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阁五行八卦台,一整装华美女子左右手交叠上旋下捻,面容庄严肃穆不沾染旁杂。
——喝!
離火烧,仙兽凝望北斗星。火行灌阳。
坎水漫,蛟龙游弋白虎星。水行灌阴。
风巽雷,强风迅捷雷鸣前。坤洞观天。
雷震山,紫阳劈裂雷艮峰。坤地显。
艮兑泽,阴悖阴,阴归阳。離火烧不尽,乾坤降于北辰巅!
——哈!
大水迢迢路不见,雨海经纬不分界。
一扭曲魔物本性的海螭,幻化实体叫神也无法辨认。
试问落雷打中虚幻之像,岂能有石破天惊之效?
雲卷弥天,妖气纵横。五行彩光简直螳臂当车般在一叶舟间漂流。
但有一人,他双臂震高,举握锋芒
——喝啊!!!
剑坠乾坤镜……
———————————————————————————————————
「那个人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外貌和体型没错。但是……
对了!他身上好像有各种神力的加持,但为什么那个人要把,那个,宫殿?
……请问,刚才镜子的第一幕,那个两层楼建筑的是」
「是叫群玉阁的玩具。还有附着他身上的是仙力。神明都属于吃饱饭没事做的闲人,所以他们的法力叫“闲力”,非神力、也~」
「玩具、闲力,呢……
总之让我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大概是对海魔仙力无效,可是物理的攻击却有用。一击,仅仅一击就解决了……说起来惭愧。削铁如泥对现在的我来说,不依赖元素、武器,完全出局。所以感觉画面上的那个自己,很不可思议。
那是把地平击穿的一击啊——」
「嗯姆。
人总会被眼前的幻象迷惑,没啥大不了。
其实那个虫子的本体藏在第三条蛆胃的石洞中。逮出来费事,而且超——麻烦。
另外。说它是海魔太小题大做。就像镜子里面的那个你一样。不过身上披了一层五颜六色花甲就从海底爬天祸害世间,唉——算了。反正未发生。
还有客人——你其实想赖账?」
「看来我的信用真被小瞧了……」
少年的名字叫“空”,他从蒙德城而来,去往璃月港打听五百年前被维系者夺走重要之人的零散消息。
讯息不全,很难軿凑出一张完整的图形。廖廖几幅画面缺失其中最为关键的“理由、过程”。无论对谁而言直接给出答案轻而易举,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经历。反而将自我这一路遇到的友人、收获的经验、遭遇,简化套用一句简言,即是对自身历程的忘却,也是对听者怀有相似心情的否定。
所以真正的答案不是听来的,而是翻山越岭、涉川渡海,不断追寻来的。
因此。少年开始了找寻重要之人的旅途……他坚信那个人就在前方,等待自己讲述这如此漫漫长路的趣味轶事、或惊涛骇浪。
一路之上,少年笃信地反复告诉自己,她一定没事。
可此时的空,却偶感一丝难以言表的怪感。
轻策庄山腰处有一简朴的茶棚无人问津,但也安享于此不知多少年。这儿没有伙计,可茶具桌椅和水壶无一缺少。平淡如日月交替,新颜换旧容。只是如此,竟给人安乐以惬意浸泡出一股淡淡的茶清香,温儒雅含。
这般表里相去甚远,而有章可循的新奇之感,那个家伙居然无视?
