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

已经到达极限了,特别是此情此景,要不然自杀算了,反正也不费力。

又有只文子停留到我的手臂上,演讲的无聊让我不仅注意到了它,还看它盘旋试探,到停到我的手臂上,最终吸到第一口血……

啪~

死的全过程。

“好无聊……你写这个干嘛。”椅背高高竖立,挡着,令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说这话的人是我的叔叔,中年。

他应该是看到我在日记本上不自觉透露心声,才会在如此无聊的场面想办法跟我说话。

在我的印象中,他很勤劳,时常会帮助他人。

也常常在我没想到的时间地点出现,推我一把,坚定我的决心。

善恶观也不错,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经常在我烦闷时开导我,我与他的关系始终不错……

“滚蛋!没事别对我指指点点!”

青年人对他中年勤劳叔叔的正确开导,痛骂一顿……

“……事物不仅只有面前的表现,即使再怎么吸引人,我们还是需要注意内部实际的意味……尤其是平民的视野……相信各位对世界没有足够清晰的方案……”

二人的空间中尴尬到让人不自觉开始注意起那无聊又听不懂的演讲。

蚊子腿还在时不时抖几下,证明自己生命多余的旺盛。

“算了,这次便算了,你去自杀就自杀吧,我不会再管你了。”叔叔说。

整个会场十分安静,演讲者似乎陷入了什么困难中,没有发表下一句讲演。

羽毛笔轻敲书边,叔叔闻不到了那股新书特有的气味,便了解了。

日记书凭空消失了……

“好了,小矛盾解除了就跟我聊聊吧,怎么个自杀法,我想不到。”叔叔稍稍松口气,就去尝试把话题挑开。

青年右手撑着脸,右手撑着右边脸,右眼成了一条缝。就这样,以一种轻浮的态度,脸上挂着笑容,俯视着下面即将开始的闹剧。

“似乎许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的笑容了。”叔叔说。

右边的窗户不和谐地开着,阳光配合着窗户的雕刻着纹路,在青年脸上形成别致的形状。

只有这一扇窗是开着的,在这教堂之内。

左右三对,总共三扇窗户。较为靠前,靠近门的两对窗户都是锁上的。

这也形成了其中一个因素。

人们更加浮躁的因素。

“人们?人们又怎么了?跟自杀有什么关系?”叔叔不明白青年给予他的提示。

“他们应该已经开始埋怨自己没有跟我一样选后面的位子。”青年整顿了精神,挺起背,右手还是举手的模样。

教堂的座位阶梯式排列的。一般人听到要有演讲,就无意间选择了扎堆在前面。后面的位子除了青年人和叔叔,没有别人了。

“我十分推荐大家加入我,旅者所在的宗教——生命之神的宗教。”终于的终于,哪位名叫旅者的演讲者,在一段令人难熬的“停滞期”后,发布了属于他的演讲的倒数第四句话。

整场演讲如同虚无,令人无法推演出任何的关键线索。仿佛是为了衬托青年的死亡,没有开始就要结束,十分的悲凉。

“旅者?不像名字,是代号吗?真神秘呀,还戴着面具。还有生命女神?还真有人会在我们这传教的啊~~果然,我还是理解不了这老哥行为,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也不能理解。”

极为刻意的语言方式,想不令人不注意都难。

一听便能知道。

叔叔这是刻意给我听的,他还是不知道我自杀计划是什么。

青年始终是知道叔叔的意图的。

过去,现在。将来?

青年人说了……

………

……

椅背很高,没有任何的动静……

叔叔并没有回答……

所谓的“没有人会再关注我了,”究竟是何种意思。

青年的右手臂轻微摇晃,并没有人会去特意注意。

窗外射进的光线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鲜艳。

汇在青年的脸上有一块阴影。

下面的人细细簌簌不少响动。

叔叔逐渐从消极的氛围中走回来,没有再去想青年人自杀的原因和方式。

精神很清晰。

变得十分惊讶。

“从我们的国家滚出去!!!”

“啊?!”

