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這三天里唐知行偷偷摸摸地發了點黃豆芽,算是苦中作樂,增加一種蔬菜選擇。

至於生日蛋糕,奶油和果醬還算順利,等到做蛋糕本體的時候傻眼了。

沒有烤箱……

最後還是在小小的輔助下,用靈力圍了個“烤箱”,才沒有翻車。

主菜嘛,他思前想後,還是隨了當地的習俗,打算燉個牛頭,讓這群“原始人”體驗一下高壓鍋的魅力。

當然……是靈力模擬的鍋。

賓客方面,他不想去管,只是教給了廚師現代人的一些極其普遍的常識,比如炒肉時裹點澱粉可以讓肉保持鮮嫩。

他完全沒有親自動手的想法,他做的飯只有自家人能吃,其他人怕是在想桃子。

廚師們如獲至寶,屁顛屁顛地去準備宴會的菜品了。

等到準備的差不多之後,唐知行才拉着後知後覺的鈴音去換衣服。

唐知行讓她閉眼,自己去把親手做的衣服拿出來。

“好了,睜開眼吧。”

“什麼啊,搞得這麼神秘?咦!好漂亮的衣服!”

“喜歡嗎?”

鈴音一把搶過唐知行手中那件不知道是什麼款式的衣服,喜歡的不得了。

試問哪個女孩子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呢?

看着鈴音滿眼放光的樣子,唐知行滿足地笑了。

她喜歡就好。

教給她怎麼穿之後,唐知行便拿出給自己準備的衣服,到客房去換了。

不一會兒他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正好鈴音也打開了門。

唐知行呆住了。

他做的是一身小小的旗袍。

旗袍特有的氣質讓鈴音帶上了一絲古典之美,含蓄、溫柔,卻又高貴、華麗。

她的腿都被流暢的線條襯長了幾分,明明年齡不大,卻有了亭亭玉立之感。

一身淡粉色的布料,配上她還未長開的娃娃臉,讓她整個人就像是還未盛開花骨朵,嬌嫩欲滴,楚楚動人。

衣服上還綉了一株並蒂蓮,以身體左側為界,身前一朵,身後一朵。

這是唐知行刻意為之,因為他的衣服上也有同樣的花,不過是以右側為分界的。

這樣只要他們兩個男左女右站在一起,無論從前看還是從后看,都會看到一株完整的並蒂蓮。

旗袍的領子是特意從狼群的軀體上採集來的最柔軟的狼毛,他還特意做了個毛茸茸的披肩,這樣即使是11月末的天氣,他的小人兒也不會冷。

鈴音對着她失神的少爺俏皮地笑了笑,原地轉了一圈,彎着眉眼問道:“好看嗎~”

“好看!”

“那……有多好看?”

唐知行一愣,這對話怎麼這麼熟悉?這小丫頭還挺記仇。

“六宮粉黛無顏色,回眸一笑百媚生。”

“切~文縐縐的,會不會好好說話嘛~”嘴上這麼說,她卻是羞紅了臉,心裡像是灌滿了蜜糖。

唐知行沒忍住,捏了捏她紅透了的臉蛋:“好了,該走了,不然就耽誤宴會了,不禮貌。”

“宴會?什麼宴會?”

“傻丫頭,仔細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

“啊!是我生日!”鈴音猛然反應過來,但仔細一想又好像不太對,一臉狐疑:“可給我過生日……不至於搞一場宴會吧?”

“確實不至於,再提醒你一下,這是你幾歲生日?”

“十二歲啊,怎麼了?”

“是啊,十二歲,可以訂婚了。”

鈴音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來個平地摔。

雖然唐知行開導過她,也對她做出了承諾,但她還是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嫁給他。

至少沒有這麼快。

“少爺……你的意思是……”

唐知行把鈴音攬入懷中,眼中柔情似水:“今天的宴會,是我的訂婚宴。”

鈴音不知道她是怎麼走進主宅的,她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只能傻傻地被她的少爺牽着走。

被拉入座位,鈴音卻如坐針氈,手都不知道該哪裡放。

她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這滿院子的人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就更別說與她同坐的是唐嘯、唐夫人和唐承志。她一個丫鬟有什麼資格跟家主和主母同桌?

鈴音戰戰兢兢地拉了拉唐知行的衣角,向他求救。

唐知行笑笑,拉過她發涼的小手,讓她安心。

看人到的差不多,唐嘯站了起來,朝下面的眾人說道:“今天是犬子的訂婚宴,諸位能賞光前來,唐某人榮幸之至。我也不跟大家客套,畢竟在座的誰都不是酸腐文人。時辰已到,宴會可以開始了,希望諸位能夠盡興。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一個頭腦機靈的立刻拍馬屁:“唐家主言重了,唐家能邀請我們來,那是我給我們天大的面子。誰敢挑撿唐家的禮數,我王某第一個不高興。”

小僕們開始熱火朝天地上菜,唐知行以為這宴會很簡單,他和鈴音就吃個飯露個臉就得了。一邊忙着為家族大比修鍊,一邊又要給鈴音做禮物,他並沒有刻意的去了解宴會流程。

他不懂規矩和禮節娘親是知道的,既然娘不說,那就代表沒什麼可擔心的。

至於結交人脈,他打算看情況,畢竟唐家的地位擺在那裡,少不了有想抱大腿的人湊上來。

正揉着鈴音的頭髮,想着怎麼安撫一下她時,唐知行突然發現每一個桌上都有一人起身,向這邊走過來。

這是要敬酒?

但很明顯唐知行猜錯了,因為那些人只是把手裡的小物件或者一張紙交給候在一旁的小僕,就回去了。

“這是要幹什麼?”唐知行老臉一紅,小聲問了臉上帶着職業假笑的娘親一句。

沒了解這個世界的風俗習慣,真是大意了。

“幹什麼?表態唄。唐家主家和分家大戰在即,他們都得站隊,一個也別想跑。來不來是一個態度,送什麼又是另一個態度。你就安靜地坐着,看他們表演。”唐夫人直了直身子,戲謔地答道。

她沒有告訴唐知行宴會的流程,就是覺得這群老傢伙都不值得認識,早在十年……哦不,現在是十一年前,她就看透了這群牆頭草的做派。

瞄了一眼端上來的豆芽菜,唐夫人笑眯眯地說道:“哎呀~今日可算是能吃到兒子做的飯了,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鈴音坐在座位上一個激靈,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震碎了。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保持唐家主母的威儀嗎?怎麼還開始吃醋了?

吃她的醋?!

鈴音如果有一條小貓尾巴的話,現在連尾巴尖上的毛都是炸開的。

唐知行摟了摟鈴音的肩,她僵硬的身體才恢復正常。

他嗔怪地看着娘親:“娘,你嚇到鈴音了。”

“是嗎?這孩子還真不經逗。”唐夫人又轉向鈴音,對着她說:“小音兒,我這傻兒子可就交給你了,但我嘴饞的時候,你可要借我幾天哦~”

鈴音扯着僵硬的笑容:“好……好,一定!沒問題!嘿嘿……”面對這種問題,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唐知行輕笑一聲,無奈地看着兩人。

這麼輕易就被未婚妻給賣了……該說鈴音果然單純呢,還是說娘果然厲害?

忽的,唐夫人坐直了身體,對着唐知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集中精神,表演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