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坐到了保伦斯的身边,这也是他之前在事务所最常坐的位置。

“在事务所还戴着面具你不闷吗?”保伦斯吐槽着。

云渊摇摇头。

“那么我们先来交流一下情报吧,莫雷尔先来。”玛尔斯说到。

莫雷尔放下手中的书,道:“这次的事件比较棘手,我与哈妮丝特本来接手的案件是吹笛人,但在追查吹笛人都过程中发现吹笛人与人偶师以及小提琴家达成了某种合作,这是我掌握的情报。”

“好。”玛尔斯点了点头,“云渊进行补充。”

坐在沙发上的云渊闻言站了起来,道:“我认为这一系列事件都是油小提琴家主导的,包括昨晚我与克劳迪娅在医院也受到了吹笛人与人偶师的袭击。”

一旁的莫雷尔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他在心中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

人偶师与吹笛人都是多年来困扰着众多狩鸦人的案件,光是他俩的案宗就能单独放满一个架子,而现在两人竟然能够联手,其中还有小提琴家的参与,这帮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顺带一提,我曾与人偶师交手,算上昨晚一共两次,在这两次中人偶师都派出了一种非常……奇怪的人偶。”云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如何描述,“我将这种人偶称为畸变者,它有着超高的战力与恐怖的恢复力,在第一次的交手中我曾被打的措手不及,这也是我住院的原因,这一点哈妮丝特知道的。”

“嗯,畸变者真的很恐怖。”哈妮丝特迅速接受了云渊给畸变者的名字,“要不是虚怀事务所的两位路过,我和老哥还有云渊说不定就无法在事务所了。”

“嗯,我知道了。”玛尔斯沉声道,“还有补充的吗?”

云渊思索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要说的情报了,刚准备开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此前曾去镇压小提琴家的眼线卡利班,在交战的过程中卡利班使用了一种奇怪的药剂,那种药剂似乎可以让人变成变异者。”

“催生人的变异……”保伦斯握紧了拳头,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他无数次见到别人的变异,因此对这种事深有抵触。

他见过有一对父母带着孩子走在街上,前一刻还欢声笑语,后一刻父亲就变成了怪物。

变成了怪物是变异者依旧有意识,但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破坏的欲望,即使他们曾经是一位好人。

保伦斯不得不当着母女的面杀了那位父亲,之后小女孩握着他的衣角问他为什么要杀了父亲,保伦斯无法回答。

他无法忘记女孩哭泣的神情,每个夜晚他都会从梦里惊醒,他总是感觉自己的双手沾染着无辜人的鲜血。

所以当听到有一种药剂可以催发变异的时候,保伦斯下意识的生出一股杀意。

将这种东西研发除开的人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应该尽快清除。

“好,还有要补充的吗?”

玛尔斯的话打断了保伦斯的杀意。

“没有了。”云渊坐回了保伦斯的身边。

“那接下来由我来说吧。”玛尔斯站起身,“就在昨天晚上我曾与小提琴家交手,并且就在昨晚小提琴家以某种方式杀死了数百名居民,这是不完整统计的结果。”

“他竟然能与您一边交战一边杀死这么多居民?”莫雷尔感觉十分惊讶。

“实际上他有帮手的,他的帮手的独立黄昏的团长,赫利俄斯。”

“什么!”保伦斯猛地抬起了头,赫利俄斯造成埃克斯市变异者泛滥的罪魁祸首,前特一阶狩鸦人,站在联邦顶点的男人,保伦斯曾经看过他的相关录像。

事务所里的人听到这条消息都皱起了眉毛,他们都明白赫利俄斯的恐怖程度,曾经的特一阶狩鸦人竟然会与小提琴家联手,这让案子的难度又翻了数倍。

众人意识到小提琴家所策划的事情已经难以控制。

“你们如果遇到他一定要小心,即使是我也不能说赢得过他。”玛尔斯掀起袖子展示着伤疤,“这是我曾经与他交手留下的痕迹。”

看着玛尔斯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屋内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清楚玛尔斯那变态的实力,即使已经步入暮年可他的身体素质与战斗能力还是十分变态,能在他的身上留下这么大一道疤痕,这足以表示赫利俄斯的强大。

“对了,我能问一下小提琴家是如何杀人的吗?”云渊突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具与其他人有异的尸体,知觉告诉他那具脑袋爆炸的尸体不是吹笛人所为。

玛尔斯说到:“据调查表示死者的死相都很惨烈,他们的大脑突然爆炸化成碎片。”

“在死者的尸骸下可有发现什么?”

