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原来这就是真相。该说是一场误会吗?
——不过我很能理解犯人的动机,这种事当然说不出口,就好像我们小学的时候……
——你还记得那件事吗,Ayasa?
2
樊朝霞和樊晚霞经过一个多月的分家终于又回到了一起。刚好这两天叔叔一家人都要出去旅游,整个家都变成她们的天下了。
“姐姐,那边结束了吗?”
“嗯,我跟小苑说过了。她的姐夫也和她住一起,应该也不需要我了吧。”
“那就好。姐姐,欢迎回家。”
樊晚霞张开双臂,樊朝霞也配合地抱住了她。
“为了庆祝姐姐回家,我买了两件毛衣,姐姐快穿穿看。”
那是两套V领针织毛衣,黑色款的领口带有白边,白色款的则是带有黑边。樊朝霞一眼就看中了,心想不愧是妹妹,非常清楚自己的审美。她兴奋地把毛衣拿到身前对着镜子比划。没过一会儿又从衣柜里翻出两套衬衫来。不过她拿的是白色衬衫,搭配着黑色的毛衣放在身前。
“这样不错哎,妹妹也试试看。”
“我吗?”
樊晚霞拿起黑色衬衫和白色毛衣,可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这一身有点微妙。
“真的好看吗?”
“嗯,妹妹相信我。”
“那姐姐换上衣服吧。”
然而看着眼前的白色衬衫,樊朝霞就是没办法穿上它。哪怕鼓起勇气,心里也像是有道墙壁挡着一样,让她的手动弹不得。
不得已,樊朝霞只好放弃。
“下次去看看有没有假领子吧,只是领子应该没有关系,不会有排斥反应吧。”
收下了礼物后,樊朝霞迫不及待地扑进了妹妹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蹭着她的肚子。
“呜呜呜,真的好久没有像这样贴在妹妹身上了。”
“我也是呢,还是姐姐身上的温度最温暖了。”
不过对樊朝霞来说,最意外的还是这次居然是妹妹先软下心来道歉了,尽管是借了唐晓苑之口。
“对了,我在小苑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奇怪的密室失窃案,应该说是这一切的源头吧。我心里也有了想法,但不太确定,所以想问问妹妹是怎么看的。”
“什么密室?”
樊朝霞将结婚戒指的失窃经过简单复述了一下。从岳斌布置婚房开始,再到唐晓苑打算看一眼戒指,家中的仆人在半夜打扫卫生,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发现戒指消失,这段时间里婚房处于密室状态。
“啊,这个密室不是很简单嘛。犯人是唐佳佳。”
“诶?”
因为樊朝霞的反应太大,搞得樊晚霞都吓了一跳。
“干什么嘛,为什么姐姐要这么惊讶。”
“因为我猜的是另一个人……妹妹为什么会觉得是唐佳佳?”
“首先是心理上的证明。昨晚的婚礼你也看到了,唐佳佳也是个很喜欢浪漫场景的人,密室中失窃的戒指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而且她和妹妹接触最久,当然知道妹妹喜欢魔法怪盗露娜这个角色,也能为她的计划提供灵感。当然我也不只是心理上的证据。”
当时到了晚上,唐晓苑穿上了睡衣。如果只是偷走戒指的话,那还可以藏在袖子里。但是戒指是连戒指盒一起丢失的,据樊朝霞所说,第二天见到唐晓苑的睡衣了,那上面都是浅口袋,因此就算她想偷也没办法偷走。
那么在唐佳佳锁上房门之后,戒指就应该还在婚房内。之后拥有钥匙的两个人在前半夜都有不在场证明,而后半夜仆人谢阿妹又在走廊上打扫卫生,看似婚房是个密室。
但真的是这样吗?
