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菊帮零落打电话确认了她要加入的事。加入魔法少女的组织，首先便是要通过联络机构负责人的私人考核，之后她们便会帮加入者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出生年月、常住地、联系电话等基本信息传递给组织高层，再安排线下面试，面试通过后就算正式加入。
“嗯嗯，我是曼陀罗，十六岁……真实信息等面试时候私下审核吗？明白了。”
面对电话另一头的陌生声音，零落颇有紧张，毕竟加入这种大组织……她也是第一次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好成熟，马萨卡……年上御姐？”
零落听说魔法少女最高有二十五岁左右的，她自己今年也才刚满十六，要是遇到那样的大人，真不知道该做和应对呢。
“结束了，咳咳。已经帮你联系了，留个电话吧，明天应该就能收到通知。”
九月菊面部的潮红依然尚未褪去，她两臂环抱在胸前，重重地瞟了零落一眼，迅速挪开视线，眼神飘忽。看来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战斗里走出来。
“啊哈，谢谢款待了~”零落抹了把口水，表情像个痴汉。
嘿嘿，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美人胚子呢。
今天和这样的美丽少女打成一片……不亏。
九月菊红着脸、忿忿地躲开零落发痴的双眼，停顿片刻，她递过一张名片：
“这是我们宠物店的资料卡，上面也有我的名字、还有联系电话。这个号码是商务机，一般只有工作日开机，傍晚六点过后或者节假日就不用考虑给我打电话了。”
“有事情的话我会通知你，记得按时接听。”
零落接过卡片，上面写着女孩的名字叫金晓雨，是这家宠物店的代理店长。
“这家店是……”
“我哥哥的。他最近不在本地，外加我刚好就在这旁边读书，所以干脆把店交给我来管了……说是锻炼我，唉。”女孩转了转眼珠子，“我干脆把它设置成我们的联络基地了。不要随意泄露出去，这可是机密。”
零落欠身，依然傻笑着：“了解了解！那我走喽。再见！”
“嗯……再见。”
之后九月菊领着零落对夏宛她们交代了基本的情况，然后逃命似的躲进了里屋，也不知在娇羞什么。
大厅，零落间接地介绍了下自己，发表了一下加入魔法少女组织的感言。
“如你们所见，以后咱们就是同伴了……一起，呃……打击邪恶，匡扶正义……有事再联系，大家再见，哈哈。”
“诶诶，我们还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好歹陪我们吃个饭再走啊！”夏宛惊呼道。
“是啊，最起码解除变身、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实长相呗，我们的真身也被你看见了嘛。”一旁的君子兰附和道，“要不互留个联系方式？”
“不了不了，我有急事！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家水龙头忘记关了！先走一步！”
说着，零落匆匆离开，只留下一个飞奔的背影。
“诶……本来还想和她做个朋友呢，感觉她是个挺厉害的人物啊。”君子兰失望地垂下身。
“喔，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夏宛若有所思地望着零落的背影，喃喃自语。
……
哒哒哒，零落仓皇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寂寥的街上，仿佛逃避邪魔的无辜少女，慌慌张张地随处躲进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确认周围无人之后，她总算解除了变身。
贴身的触手服消失了，但裹在外面的外套依然存在，于是原本的衣服瞬间又裹上了一层新的外套，零落瞬间有种在穿着棉袄跳水的感觉。
“呼、呼，总算是没被她们认出来……尤其还做了那种事。”
脱下多余的外套，零落摸了摸额头，才发现居然已经渗出了汗珠。
“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变得这么紧张了，唉，毕竟我可是做了那种事啊，一旦被发现……我的人生就完了！”
仔细回想了下，零落这几天做的都是些什么……
对夏宛进行恶趣味的公交车play外加触手play，对室友施加了残酷的欺凌调教，在班级里也是肆意撒谎诓骗同学，连晚上睡觉都要脱光了和沉入梦乡毫无防备的魔法少女们搂搂抱抱、还做了很下流的梦，好像梦里还对女孩子们动手动脚了……
外加刚才，她在地下室里对金晓雨做出的那些事，把她捆绑起来弄破衣服，的把她全身摸了个遍，而且还故意把她拉到镜子前面、强迫她看着自己下流的样子……
好变态。
“我、我这是……”
“我这是怎么了？”
零落忽然发现，原本熟悉的自己居然变得如此陌生。
这么多堪称变态的事情，全都出自自己之手……
彷徨中，零落一个人乘车回到了家。父母依然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在确认“嗯，这货还活着”，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弟弟拿着不会做的作业跑过来问自己，零落心不在焉地随口胡诌了几句，也不管弟弟会不会发脾气。她自顾自把自己关到房间，锁上门。
“那个对女孩子们作出那种事情的我……真的是我吗？”
“为什么，我会变成那个样子？虽然大脑告诉我那些事就是我做到，但总有种不真实感……好像变身之后的记忆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只是刚好我和她共享了而已。”
“难道我真的是变态吗？”
恍惚间，零落忽然看到窗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米菲斯特！
“不容易呀，零落小姐。您今天的壮举，我可全程见证了哦。”这回米菲又变回了第一次见时的黑猫形态，它竖着尾巴、悠闲地说着，“零落小姐，依我看您还是不要自怨自艾了，先好好准备明天的面试吧。正式的线下考核才是最重要的一环，不提前准备好的话，有可能被刷下去哦。”
米菲安慰的话语仿佛甘露滋润了零落的身心，或许她此刻需要的只是有人能给予她坚定的话语。
“谢谢你，米菲。我会好好准备的。我只是有点疑惑——你说，变身之后的我，还是我吗？我是说……存不存在魔法少女被她的魔力改变了个性的可能？”
“这个问题，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零落小姐。”米菲沉稳地说着，“要确认这点也很简单：对她们做那些事，你其实也很愉快吧？”
“换成现在的你，也会感到愉快，不是吗？”
“可是……”
“变身之后的你拥有力量，这份力量填补了你以往因为自信心不足造成的退缩。魔法的本质就是内部精神的外化，是彻底摆脱现实桎梏的精神能量。它来自于人的精神，也只会反映、而非改变人的精神。”
“所以归根究底，魔法只是引导了你，帮助你解放了你的本性，而非改变你。你自己究竟是否是出于真心做的这些事……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魔法的本质就是把本来被收敛了的精神彻底外放吗……倒是个很新颖的观点呢。
“魔法的本质就是完全的自由，不受任何外在枷锁的束缚，可以这么理解么……”
“呵呵，随你喜欢。”
坚定了前进的信心，零落打心底里感谢米菲为她做的一切……虽然它好像也没做什么，命都是自己救的。
但总之，零落决定了——拥抱自己的欲望，彻底解放自我，这就是她一直企盼的事情！
“社会，人情，道德……这些枷锁束缚了我原本的欲望，而魔法……就是用来挣脱它们的！”
明天的面试，她一定要拿下……然后入职成为魔法少女！
看着逐渐坚定下来的零落，米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确实是彻头彻尾的变态了。”
“只要接受了这点，剩下的就是凭着本性和欲望去做事，再然后……”
“我的计划终于可以启动了。”
——
【下定决心，当变态！】
下一章【面试官，以及深邃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