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被抓进来了啊。”巴巴托斯故作轻松的向藏在披风中的小精灵说道。

“抱歉,诗人。我不得不这样做。”蓝发穿着甲胄的战士,紧皱眉头的青年攥紧手握的长枪,那原本是用于保护流民不受侵扰的武器,如今却成为了压迫民众的凶器。

“没事的劳伦斯先生,我知道你的难处。”诗人温柔看着世代领导人民开拓的劳伦斯家年轻人,他悔恨的小表情中已蕴含了对暴政的不满,他必然将成为革命的先锋。

劳伦斯家族曾领导流民部族寻求到了高塔的庇护,如果这一次再由他们揭开反抗的旗帜,又会将人民引向何处呢?

如今的监牢中,讴歌自由与诋毁孤王而失去自由的人,都能听到悠扬琴声,他们随琴声歌唱:「假如有人拔掉你的舌头,你依旧可以用眼睛歌唱」「假如有人刺瞎你的双眼,你依旧可以用耳朵张望」「若有人妄图道破未来之事,那就邀他一同举杯吧」「即使明日不再到来,此刻的歌声也将会通向永恒」。

他们寻着自己的诗篇,向往真正的天空,囚笼外的诗与歌,他们所歌颂的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事物,都是高塔孤王所不愿面对的。作茧自缚最终会导向毁灭。

伴随诗歌所传递的信息,巴巴托斯的记忆流向高塔中所诞生的时刻,终日的烈风暗无天日,谁还能忆稀碧蓝的天空,而灵巧的鸟儿又如何振翅翱翔。

那原是少年所不知道的世界。在古人所传递的诗篇中,少年知晓他不曾亲眼见过的世界,蓝天下的自由原是所有人都应该享有的权利。而不是如今被高塔束缚。

少年弹奏着竖琴,在狱中展开诗卷与精灵讲诉对自由的向往,未来世界的自由蓝图在少年的诗篇中被精灵所铭记。

长枪、短剑,所有武器井然有序摆放在劳伦斯的眼前,他受塔中被孤王委任,曾受颠沛流离中民众之期望,蓝发的战士终日徘徊在监牢的门口,他聆听着自由的诗篇,亲历着即将到来的变革。

过去人们曾为了躲避风雪逃避与狼的厮杀而寻求高塔庇护,如今人们生活在高塔中却埋怨失去了自由,不愿在受烈风压迫,可但他们手握长枪短剑又能否推翻高塔的统治,如果不能逃离高塔,烈风能将叛逆之人瞬间撕裂,北风如何深情接纳流浪者它也还是狼群的首领,仅仅依靠自身……离开高塔后我们将何去何从。

自由之后的‘答案’,能从诗篇中寻到吗?

“劳伦斯先生,您曾见过蓝天吗?”监牢中,身披灰色披风的少年望着被烈风笼罩的窗外,轻拂着怀中的竖琴柔声说道。

劳伦斯思索后,说道:“在父辈的口中,我曾听到过风墙外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是一片荒芜,除了冰霜我们还将会与狼群厮杀,没有任何生存空间。”劳伦斯停顿下继续说道:“只有在高塔的庇护下我们才能安稳生活。”

少年琴声终了,他迈着步伐坚定走向栏杆外的劳伦斯,摘下胸前的风花,递于蓝发的战士面前:“我们自幼生在高塔内,未曾见过花朵盛开,而如今高塔外风霜褪去,风花盛开,即便没有了烈风的庇护,我们也能够以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

劳伦斯接过干透的风花,风墙内不曾存在过的风花,于风霜中诞生的生命,是否意味着如今的人们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存在于最恶劣的环境中了呢?

迎风盛开的花朵宣告着人类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立足于风中,劳伦斯动摇于眼前少年所传递的自由,少年坚毅的眼神中不曾动摇,他问道:“劳伦斯先生,您曾看见过飞鸟翔的模样吗?”

“那种传说中的动物,它真的存在吗?”劳伦斯在高塔内不曾见过动物。

少年会心一笑,向其伸出手的眼神中包含最真挚的情感:“高塔外的世界——”

“朋友,不与我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