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以为一个男生向我告白，欣然接受之后，结果其实是搞错人了。
——现在想想他的告白有种小学的幼稚感，不过就算这样当时的我真的很尴尬，好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Ayasa一定还记得那件事吧。
2
难得一起出去搞个大恶作剧吧！樊晚霞兴高采烈地拉着姐姐出门，却在刹那间被泼了冷水。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跟踪狂偷窥狂变态纪彩纱！”
纪彩纱正站在路边的电线杆后面，静待双胞胎姐妹俩的出现。
“当然是来看管你们的。假期那么长，难保你们不搞出点什么事来。”
“为什么嘛！”
樊晚霞转头将拳头砸在了樊朝霞的肩膀上。
“都怪姐姐，都怪姐姐！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住址告诉她啊！”
“对不起啦，我也没有想到——”
“笨蛋姐姐！哼！”
这下子麻烦就大了，肯定不管她们去哪里纪彩纱都会跟在身后吧。可是又不能这时候打道回府，那样就没有恶作剧的乐趣了。
总之想办法把纪彩纱赶走吧。
“你真的要一直跟着我们吗？变态跟踪狂纪彩纱。”
“不会那么夸张，你们把我当成不存在就好了。”
“才不可能当成不存在呢，”樊晚霞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你这个讨厌鬼，快给我离开这里！”
“可以的话我也想离开。”
从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三人一齐往旁边看去，发现站着一个短发波波头，戴着眼镜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头发上还有个大大的蝴蝶结发夹，看上去很可爱。她的左手抓住了右手的前臂，面容有些憔悴。她意识到自己说的俏皮话有点太含糊了，于是更正道：
“可以请你们让一下吗？”
三人暂时休战，分别让到了路的两边。女孩轻声说了抱歉，从中穿了过去。她走到了便利店门口装着饮料的冰箱前，犹豫地看着里面的饮料，像是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与此同时，刚才女孩所站的位置又来了一个小学低年级模样的小男孩。他穿着条纹T恤，戴着眼镜，有些书生气，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他一边朝前走着，眼睛一边向旁边望一眼。
本以为他也是要借过，三人都让开了一条道。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在三人中间停下来了。就在樊晚霞她们奇怪他有什么事的时候，男孩忽然回过头来，唐突地说了一句：“我很喜欢那个眼镜姐姐！所以——”
男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被她们三个俯视着，他忽然脸一红，逃也似地往前跑了。
只是男孩没有跑远，他到了女孩的身后，脸上憋得通红。他紧握双拳，像是正在努力下定决心说点什么，可无论怎么都说不出口。
女孩回头注意到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占用的时间太久了，连忙往一旁让开了。男孩吃了一惊，脸变得更红了。他低下头匆忙从冰柜里挑了一罐乌龙茶结账后，立马往一边逃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女孩喃喃自语道。
“刚才他还说喜欢你呢。”樊晚霞抛下两人走上前去，像是朋友一样搭起了话，“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女孩当即回答道，可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对，我想起来了，他是我隔壁家的。可我也就远远地见过他一次。”
又念叨了一句“真奇怪”之后，女孩选好了一瓶矿泉水。只是她也没打算喝，就这么拿在手里走开了，被老板叫住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付钱。看她的样子似乎精神真的不太好。
“哇啊啊啊，真可爱。”樊晚霞忽然扑到了樊朝霞的身上，眼睛里都快冒出爱心来了，“看到他害羞的样子没有，肯定是想告白但是没有勇气，这也太可爱了。”
“只是小孩子吧。”纪彩纱不以为然地说道。
“就因为是小孩子才可爱嘛，大人的恋爱可是很肮脏的。还有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啊！”樊晚霞牵起了樊朝霞的手，不容分说地拉着她往前走，“姐姐走咯，我们今天的计划改变！我们要帮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成功告白！”
3
一路尾随着那个男孩，樊晚霞她们到了居民楼附近的喷泉公园里。尽管不情愿，纪彩纱也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女孩也在那里，她坐在椅子上两手叉着腰，刚才买的矿泉水放在了边上。她有些失神地低头望着井盖，这时候樊晚霞才注意到她拿下了自己的眼镜和发夹。
另外那个男孩则是坐在女孩的正对面，正在拼命叹气，自责自己为什么拿不出勇气来。