房门解锁的“啪嗒”声音很响,如果有人翻动钥匙开锁她一定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单纯开门呢?只是转动把手推门进入并不会传出太大的声响。
因此只要等谢阿妹打扫卫生到另一条走廊的时候,犯人利用拐角的视线遮挡到婚房的门口,再推门进入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樊朝霞也理解了妹妹的意思。
在唐晓苑离开婚房之后,婚房的门根本就没有被锁上,唐佳佳假装用钥匙锁门,实际上是用了另一串很像的钥匙。
这就能解释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当晚唐佳佳要去岳斌的房间?因为她们家的走廊中间有个拐角,唐佳佳的房间在东侧,如果谢阿妹在东侧,那么出门就会被发现,如果谢阿妹在西侧,那就没办法遮挡自己的身影。第二,为什么第二天早上岳斌提出要去看一下婚房,最后打开门的却是唐佳佳?因为必须由唐佳佳打开门,否则就会被岳斌发现门并没有被锁上。
单纯为了完成一个密室失窃案当然不是她全部的动机,她真正的动机是为了将一切转嫁到唐晓苑身上。
如果唐佳佳告诉岳斌和他的父母,唐晓苑为了挽留自己而偷走了戒指,是不是就能让他们动心,好让她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呢?为了让自己的证词更可信,她还编造出了唐晓苑的证词,说是魔法怪盗所为,这一切不过是掩护而已。因为她并不希望将唐晓苑塑造成一个坏蛋,而只是一个拥有童心与幻想的天真孩子。
这就是唐家的密室失窃案的真相了。
听自己的妹妹说出了真相,樊朝霞先是感到佩服,因为妹妹明明没有参与其中,却依旧能推理出真相。
这样来看,自己是不是诬陷了一个清白的人呢?可是这个人明明都已经承认了……
不过推敲之下,妹妹的推理还是有个问题……樊朝霞告诉自己这并非在贬低妹妹的推理能力,而是毕竟这次妹妹没有亲身经历,有些细节上的地方还是很难传达。所以樊朝霞并不认为妹妹的推理是错的,那只是受限于条件得出了不那么准确的推理罢了。
“怎么啦,姐姐看上去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没什么啦,我只是在想我好像又推理错了呢。那都是过去的事啦,好久没和妹妹聊过天了,最近妹妹都在玩什么呢。”
“姐姐不在我可什么都玩不了……”
很快,姐妹俩就开始地聊起天来,就好像是要补上这一个多月的空白来。看着妹妹的笑颜,樊朝霞很快就将那起密室失窃案以及那个小犯人的所作所为深埋在自己心底了。
3
在和唐晓苑告别的时候,樊朝霞心里一横,直白地问她:
“小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你偷走姐姐的戒指吗?”
那一瞬间,唐晓苑的脸僵住了。
樊朝霞没有再追问下去,也没有去复述唐晓苑的所作所为。她只是想知道小苑会不会承认。
在樊朝霞看来,失窃案的凶手只可能是唐晓苑。只有她有动机,也有机会。
推理的切入点在于戒指盒。
据唐佳佳所说,婚房里的戒指盒是以打开的样子放在那里的。如果只是为了偷走戒指的话,那么目标就在眼前,为什么要连着戒指盒一起带走?而且戒指作为目标更好,也更加方便隐藏。
唐晓苑的手中就有一个魔法怪盗的周边小袋子,塞在里面恐怕没有人会怀疑她;唐佳佳的手上有个订婚戒指,很有可能也有那个盒子,把戒指放在里面也不会有人想到;岳斌是客人,当时他穿着短袖和紧身牛仔裤,要塞进裤子里也是戒指比戒指盒更方便。
无论怎么想,最有动机偷走戒指的这几个人都没有偷走戒指盒的理由。
如此一来,樊朝霞不得不去思考这个小偷连戒指盒也一起偷走的原因。
戒指盒在这个密室失窃案中有什么意义?很快,樊朝霞就注意到了戒指盒最大的特征就是它足够大足够显眼——显眼到只要看到了戒指盒存在就能误以为戒指存在。
按照这条思路走下去,小偷偷走戒指盒的动机就显而易见了,这是为了告诉大家戒指失窃了。因此,戒指应该在比戒指盒更早的时候就被偷走了,很可能是前一天的下午。
小苑下午进入婚房,那时候可能岳斌还在布置婚房,小苑假借帮忙或者参观的名义,最后和岳斌一起离开,只是那时候趁着他不注意将戒指藏在了手里。因为这时候岳斌肯定会最后扫一眼确认一切都到位了,所以戒指盒只能放在原位。
到了晚上,小苑等在了婚房前,等着唐佳佳或者岳斌经过,然后让他们再开一次门,通过戒指盒来让他们确认戒指还在。但是她没有把戒指盒放在原来的地方,而是将戒指盒放在了柜子的边上。