简桌旁。
路途好友兼“应急食品管理仓”的派蒙,不言不语已一段时间。
当然啦。所谓的“应急食品管理仓”的含义,说白了就是金币——莫拉储蓄罐的意思。
本来而语,莫拉应该由空自己保管,但机缘巧合的“提瓦特”大陆,正是有着无穷之多的商、不不,是机遇……但遗憾的是,身为旅途人,自然无法在身边带有巨量财富。不过,自蒙德“风神事件”后,空便理解了派蒙这名伙伴的莫名储备量之巨大。
相邻的长凳低矮见。
派蒙似闭目养神,但这不是重点。空将手伸向小家伙背部飘逸的披风内。
「今天格外老实。」
要换做往常,撤回的这只手腕一圈还搭着某人的牙印……
「嗯~这个玩偶原来会说话啊。还以为里面塞满棉花呢。」
「不是玩偶,是旅友。它叫派蒙。陪伴我一路了。不过有时还希望一个人清静点。」
——涅呃!啊唔啊呜。
……这家伙瞪人的凶相还是不要领教了,估计它巴不得飞来咬上两口解解馋。
派蒙亮出两排牙卫兵,严阵以待随时对目标发起毁灭式打击……镜子好像是这么说的。
「嗯——这个玩具有意思~让我看看。」
空报复性的对派蒙笑了笑,转眼小东西占据了方桌的核心位置。而相较对话两者的中间摆放的,是从仓库摸索出的一袋金币。
金币麻绳被一只手按压着。
「按口头约定,这是报酬。
虽然我个人以为,只是遇见未来的片面感,还需要当下补充其它不足的过程,才可能形成美好的未来。特别是——当有人提前泄露有关未来形成的部分细节。
为什么你能从中看出海魔的弱点?如果仙力无用的话,为什么镜中人和仙兽不另做其它打算?看他们的表情也不像做无畏的抵抗。还有一疑点
宫阁压下去的目的,应该是封印才对。即便物理效果真有用,但不至于一击就消灭海魔。按我看法来说,仙力的作用主要是加强封印的程度,而物理一击,旨在将魔物封印海平面下,或者换句话来讲——整片海洋,才是战胜那头海魔的关键——没错吧?」
预言家凝视那双平行高度的目光一言以蔽之。
「海魔的出现不是随机事件。不论你是否愿意,你都会在天上把别人家一击毁裂。这是决定性的关键除非嘛——」
「除非海魔在没出现时就被杀了,因此不存在封印一说?」
「错。」
空看不清眼前预言家的真意,对方眼瞳幽邃却星光璨璨,表观的确不会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压迫。但这样无边无际的宁静,反而会叫人迷失本来的方向,遗忘旅行的意义。
预言家本人的穿着并不像愚人众那些荷枪实弹的战士们遇见即战斗,身藏为了施展元素力而暗埋着已知武器施展的角度。可她更不像一个徒手搏击,或对元素快速释放有绝对自信的人。
最后,有关十二席执行长官其中之一的女士,两相对比,空发现之前夺走“温蒂”神之心的女士,大概冬国所有席次的人,都有最起码的欲望气息吧。可眼前之人,仿佛踏穿空洞,对了!那种隐约的熟悉味道——简直犹如五百年前放逐自己的那个人,相类似。
有一股浩瀚的“味道”。
空称呼为“预言家”的女孩,目前来说仅有一处现眼的地方,但这又是任何人均可觉察的……至于其它可能性,空实在解读不了。
「这袋金币拿走很简单。能请你说明以上问题吗?」
空右胳膊压向桌面,抵胸靠前。扮出一副屏息谛听的角色。
他的左手,虽非惯常握炳,不过第一击的目的压根不是直指咽喉。如果对方实力真如那股强烈预感所昭告的,那最起码得留出逃走的线路。空自觉和百年前的自己实力相去甚远,但所谓的“逃跑”以及逃跑的线路,他这段时间学的还是颇有天赋。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认为天理的维系者不会像人类斗争和神魔战争那样伤害别人性命。
天理的维系者,之所以对世界产生干涉——主要是她们的任务并非侵略,而是维系。
现在的空,丝毫无法对这个世界造成强烈的改变力——目前来说。所以即便是天理的维系者,对方也无理由伤害自己。
但这仅仅,是空一人的无凭无据。但证据,要找了才知道。
「请你说理由的道理很简单。只言片语的图景只要会幻术的都能做到。
因为那些人不知怎样才能达到未来的效果,所以眼见之物,未见之事都可以对他人产生影响。他们的目的只要自己创造一个结局,随后让那些人去追寻即可。成功失败,都允许去怪罪过程。
但如果未来是既定的,他们也能让多人来演绎这个名叫“未来”的剧本。可真正的未来却是以残酷铺垫……他们全然不顾在这个游戏中,别人为此失去生命、家人、无比珍爱之人——为了那个愚蠢的未来——
所以请你说明,镜子中海魔出现是既定未来,不是随机的理由。」
你到底是谁——这才是空最想搞清楚的。
因而,他将遭受此人斜眼的鄙谑。
「残酷,愚蠢,理由?