“所以我们具体要怎么做？”樊朝霞问出了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樊晚霞光顾着说要帮男孩告白，可是实际上却一点实质性的建议都没有给。所以樊朝霞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这个嘛……反正越华丽越好？就像之前唐佳佳的婚礼一样。”
“那个属于例外了，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吧。”
而且据说在网上也引起了热议，尽管大多数人都是指责有钱人的婚礼是用浪费来制造浪漫。
“那姐姐怎么看？”
“唔……朴素一点？比如准备一点小礼物什么的。毕竟心意最重要嘛，重点还是要说出告白才行。”
两人自然地看向身后的纪彩纱。
“我也要加入你们无聊的计划？”
“没什么不可以吧。”樊晚霞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友好，“反正只是听听你的意见而已。”
“我还是觉得应该要做好充分的调研再做决定，包括两人的合适程度——”
还没等纪彩纱说完，樊晚霞连忙捂起了耳朵，一副不想再听的样子。
“真无聊真无聊，你也太无趣了，一听就知道没有真正重要的人吧？”
为什么自说自话地让别人说出想法又不想听了。纪彩纱心里有些生气，但也知道这就是樊晚霞的性格，要想继续跟着她们就只能忍耐了。
她们姐妹俩聊来聊去，还是没得出一个大家都同意的想法。最后樊晚霞还是一拍脑袋做出决定，不如直接去找当事人问问他怎么想吧。
于是两人不再偷偷摸摸地蹲在一旁，而是直接找上了那个男孩。男孩看到是她们来了，显然是吓了一跳。
“你们是刚才的——”
“是哦，我们就是热心的大姐姐。”樊晚霞露出友善的笑容，和樊朝霞一左一右坐到了男孩的旁边，“你有什么烦恼请尽管说吧。我猜你是不敢向那个女孩告白吧？”
“你、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会帮你想出一个完美的告白计划哦。”
“等一下等一下，我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现在要回家去了，我——”
但是男孩的肩膀被樊晚霞压着，不让他离开。
“刚才你不是说喜欢那个女孩嘛，刚好她就在这里，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面自己的心意，向她告白怎么样？”
然而男孩环顾四周，像是没认出那个女孩。
“我——”男孩的眼角涌出了晶莹的泪珠，可他装作没什么的样子，说道，“嗯，我喜欢那个姐姐。一定要现在告白吗？”
“像你这种性格如果没人推一把就糟糕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男孩沉默着点头答应了。
于是三人换到了另一个不会被女孩察觉到的地方，开始商讨告白计划。纪彩纱也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在胡闹。
樊晚霞掏出手机来在网上查找着一击必杀告白法，樊朝霞则是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设想，男孩没什么兴致，可还是配合着她们。这个场景在纪彩纱看来反而是男孩在将就着配合双胞胎姐妹俩的游戏一样。
抛开这些不管，男孩的态度确实让她很是在意。一开始一副坚定的模样说着喜欢那个女孩，还打算告白，为什么现在却变得没什么兴致了？
“喂，纪彩纱，你也来提供一点意见吧。”
樊晚霞指着纪彩纱说道，她的另一只手还在上下滑动着手机屏幕。
“不能太过奢侈，不能太过简单。必须要考虑到双方的性格因素，还有告白者的心理因素和羞耻心。最好能简约又不失感动，而且就算是内向胆小的告白者也能没有羞耻感地说出的话。怎么样，很简单吧？快想一个吧。”
“真麻烦啊。再说了本来我就没参与这个计划中吧？还有——”
纪彩纱半蹲在男孩的面前，摸着他的头发，以循循善诱的口吻问道：“如果心里不愿意做，大声拒绝也没有关系哦。你该不会在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吧？”
4
明明服装都没有换，可是男孩却认不出眼前的同一个女孩。只能认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了，他只记得了几个特征，所以当女孩放下了眼镜和发夹之后，男孩才没有马上认出来。
既然是第一次见面，那喜欢到想要告白肯定是不可能了。也难怪现在男孩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因为对他来说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做了。
再联系刚才第一次遇到这个男孩的时候，他一直往旁边瞥去，或许那里就有他的同学吧。他所有的这些表现，都只是为了做给某个人看而已。这么想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在玩游戏了。
估计是男孩的同学指着那个女孩说“看到那个头上有蝴蝶结戴着眼镜的姐姐没有，快去向她告白”，所以男孩才会唐突说出那些话来。当然性格内向的他不可能真的有勇气向一个完全的陌生人说出爱的告白，所以他才会仓皇而逃，躲到了这个家边上的公园里。估计他也没想到，那个女孩居然就是自己的邻居吧。
以上就是纪彩纱推理出的真相。