等到离开婚房之后,他们用钥匙锁上门,确认了婚房是密室状态后,小苑再绕到后花园。她从园艺仓库里拿出一把剪枝剪,借用第二天要用的水晶阶梯的道具爬上二楼,用这个工具从窗户口的缝隙中伸进去。这时候戒指盒里已经没有戒指了,所以可以大胆地用剪枝剪将戒指盒剪成两半后,分别从窗户缝中取出。
这就是密室诡计的真相。
唐晓苑想要对姐姐伪装成是魔法怪盗所为,因此这是针对自己姐姐的借口,所以在樊朝霞问起她的时候她才没说有魔法怪盗这回事。
樊朝霞在等着唐晓苑的回答。
等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后,唐晓苑才开了口。
“就是因为我心里不希望姐姐离开,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吧。”
“小苑……”
“是我偷走了姐姐的戒指。”
唐晓苑转过身来,释然地面对着樊朝霞。
“朝霞姐姐一定是为了让我明白这一切才这么做的吧,谢谢朝霞姐姐。”
“不用谢啦,我什么也没有做。”
“今天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唐晓苑稍显落寞地说道,“和朝霞姐姐在一起玩的这段时光,真的很快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眼看着唐晓苑就要哭了,樊朝霞也有些于心不忍,她上前抱住了这个娇小的女孩,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也绝对不会忘记……和小苑一起玩的这段时光。”
4
白衣少女正一边哼着歌一边从便利店回来。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她当然心情愉悦,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真的太棒了。
然而她一到家门前,就看到一个自己绝对不想见到的人。
“又是你,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家在哪里啊,跟踪狂变态纪彩纱。”
“当然是你姐姐告诉我的。趁着她还在唐家告别,我有件事要来问你。”
从纪彩纱嘴里说出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白衣少女拿手机当盾牌,做出了防御的姿态,不过纪彩纱也不是会动粗的人。
“就和往常一样,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樊晚霞同学。”
樊晚霞一脸事情暴露的模样,可她嘴上还在逞强。
“我最近可是完全没有和他们家接触过哦,我怎么可能和什么密室失窃有关啊。糟了——”
一不小心说得太快,把自己不应该知道的情报说出来了。不过不要紧,反正可以推脱成是姐姐告诉她的。
“那我就来回顾一下你的密室诡计吧。不过首先要从我和樊朝霞同学意外在岳斌家见到的事说起。”
在岳斌家,因为她们俩都来早了,所以都在婚房对面的会客室等待。等到岳斌出来之后,纪彩纱注意到了一个奇怪之处。
出了婚房的岳斌马上脱去了自己的外套。然而现在已经到了七月份,在这么炎热的夏天,为什么会有人穿着外套?如果是在干活,就更不应该穿外套了。这不禁让纪彩纱好奇,婚房里究竟是什么。
说起来,案发现场的那一间婚房也很奇怪。那间房间之所以变成密室,就是因为所有的缝隙都被填满了吧。究竟是什么样的装饰,需要岳斌做到这种地步,还需要用钥匙来把守。
岳斌是个幻想性的男人,总是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同时又很有行动力,从婚礼流程的安排就能看出来。这样的男人会做出怎样不合常理的事都不稀奇。而且他还是个五星级饭店的招牌甜品师,而唐佳佳姐妹又很喜欢吃甜食。
于是纪彩纱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尽管疯狂,但岳斌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
婚房里的那些装饰,莫非全都是栩栩如生的糖雕塑?
戒指失窃之后岳斌丝毫没有为戒指的事担心,莫非是因为他根本不担心,因为真正的戒指并不在那里?
