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是一个很会扯的人,当别的小孩撒谎脸红,说话结结巴巴时,我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一大堆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但别人相信的屁话。我扯谎有个绝招,就是催眠自己,并且盯着别人的眼睛看,使自己显得无比真诚。比如说:有次我奶奶“丢了”一块钱,他来找我对峙,我就充分运用我的技能,所以最后她摸摸脑袋,自言自语说可能确实是她搞错了,最后,我躲在她后面偷笑。我这样做无非只有两个结果:第一内心愧疚几天过几天就好了,第二被逮到,打上一顿,过几天也好了。
在我的身边总有人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比方说有一天,我犯案后在外面玩耍,被我老爹喊回家,在路上我爹问我:“猎人聪明还是还是狐狸聪明”加上他那不明觉厉的笑容我就知道东窗事发了,我嘴硬:“狐狸聪明。”但我还不知道我就是那只狐狸,我掉进圈套里了!
就这样,我犯了错,认了错,挨了打,又犯又认又打,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
我父亲总是望着我,淡淡说:“迟早和大杰一样。”
大杰是我小舅,我当然有一个大舅,大舅很严肃,常说些让我笑不出来的笑话——让人发笑的话叫笑话,那么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也许就是所谓的黑色幽默了吧!在此不谈,通过上述材料可以推断出我喜欢小舅不喜欢大舅。
我的父母都讨厌小舅,喜欢我大舅这是必然的,因为我小舅和我一样是一个“圆滑”的人,也就是不老实。俗话说:最喜小儿无赖,所以小舅从小就是个无赖。我姥姥最喜欢的就是小舅,小舅没学会解二元一次方程组就学会了抽烟喝酒,姥爷不给他抽,姥姥在家偷拿姥爷的烟给小舅抽,姥爷不给钱给小舅花,姥姥在家偷拿姥爷的钱给小舅花。通过一系列的天才培养,小舅成功的成为了一名“五湖废人。”
后来,小舅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拼,中间问姥姥要了无数次钱,然后了无音讯了一段时间,最后得到信息是在外面帮人修空调外机,头发昏,掉下来,摔成了肉饼。
所以,我总是很讨厌别人说我像大杰,并不是说我讨厌小舅,而是我不想变成肉饼。
故事又从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我是一个小无赖,我小舅是一个大无赖,我小舅摔成了肉饼,而每次我犯了错人们就想把我也摔成肉饼,我并不是一个妄想症患者,但在我小舅死的那段时间,我们家就弥漫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我老妈说,小舅是让人在大牢里面让人给黑了,让人打坏了头,所以才会时不时眼前发黑,所以才会摔成肉饼,所以得出结论:不要坐牢!
开篇就说了,我是一个爱扯的孩子,爱扯的孩子肯定很会想象,所以当我妈说出这个推论后,我小小的装满黄色废料的脑袋里立马就浮现出小舅在牢里的样子。
小舅是个“圆滑”的人,这种人在那里面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他可以很轻松的摸清游戏规则,但这样的人也很容易被人惦记,我几乎看见小舅在牢里的样子了。
“犯人杰(那地方兴这样叫),出来晒太阳!”
“谁呀?”我几乎听见了小舅油滑的腔调。
“打!”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小舅的脑袋就有应激反应了,听到打,大,da之类的字或者词,头脑就自动发昏,眼前就发黑,比巴浦洛夫的狗还灵,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小舅会摔下去。
我父亲的猜想则更加可疑,他创造的提出了小舅是被人谋杀的,他还郑重其事的说小舅惹上了当地的黑帮,所以被灭口了。最后得出结论:不要和黑恶势力有半毛钱关系。
无论是我爸还是我妈的推测都是为了警告我,我甚至认为小舅是他们为了教育我而“做”掉的,相比之下,我奶奶就显得更有人情味,她说在小舅死几天前,她半夜惊起,听见我在睡梦中说要喝水,正准备去给我倒,抬眼发现小舅在门口站着静静的看着她,等小舅不见了,我也就不渴了。
不过这件事是在小舅死之后她才说的,所以人们都说她迷信,但我一直相信。我觉得我奶奶也是一个扯人,还是一个浪漫主义扯人。
只是当时已惘然,我当时却什么都没有想到,只是在家人们去打官司的时候玩了三天造梦西游,所以我认为肉饼很好,有的可以吃,有的可以让我玩三天游戏。
这可能让小舅寒心,但我一想到这游玩的时间是我花费小舅生命来的,我就玩的很虔诚,我只花了两天半就用猪八戒打到凌霄宝殿了航务,最后还看了几部毛片,删了记录这让我很开心。
这就是我小舅的全部,我很讨厌进大牢变成“看所长的狗”但我不讨厌小舅,我只是讨厌变成肉饼,所以每次我爸说我像大杰时,我都会慈祥的看着我的侄子,“等我变成肉饼,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玩上几天了!”