“怎么了,这是!?”叔叔对眼前的情况快速变化万分惊讶。

“太过于令人气愤的演讲,忍不住,终于就有人站起来反驳了。”青年只是在解说下方的情形罢了。

下方的人们总算有了一个出头者,敢于反抗这无聊至愤怒的演讲。

而青年对眼前变幻莫测的状况没有任何的波动,不只是迫近死亡前的寂静,还有如同三流作者的三流小说。

想法很多却不知怎么表达,也不知如何调动观众的情绪,只好无脑地堆积。跟现在一样。

青年过去的人生。

有点湿润,还有点芬芳,不得不说这群孩子越来越过分了。

叔叔愤怒到差点把这心声,说了出来。

“下次给我注意点……”下面那位站起来,反抗无聊愤怒演讲的中老年男性坐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

叔叔早就看到窗户那个阴影,是一个小孩脑袋,也是现在这个情况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啊~”坐下来后那个人就这样说了。

“这次还掺了水吗?”

青年能看见叔叔斜视的目光,只有一瞬间,不长。

一滴一滴流下,能感受到假如我不自杀,之后的事会有多么复杂。还好现在只要抚平叔叔的情绪就好了。

“那个男人那么快坐下来,你难道不在意吗?”青年稍稍松了口气,就去尝试把话题挑开。

叔叔看到青年右手臂上。

已经蔓延到关节点,流下来的厌恶。

也可称之为泥水。

罪魁祸首还在窗口嘻嘻窃喜。

左右窗口是一个个从下到上排列的,越来越高的。那么高,代表下面起码还踩着几个小孩。

知道大人都坐在前面,也都不在意后面,等着时机,就把泥丸丢向青年。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团体犯罪。

“你似乎早就意识到了吧。”叔叔咬着牙,发觉青年在许久之前就把右手举起来挡着了。

“是的。”青年一直都对身边的事物很敏感,“那个身上有一块块疤女子,并不是我们城里的人……”

“女子?什么女子?“叔叔想再看看青年怎么狡辩。

窗口的小孩笑够了,就把头缩了回去。

“这城里的所有人我应该都是有印象的,就算互不认识,叫不出名字,至少也会觉得面熟。“青年向将要散开的人群中,有意向地指去。

顺着指尖的方向,叔叔看到一个最早起身的女子,。随后人群开始躁动,似乎要跟着那个女子的脚步,脱离这令人厌烦的演讲,离去。

“你不认识,那就代表……“叔叔的注意力逐渐也转移到那个女子上。

很明显的,即使并没有身着多么暴露的的着装,依然能够看见小腿、手部、看不清的脸庞。吸引人眼球的暗紫色块状疤痕。

“她和那个演讲的旅者是一帮的,却又不在一块。其中一人去演讲,另一人混到人群中,甚至……”青年再次把右手举起,“甚至似乎用精巧的话语建立了一个完善的人际关系网。以至于在有人对这场演讲反抗的时候,‘啊~”的一声,当作一个被意外波及惊吓的小姑娘,让反抗者自责,减轻对旅者的骂声。“

“那不是……不对……就……“多次突如其来的信息,至于此,叔叔好像无法形容那两个人,特别是那个女子的行为。最后,才想出一个合格的词汇——愚蠢。

“是啊,那个女子为什么不自己上去演讲,轻松摆平我们这些平民?反而让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的人上去演讲呢?结果也就只是让我们这群信仰破坏神的人,信仰他说的生命之神。”

急躁人群又平息下来。后来才是演讲者抚平的话术:

“别急,还有最后一句话。”

几乎此地的人人都是这么想着:尴尬,要不是花小姐她又坐下了,我们肯定早就走了。

那个名叫花的女子,起身拍了拍尘土,又坐下了。让后面跟着她一并站起来的一群人,一起坐下来了。

“很不拘小节呢,那位女子,不太在意他人的眼光。”叔叔说。

“表现上看也是一个十分开朗的人,前后摇晃着腿,左看看,右瞄瞄,刚才就一直说着笑着。对自己的身体缺陷(疤)也毫不在意。可能是坐在前面的人,唯一的福分了。”虽然可以猜想,都是特意为之的。

右手撑着脸,青年苦笑地应答。

演讲的旅者隔着面具抹了一把冷汗,如释重负般低了低头,看着那张皱巴巴的演讲稿,说了属于自己的倒数第二句演讲词:

“有请,我的宗教的主神,生命女神花,开始她的演讲……”

脚步声很清晰。

还没有等到人群从旅者的话语中脱离开,有些人还条件反射的打算跟着花的步伐起身,等到方向四周的人都没有反应,才发现一个异教徒。

缓步走开人群,走到门口,打开,便是一脸的光辉。

“帮我挡一下。“

旅者站到花的前面,也是人群的前面。

点点太阳穴,类鞠躬俯下身子,一副无所谓的笑容,极为嘲讽的语气……

花对着全场听众说道:

“你们可真是群信神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