哪种残酷可以铺垫未来?哪种愚蠢可以推动未来?又是哪种理由被默许编织未来?
一个口诛笔伐之人的怒气,居然以拯救他人未来而告一段落……想想就忍不住要笑~
你想要的,是救无可救的未来吧。无趣的很。
但遗憾——
所谓的未来,就像一只看不见轮廓的虫子,你不去踩死它,藏在黑暗肚子里的未来没办法出来。不管其中是残酷还是侥幸的过程。还有呢你知道吗,有些人压根没有未来。
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未来。因为他们想要的,是别人带来的一个“大未来”。
给一个叫你信服买单的理由不简单?听好了绑辫子的——
因为一万人里仅有一人有未来,其余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未来是既定。这就是答案。」
她的意思是指:个人的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
而那个“他人”若要施予未来之时,便需要踩死更多人的未来——因为未来藏于其中。
「你的意思是未来只掌握在踩死未来的人手中……这样的未来,这样牺牲带来的未来有什么意义?!」
某人一愣,紧接着想要对其进行一定的补漏,但发现这便是真相。这是无可奈何的真相——而那个“某人”,正是他自己。
他质问自己。
「你不觉得可笑吗。同时你想过吗,将未来踩死不也是种没有未来的命运?」
空所理解的预言家口中的未来,是“大未来”。是牺牲无数人才最后显现的未来,因为当大未来出现的同时,即拯救所有人的未来。那些失去未来没有生命的无主物,大概组成如此未来的要件。
然而预言家不理解此人为何有此等怪猎的想法。
因为少年根本不知自己口中没有未来的命运,才是他本人——为了证实自己才是“最大的未来”,他以眼看它物丧生、失魂落魄、重拾信心、改头换面为奠定自信的依据——只是他不愿承认,因为他才是“主角”。然而——这其中没有一样是属于他本身的,全部来源他人。
预言家的语气是扯破补漏遮羞布深层,早已存有的乌黑执念的刺眼光线。
她断言
「未来没有实体。在空洞的黑暗里没有生存的环境,所以要解放它。
你想要尝试突破黑暗,必然经受困苦的考验、折磨。但求索一条通往安逸的未来,无非是蒙上眼睛,用刀割良心罢了。此时你所看见的未来,除了黑暗还能有其它颜色?
用你的话原封不动翻译一遍:
“啊,因为我要实现自己的未来,所以请你们先死吧,反正未来不是既定的,谁都有存活的权利,你们不一定会死,但我绝对不可死,因为我代表你们的大未来,这个世界的大未来。因此你们死不死都无所谓,只要我不死有问题吗?所以请你们先死光一点,如果不是如此,我的路途就没有收获,一个弱小的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一个元素、神之眼、神之心完全看不上的人,活不下去。所以能请你们先走一步吗?反正虫子”」
「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也丝毫没这样扭曲的观念!」
空终于拍案而起、怒斥对方不明就里强加的说词……不是没有道理。
可实际又是怎样?
预言家不介意危楼般的木桌晃荡,她无聊地戏耍某物闪避的眼神,手指拨转面前某物那乳白色的额发讥笑他。
「虫子的未来谁会去考虑?~谁会无聊到想去对它负责。一个神种的落幕,只代表另一位后继者登场。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没有过错。
因而你一路上也搞死许多因“私己私利的个人大未来需求”牺牲掉的玩意,不是吗?
该明白了吧。
一个连虫子都早已忘记它是怎样死的人
一个只是记得眼前灿荣光芒的人
一个活在玄幻梦境中,只知道她人的牺牲而理解大未来的懦夫
怎么可能介意他人的未来?
因为他满心想念的只有如何达成自己的未来。因为他个人的未来——是全人类、全世界、全宇宙的“大未来”!~
好比你刚才问我“一击”怎样才能造成应有的效果?我可以回答你哦。
因为这只海魔在你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我踩死多次。
因为我需要它为我的“大未来”做垫脚石,所以我知道它该怎么去死。满足了吗~」
……什,什……什
总之先不考虑其它,果然这家伙是——!
