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会见凝光都会发现她趴在御案上惺忪恍寐的疲劳容颜,鹤立烛台的光照守在一旁,默抒一番这个年纪的女儿家缛绺银发的次数。记得那一天,登天望远的辞行塔梯出了故障在紧急抢修,刻晴为了不耽误时间,同时为了保障凝光能有很多的时间投入璃月未来的蓝图擘画中,刻晴利用“迅游天街”的雷元素特质飞袭至群玉阁的汉白玉砖道上。
虽然这项技能的巧用可以方便节省很多时间,但问题还是有一个……
雷元素会和多种元素产生化学作用,接触火属性爆炸,谁有抖M的情节?和冰元素不搭,刻晴有差点坠入冰湖的经验……水元素马马虎虎,可女孩子喜欢自己的头发像糟巫婆那样吗?
不单如此,就连普普通通在石板、草路、岩墙周围发动也不行……
因为石板缝隙下的泥土会因此变得焦硬,有害于土壤的土质,介使修路无法从此通过。
草路的话会扯开一条大口子,试想下在浓密茂盛的森林间使用的后果……非但毫无意义地牺牲植物和躲藏在下面的小动物,光是炸开的尸泥臭气就够难受的了,洗澡都洗不干净……别提自然环境保护了。
岩墙些许好点。但哪里的岩石墙最多?你要在港口飞檐走壁做太阳公公的刺客吗?
野外爬山或许是个好点子,但为什么去爬山??用刻晴的原话回答:那是闲人的爱好。
…………
……
此外还有一个不太讨喜的点——那就是每次动用该技能时,都得损耗一把铁簪。
因为滞空下的落体,可能掉到乱七八糟的奇怪地方,有些树丛看似接壤地面,其实下面还有个大坑……吃尽了辛酸苦头的刻晴对于落脚点的选择,比保养自己的皮肤更慎重。
但就是这样繁琐的特技表演,那些不懂事理的家伙们还为此你争我夺,神之眼——真的有这么好吗?
不过还好,至少有一件欣慰的事让刻晴不再腹怨。
那个年轻人。
在群玉阁和凝光商讨未来璃月的全境图时,凝光提到最先改变的应当是百姓对神依赖的态度。观念可以随时间转化而淡去,不过态度却是决定一个政策是否得民心的关键。
马上,刻晴呼之欲出可能的话,重建一支由她直属统管的千岩部队的思路。
这支新编整的部队,首先外观衣着要鲜明表达“新时代新气象”的含义。
过去由岩神管辖的璃月,所用的军服清一色黑褐。
现在。为了告别过去久远的时光,必须以一种新色调来展现改革的决心、展示新时代的光彩。
墨绿色应允时代而生。虽然有些压抑的情绪在里面,这一方面表达了走出旧世界但仍可能被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的可能。而另一方面,却坚决强调阳光驱散阴霾,唤醒清新绿色世界的盼望。乌云总会过去,墨绿变成青绿色的朝气即璃月的明天!
不过刻晴还是觉得哪里不够。
是防护用具应该多样性,还是组成个骑兵营、列个大方阵?这样的想法一出炉,就落到凝光嬉噱的竹筒里,凝光开始往里投箭:敌方可是会用魔法唷~那盾牌造的大一点吧,再来就是攻城锤弄个三五台!反正咱们骑兵人多,多到人海漫过去把护城河填满的程度!~
这是冷笑话——刻晴理解。人一旦肩负重任,语无伦次是铁定的……刻晴不会说自己每每来玉阁的目的是为了释放友人的压力,但秘书茶几上提前摆好的一篮子点心,总会空空如也的对回收者举白旗。反正上天“听书去”——刻晴时常安慰自己。
尽管事实上,目前神治理的提瓦特,依旧处在神之眼谁多,谁的国力就强盛的阶段。
总之意见茶话会,各式各样的头脑风暴,想法、看法均在两位想象力丰富的女性对话中,得以充分交融汇总,最后——形成了两人统一的参考灯塔。
凝光眼神潼潼亮,扔下竹书就是一顿挥笔指兵布阵的迸进架势:新璃月的千岩军、阿不对。是千岩兵必须割弃长矛这种陋习!拿长矛什么的,呵~老土的掉渣——应该改佩剑!用弓和弩在远距离作战!!怎样~
刻晴算是听出了弦外之音:佩剑是指在璃月境主要以保护百姓、维护治安为目的。不染指境外,剑最大的好处是轻便易携带。这样会让士兵们简装出行、告别重装。活动起来正式。给人留下文、雅、书的高尚感。作战中和带刀的山林土匪也能形成“正邪”对比。
凝光大呼:不错不错!知吾者晴儿是也~
「唉。明明同年龄——唉!等等」
雨水没有打湿衣裳,因为她在雨滴之间穿行,但雷元素消失了。
一把铁簪镶在岩神像底座没有拔出。
荻花洲滩头前的雨湖激起一道不小的水柱……
此刻的白晨天际倒了时差,极夜的大空覆盖东南西北境。
第三颗星隐:天衡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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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石门之径发生兵匪暴动初期的一场“初恋”。
地点——归离原小溪泉附近。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谁会无视白天黑夜点上一盏噼啪作响的灯?
