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我去了学校天台,那我遇到羽正的地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天台做什么呢?

江雪早早到了,她黑发与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你来了。”

“嗯,不如让我先说吧。”我提议道,若是江雪先说了,我便没有开口的勇气。

“凶手是保安大叔。”

“哦?”江雪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保安大叔和体育老师一样,有拿到钥匙的可能性,他在杀死羽正之后,用‘钓鱼线’手法反锁插销门,然后再用钥匙在外面上锁,形成密室。”

江雪反驳了我的推理:“不,我们买的插削锁上除了体育老师破坏的痕迹之外,并没有任何线摩擦的痕迹,‘钓鱼线’反锁法是不存在的。”

“那保安大叔就是弹跳力及好,从窗户跳出去了。”

江雪又反驳:“我上去查看过,窗户上非常多灰尘,并没有手印或是脚印的痕迹,倒是有些绳索摩擦的痕迹,所以有人从窗户出入这条也能否定的。”

“那……”我慌了神,所有可能都被否定,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各种线索让我脑海中乱的不行。

江雪嘴脸微微向上扬起,道:“周易,你不是最喜欢推理小说吗?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不如我们先推理一下死亡时间?”

“唔……羽正五点半出校门,六点半进校门,七点尸体被发现,那死亡时间就是在六点半至七点这半个小时内。匕首是死后半小时插入,也就是说……是七点插入的。”

江雪接着说:“你也知道,七点是尸体发现时间,也就是说,犯人是在我们去的同时插入的匕首,可我们除了体育老师,没有发现其他人。”

我兴奋地提出假设:“那就是体育老师和保安大叔联手作案,体育老师在密室中杀害了羽正,然后保安大叔在外面用绳索将体育老师从窗户拉了出去,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不,你想想,我们进校门的时候遇到了保安,当时大概只有七点十五左右,说明保安大叔有不在场证明,证明人就是我们,缺少了保安,就没人帮助体育老师从密室出去,你的假设还是说不通。”

“那……”我又犯了难。

江雪提醒我道:“若是校门口的监控拍到的羽正不是他本人呢?”

我豁然开朗:“那死亡时间就不会限定在六点半至七点这段时间,体育老师和保安大叔的不在场证明就没用了!”

江雪摇了摇头:“不,体育老师在六点至六点半在办公室,其余老师都可以为他作不在场证明。”

我做出结论:“所以说,合作作案被排除了,保安大叔一直在大门口,擅自离开岗位一定会被监控拍到,保安单独作案,也被排除了。只有体育老师的嫌疑还在,但他一个人又无法从密室出入,啊……真是伤脑筋。”

推理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江雪撩起了耳边的长发,说:“那就假设监控拍到的人不是羽正,那又是谁呢?监控根本没有拍到正脸,说是羽正只是从发色和围巾来推断的,除了羽正,谁又有一样的围巾呢?”

江雪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凶手就是你吧,周易。”

没等我说什么,江雪已经开始诉说她的推理:“六点半,你戴着金色假发围着围巾扮成羽正从大门入校,来到我们的‘侦探事务所。

那时,羽正已经在半个小时就前上吊死亡,你拉住了从窗户延伸到外面的一根绳子,绳子的另外一头正系在羽正的脚踝处,将绳子拉到极致,羽正的身体也一同被拉动,这时你松开绳子,羽正的身体也向相反的方向荡过去,撞到墙上,而墙缝中固定着匕首,正好插入了羽正的腹部。

绳子是并列打的活结,用胶水粘在羽正皮肤上,你这时只需抽动其中一根,就能解开活结,将绳子回收,羽正脚踝处的皮肤撕裂伤就是证据。”

江雪接着说:“之后为了不让监控拍到你出校门,你选择翻栅栏出去,你的手就是在那时,被栅栏上的不锈钢荆棘划伤,羽正手上的伤也是,他在出校门后,又翻栅栏进校自杀时弄的。之后,你将假发绳子处理掉,去拿蛋糕去我家找我,之所以不是先找羽正,是因为你知道,羽正已经死了。”

“这是一出你和羽正一起策划的‘他人谋杀案’。”

江雪说的话被风吹走,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思绪回到前天,羽正笑着说要送我一份对我来说最棒的礼物。

“就让我做完与你相遇的那一天未做完的事吧。”他说。

“能不能请你不要跳楼?”

“为什么?”

“因为跳楼的死法毫无价值,为了我,请你换种死法。”

于是,在我的策划下,他在我们的“侦探事务所”上吊自杀了,自杀前将匕首固定在了合适的墙缝中,在自己的脚踝上用绳子打了活结并抛出墙外,用胶水粘住,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全部都是我的指示。

我抱住我的头,蹲在地上,这两天,我确实打破了日常的平凡,可我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其实我可以劝他不要去死,来我家和我和江雪一起吃生日蛋糕,今后也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的。

我真是个最大恶极的人。

如果要赎罪的话,就帮羽正做完他未完成的事吧。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走到了天台边沿。

“能不能请你不要跳楼?”江雪在我身后开口。

“为什么?”我问。

“因为跳楼的死法毫无价值,为了我,请你换种死法。”

原来你和我是一种人啊,江雪……

这次要把现场做成和羽正一样的连环杀人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