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 秋末

观田市里十字路口旁的那间咖啡馆还在照常营业中,毕竟天气开始转凉了,店内的生意也有些火热,不过少年还是没能学会如何泡好一壶咖啡,只能接着让店长操手了,自己则是来做些服务类工作。

【啊寻,这里这里】

【我说啊,置信先生,好歹也是是店里的副店长,有时间也得要来帮忙吧】

正擦拭着桌子的啊寻向沙发上纹丝不动的男人有些埋怨。

【我也是在工作的啦,体验下店里的产品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事情可做】

置信举起已经喝空了的咖啡杯递给了走来的啊寻。

【更何况那头吸血鬼不也是上班期间到处鬼混嘛,怎么不见你去喊她】

【小声点,要是被其他客人听到怎么办】

啊寻看向四周的客人,微微叹了口气

【服务生,这里买单】

是前台边的一位客人,于是啊寻赶紧小跑过去。

【是的,马上来了,您好,一共是...】

置信喝了口咖啡感叹道。

【这个味道不错,只要不是啊寻做的就行】

并不是自己嫌弃啊寻,而是因为他所泡的咖啡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明明其他事情都做的非常完美。

【说起来,自从小巷战斗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西边的那群黑手党还没发觉丢了东西吗?不,应该是内部或者外部出了些问题才无暇顾及这种小事,那也正好,乐得清闲。反正那头吸血鬼已经回来了,通过暴力解决的事全丢给她就可以了】

置信慵懒的陷进沙发里,享受着温暖的下午时光。

直至黄昏时分,啊寻等待着全部客人离开,打扫好卫生后,准备闭店。

正准备关上店门时,一只大手按在门上阻止了自己,啊寻抬头发现是一个拄着拐杖带着黑色墨镜的大叔,穿着黑皮衣显得有些狠厉。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已经闭店了】

啊寻尝试着想要将他劝离,不过这位中年大叔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

【孩子,你应该是刚来的吧,我啊其实是这里的老顾客,突然想来喝杯咖啡的,只是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而已】

啊寻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赶来的元禾阻止了,他拍了拍啊寻的肩,示意他将门打开,啊寻只能照做。

【好久不见了呀,元禾店长,身体还好吗?】

大叔说着跨进店里与元禾热情拥抱着,然后径直的来到大厅内坐在了桌边。

啊寻看向已经醒来的置信,然而置信只是摇摇头。

【这家店真的是多亏了南阳先生照料了】

元禾在纸上如此写道。

【哪里哪里,反倒是多亏了元禾店长我们才能喝到如此美味的咖啡呢,今天也只是突然想来喝点咖啡,回味一下,不麻烦吧】

被元禾称之为南阳先生的男人笑道。

【不会,那我这就去,应该还是老样子吧】

纸上如此写着,南阳看到后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元禾便去往后面准备咖啡了。

这时置信不知何时醒来已经走了过来径直的坐到了那位大叔前面的位置,然而啊寻只是埋头打扫,不过一直注意着桌边的情况。

【哎呀,黑手党中干部之一的南阳先生怎么愿意离开自己的老窝有空来光临我们这家小店】

置信毫不客气的揭穿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黑手党?干部?】

啊寻似乎有些理解了对方的身份,难怪就算是他也能看的出来,这位中年大叔非常危险,能够毫不犹豫的将猎物杀死而且拥有着不逊于财狼的耐心。

【别着么说嘛,我也只是心血来潮想喝杯咖啡吧,置信】

他将拐杖靠在自己身边又说道。

【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再见面也没必要如此针锋相对吧】

【老相识?抱歉啊,我可不认识什么黑手党里的大佬,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观田市好市民】

置信斜靠在椅子上,有些微嘲。

这时,元禾已经端了咖啡过来放在了桌前,南阳知道这位元禾店长是这家店中某种类似于支柱的存在,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事实如此。

他也曾与元禾打过交道,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人非常普通与孤独?

南阳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开始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突兀的,门上的风铃响了,啊寻看去,原来进来的是绯色。

绯色忽略了周边的人径直的来到元禾身边,而元禾微笑着像是在说你回来了一般,绯色点了点头,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拉着元禾便往楼上走。

【我饿了】

元禾有些无奈,向南阳苦笑示意自己没办法继续陪他聊一会儿天了,而对方只是笑着微微摇头。

元禾上楼期间,南阳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那个女人一直用余光压迫着自己,不让自己开口。

不过大概在张嘴之前,眼前的这位魔术师肯定有数种方法让自己没办法说出任何一个字。

等到完全看不见那个女人与元禾时,他才开口

【你们真是把他保护的很好呢,甚至不愿让他接触日常以外的事物】

【毕竟满是干旱的沙漠里,能令人感到安心的绿洲总是很少】

置信双手靠在桌上,脑袋也搁在手上,显得有些散漫。

【原来如此】

南阳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看起来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几天前,这个孩子应该是遇到些事吧,真是厉害呢】

听见这位黑手党的干部突然提到自己,啊寻有些微楞。

【不过,大概有些东西是不小心落在了那孩子的手上,我这次来就是拿回来的,那个东西可是很危险的喔,不适合小孩子的玩具】

南阳转头望向啊寻,可是啊寻却是一脸不解的神情。

【你说的是这个吧】

置信从大衣内侧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在桌上,啊寻看去,原来是一把漆黑的手枪,透露出凌冽的寒意,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巷内的那个男人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武器。

可是,是什么时候拿走的呢,明明当时啊寻一直待在置信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