反正樊晚霞打的算盘就是顺势逼着男孩告白吧。只要挑明了真相，就能阻止她们的恶作剧了。
然而在纪彩纱说出真相之后，樊晚霞非但没有挫败感，反而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难道是自己上当了吗？就在纪彩纱那么想的时候，男孩却一脸茫然地反问：“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们可是很热心地在帮忙哦。”
樊晚霞坏笑着说道。看她这样还真的看不出是在“热心帮忙”呢。
“如果只是在和朋友玩游戏的话就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马。”
男孩像是感受到了杀气一样被吓得身子抖了一下。接下去他像是为了不被杀似地向她们道了谢之后逃出了公园。
“不要吓他嘛。”就连樊朝霞也颇有怨言地说道。
“没办法嘛，恶作剧又被戳穿了所以心情不好嘛。总之计划失败，撤退咯！”
“诶？等等，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樊朝霞搞清楚状况之前，就被樊晚霞拉着跑远了。别说樊朝霞了，就连纪彩纱自己也一下子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这就是樊晚霞设计的恶作剧内容了，可为什么她就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呢？而且那个男孩，看他意外的模样，显然纪彩纱所说的并不是真相。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5
从喷泉公园回家要绕一个很大的圈子，不过有一条无人问津的小巷连接着这两个地方。一般来说她只会在经过喷泉公园且赶时间回家的时候才会走这条路，不过这次她是为了冷静思考。
樊晚霞的计划是什么？尽管有些结果论了，纪彩纱觉得自己的推理被利用了。樊晚霞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得出这样的推理，利用自己的推理完成恶作剧。
她用强硬的手段几乎是在逼着男孩告白，自然会让自己觉得奇怪，反过来去推理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因此，让男孩去告白才是正确的，樊晚霞实际的目的应该是利用自己的推理阻止男孩告白。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开始的推理应该没问题，男孩确实不是喜欢女孩而想告白，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没错。可为什么让他去告白才是正确的？
和男孩他们的相遇只是一个偶然，樊晚霞最初的计划一定不是针对他们的恶作剧。既然如此，樊晚霞应该是在和男孩见面之后马上拟定了恶作剧的计划，那么让樊晚霞能够推理出背后真相的线索一定也在那幕场景里。
“说起来……”
有了发现的纪彩纱差点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好在这里是无人的小巷，没有人会听到她的话。
确实有一件奇怪的事。男孩称呼女孩为“眼镜姐姐”，但如果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的话，男孩一直跟在女孩的背后，他能看到的特征应该是头上的蝴蝶结，而不是眼镜。也就是他有了告白的想法，是在女孩转过身来挑选冰柜里的饮料的时候。
可是那个时候——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纪彩纱马上明白了男孩的意图，也明白了樊晚霞为什么会设计这样的恶作剧。
如果男孩并不是一直在那里的话，他看到的是怎样的场景？
纪彩纱她们四个人一起站在路中央，然后樊晚霞说了一句“你这个讨厌鬼，快给我离开这里”，女孩回答了一句“可以的话我也想离开。”，然后马上她们三个人就往旁边让开一条路，女孩从中穿过。
难道说男孩误会了她们的关系，以为她们是熟人，而且正在欺负那个女孩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不如说这么想一切疑点都能得到解释了。
女孩的精神不太好，可能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可在男孩看来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也难怪他会注意到眼镜，因为他自己也戴着眼镜，很可能男孩在学校里因为只有自己戴着眼镜而被同学欺负。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一直会朝一边看去，并不是那边真的有自己的同学，而是在看学校的方向，想着自己的经历。
一直因为戴着眼镜而被欺负的男孩，偶然在路上看到了戴着眼镜的被欺负的姐姐。这时候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激动的心情，就好像是找到了同伴一般。
这也是为何他会对她们三个说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喜欢那个姐姐，这句话是对樊晚霞那句“你这个讨厌鬼”的否定，意为“就算你们讨厌她，我也喜欢她”