如此想来,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岳斌在女方家和新家分别装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唯一的区别是一边都是真实的装饰品,而另一边的装饰品都是由糖做成的。不过有一样东西不一样,那就是戒指——戒指当然是留在新家更合适,那么相对应的糖雕塑的戒指就应该在女方的婚房里,这也可以作为后面大惊喜的小伏笔。
这也是为何明明是惊喜,却将女方家的婚房钥匙交给唐佳佳的缘故,因为这本来就是这个大惊喜的伏笔。
如此一来,唐佳佳在婚房看到的那个戒指盒,连同里面的戒指,其实都是由糖做成的。
这个戒指盒被放在了能被空调风直接吹到的地方,这也是为了尽可能吹冷风,不让它融化吧。
小偷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她根本就不是偷走了戒指盒,而是改变空调的温度,让这件糖雕塑迅速融化。婚房的窗户按理说也会被贴死,之所以还能打开一道缝隙,是因为昨晚有人硬是推开了一道缝吧。那就是那个小偷使用空调遥控器的地方。
“是这样没错吧,樊晚霞同学?”
“喂喂,这也太血口喷人了!”
樊晚霞的手上握着手机,激烈地晃着手想要辩解些什么。
“而且一屋子都是糖也太夸张了,肯定吃不了吧!这也太浪费了,只是有钱就可以那么做吗?”
“我也不太懂,可能就只是有钱而已吧。”
樊晚霞发现了突破口,纪彩纱可能还没有掌握全部的真相,于是她打算借此反击。
“就算按你说的,那不也是唐家内部的人才能做到嘛。我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家的空调型号,而且我也不可能拿到遥控器吧。”
“完全可以哦。”
听到纪彩纱这么说,樊晚霞不由得哀叹一声,游戏又一次结束了。
“那天晚上唐晓苑小姐站在婚房前并不是偶然。那时候她在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有个人问她借走了空调遥控器,她不知道究竟要怎么用空调遥控器偷走戒指,所以她想一探究竟,说不定还在为自己该不该偷走戒指而举棋不定,想随时阻止。”
“还是那个问题,我一个外人——”
“你当然不是外人,因为你就是唐晓苑小姐口中的魔法怪盗!”
樊晚霞的最后一张王牌也被揭穿了。
“我起初就开始怀疑了。唐佳佳小姐她们姐妹俩都把我看作是侦探,我平时都会和樊朝霞同学一起到她们家去。那天我被你拖住了脚步是偶然事件,为什么唐晓苑小姐见到我们来了之后第一个扑到了樊朝霞同学的身前,让她证明戒指不是自己偷的呢?那是因为她知道,偷走戒指的就是樊朝霞同学——准确来说,是变身成怪盗之后的樊朝霞同学。”
从樊朝霞接触唐晓苑的第一天开始,樊晚霞就察觉到了。她为了确保姐姐不会离开自己,一直潜伏在她身边。直到某一天,她想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就是自称为魔法怪盗出现在唐晓苑的面前,以间接的手段了解姐姐平时和她都做些什么。
唐晓苑根本就不知道樊朝霞是双胞胎中的一个,当她见到樊晚霞的时候,自然以为自己见到的是樊朝霞。在樊晚霞的欺骗之下,唐晓苑错以为樊朝霞的真身就是怪盗。怪盗的身份必须要对任何人保密,樊晚霞就是利用这个设定不让唐晓苑对外宣扬自己的存在。而且只要以怪盗的身份说一句“我现在跟你说的话切不可外传,白天我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也要保证哦”,就能保证唐晓苑不会将怪盗的事告诉樊朝霞。
樊朝霞并不知道妹妹也在身边,但樊晚霞却知道姐姐的一举一动,这一信息差更加让唐晓苑确信,樊朝霞就是魔法怪盗,她白天以人类的姿态出现,晚上则是化身为魔法怪盗。
为了让姐姐回到自己身边,樊晚霞最终采取了行动,那就是利用戒指的失窃挑拨唐佳佳与唐晓苑之间的关系,再利用她们的不和来让自己和姐姐重归于好。
实际上唐佳佳并不知道婚房的内情,唐晓苑因为最后一个接触戒指而成为嫌疑人完全是意外,而这一意外又正好回到了计划的原轨上。按照真正的计划,唐佳佳应该知道戒指盒是糖做成的,而查看空调遥控器的使用情况就能确认唐晓苑是犯人,她们根本不会想到外人作案的可能性。
同时,樊晚霞还给了唐晓苑一个袋子,告诉她当别人不相信是魔法怪盗所为的时候,就用这个袋子里的东西来证明。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根据设定,魔法怪盗并不是偷偷摸摸的小偷,而是华丽登场的怪盗,每一次盗窃都会留下标签。在唐晓苑看来,由魔法怪盗亲手给予的卡片自然是身份的证明。
然而对于其他人而言,唐晓苑交出的卡片反而是她沉迷动画的证明,反过来坐实了她的小偷身份。
这才是密室失窃的真相,依旧是樊晚霞的恶作剧罢了。