“发现?那倒没有。”

“昨天小提琴家与你交手并且杀人的时间是?”

玛尔斯回想了一下报出了一个模糊的时间,他应该是在那个时间点左右与小提琴家交手的。

云渊在心里默默核对着,这个时间点也刚好是他从吹笛人的梦境中脱困发现尸体的时间点。

“昨天我在医院之中也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但有些不同的是我在那具尸体脑袋的碎片里发现了些东西。”

云渊快步走到衣架旁,从悬挂的风衣里取出了那朵他捡到的花朵,然后他来到玛尔斯身边将花朵递过去。

“这朵花是我在死者脑袋的碎片下捡到的。”

看到花朵的刹那玛尔斯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眼神也变得严峻起来。

“这是……花匠的能力。”

“花匠?”克劳迪娅发出疑问,她从事狩鸦人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个称呼。

“是,花匠。”玛尔斯说着,“你们或许不清楚,花匠是我那个时代的人才知道的,他已经消失了几十年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但他现在又回来了。”云渊说到。

“说不定只是拥有相同能力的人呢。”哈妮丝特说。

“说到底他的能力是什么?在人体种花吗?”

“嗯 是这样。”玛尔斯说着,“花匠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他就在人的身体里种下种子,种子会汲取人的血肉迅速成长然后冲破人的身体。”

“嘶——”哈妮丝特光是想了想就打了个冷颤,“好恐怖。”

“花匠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种下种子。”

“无法察觉吗?”莫雷尔问到。

玛尔斯肯定地说道:“除非是花长出来,否则你不会有任何察觉。”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每个人都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简答的镇压小提琴家的委托,现在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连玛尔斯那个时代都罪犯都涉及其中,如此看来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比众人预想是高。

“嘛,总之大家也不要太过紧张。”玛尔斯打破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我会先向协会进行汇报,之后协会会提升小提琴家的危险等级,之后会有更多的事务所投入到这个案子中来,所以大家不要担心。”

“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我们就此散会吧。”

就在战星事务所开会的同时,相隔数公里的西区,一座破旧的民宅中 一位年迈的老人搬着板凳坐在阳台上。

他俯视着楼下的风景,哼着富有年代感的小调,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几分钟后,他的身后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吧,门没锁。”老人的声音十分洪亮,站在门外的小提琴家听的一清二楚。

小提琴家背着小提琴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对面阳台上的老人,他径直走到了老人身边。

“事情怎么样?”老人头也不抬的问到。

“十分的顺利。”小提琴家的回答格外的恭敬,“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昨晚的行动也取得了成功,唯一一点遗憾就是没有除掉玛尔斯。”

“玛尔斯……真是让人怀念的名字啊。”老人点起一根烟,眼中翻涌着莫名的情感,“我记得他当初只是个上三阶狩鸦人,现在也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咯,不像我只能待在着破火柴盒里等死。”

“您谦虚了,要知道您要做的事情可比他伟大多了,您的行动可将会颠覆联邦,赐予所有人自由啊。”

“呵,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我这个老年人只想安安静静的种花啊。”老人低头看着脚边的花盆,花盆中一朵紫色的花盛开着。

小提琴家也同样看去,他的眼中照比老人要多出几分狂热。

“我相信在您的帮助下,这座联邦将会迎来真正的自由,到时我的观众会坐满整个剧场,我一定会为您准备最好的席位。”

老人淡淡地看了小提琴家一眼,道:“你还是那么的疯啊。”

小提琴笑了笑,转过头对着黑暗的屋子说到:“当然,你也会有一个不错的席位。”

黑暗勾勒出了一个人的身形,他正是赫利俄斯 此刻的他环抱上手靠在墙壁上,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我对你的演奏并不感兴趣,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你承诺过我会帮我搞到的。”

听到赫利俄斯的话小提琴家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随即变得更为灿烂,他说道:“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