之后他走到女孩的身后，也不是为了爱的告白，而是想鼓起勇气告诉她不用沮丧，因为她还有同伴。只是男孩的性格还是太内向了，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这么做。
因此让他去向女孩告白，尽管会变成一个误会，可是女孩看上去很好说话，这次的误会一定会给予他面对同班人欺负的力量吧。
刚好巷子走到头了，纪彩纱也得出了答案。
尽管她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孩了，也不能给他帮助，可她还是衷心地希望，他终有一天能鼓起勇气面对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吧。从他为了女孩而站出来的那一刻，纪彩纱就相信他的身上拥有这股力量。
不过话又说回来，纪彩纱觉得这次樊晚霞的恶作剧有些不彻底。樊晚霞再怎么说也拥有人类的感情，之前针对张苗苗家的恶作剧就特别恶劣，而这次却像是留有余地一样。
而且尽管略加思索就能发现真相，可是樊晚霞的反应也太快了。男孩应该是通过女孩的神情误以为她遭遇了欺负，因为自己也有同样的表现。那樊晚霞会不会也——
6
“这就是我和那对双胞胎姐妹的故事了。”
在这几个月和刘虹的电话里，纪彩纱断断续续地说起了她和樊晚霞姐妹俩的故事。从情人节的花生巧克力事件，再到游泳馆的徽章事件。中间姐妹两人也吵过架，但也通过戒指失窃事件再度和好。最后在经历了告白事件后，纪彩纱终于想到自己还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们俩。
“你打算寻找她们的过去吗？”
“嗯。其实我已经想办法找到了一些。”
纪彩纱从家中的书柜里翻出了专门为她们建立的档案。此前只是搜集了她们初中时期的恶作剧而已，目的也只是为了研究她们恶作剧的套路。可是现在她往里面加入了一些别的东西。
“她们姐妹内部的关系还是正常的，只是她们将自己的世界封闭在了这个内部关系里。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导致她们会变成现在这样。据我所知她们的恶作剧只有两次明显带有感情。”
一次是张苗苗家的恶作剧，樊晚霞替换了礼物盒里的东西，让原本温馨的礼物变成差点破坏家庭的恶意道具；一次就是男孩的恶作剧，虽说是恶作剧，但那时候为男孩思考告白的模样显然是认真的。
家庭和学校。
这就是两个关键词吧。
于是纪彩纱第一次想到去追溯姐妹俩的过往。她也确实找到了。
“她们两个是农村出生的，但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突然离开家来到这里，现在正寄宿在亲戚家。我不知道具体的背景是什么，但应该是家庭发生了什么矛盾吧。而且在她们上学之后的一年内都没发现任何明显的恶作剧痕迹，我不是指那些门板上放黑板檫这种程度的，而是真的会有人受伤的那种。直到第二年，也就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出现了第一个因为恶作剧受伤的人。而且那个人——”
——那个因意外而受伤毁容的男孩，曾经带头欺负同班的一个转学来的女生。
经过调查，那个时候转学来的女生只有两个人——樊朝霞与樊晚霞。
“那么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呢？继续阻止她们的恶作剧吗？”
“说对也不对。”
纪彩纱久违地笑了。
“你可能不知道，到了初中之后我也一直被人欺负。一开始我还有你，可以和你在课间聊聊天，自从你转学之后，我就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自那以后我就逐渐封闭起了自己的内心，对周围的人都冷嘲热讽的，以此来保护自己。樊晚霞同学说得没错，如果我也有一个可以在我身边支撑我的双胞胎姐妹就好了。”
不过现在，刘虹又回来了。纪彩纱的心重新获得了支撑。她开始以不同的视角去看待那对双胞胎姐妹，而且在和她们的接触中，纪彩纱也逐渐改变了想法。
“我想拯救她们。”
纪彩纱郑重地宣布道。
“我想了解她们的过去，摸清楚她们的心结，然后带她们回到正常的社会生活中，至少不要再做这种会伤人的恶作剧了。”
“真的很棒，我也很羡慕Ayasa。不过Ayasa想拯救她们，谁来拯救小星呢？”
小星——
那是自己的本名衍生出来的绰号，小学毕业之后就不再用了。因为从初中起，她就改名为纪彩纱（Ayasa）了，那是已被自己抛弃的过去，她不希望任何人再提起。
“不要这么说。”
“可我还是希望小星——”
“不要这么称呼我！拜托你了，叫我Ayasa，好吗？”
“其实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和医院很熟悉，刚好听说可以治疗——”
“我根本不需要治疗，这根本就不是病！”
为什么连自己最好的朋友刘虹都说这种事，而且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已经至少过了四五年了，在她已经习惯与适应的现在，为什么还要提起这种事。
一气之下，纪彩纱挂断了电话。
在那之后，刘虹又给她发来了几条消息，可纪彩纱连看都没打算看。
7
——对不起，Ayasa，我真的只是想回到小学的时候而已。
——Ayasa，求求你听我解释好吗？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Ayasa……小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