「袋子我收下了,毕竟是正当的劳动报酬,是被契约条款勾对的。至于这个娃娃嘛」
预言家的手指刚一顺滑至娃娃的颚尾,下一幕发生了。
水壶、茶杯、金币袋,但凡桌上摆的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的朝天望、数秒后席地坐。而期间
——呜啊呜啊,笨蛋蠢蛋俺还在上面哇!!
被一脚击上天祈求下落平安的旅途之友,靠它较近的是一袋看起来很可依靠的金币。或许是想把麻布的材质当做落地的缓冲、还是其它什么,总之——“莫拉储备大师”正朝这个方向奋命移动。
派蒙下方的落脚点仍旧是方桌,但四张凳子只有一人稳座,其余包括木桌悬置半空。
——等等等等阿空!不可以对她出手!!这个少女超级危——险
派蒙看不清桌下有什么正在发生,那是因为它的飘行能力被剥夺了。不过像一个物件顺其自然的上升、下降。体验一把寻常的物理法则难道不有趣~
坐在凳子两排的护卫兵其中之一“它”的手臂,如此比划着。
虽说是手臂,可玩偶到底还是玩偶。但你有见过同一个比自身高阔的如假山似得武者对拔剑的玩偶吗……
空的风技目的一再声明,止于为自身找到缺口以便“逃跑”。不论是否安耐的了冲动的心夙,特别在峙视维系者时,也不管使用何种手段必须压下盛焰、提高理智可操作身体各个部位的条件——即便那个人不断侮名自己旅行的含义,羞辱这一路为寻找妹妹而付出的代价……她应该看见了,因为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未来会以何种形式怎样的发生……
但是
但是她却任由事态朝着那种只剩讥讽的口气来上台演讲,愤恨这一过程。
是什么低头了?又是什么让她对事后的未来感到失落?
是根切的期望在改变每一个人的同时,只有一人留守在远处无法参与的愤慨!
但是——!
这不是你可以贬低有相似坎坷遭遇之人的理由
「你是谁!是天理的维系者,你们又想来抢走我珍视的东西吗!」
双手横举的断岩剑其脊面泛色绿荧光,剑璏厚实裹上一层层风元素
「没错。但你能拿我怎样?
一个匍匐在地谎借他人未来充实自我空虚内心的留守者,从一开始就不配拥有珍视之物。弱者的未来,」
没人可以等到那时,等到“由强者改变未来”这句话展露头角——“喝啊”!
飓风逆袭,无人能料到蓄势待发的进攻一击,竟可化作撤退的喷流、但是
<太嫩>
说是对拔,其实不过一把木刀,一把玩偶装饰用的配件,却瞬间将风涡一截二
鬼丸偶。
<纳鞘>
木屐声声震,面巾遮挡半边天,耳坠星星和月亮,没有天顶的白炽光又如何。
因为一切光芒收于刀鞘中,千锤百炼磨真挚,为的是相信无限之仿偟黑暗,消失在刀光的那一霎那。仅此便满足。
无欲无求的剁刀般眼廓,闭目耳闻风起声,日落浪捉霞灀晚,谁晓它是一只惹人怜悯的小熊呢~
「喝唔——!」
当光芒流逝,最起码将外界的一些风吹草动收纳其中吧——“納鞘”。
被切两半的风涡不会消失,而是卷进刀鞘继续淬炼下一次拔刀的瞬时变。
自风向改变,未按预定计策喷发,自然,正向把宿主拽前一大步,这也正常。
但疼痛之喝,是木桌砸下来的重击压迫肺气导致。方桌四脚稳稳扎入石土地,并牢牢困住了“空”行动力,这才是主要原因。
「桎梏的味道不错吧。」
「呵。这就是“天理”维系者的德行?你们不该叫天理,而是丧尽天理!」
下一瞬,预言家的回答震惊了空。
「我家的妹妹觉得你应该把旅途行完——所以对你们兄妹睁一眼闭一眼。
但天外有天,这个世界的外面,还有无穷广阔的宇宙,宇宙的外侧还有大宇宙、三千宇宙。这难道不是你们浪荡牧民最清楚的?