萤术士。
谁的灯芯点燃是紫色的?
萤术士。
谁的灯笼罩总喜爱悬飘在低空游曳?
萤术士。
那她现在在干吗?
通电的全身上下电浆翻滚,缓慢升天感受天国之门的距离。
(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雷光聚集在她周边形成迷你气象演变的过程,磁场电场搅动半径五十米以内的物质。活体动物毛皮黑臭,熏肉电烫的跟头发丝受高温卷曲一回事,眨眼成团、一会功夫消失不见。恶臭味来到溪水畔。倒霉的鱼儿在滚烫滚烫的开水中被火煮熟、燉烂、骨头都化了……溪流变水池、水池蒸腾地发干,这是雨水蒸汽打湿越发看不见五指的环境。
仿佛置身在一个由白雾组成的简陋的白色教堂中。
(呐~好男人。谁是世界上可爱的女人~)
滋滋、滋滋。混沌的紫色线条和雨水如胶似漆,所游之处闪闪发光着数厘米的不规则线段。
浓雾中,没人能捕捉萤术士在对谁发情。不只是能见度为零,耳鸣耳道失去听觉,如果常人站在这高能现场,不化为乌有才奇怪!
足见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搅的决心。
(呐回答我~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一黑色线条靠近,靠近
(呀阿~)
电磁场忽然失去了供给它的能量容器,立刻功败垂成打道回府。留下凌乱无序的这般田地该怎么收场?雨可以填满干旱的坑道,雨可以重新滋润泥土给予养分、雨还能依靠崩塌的落石集满整个水塘做成鱼儿玩耍的乐园。雨还能干什么?
雨无法拯救化为乌有的无辜的动物尸体,连遗骸都变成呛人的气味。在她眼里,是家人们送去祝福的赞美声。
雨无法救活一棵棵、一株株坏死的绿色植物、树木、花草。在她眼里,是亲友们前来祝贺的身影。
雨无法回逆时光,吸附大块大块的石头避免那只可怜的松花鼠被砸的骨肉弥离……可在她看来,这却是美满的象征。因为生命的崇高,像一束玫瑰花那样。
在这个世界上,摧毁磨灭一件不起眼的东西多么容易。但拯救它们的道路,却比去往天国的大道还苦苦难寻。
但此时——紫莹花找到了——前往天国的道路。
黑线成型一个实体,实体不受雷光电花的蹂躏,因为能量储存容器——萤术士。她正陶醉地沉迷在同地狱一个色调的暗红目光的对视中,紫色与黑红的缠绵如心电图上一条笔直的绿线上下摆动,不断有曲线翻江倒海般去骚扰他,起起伏伏的波浪推打他宽大的背部、激涛来来回回拉着他的手转圈、海啸试图一股脑把他吞下,但是……不管用上怎样的手段,至始至终无法令这条代表“生命终结的直线”,偏离既定轨道。
视觉的窗户外,她为此疯狂倾倒,她爱上了这个自己丝毫拿他一点办法都没的男人。
紫莹花瘫倒在地,远距离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但紫莹花双手撑起的这一副宽厚的胸膛,对她来说,此刻比一切时光无意义的飞逝都珍贵。
多少年了,这种触电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滋味,她还记得吗……
(您是谁~)
(我是被困于契约地牢之人。)
紫莹灯絮絮煌煌飘行而来,照出这朵孤寂的艳花如何凋零芳泽。
(您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不。)
紫莹花些许失落。
但她又迫不及待的想问。
(您是来带我离开这的吗~)
(是的。)
紫莹花双眸亮起。
(请问您要带我去哪~)
(契约的背面。)
潮湿的露雾为新娘披上前往地狱的婚纱。
黑线条的男性深沉且安宁的回答着。
(那个地方有你在吗~)
(我从那里来。那里是我的故乡。)
(那就好了~那里有花吗~)
(美丽的花,开满我的故乡。)
紫莹花高兴的问道。
(那里有树吗~)
(高大的树干上,结有香甜的果实。)
(那里有鱼儿吗~)
