乓,他拉着莱纳互相举杯,将啤酒一饮而尽,他拿起手风琴大笑着出门去。

「我要去寻找真爱!有缘再会了!」

最后,莱纳付清了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