虽然维系者无权干涉人情世故,那是因为这是你们的世界,你们是世界的主人。不过
一个世界得以进步,必然需要除此之外、除你们之外的任何可能。自由、契约、平等、公正等等……你们为此利用它们,去实现这个世界的演进史,将这个一沉不变的世界带离困顿黑暗。但如果其中某一元素平衡本身被打破,或者其中一项的因素违背了你们自身的承诺,那么就应支付承重的代价。」
「代价?你说代价。你们还想从我身上榨取什么代价!」
空的双臂奋力想从无法寻找着力点的背压下挣脱,他的神之眼黯淡无光,因为这是元素之力而已。一个普通人能做什么?
「安心,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和我说代价?!给我看那些画面的理由是借口问我讨要代价?!你仅单纯因我杀害无辜的敌人和攻击我的生命体而制裁我??」
取得一定的报酬,需付出指定的代价。
击杀丘丘人搜刮他们身上的物品,消灭元素精灵得到强化的素材,战胜愚人众取得路途前进的钥匙。这难道有错吗?
「没错。」
「你什么也不明白,你也不愿明白。你只喜爱在天上开心的看下面小丑为你跳舞。」
空昂首直视对方。
「你呢?则是心甘情愿带着假面跳舞给我看的小丑。你为了什么而来旅行的」
他的眉心深烙使双眸凝重
「我为了救自己妹妹而来旅行的,这错了吗。」
「你在说谎。」
「!」
他的脖颈下动脉凸张叫抬头仰视的面容凶狠。
但即便如此,它如今也有想要保护的伙伴。
五百年前的无能为力,现在——
现在怎样……
这昙花一现的风采,因短短的一句遗憾而终结。虚无飘渺的梦境如此美好,名山大川游览群芳,结果你得到什么了?
得到了许多伙伴的认可,得到了神之心拥有者的赞许,得到了继续寻找妹妹下落的信息。
但除此之外,还得到什么了?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你何时才能堂堂正正的打败在面前不费吹灰之力,单凭轻而易举便抢走“所谓”珍视之人的她?
这…………
……你做不到吗?
那么
「给他。」
空的暗流世界,从不远处飘来一张纸做的船。上面竟是些看不懂的文字,不至于密密麻麻遍布船身不过,当他浑噩地抬头裹挟湿漉漉的潮气见星空时,他看到了和五百年前相似的一幅画面。
「……等等。等等」
现在的空已经无力反抗,他乏力虚弱颤栗不停的原因。是自身心底里那条阴暗湍急的河流不断摆布这艘方向感全无的扁舟驶向远方,并且越飘越远。他躺在船腹空荡荡的无能为力中。伸手所到之处,是虚空的十字渐行渐远终将成为星辰的预感。
到底要漂流多远,才能远离这个可怕而悲伤的海域?
究竟还要走多久,才能隔绝这片浩瀚无边的宁静之夜?
「看见了吗娃娃,这个人的本质。」
「但是呢……」
派蒙额发右上角的十字星颜色骤变结束,那是晴空下无数星辰闪耀的标志。
「任何语言皆话术,任何不去尝试的空想即结果。只有疼痛的感觉最真切,只有身处自我之中的迸发最真实。」
「天实大人。」
白兔偶拿着那个被压在自我梦境中无法靠自身力量苏醒的人的契约书,跳跃而来。
「那么鬼丸偶,我们去下一站。」
<斩!>
平淡无奇的茶舍背景,光天白日烈阳高照正在俯瞰,但唐突的一条线像伤口般弄得凭空而出的稚嫩空间血流不止。不过涌动而出的并非铁锈味。
星星点点炫目夺人,比肩太阳的永夜汹涌溢来。吞吐惊人的星河大川就这样环绕飞舞在名为“天实”的主人与其仆偶左右。
置身其中,仿佛被手抹去了一笔、而后本属于时间走十二小时才可出现的星象奇观,居然提早露出真颜!
「你在等什么?」
获得自由翱翔权力的派蒙,它看谁不重要。因为目前有人更需要它。
或许对旅行者现在看来是种背叛,但天实的出现就代表这个地区——璃月将有某件大事发生。这件事情绝不是目前的空,单凭他现有的能力可攻略。
一定连原神的力量都难以应对,否则
为了先调查清楚事情到底是什么,为了不伤害一心只求寻找妹妹的哥哥,为了当好这个向导。
「等等……」
派蒙没有再回头的打算
「……等等」
我在这里。请回头看看我,我在这里啊——伴我一路的好友,我在这里啊……
空船,回望独自一人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