(没有。)
紫莹花暗淡了眼瞳的光泽。
(但。那里有生机勃勃的小动物。)
黑线条男性的右手,留着黑色昏暗的液体。那是契约背面的人,翻越既定事实来到这个现世界的代价。越是黑的发稠,就证明此人的罪与善浑噩难辨。业的大门无法为其敞开,果实之道,只在宽阔河床的彼岸怒放。
没有船会渡他到对岸,也没有人垂下一条直线,让他爬向大业之门。这样的存在,这样活在虚无景象中的人,我们称之为——无间之人。
一滴、一滴的善恶夙愿躺在冰冷的倒计时床上。紫莹花勇敢的接受了这一切。因为她爱上了这名跨越生死,来到现实中的男人。
死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呢,生者猜不透死亡却想要理解死亡,死亡怀念生者但永生永世得不到超脱……如同远隔千年重洋、亿万星河大川的牛郎织女。但他们一年还能在鹊桥见一次面,不过触碰不到彼此这般贴近的体温。
对于紫莹花来讲,自己难道不比他们幸福吗?
紫莹花眼瞳的光线断断续续起来,可她完全不顾,因为她看见了梦寐以求追寻的世界。
紫莹花笑着问。
(那里有普通的女孩吗~)
(那里有像你一样普通的女孩。)
紫莹花激动的问。
(那我能在那里成为一名普通的女孩吗~)
黑线条男性平静的回答。
(能。那里有普通的女孩,还有和你年龄一样大的男孩。)
紫莹花的胸口炽热无比。
(那我能和他们交朋友吗~)
(但你或许会厌倦。)
紫莹花不懂的问。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想去那里。)
紫莹花不解地扎了眨眼。
(他们难道不喜欢花吗~)
(不。)
紫莹花更不解了,她问。
(她们不喜欢,他们,他们不喜欢树,吗~)
能源即将耗尽,生命终于不会像变成光的粒子蝴蝶那样重蹈覆辙。无论变成多少数量的蝴蝶,终究飞不出这个世界的细缝,等世界重新回溯一个全新的自己时,随后被死亡、受死亡、遭死亡、遇死亡……终于——可以告别此地了。
她看见梦中的光明。
紫莹花将全身的“生命价值”集中一点。无神的目光开口问。
(他们,他,他们不喜欢,不喜,欢小动物,小动物吗~)
(是的。)
(那,那可真,可真是,遗憾~)
(是的。)
在我的故乡,那些花、那些树、那些鱼儿、那些小动物,他们是善良人的化身。
但非常遗憾,他们在生前被恶鬼妖魔生吞活剥。
而那些妖魔鬼怪,又再度被别人杀死。
藏于无寂黑暗中的他们,再也见不到天日。因为他们不可能逃脱已死的禁锢。但这是被扭曲的恶意所拖下水的灾难。他们随恶魔一同赴生悲业,可他们不属于妖魔之种,所以他们在“无间”化成了“果实”。
在一个看不见光明的永夜……
所以在我的故乡,他们是一群无法被超度的亡魂。他们在“无间”受尽“食用之痛”。煎熬的光阴是没有期限的,因为死亡是诞生的契约。契约要求厉鬼变成花、树、鱼儿、动物,他们也随之在那个地方,再一次饱受恶鬼怨恨所幻化的“人”的杀害。因为他们是“果实”,藏于邪恶腹中的善良果肉……
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
(那可真是,非常,非常遗憾,遗憾的事~)
所以我想要超度他们,解脱他们。
(那可真,非常,非常的,遗憾~)
是的。
紫莹花的生命将要告竭,她即将留下一个“容器”。
(但不是没有办法。)
(非常,遗憾~)
(如果能帮他们在这个世界,寻找到每个人解脱的容器,那也许能完成我的千年愿。)
(常……憾~)
(这就是我路途的意义。)
(……)
黑线条男性的血袈裟里,有一烛灯芯。淡白的光流溢前往紫莹花的容器,而已流逝的生命,被这灼苍白的光亮吸引,点燃烛芯,等待自然恩允她熄灭为止。
此乃亡者与生者交替之昼夜世界。请容许此人为她们祈福、送一程宽慰,并偈语大永乐极经吧。
紫莹灯落下。
灯火冥冥之中——燃起了洁白的光辉。