“我很想纠正一下这不是恶作剧,而是让我和姐姐能够和好的陷阱。不过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的目的也达成了。有没有人发现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对樊晚霞来说,只要姐姐不知道真相就可以了。
倒不是怕她知道自己其实是幕后黑手,姐姐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讨厌自己。樊晚霞害怕的是姐姐会自责。
因为一旦姐姐知道自己用了这个诡计,就会发现这个诡计里关键的一步就是樊晚霞装成是自己的姐姐。樊朝霞还好,但是樊晚霞最受不了别人对着她喊姐姐的名字,因为这会让她模糊两人之间的界线,会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文化节的时候她就因为这件事吃了很大的苦头。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一个月来每天都被唐晓苑叫“朝霞姐姐”,就算跟她说在变身状态下叫自己“露娜”就好了,可唐晓苑还是改不过来。于是每天樊晚霞回家都非常难受,必须要一直对着镜子反复默念“我是樊晚霞”,所以这段时间她也不敢和姐姐见面,害怕被姐姐发现这段时间自己瘦了好多。只有实施了计划后的第二天实在忍不住了,再加上不用再去和唐晓苑见面了,所以才在甜品店里见了姐姐一面。
这是为了取得姐姐的原谅所必须要做的努力,所以樊晚霞并不希望姐姐知道。要是让她再自责的话,这件事就没完没了了。
就算姐姐有了自己的推理,她也会想办法想出一个新的推理来让姐姐接受吧。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呢,纪彩纱。没有告诉姐姐这件事。”
纪彩纱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干扰别人的生活,至于你们内部怎么样就和我没关系了。这次没能阻止你的恶作剧是我大意了,但就结果而言也不坏,彼此打平吧。”
5
当樊朝霞问她是不是偷了戒指的时候,唐晓苑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偷走戒指的不是朝霞姐姐吗?
之前还来试探她有没有说出去,那时候唐晓苑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吓得半死,因为自己不是个乖孩子,把这件事告诉给佳佳姐姐了。
不过朝霞姐姐明明留下了证明,而且魔法怪盗才不怕被人知道是自己干的呢。那为什么朝霞姐姐还要这么问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因为朝霞姐姐打算也让自己当一回魔法怪盗。能否保守秘密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身份,这是成为魔法怪盗的第一步吧。
不过现在,为什么朝霞姐姐要这么问?这么说仿佛就像是——
唐晓苑忽然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见到魔法怪盗,魔法怪盗又为什么愿意帮助自己偷走戒指。
因为这就是她的心愿啊。
如果结婚戒指消失的话,是不是姐姐就不用结婚了,就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不和自己分开了。
正是因为这份愿望,才让魔法怪盗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毕竟魔法怪盗就是根据别人的心愿行动的嘛。
因此真正偷走戒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唐晓苑。
“就是因为我心里不希望姐姐离开,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吧。是我偷走了姐姐的戒指。”
可是偷走了戒指之后,姐姐却发火了。那时候也是朝霞姐姐让她明白了,光是偷走戒指并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意。真正能改变的是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将自己真挚的情感传达给对方。
这就是魔法怪盗献上的和好咒语,也是她想让我明白的道理,就像电视上的魔法怪盗一样。
“朝霞姐姐一定是为了让我明白这一切才这么做的吧,谢谢朝霞姐姐。”
按照电视上的发展,魔法怪盗在完成任务后会默默离去。尽管见不到朝霞姐姐了有点难过,可唐晓苑还是会用心记住这一段难忘的经历。
谢谢你,魔法怪盗朝霞姐姐。
6
——还记得我们小学时候的事吗?
——因为是件有点羞耻的事,我也不太好意思说。
——就是有个男生向我表白的事,Ayasa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