白色的雾皑教堂内,一人在旁守夜——超度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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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阁的一层玄关两壁共有四幅山水画挂五行之位。
水墨画列于东西向,那是白鹭户透射的婉光如潺潺溪流映衬画卷的生动写生之景。对于瞬时进门的人,他们大多数第一感定格在这高山流水的泉瀑声,洗刷顽石那阵阵自然天成不做修饰的神怡美韵上。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东北角下的“对八仙台几”上摆放一圆口青花瓷的釉纹面,披水下白雾的动态,着实不再刻画一番质体相容的协调性。
但由于东北壁挂的第二幅画描绘的竟是烈火吐息的仙兽,所以距离感较为远。尽管物理角度是最贴近山水画的,可白鹭户的光也点到为止。毕竟折射仙兽图的光线,来源于对角线上的“西坡岭”。
“西坡岭”山环嶺峪植木林荫为数之多,阳光根本浸透不下去,洒下的云朵顶多浮在叶脉上化作一滴白露,斜滚摇摆像是闯荡重重关卡那样片片沾染。
但你可听说真会有那么一两滴白露落下溅起水花?
西南角的“正八仙台几”摆的是大鱼缸,作用是连接窗和牖形成“土中堂、门庭四行”的图示概念。
最后一幅金银角的俗气意味着吸收玄关煞气用。
往里走中心向的八卦堂封为“顶”,而支起天权星的四行结构,正是稳固天权落地得以橫展才华、实施政策表明此人理想抱负的又一见证。
所以长居屏风后的不是三位秘书,而是
「嗯?」
凝光抱肘竖起一指在下颌点拨点拨,她大概又觉醒了那些新奇的爱好……
桌案上文房四宝不在话下,但一张陈旧的宣纸上记载的刻符图遴现台中。其余批改的文书信纸乱糟糟挪于一旁,就连明日请仙大典的折本她都没功夫看。如此摆设感只能说明一件事。
「嗯——。」
书橱架成列的年代纪规整地从上到下、从右至左均标上时间名录,以及查找的书名号。
但显然这些书籍都不在凝光选择的范围内。
「嗯?!」
一角黄蜡黄腊的便签头被她发现。夹在钉装精美的文集最后一页。但这本封集不太好拿,塞在五本厚度和词典差不多的深巷中——俗话说:好书不怕巷子深。看来确有此事。
凝光腾空案几一本一本老老实实地从额头高度下取出,一本、两本、三本、四本……
「唉、唉、唉……」
不想打扰在楼上学习如何利用法术变化北斗七星位置的三人,说到变化“魁杓”方位的意义,不在于真要叫她们掌握岩神像下流动的地脉能量,而是理解感悟不偏离航道永远朝着正确方向走的敏锐辨别力。
「还剩一本。欸咦——哼哼~轻而易举。」
要是被蹑手蹑脚下楼的其中某人撞见,那可真是……
但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第六本,也就是最想要获得的那本还压在里侧,该如何是好呢?
「哼哼~」
不愧是天权大人,一不经心时,她手里就多了一个玩意,不知哪捡来的一颗小石子。可能有什么用?
「天璇星。看成路边不起眼的小石子之流,大概一辈子捡石子当宝石卖吧。」
她在对谁做解释……
突然,那颗眨眼间被命名为“天璇星”的黄宝石内秉炫光,尤其在不依靠外力借用下腾空浮动在某人自信的嫣然而抿前。
「进。」
轻描淡写的指令立竿见影被执行的依据,是忠臣与君王间不用白话即慧明的心心相印写照。
天璇星徘行书格走廊,琥珀色的霓光仿佛一只萤火虫大小的亮度,但足以。
萤火虫落在那本书的宽页顶,滚动正在进行时——
不一会,璇星找到了这本书同第六本间隔的纸张差异。随后
「办得好~」
第二颗同样不知拿捡来的所谓“璇星石”漂浮在黒恫恫的书格外,好像是用来做磁性牵引那样的工序、又拟人化的在等暗号做接应工作。
「加油,让无聊的家伙看看你们的实力~」
……总之,有趣的现象发生了。
原来够不着的第六本书,此刻正微微躺下身?
原来碍于书本纸张的关系,并非硬板纸的这本书若要是采用上方推动和中间使力的话,必然向前倾倒。尽管结果上也能拿到这本书,不过吃灰尘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事了……
因此。机灵的璇星首先推动书脚,让其呈一个不至于立刻倒下的富贵躺姿势,紧接再来推动中部的书背,最后只要轻轻地给予书头一点力,那么该本书便能轻易地、不用呼出尘埃,且使在外的这只手,以不沾灰的近距离接到。何乐不为?
书拿在手中。
「胜利。怎样?~」
她又在和谁说闲话呢……
总而言之,两颗星璇石再接再厉,等到书香味的右厢室星星点睛重归阳光透射纸窗那般的平静后,凝光已在御座上翻起了用线绕制而成的先辈之物。
虽说是几代人留下的东西,翻译工作得经历一些繁杂的程序才行,不过眼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的样子。
「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约定!对了。」
惊愕多于对天方夜谭的不解。
凝光用手指拨开第六本彻底被打乱页码,一张张摊在桌上的那些杂乱无章的黄页。目的是为了寻找古老契约故事中最能反应当时细节的线索。
凝光停下手,神情阴郁。
她凝神在每一张欲意为其解答当中存疑的部分。
缘起、经过、结束的图形不具有文字深意。可以说记录这篇过去事件的人,那个对象本身不懂得文字和最起码的礼教文化。也就是说,在早年的璃月不,应该称它为“古璃月”时代背景下的人们,早已掌握了书法体系的基础。
不说别的,光是这类和黄页年份相近的古籍,凝光本人也有收藏。所以她十分清楚在某个特定时期发生的特殊事件。
大小事件的起由,无非是随文明演进的过程而派生出一些枝节。但提瓦特大陆与其它大陆板块最大的区别,在于“神”的存在。
因此触动世界大幅度进步的主要条件,能源、技术、存有量,特别在元素力持之以恒的大背景下,很难做出突破。所以“古时”的文明力,距今来讲某种程度上并不遥远。而且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叫做“天理维系集团”的白发组织在……
回归这次“新发现”来说,凝光并不觉得某些超出常识的情况她不曾遇见,甚至猜想过。但此次的发现
「真的很奇怪,这种契约订立的规则怎么可能有效……」
楼上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踏声。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现在」
「凝光大人、大事不好!群玉阁,群玉阁」
管理生活起居的秘书语无伦次的面对凝光,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问题大概出在这位秘书不知应先报告哪件大事,所以她的面孔才近似无所适从的样子。
不论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群玉阁本身不出问题,那么就有与之周旋的空间在。
「不要急。」
凝光站起身两步一小步的离开座位,身体力行一副沉稳冷静的气场将一楼慌不择路气氛瞬时镇压。有条不紊的玉足刚来到璇玑屏前,第三位女性就跑下阁楼,她气色慌忙的对凝光说。
「四星的光芒消失了!」
「什么?!」
同样吃惊的不只是凝光,底楼的女秘书回头惊诧道。
「刚才还是三星,现在怎么就四星了?!」
「不知道,但是……」
面色凝重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应该是不知如何向凝光报告接下来这过于震慑惊魂的另一件大事。
「凝光大人还有一事」
「说。」
凝光沉下心中的压舱石,镇定的口气不参杂质的命令她们将已知的所有信息言无不尽。
「群玉阁正在下坠当中。」
「你说什么!!!」
没时间在意其它琐事,凝光奋不顾身地跑去“土中堂星河图”西厢室的格子窗口。
拍的一击窗格大力向外迎展,可立马接入眼帘的不是验证秘书报告的真实性。一大泼雨水发现居然还有一处未占领的营地,说什么激流勇进般的也要进来分一杯羹。于是……
「凝光大人!」
「凝光大人!」
直到两位秘书合力将窗户关闭后,雨水才沿着既定路线去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但这时,三人全身湿透的结果,并未对当前的形式起任何改变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